第4章 秦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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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燃完的煙頭丟進火堆,火星四濺,
感慨道:“這種事說實話確實也是屢見不鮮了,懂得人自然是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怎麽回事,不懂的人還在說封建迷信。”
對方搖了搖頭,神色認真地說:“如果所有事都讓大家知道了,那豈不是亂套了,本來也是概率性的東西,不是大麵積出現的,
總不能讓這麽幾個,時不時小概率出現的牲口,壞了整個社會的穩定發展吧?恐懼的蔓延速度可比正能量快得多啊。”
達傑這會又不知道從哪冒出來,
大大咧咧地說:“那些人經常說我們藏人和佛許願是封建迷信,也說你們燒香給你們的神仙是迷信,
但是過生日的時候不也許願嘛,我看他們都蠻會許願的嘛,那就不是迷信了嘛?”
這糙漢子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啊,說咱們燒香和神許願是封建迷信是大問題,那過生日時候許願,看到流星許願難道就沒問題了?
不過就是有個盼頭罷了,現在這日子有個盼頭比啥都重要,這已經是底層人的最低要求了,如果就這還要剝奪那才是出大事的時候要來了。
所以封建迷信還是要有個界定,正向的為了生活美好和積極向上意義的就不是,
畢竟信仰在某種層麵來說也是道德的約束,但比較魔怔的那些感覺封建迷信都湊不上應該單獨歸納一個區域給它們。
緊接著他又繼續說道:“當初我也不太信,直到看見五六歲的小孩可以流利的講解經文,麵對百位高僧對答如流,深感震撼,
他們的出生時辰與地點,在上一任圓寂前就會被說出然後記錄,然後大家都會在這一天到來前,在這提前等候,時間是與那記錄的分毫不差。”
見我不說話好似在思考什麽,又繼續道:“你們道家其實這種厲害的人也挺多的,隻是殿堂之上容不下罷了。
去迎上來了,權力必然會重新分配,所以啊,最後隻能淪落成為“民法”或者其他的什麽阿貓阿狗,真是可悲。”
聽到這時,我才抬頭看他,似乎是剛砍了一些木材回來,他手上還提溜著鋒利的斧頭。
不過我可不擔心他會突然給我來那麽一下,笑著調侃道:“沒想到你還心挺細啊,管的那麽寬,能說會道的,看不出來啊。”
達傑把木材丟下,一屁股坐在我邊上摟著我的肩膀,絲毫不覺得尷尬,
熱情地說:“剛才多傑大哥說的事件我也知道,有所耳聞,這玩意在我們那裏叫做‘惡覺姆’,
是一種山裏的東西,它會偷偷地觀看人們生活,研究生活習慣,
然後等到有一天發現,有人下葬完整的屍體,它就會半夜去偷偷挖出來,然後從女人的那裏鑽進去,然後控製行走!”
我點點頭,不動聲色的把他手從自己肩膀挪開,我可不喜歡和剛認識的人勾肩搭背,更何況這是個嘴碎的人,隻是出門在外與人爭執毫無意義才沒搭腔。
事實上隻要是沒有利益為核心的,任何憑空的爭執都是沒有意義的。
心思活絡了一陣後又開口道:“這種玩意在我看過的書裏叫做‘屍傀’,也就是可以控製屍體的意思,
這種玩意一般都會把自己藏在土裏,甚至會住在大蘿卜裏,當時沒抓到估摸是遁地了。
等人們走了以後,它就會又出來。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所以咱們在路上遇到那種感覺怪怪的人,還一股子惡臭的還是離遠點吧。”
達傑也不惱我把他的手拿開,爽朗一笑:“都是些小玩意,我大哥,可是正兒八經的大金剛,這些東西在他麵前走不過幾招就得認栽。”
我當然也是認可多傑戰鬥力的,這家夥的戰鬥力是毋庸置疑的強,力量屬性敏捷屬性統統拉滿,就一六邊形肉裝刺客。
此刻林子那邊走出來三五個同行的藏人,其中一個說到:“讓東塔參紮夢奈,得央米卓喲。”
達傑站起身揮了揮手回複道:“夠丹喲,德呢西格席秀索!”
