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月有陰晴圓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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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洞穴以後,熟悉的味道撲麵而來,潮濕混雜著蝙蝠屎的味道。
    我觀察到這條洞道看起來有點像是條防空洞的樣子。
    當然這絕對不會是防空洞,上麵的鍾乳石可以證明這地方已經存在上萬年了。
    走了將近半個小時,走到了盡頭,
    順著前方德爺他們的電筒光看到洞腔上方出現一個大口子,洞壁凹凸不平明顯是被炸開的。
    看來他們就是從這裏下來的,洞壁上掛著一條繩索,楊峰他一個人背著杜濤還可以上得去?
    真是猛的可以啊,看來真正的力量是不能用肌肉的多少來判斷的。
    對方這個力量水準,怕是已經透進筋骨之中了。
    我雙手緊緊握住繩索,用力向上攀爬,因為繩索距離岩壁太近,所以沒法踩繩。
    隻能手抓著繩子腳蹬著潮濕的岩壁向上而去。
    因為岩壁潮濕時不時會打滑,所以每往上一步都得費不少力氣。
    不過最終也沒丟人還是爬上去了。
    蚊子在我之後開始抓繩往上爬,我看著他一邊爬一邊嘟囔:
    “這破繩子,也太難抓了,早知道平時多練練臂力了。”
    我朝下瞥了他一眼,電筒打在他的即將落腳處的上方,
    沒好氣地說:“你平時就知道獎勵自己,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蚊子嘿嘿一笑:“這不是沒想到會有今天這一出嘛,
    不然出發前就不看那些女主播了。”
    我白了他一眼:“你看她們一千遍,她們也不會是你的,
    但是你看書一千遍,知識就是你的。”
    好不容易爬上了洞口,蚊子深吸一口氣:
    “可是她們在我腦子裏都遭老罪了,還拿我沒一點辦法。
    知識進入我腦子是不是我的我不知道,
    但是受老罪的卻變成了我自己呀,我拿知識是一點辦法沒有。”
    我懶得和他這些借口歪理胡扯,繼續順著德爺他們的方向而去。
    之後的洞道越走越窄,最終隻能側著身才可以通過。
    看兩邊的痕跡非常明顯是人為開鑿出來的。
    我伸手摸了摸洞壁,粗糙的觸感從指尖傳來,還能看到工具開鑿留下的一道道劃痕。
    我不禁出聲:“這得花多大的功夫才能開鑿出這樣一條通道啊,到底是誰幹的?”
    蚊子也湊過來,仔細打量著:“會不會是那些找十巫的人幹的?”
    我琢磨了一陣,也沒啥頭緒多半是蚊子說的這樣吧。
    這世界太大了,誰知道在那些陽光照射不到的角落裏到底還發生過哪些事。
    我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越發狹窄的空間讓我感覺有些壓抑。
    快出去時已經是隻能靠爬的了,漸漸的可以看到前方有月光灑下。
    地麵有很明顯的拖拽痕跡,看來楊峰確實是把杜濤帶出來了。
    出來時,我看到德爺走在前麵,便快步跟上,
    急切地問道:“德爺,杜濤在哪裏啊?怎麽沒看到楊峰呢?”
    德爺腳步頓了頓,轉過頭來,神色平靜地說:“楊峰帶著杜濤先去安全的地方了,
    等我們出去就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雖然心裏還是有些擔心,
    但德爺的話讓我稍微安心了一些,他沒必要費功夫騙我這種小人物。
    多傑走到星崽身邊,雙手合十,臉上露出讚許的神情:“星崽,這次多虧了你,
    若不是你,我們可能還要廢不少力。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星崽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您過獎了,這都是大家的功勞,
    不過聽你的語氣你也有方法可以從那裏麵出來?”
