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科考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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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裏不斷盤旋著各種猜測,鴿姥會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有能力在這地方擺出這麽大陣仗的人,真的會缺一個小小的力工?
就是簡單請我做個後勤?
這時,一個看起來年紀有五十多歲的人走了過來,他皮膚黝黑,也是一看就是經常在戶外行動。
身上散發著一種久經歲月打磨的氣息和一股子文化人的味道。
他對著張忠義說道:“小張啊,東西都給人家安頓了嗎?”
張忠義連忙回應:“還沒有登記呢,這會正準備登記呢。”
我哪裏會聽不懂人家這對話裏的意思。
這是還沒確定用不用我唄,在這裏打啞謎呢。
而那接我的人,也就是王輝,多半就是中間人。
這種人社會上很多見,路子很廣能辦事,吃的就是人脈飯,俗稱“掮客”。
“掮客”一般就是指那些替人介紹買賣,從中賺取傭金的人。
也常用來比喻在政治、學術等領域為他人居間調停、牽線搭橋,從而獲取利益的人。
掮客一般不從事生產經營活動,而是憑借自己的關係、信息等資源,在交易雙方之間起中介作用,以促成交易並從中獲利。“掮客”的讀音是qian ke。)
所以我的到來多半他的回扣有不少。
又或者是在這裏攀關係?
不過又想想,這攀關係應該不是,畢竟我也不是啥特別貴重的“禮物”。
除非我身上哪個部件和這邊某個大人物配上了,但這明顯也不可能。
這陣勢和氣場一看就是組織上的人,不可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勢力。
但通過之前的中年男人說的話,證明這裏的人是知道鴿佬會的。
不然也不會問到是不是楊老板介紹的。
轉動視線,瞥到那個中年人也坐在那,一臉氣定神閑。
對方也注意到我在觀察他,隨後對著我不失禮貌的笑了笑。
我並沒有回應他的笑容,能不能共事還不知道呢,何必和你們都處好關係,沒那必要。
說不準一會還有可能翻臉不一定,人家有錢有勢的怕你們組織,我一個負債累累想尋死的人可不會慣著誰。
再說我大老遠過來,目前結果還可能是白跑一趟。
想到就有一股無名之火冒起,這耍我玩呢?
麵色冰冷,撂下一句:“我先出去抽根煙,你們先聊著。” 轉身便直接大步走出了帳篷,也不管裏麵的人是啥表情。
我在腦海裏不停的複盤著,目前我吃到的信息說明:
首先這一群人肯定不是什麽雞鳴狗盜之輩,也不是什麽人口器官販賣的黑手。
這裏麵的人打一眼看過去就是文化人居多。
而通過皮膚和頭發的幹燥程度以及顯露出來的氣的判斷,
都是一些戶外工作居多的人,那麽科考隊的說法應該就是成立的,這一點人家沒有騙我。
一踏出帳篷,外麵清新幹燥的空氣撲麵而來,與帳篷內的壓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雖然裹挾著不少沙塵,不過也比在裏邊舒服的多。
我深吸一口氣,點燃一根煙。
深吸一口後重重的吐出一口煙,連帶著胸中的煩悶,煙霧在我眼前繚繞,最終散開。
這個關節所在應該就是那個什麽所謂“高手”的稱呼了。
應該是對方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需要找到這個所謂的“高手”來幫忙才行。
但是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啊,我自己幾斤幾兩,我自己還不知道嘛?
想來想去,覺得能給我解惑的,也就隻有鴿姥會了。
我叼著煙,悠悠的掏出手機,按下撥號鍵。
可電話那頭傳來的隻有冰冷的提示音,我這才想起自己電話已經停機,這麽久了畢竟,也該停機了。
無奈之下,我嚐試著充值了15塊錢。
滿心期待著能撥通電話,然而等來的卻還是機器人冰冷述說我已停機的聲音。
我忍不住低聲咒罵,思緒飄回到從前富貴的時候。
多半是那時買的1000兆網絡扣費的原因,每個月288的話費,服務已經沒有享受了,但是費用至今還在扣著走。
那時候綁定手機卡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交了,哪像現在這般窘迫。
連話費都成了難題,真是世事無常,令人唏噓。
我轉身看向不遠處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員,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兄弟,能借你電話用用嗎?我有點急事。”
可對方頭也不抬,隻冷淡地回了句:“電話沒帶,工作中不允許使用手機。”
我接連問了好幾個人,得到的都是如出一轍的回答。
心中的煩躁愈發濃烈,想著幹脆直接充幾百塊話費算了,反正機票錢也還有剩不少。
就在我心裏糾結的時候,手機突然“叮”的一聲,這是短信的聲音。
我低頭查看內容,誒?這是誰給我充錢進來了?