說罷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他們的意思是,我們布置的東西都沒被碰過,那玩意還沒過來,我說知道了先休息吧。”
我點點頭,真誠地說:“謝謝你替我翻譯。”
對方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麽,向著對麵一直盤著乳白色佛珠的多傑微微欠身便離去了,回到了自己的小帳篷裏。
多傑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臉感激地說:“這次感謝你過來幫忙了,麻煩你跑一趟,酬勞肯定不會少的。”
我也起身準備回去休息了,小雨綿綿略帶寒意,
我擺了擺手說:“要啥酬勞啊,我也就算出來旅遊一趟了,漲漲見識挺好的,反正有啥需要幫忙的我幫的上的盡管開口就是了。
打開手機,依然是老一套,根本沒有信號,不自覺地嘟囔到:
“唉,這些地方,怎麽就老是沒有信號呢?那些直播抓鬼的大師怎麽就網絡可以那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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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禁腹誹到出來之前早知道不訓練了,整的現在渾身酸痛,這地又硬真是難受。
視覺來到多傑的帳篷。
多傑在睡夢中突然感到一陣涼意,好像有一雙冰冷的眼睛在黑暗裏注視著他。
四周靜謐得有些詭異,突然,一陣輕微的“叮叮當當”聲傳來,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多傑猛地睜開雙眼,黑暗中,他的瞳孔快速收縮。
那聲音是從帳篷外傳來的,像是一串被風吹動的鈴鐺,這是他們布置的預警係統,由非常多的小鈴鐺構成,藏在草叢中。
線路複雜且拉的距離非常寬廣。
線路的另一頭觸碰並不會有任何聲響,隻有這頭的鈴鐺才會響,這也是他們捕獵時的手段。
當然這時鈴鐺響起就說明是村子裏進去了什麽東西了。
多傑緩緩坐起身,伸手輕輕拉開帳篷拉鏈,一股潮濕腐葉的氣味撲麵而來。
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不遠處那幾堆熄滅的火堆,黑漆漆的一片,鈴鐺聲還在斷斷續續地響著,
多傑的手緊緊握住放在枕邊的匕首,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隨之我在帳篷裏也猛的睜開雙眼,因為我聽到了多傑學鳥叫的聲音,
大腦開機加載程序中,稍微運轉了一會後,隨即坐起穿戴起來,輕輕的拉開帳篷。
沒想到我還是起來最慢的一個,一共八九個人,蹲在黑漆漆的火堆邊上嘰嘰咕咕的說著悄悄話,為首的是丹增大哥,他好像是在吩咐著什麽。
看到我過來也是笑了笑,點了一下頭。
我也隨著蹲下,雖然聽不懂他們嘰嘰咕咕的說的什麽,但是這氛圍我感覺一會肯定會有一場好戲。
說起來慢其實也就一兩分鍾的事,見大家都悄悄摸了過去,多傑壓著聲音對著我說:“一會你和丹增跟在我後麵。”
我若有所思,然後點點頭。
眾人貓著腰,小心翼翼地在叢林中穿梭。
月光被茂密的枝葉篩落,在地上灑下一片片細碎的光影。
腳下厚厚的腐葉層,每一步踩上去都會發出輕微的“噗噗”聲。
多傑走在我和丹增前麵,其他人分別從另外的幾個方向進入。
多傑手中緊緊握著銀製的匕首,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絲動靜。
我背著包緊跟在多傑身後,心髒在胸腔裏劇烈跳動,緊張得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人對未知都是恐懼的,更別說這是在圍捕一隻傳說中的精怪又或者是層次更高的妖,也不禁好奇究竟長什麽樣子呢?