    多傑不置可否,微微一笑:“佛法精深,自然有破陣之法,
    十巫厲害,我佛家也未嚐是無能之輩。”
    我沒多管他們王者之間的裝逼對話,我回頭看向這出口。
    確實很像是個盜洞被亂草掩蓋著,也不知道星崽他們是怎麽精確找到位置的。
    我忍不住開口問星崽:“星崽,噢不對,
    星爺,你到底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啊?這也太隱蔽了。”
    星崽神秘一笑,卻是什麽也沒有說,和我那個死鬼師兄簡直是一個調調。
    出來以後雖然也是樹林,但卻沒那麽複雜的地形,比較好走。
    而且沒走多久以後,居然還出現了青石台階鋪的小路,下山的路越發的方便了。
    我不禁想到,如果有誰誤入了這個“盜洞”又到達了那片林子,後果不堪設想。
    隻能說希望後來的人多一些敬畏之心。
    又想了想,他們死活與我何幹,再說這地方多半以後就會被這夥人處理掉。
    我可不相信他們會放任存在,起碼也會隱秘起來,隻有他們可以找得到。
    我搖搖頭把想法甩出腦殼,繼續寫到,噢不是,
    繼續轉頭對蚊子說:“等咱們出去了,可得好好吃一頓,
    我這會兒特想吃火鍋,熱辣辣的鍋底,涮上各種肉和菜,想想都流口水。”
    蚊子眼睛一亮,立馬來了興致:“鄒哥,你這一說我也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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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還想吃燒烤,烤羊肉串、烤雞翅,再來幾瓶冰啤酒,那才叫爽!”
    我們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星崽和德爺的背影。
    盧克背著長長的大包跟在後麵,那裏麵毋庸置疑裝的是掉腦袋的違禁品。
    我心裏不禁犯嘀咕,這些人到底是做啥的?
    鴿佬會不是灰產大佬嘛?怎麽這麽玄學了突然。
    根據多傑說法,他們密宗來這也不是沒有目的的,
    而這段緣究竟是要把這本書翻到哪一頁呢?
    星崽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眼光,回頭露出牙齒一笑,說:
    “你小子還挺厲害的,起碼比大多數人強許多,我不討厭你。
    既然這樣,我就按以前和那個老頭的約定送你一份機緣,
    說不準關鍵時候可以救你一命。”
    說罷頓了一頓,不等我接話提問,
    看著我會心一笑:“其實你也有巴族人的血脈,
    但是太過稀薄不如杜濤的濃厚,但是他用刀刻的那個符文你也是能用的。”
    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我可不敢用刀在自己天靈蓋上用刀刻!你也別想噢!”
    星崽笑著擺擺手:“你刻也沒用,你這點稀薄血脈畫畫就得了。”
    他讓我伸出手來,咬破手指,在我手上劃了一個符紋。
    我還在思考他痛不痛,突然感覺到掌心炙熱,
    隻感覺突然心裏自信了起來,感覺任何困難我都不害怕。
    我看著星崽的背影,對方揮揮手,說:“遇到事了畫臉上。”
    多傑走過來看著我手上的符文,說道:“取個名吧,這是你的機緣。”
    我看著這符文,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山巒的影子,那些縱橫交錯的線條就像山川的脈絡,
    於是說道:“就叫他山紋吧。”
    回頭看了看蚊子,對方還是一臉呆滯什麽都無所謂一般的嚼著口香糖。
    得,還是沒必要和他分享了,沒心沒肺的人,隻會說“那咋啦?”
    不過想到他說的話,什麽叫“和那個老頭的約定”哪個老頭?
    突然腦子裏浮現出那個老怪物的模樣,對方總是慈祥的笑著。
    給我講著那些奇奇怪怪的故事,而我總是反駁他是個封建迷信的老頭,他和星崽之間又有什麽樣的緣分?
    不過想不通的事很多,何必事事都想通呢?
    隻能說這緣分不得不說真是妙不可言啊!
    最終還是嘴角忽然上揚,心裏暗道“看來是在去之前就已經啥都知道並且安排好了,
    最厲害的還是你啊,老東西!”
    沒一會兒,我們便行走到一處偏僻的伐木場。
    四周是被砍伐後殘留的樹樁,以及堆積如山的木材,空氣裏彌漫著新鮮木屑的味道。
    我不經意間瞥見一根木頭上刻著些奇怪的符號,
    仔細一瞧,這不正是他們鴿姥會的暗號嘛,看來這兒確實是他們的地盤。
    盧克走到多傑身邊,神色輕鬆,語氣隨意地說道:“我們來的時候是兩台車,
    不過楊峰應該先帶杜濤去我們的私人醫院了。”
    我點點頭,雖然不放心,但此刻我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選擇相信。
    他們這些人有自己的私人醫院並不稀奇,
    有時候刀光劍影的外邊的醫院根據患者情況是會主動報警的。
    他看我臉上陰晴不定,目光裏帶著幾分安撫,接著道:
    “放心吧,人不會有事的,以後這個人我們鴿姥會要了。”
    話落,他頓了頓,眼神朝著德爺的方向投去,似乎在尋求他的認可。
    德爺不緊不慢地點了點頭,動作沉穩,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得到德爺的首肯,盧克他猛地伸出手,指著蚊子,豪邁的大聲說道:“這小子我們鴿姥會也要了!”