身旁的樹木高聳入雲,枝幹扭曲盤繞,像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
偶爾有夜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掩蓋了眾人輕微的腳步聲,但也讓人心跳加速,分不清這到底是風聲還是未知的危險。
丹增跟在我的身後,隻見他的呼吸沉穩而均勻,手中的鑲著各式天珠的藏刀緊握,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他的眼神非常銳利,在黑暗中閃爍著光芒,透露出豐富的狩獵經驗。
隨著大家逐漸靠近廢棄村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更加濃鬱的腐臭氣息,
那是一種混合著死亡和腐朽的味道,似乎比之前味道更重了,這緊張的環境下讓人忍不住想要作嘔。
終於,廢棄村落的輪廓在黑暗中隱隱浮現。
斷壁殘垣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仿佛是一座被詛咒的鬼城。
多傑做了個手勢,眾人停下動作望向他等待下一步指令,雖然大家的手電筒都是開的弱光,但大家都不是啥“城裏人”還是可以看清楚互相的動作的。
他壓低聲音用漢語說道:“大家小心,不知道裏麵有什麽,保持警惕。”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雖然已經經曆了不少莫名其妙的事情,但是大多都是出現不對勁的感覺以後,就直接撤離了。
像這樣去圍獵的還真是第一次!
隻見一個藏族大哥躡手躡腳的走過去第一個房屋圍牆,觀察一陣後,揮了揮手,應該是可以靠近的意思。
眾人便跟隨各自的領隊開始接近,大家為了不暴露可以更好的隱藏,電筒都是用手蓋住隻漏出一絲絲光線,用於看到腳底的一點點範圍。
也還好是我經常在黑暗中行動,眼睛適應黑暗比較快,哪怕沒有很大的光線也非常適應可以看得清周圍事物。
其實想想和在家裏沒開燈也沒太多區別,要是換成那些常年沒離開過城市的人,這種情況下多半是寸步難行的。
到達圍牆的時候,那名最先過去偵查的藏族兄弟已經潛伏到了另一個房子,這裏房子不多,估摸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排查完了。
多傑轉過身子對我說道:“你的壇帶了嘛?”
我麵露疑惑,虛著眼睛說道:“帶了,出來這些地方我是肯定會隨身帶著的。怎麽說?”
多傑點點頭:“一會可能需要你開個壇,保我一下。”
這我表情就更加疑惑了:“啊?我保你?你需要我保嘛?開什麽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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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增在我身後笑臉不變,但是壓著聲回複我道:“這片地方不是我們的地界,直說就是,需要你的祖師爺來照拂一二。
一會要有啥,按你自己的手法和規矩來就成。”
我皺著眉頭:“多傑大哥,這抓的是啥?聽丹增大哥說法,總感覺我如果幫忙的話,會怪怪的。”
多傑看了看前麵,確認前麵的人沒問題出現,依舊在悄悄排查,
回頭對我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是那樣的,不會為你帶來什麽不好的因果問題,
隻是單純的,我們做事非常講規矩,這裏不是我們的地盤,如果遇到問題就不能用我們的方法來,不然可能會出大問題。”
“那你為啥找我呢?你也知道我沒啥大本事,萬一搞砸了怎麽辦?”
丹增在後麵貼著我,壓著聲音笑道:“有沒有本事的在老林子裏不都知道了嘛,
你別有壓力,隻是走個流程罷了,而且這邊能幹這些事的人我們隻認識你啊,別的人咱們也信不過啊!”
這笑麵佛給人的感覺總是怪怪的,但是也確實說不出這事有啥問題,
講究人嘛做事都是被規矩的條條框框束縛住的,反正就是走個流程:“那麽,ok,先說好啊,搞砸了可不能怪我!”
就在我們低聲交流之際,廢棄屋子裏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怪響,仿佛是某種野獸的嘶吼,
就像貓咪警告人不準靠近時的哈氣聲,緊接著,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飛速掠出。
速度之快,眾人甚至都沒看清那究竟是什麽,隻感覺眼前黑影一閃。
最先在前探查的藏族兄弟躲避不及,被黑影掃中,悶哼一聲,重重地摔倒在地。
眾人的心猛地一緊,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多傑就像一頭敏捷的獵豹,毫不猶豫地衝了出去。
他身姿矯健,在黑暗中穿梭甚至不需要利用任何發光設備,僅借助月光就靈敏地避開了所有的障礙。
哪怕是橫七豎八的斷木和凹凸不平的地麵,都沒能減緩他的移動速度。
我背著包也是立刻追趕了上去,隻見達傑大叫:“它進了那間屋子,就在裏麵!”
多傑提著刀正準備衝進去,我趕緊叫住了他:“不是說要按我的規矩來嘛。”
多傑愣了一下,沒等他說話,我已經迅速打開了背包,拿出一根純銅製作的釘子,隨便找了塊石頭做榔頭用,狠狠的釘進了地下。
又迅速從背包裏拿出朱砂線纏繞在銅釘之上,此時胸口那口氣因為動作幅度之大,已經快憋不住了,將另一頭遞給多傑,對方也是立刻知道我要做什麽。
見我快速的纏繞綁緊後,對方趁我著急準備別的事物時,還貼心的幫我打了一個結,
這行內人就是行內人這些儀式上的東西都是一通百通的,人家根本不需要我解釋什麽都知道該怎麽配合。
胸中一口悶氣越發膨脹,感覺胸腔都快要炸掉,我猛的一口白酒灌下,
朝著四周吐出,圈定了一個範圍後,踏起了罡步,手拿令旗快速念到:“東方甲乙木,青龍蜿蜒禦雷芒,鱗甲耀輝,鎮於吾左守命疆,庇佑周身無禍殃。
西方庚辛金,白虎威凜嘯八荒,鋼牙利爪,侍於吾右驅邪障,煞氣退散心不慌。
南方丙丁火,朱雀浴焰展翼翔,赤羽燃天,護於吾前照迷航,災厄遠離路通暢。
北方壬癸水,玄武沉淵鎮幽壤,龜蛇合體,立於吾後護靈堂,安寧永駐心神康。
四方四神將,聖力昭昭降吉祥,共守吾之元神光,魂魄穩固不迷喪。
陰陽調和正氣旺,諸般邪祟皆避讓。
吾以赤誠敬上蒼,敕令神勇速顯彰,急急如律令,神威震八荒!敕!”
隨著最後一聲落下,胸腔氣息快要散掉之際,我趕緊再次喝了一小口白酒,然後用力的噴射至多傑身上。
多傑在同一時刻,迅速衝進樓中,隻見朱砂線迅速擺動減少,可見對方速度有多快,突然間朱砂線不動了。
我心中暗道:這是對峙上了?
我看了一眼丹增,丹增此時已經收起了平時笑嘻嘻的麵容,用命令的語氣說到:“切囊迪米吉明決啦卓哇傑奈恰哇傑奈得央米卓喲。”
隻見其他人立刻分散開來,打著電筒把房子包圍了起來,估摸他應該是下達了一個,分散開不準讓裏麵東西跑掉的命令。
我看著朱砂線遲遲沒有動靜,皺著眉頭看了丹增一眼,
這家夥是根本沒打算進去啊,我招呼了他一聲守好這銅釘,便是不管他的說法,直接從腰後拔出刀子就壓著腳步進去了。
我壓著腳步,小心翼翼地踏進了那間廢棄的屋子,屋內一片漆黑,隻有從破損的屋頂和窗戶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勉強照亮了四周的景象。
我打著手電看到牆壁上爬滿了藤蔓和苔蘚,地板上散落著破碎的家具和腐朽的木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
屋子顯然已經被自然界同化,甚至連屋頂都塌陷了一部分,雨水順著裂縫滴落,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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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視線順著朱砂線延伸,發現它一路向上,指向了二樓。
多傑顯然是已經追了上去。
我屏住呼吸,踩著吱呀作響的樓梯,一步一步往上走。
樓梯的木板上積滿了灰塵,每一步都會揚起一片細小的塵埃,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然而,令我感到不安的是,樓梯上隻有多傑的腳印。
明明是雨天,地麵潮濕,可除了多傑的腳印外,竟然沒有任何其他痕跡。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我猛地抬頭看向天花板,隻見天花板上布滿了深深的抓痕,像是某種利爪硬生生地撕開了木板。
那些抓痕從牆壁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仿佛某種生物曾在這裏暴力的攀爬而過。
我的後背一陣發涼,冷汗順著脊背流下,那東西根本不是從樓梯上來的,而是直接從牆上爬了上去!