    蚊子正百無聊賴地嚼著口香糖,聽到這話,嘴巴瞬間停住。
    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脫口而出:“我靠?我也可以嗎?”
    我激動得一拍蚊子的背包,興奮地嚷嚷道:“你踏馬牛啊,以後飛黃騰達可別忘了哥!”
    蚊子撓了撓頭,臉上露出又驚又喜的憨笑。
    這時,星崽踱步走到我跟前,目光上下打量著我,
    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你也挺不錯的,
    不過你的命是星河亂像,不過能做到水火相容也是奇葩。”
    我心裏猛地一震,臉上滿是震驚之色,剛想開口詢問他是怎麽知道的。
    可一想到星崽那些神秘的手段,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心裏暗自嘀咕,反正我也不太完全信這些,知道又怎麽樣。
    而對星崽而言,隻要是在他身上出現的事,
    再離譜的事好像都不足為奇,更何況這沒問八字,用看的便能知道命理。
    星崽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輕輕搖了搖頭,接著道:
    “我們可不碰你這種說不清未來的人,是人物還是狗熊,
    你有你的事要做,和我們終究不是同路人。”
    聽到這話,我的心裏不禁泛起一陣失落,微微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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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很快又抬起頭,臉上堆滿笑容,故作輕鬆地說道:“害,那咋啦!”
    星崽見我如此,笑著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倆自己走下山了,這車坐不下了。”
    說完,他又看了看多傑那件破袍子,認真地說:“我們袍哥做事向來講究,
    你的衣服我會賠的,留個電話好聯係,以後有啥好事也可以順便互通一番。”
    隨後,盧克大步走到車旁,伸手用力打響喇叭,
    扯著嗓子催促道:“蚊子、星崽,快點上車!”
    蚊子和星崽趕忙朝著車子走去,我也跟著送最後幾步路。
    盧克坐在駕駛座上,笑著對我做抱拳禮,
    然而我觀察到對方外手,大拇指與食指靠攏,做成一個圈似的,其餘三個指頭伸直。
    我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完全不明白這手勢的含義,
    想來是一些特殊的寓意,見對方表情判斷肯定是好的寓意。
    但又怕失禮,隻好依樣畫葫蘆地回敬回去。
    盧克見了,爽朗地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對這兩天發生的事毫不在意,隻是稀鬆平常。
    對方說道:“你這小子察言觀色的本事倒是不差啊。”
    車輛緩緩發動,車輪卷起地上的塵土,在我們的電筒光中顯得異常明顯。
    隨後順著之前的車印,駕車離開了伐木場。
    可車子沒開多遠,又在前麵停了下來。
    副駕的德爺從車窗伸出手,招了招。
    我心裏雖滿是疑惑,但還是立刻心領神會地跑了過去。
    德爺看著我,神色溫和,輕聲說道:“頭再低一點。”
    說著,他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臉,示意我別亂動。
    我滿心不解,正想開口問。
    這時,盧克突然從車內拿出一把手槍,神色一凜,
    大聲喝道:“草!讓你別動你沒聽到嗎?”
    我頓時嚇得汗流浹背,雙腿發軟,大腦一片空白。
    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他們,怎麽局勢瞬間變得如此緊張。
    我立刻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頭低得都快貼到地上了。
    眼睛也不敢往上看,隻感覺頭頂突然放上了什麽東西,
    而且那東西越來越重,壓得我脖子都有些下沉。
    就在我滿心恐懼之時,德爺突然爽朗地大笑起來,那笑聲極為豪邁。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般開懷大笑,仿佛回憶起什麽曾經開心的事情。
    車子緩緩啟動,漸漸遠去。
    直到車輛消失在餘光的視線裏,我才敢慢慢直起身子。
    頭上的東西一疊一疊地掉落在地,我定睛一看,整個人都驚呆了,這不是錢是什麽?