我握緊了手中的刀子,小心翼翼地繼續往上走。
二樓的景象更加破敗,地板上的木板已經腐朽不堪,踩上去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我的視線順著朱砂線的指引,終於看到了多傑。
他站在房間的中央,背對著我,一動不動,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朱砂線從他手中垂下,另一端依然緊緊的綁在他的手腕上。
難怪朱砂線之後就一直沒有變化,原來多傑根本沒有移動。
“多傑大哥?”我低聲喊了一聲,但他沒有給出任何反應,隻是直挺挺的站著。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深怕對方這會是中邪了,會突然對著我發起攻擊。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從窗外吹來,我猛地轉頭,發現窗戶大開著,窗框上還殘留著幾道新鮮的抓痕。
這還需要解釋嗎?肯定是那不知名的什麽玩意早就逃了!
“糟了,丹增大哥!”我大喊道。
繼而衝到窗邊往外看去,隻見除了黑暗再無別的東西,我立刻回頭對著樓下再次大喊:“它跑了!它跑了!”
樓下的人聽到我的喊聲,立刻行動起來。
隻聽到丹增的聲音焦急的說了一堆嘰裏咕嚕的藏語,估摸是在指揮著其他人分散開來,去追那不知名的玩意。
隨後響起沉悶而快速的腳步,我知道這是丹增跑上來了。
丹增看著睜大雙眼,隻有呼吸卻沒動作,宛如植物人一般的多傑,示意我幫忙把他放倒在地上。
幫忙放倒後,丹增從背包裏拿出一瓶不可言狀的液體,慢慢的倒在多傑的眉心,然後坐在一旁神色嚴肅,
一隻手拿著乳白色念珠開始快速念經,另一隻手單手結了幾個複雜的指訣,隨後指尖飛速掠動,用那液體在多傑臉上畫著什麽符號。
這液體散發出一種惡臭,直讓人有生理上的反感,當時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隻覺得惡心。
在多年以後某次陰差陽錯中,我才了解到,這居然是“屍油”!
過了好一會人都回來了,明顯是沒有什麽收獲,最初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聚在多傑邊上。
後來都坐下念起了經文,但都是藏語根本聽不懂,我站在邊上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可以幫上什麽忙。
在眾人轟鳴的經文合奏之中,四處查看著,隻見頭頂低落了什麽東西,
開始我以為是雨滴,後來感覺不對勁,隨著低落我居然會伴隨一陣頭暈目眩!
我叫到:“丹增大哥!這裏有問題。”
丹增手中動作立刻停止,此時他已經收起了平時的笑容,皺著眉頭,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向天花板。
使勁聞了聞以後立刻捂住口鼻:“這是那畜生的法門,可以剝奪人的靈魂。”
我心想,至幻就至幻唄,還剝奪靈魂,那麽看來多傑應該是沒有啥大問題了,不是什麽無法理解的事就行。
果然不一會多傑吐出一口大氣,下意識的坐起身警惕四周,發現被人們圍著後,也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麽事:“被它跑掉了嘛?”
丹增站在邊上居高臨下,“嗯”了一聲。
多傑站起身看向窗外:“估計是再也抓不到了,這東西本就生性狡猾,多半經過這一次會更加狡猾。”
丹增走上前,也搭上話:“在林子裏想出頭,比人的社會更加殘酷,不狡猾怎麽可能呢?”
多傑此時才注意到還綁著朱砂線:“這線?鄒老弟,你看啥時候可以取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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