    仔細數了數,足足十萬塊!
    就在幾分鍾前,車內。
    蚊子和星崽坐在後排,氣氛不算沉悶,卻也帶著幾分即將分別的複雜。
    星崽微微眯著眼,望著窗外,突然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絲感慨:“以後就不回來了噢?”
    他的語氣很淡,卻仿佛勾起了蚊子心裏那點對過去生活的不舍。
    蚊子原本還靠在座位上發呆,聽到星崽的話,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臉上露出糾結的神色,撓了撓頭說:“那我那些屋子裏的行頭怎麽辦?
    雖說都不是啥值錢玩意兒,可好歹也用了挺久。”
    蚊子一邊說著,一邊掰著手指,像是在清點那些舊物件。
    星崽一聽,抬手就給了蚊子腦殼一下,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沒好氣地說:“管這些幹嘛,一些破爛值幾個錢?咱這一去,往後的日子可就不一樣了。”
    蚊子被打得一縮脖子,摸著腦袋,撇了撇嘴嘟囔道:“那確實也是,就是有點念舊。”
    說完,他又靠回座位,眼神裏閃過一絲對過去生活的留戀。
    這時,準備開車的盧克,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後排的蚊子,
    突然開口,聲音沉穩:“加入我們之初,一般都會幫對方完成一個合理願望,
    你的願望是什麽?”
    蚊子一聽,原本還有些黯淡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被點燃的小火苗。
    他思索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一抹賤兮兮的笑,嘴角上揚,眼睛眯成一條縫:
    “鄒哥這人老愛在我麵前裝逼,我想嚇嚇他。”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神情突然變得落寞,原本上揚的嘴角也耷拉了下來,
    聲音低了下去:“而且,我還沒送過他什麽厲害的禮物。
    一起混了這麽久,他幫我不少,我一直想好好謝謝他來著。”
    蚊子的眼神裏滿是真誠,腦海中浮現出那些相處的點點滴滴。
    一起探險,一起搞事,追著光頭做壞事,以及那黑溝裏的生死存亡,見到陽光那一刻的滿足。
    星崽忍不住笑了笑,臉上帶著些許調侃:“你想送什麽?”
    蚊子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想送他一台車!他平時老說我這輩子不可能存上送他車的錢!”
    蚊子越說越激動,雙手在空中比劃著車的大小。
    盧克聽了,輕輕笑了笑,從後視鏡裏看了蚊子一眼,溫和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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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你的地位水準劃分,這會一台車可給不起,杜濤說不準還行。”
    蚊子一聽,原本興奮的表情瞬間僵住,臉上閃過一絲失落,
    尷尬地笑了笑:“也是,我也沒資格想這麽多。”
    蚊子有些沮喪地靠回座位,眼神裏的光芒也暗了下去。
    就在這時,德爺坐在副駕駛,輕輕敲了敲車門示意安靜。
    然後轉過頭,盯著盧克。
    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照辦!”
    盧克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還是立刻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於是。
    出現了先前他們車開到一半然後停了,招呼我過去的一幕。
    車輛再次發動後,他們並沒有搭理我震驚的模樣。
    畢竟這點錢對於他們而言,和我們早上吃個雞蛋灌餅有啥區別。
    引擎聲低沉而有力,星崽拍了拍蚊子,下巴朝車窗外揚了揚,悠悠的說道:“道個別吧。”
    蚊子立刻來了精神,在行駛中的車輛後排探出半個身子,
    山風呼呼地吹著他的頭發,把他的多袋工裝背心吹得獵獵作響。
    他雙手攏在嘴邊,扯著嗓子喊道:“媽的!你一定要成為大富豪啊,再見了裝逼狗!”
    他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那笑容裏帶著熟悉的玩鬧,可眼中卻隱隱透著一絲不舍。
    喊完後,他坐回車裏,靠在椅背上,長舒一口氣,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眼神裏既有對未來的期待,也有對過去夥伴的牽掛。
    我呆立在原地,目光盯著散落在地上的那一疊疊鈔票,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十萬塊,為啥?這有啥寓意呢?“頭彩?”
    我這人就是這樣,因為從小的成長環境影響,讓我在任何事發生時,都會不由自主的去想的更多。
    因為我的一切都來之不易,也和大多數人一樣,
    隻有這樣用力的活著,才能好好的活著。
    就在這時,蚊子的聲音從車的方向傳來,我聽著他的激昂發言。
    我猛地抬起頭,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子,情緒瞬間被點燃。
    扯著嗓子笑著大叫道:“草!老子一定會成為大富豪的,
    然後建一個金碧輝煌的道觀,到時候你要回來燒大香啊!”
    我的聲音在空曠的山林間回蕩,帶著一絲不羈與豪邁,
    也飽含著對未來的憧憬和與蚊子分別的不舍。
    車子沒有停下前行,漸漸消失在我手電筒那微弱的光線中。
    隻能透過茂密的林子,看到山路上車燈散發的光亮越來越小,直至變成一個模糊的小點。
    望著車子離去的方向,我的眼角開始不受控製地浮現出淚花。
    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心中五味雜陳。
    草!又隻剩我一個人了嘛。
    不知何時,多傑靜靜地走到了我身邊,他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動作輕柔而溫暖,隨後,他的聲音悠悠響起:“緣分可真是妙不可言呐。
    人與人之間的聚散離合,皆有定數,就如同這世間萬物,有生必有滅,有合必有分。
    相遇是緣,離別亦是緣,緣來緣去,皆是因果循環。”
    多傑微微仰頭,目光望向遠方,神色平靜而祥和,“不必過於執著於這一時的分別。
    離別不也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聚嘛,
    就像黑夜過後總會迎來黎明,寒冬過去便是暖春。”
    我吸了吸鼻子,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淚花,
    嘴角微微上揚,笑著說到:“我才不在意,反正我一直也都是一個人走來,無所謂的。”
    可那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泄露了我內心深處的不舍,有感情才算是人。
    如果一個人為了目的利益可以拋棄感情就是畜生了。
    突然我猛的想到,睜大雙眼看著多傑說道:“臥槽!多傑大哥我的越野車!”
    多傑爽朗一笑:“出來後就有網了,我已經叫這邊的小沙彌把車給你開回去了,
    我們還是先下山吧,這路看著要走不少時間啊。”
    所以說丹增留在外麵的原因並不是像他說的那麽簡單,而是想做黃雀?
    還是有別的原因?總之絕對不是那麽簡單。
    我此時也懶得再去思考他們究竟是有多少人,多少流派的爭端。
    圖啥,為啥,我隻想過踏踏實實的日子,然後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活自己喜歡的人生。
    忽然我的手機響起,我看到是杜濤打來的,
    我立刻接起電話焦急的問到:“你什麽情況?怎麽樣了有沒有問題?”
    對麵久久沒有聲音,我焦急的不停的詢問到:“喂喂喂?聽得到嘛?有信號嗎?”
    此時對麵傳來聲音:“鄒哥,我要走了!”
    我聽到聲音,才放下心來,人沒事就好:“我都知道了,恭喜啊,以後要做大哥了!”
    杜濤那邊聽不到什麽情緒,多半又在摸那發油的劉海,想著非主流語錄。
    不多時才繼續回複我到:“我的硬盤一定要清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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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下差點沒憋住笑了出聲:“我會好好繼承的!”
    對麵又安靜了下來,我隻是認真等待他的回複:“其實我一直知道你的法拉利是租來裝逼用的,
    可是你總說自己買了一台超跑來調侃我。
    我還知道你的新車已經掏空了你的錢包。
    還有我還知道你裝逼隻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價值怕別人離開你。
    我什麽都知道,你沒有那麽雄渾的實力,流水看起來很誇張,但去掉你那些消費硬支出沒幾個錢剩下,
    但還是喜歡裝逼,在我們麵前裝大頭給我們安排很多事,
    還被女朋友罵為什麽老是沒錢給她買禮物。”
    聽著對方的話我也不生氣:“害,說這些,
    人在江湖混,裝逼總是有必要的嘛,不然怎麽做生意。
    你看我現在不是做的挺好嘛,不愁吃穿的,那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多。”
    對方又許久不說話,我拿著手機的手也沒敢像平時一樣隨便放下。
    山風吹的我劉海好似成了一條直線,就像我最初見到他時,他的扮相一般。
    隻聽到對方最終開口,悠悠的說了一句讓我莫名其妙的話:
    “我的願望是你的那個小農場可以一路綠燈,做大做強,再也不怕檢查。”
    對方突然掛斷電話,電話裏隻留下嘟嘟嘟的聲音。
    我知道,我這輩子應該很難再見到他了。
    他媽的非主流,搞什麽啊,都這時候了還是這麽莫名其妙,不過人沒事就好啊。
    多傑此刻走上來輕輕說道:“走吧?下山吧。”
    月光如水,傾灑在蜿蜒的山路上,為我們的歸途鋪上一層銀白的霜。
    我和多傑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向下走去,
    腳步踏在滿是落葉的地麵,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像是在為這場離別奏響一曲低沉的樂章。
    我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修長。
    多傑雖依舊沉穩,但我能感覺到,這次經曆對他而言也同樣收獲不少。
    他手中的佛珠偶爾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仿佛在為我們驅散夜的孤寂,又像是在為遠方的眾人祈福。
    “多傑大哥,你說蚊子他們現在到哪兒了?”我打破沉默,聲音在寂靜的山林裏傳得很遠。
    多傑微微轉頭,看向我,月光下,他的眼神慈悲而溫和:
    “他們有自己的路要走,就像月亮有陰晴圓缺,人生也有聚散離合。
    此時,或許他們正朝著新的方向前行,而我們,也在走向屬於自己的終點。”
    我默默點頭,抬眼望向夜空,月亮正掛在頭頂,可今晚,它缺了一角。
    山林裏的夜風吹過,帶著絲絲涼意,吹起我額前的頭發。
    偶爾有夜鳥鳴叫,劃破寂靜的夜空。
    多傑忍不住再次輕輕歎了口氣:“一切皆有定數。
    若是有緣,即使相隔千裏,也會再次相聚;
    若是無緣,縱使近在咫尺,也難以相逢。
    就像這月亮,缺了還會再圓,圓了又會再缺,
    人生的聚散,又何嚐不是如此呢。”明顯這個硬漢也曾經曆過很多類似的情況。
    我們繼續前行,山路似乎沒有盡頭。
    而我和多傑,就像兩個孤獨的旅人,行走在這茫茫夜色中。
    離別的愁緒就像這山林中的霧氣,彌漫在我的心間。
    可我知道,生活還在繼續,就像月亮的陰晴圓缺,永不停息。
    終於,我們走到了山下。
    回頭望去,那片山林在月光下顯得神秘而寧靜,
    在那個角落裏,所有的故事會被山記住。
    我深吸一口氣,心中默默道別。
    拖著沉重的步伐,和多傑從山林的幽徑踏上了平坦的馬路。
    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立在路的兩旁,為這黑暗的世界添了幾分微弱的光亮。
    我們的腳步聲在空曠的馬路上回蕩,顯得格外清晰,
    仿佛在這個寂靜的夜裏,隻有我們的存在。
    走到郊區小鎮時,街道上才偶爾有一輛汽車疾馳而過,
    打破片刻的寧靜,但又迅速消失在昏黃的道路之中。
    走著走著,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在這靜謐的夜晚,那震動聲顯得格外突兀。
    我停下腳步,從兜裏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是多傑發來的消息:
    “有點事先走一步,過些日子會再聯係你。”
    我一臉莫名其妙,疑惑地皺起眉頭,心想他不是就在我邊上嗎?有什麽事不能直接說呢?
    我下意識地回頭,剛想開口詢問多傑。
    然而,身後空無一人,隻有那昏黃的路燈和無盡的黑暗。
    我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就那樣僵住了,像是被時間定格。
    “是嘛?我又是一個人了嘛?”我喃喃自語,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顫抖。
    一陣寒風吹過,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街道兩旁的店鋪早已關門,卷簾門緊閉,哪怕想買包煙也找不到路子。
    我無奈地自顧自擺手,自言自語道:“無所謂。”
    我緩緩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去,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更加沉重。
    我獨自走在這大街上,陪伴我的,隻有那無盡的黑夜和我自己的影子。
    也似乎隻有影子會真正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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