怎麽會這麽巧合?
開始還有疑惑,但隨即便是想通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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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就是那王輝的事。
在這之前,多半是給那邊信誓旦旦的做了什麽保證,列如可以介紹來靠譜的人,可以解決什麽問題的高手。
現在帶我來之後,見我這般表現,可能是心裏又沒底了。
畢竟這麽高額的費用,是肯定不會隨便成交的。
如果介紹失敗,肯定對他也有一些影響和麻煩。
所以一定是他私下偷偷聯係了鴿姥會那邊,尋求答複或者接下來怎麽辦之類。
杜濤或者星崽那邊知道了這個事,給我打電話發現我停機了打不通,就給我充了話費。
如果推理的沒錯,應該就是這樣吧。
我顧不上細想,立刻撥通了杜濤的電話,然而聽筒裏隻有嘟嘟嘟的忙音。
隨即又撥通了蚊子的,都是打不通的狀態。
我這才想起他之前也是用網絡電話聯係的我,並沒用我們記錄在通訊錄裏的號碼。
看來他們那邊多半也出現了什麽特別的麻煩,才需要這麽小心翼翼。
忽然間手機又“叮叮叮”的連續響聲起來。
我哪裏不知道這是因為手機解除停機了,這連續不斷的叮叮聲包是那些催債短信的。
之前因為停機沒能發的進來,而積累許久的短信現在都一窩蜂的進來了。
我心煩意亂地翻看著手機短信,在密密麻麻的催債短信裏,
最終翻到了一條不太合群的信息,上麵寫著:“不是高手,裝高手就行了,裝逼你不是很在行的嘛。”
看到這條信息,我眉頭緊鎖,心中五味雜陳翻湧。
隨後似乎是想通了什麽啞然失笑。
原來如此啊,繼而心裏開始有了一些算計。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既然人家要的是“高手”那就給他一個“高手”唄。
反正按我多年經驗,多半就是遇上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大概率隻是需要有顆定心丸的情況,和很多裝備一樣,可以用不上但是必須要有。
也不一定是多大的事。
很多大人物,一點點屁事也會願意花幾百萬來買個安心的。
那種肥羊,圈子裏都是搶著去宰。
畢竟對於圈子而言,信息差這種東西,可不是你有多少文化和社會見聞就可以彌補的。
我們這個圈子裏的東西,沒人帶又沒經曆的情況下。
外邊的人一輩子也別想搞明白,並且也搞不明白。
我一邊在心裏琢磨著一會可能會麵對的問題,一邊朝著他們臨時搭建的廁所走去。
走進廁所,裏頭彌漫著淡淡的清潔劑味道,雖說隻是臨時設施,卻打掃得一塵不染。
地麵也沒見到那些煩人惡心的汙漬。
去景區的話,這種臨時搭建的廁所,那是真的不敢去隨便開盲盒。
一般都是八寶粥或者黃金巨蟒,黑曼巴之類。
但就目前這廁所的整潔程度,著實讓我對這群人的實力和素養又多了幾分拔高。
這絕對是一群真正肯幹事並且紀律嚴明的人。
我走到洗手台前,擰開水龍頭,清涼的水“嘩嘩”地流了出來。
看這周圍鳥不拉屎的環境,這水流居然也沒有絲毫卡頓,也沒有汙濁。
從這方麵來看,這支隊伍的實力,又再次在我心中又有了一個新的判斷。
肯幹事有紀律,後勤還這麽好。
綜合判斷這絕對不是什麽小角色。
其實有時候判斷一個家庭或者人過的好不好,或者平時是不是隻是做表麵功夫厲害。
你就看他家廁所就行了,如果廁所非常整潔,一絲不苟。
東西也都擺放非常有序,那多半是小日子過的不錯的。
或者是會好好做事的人。
起碼在做為對方是不是當麵一套背麵一套的人,這個判斷裏,是可以提供較為可靠的信息的。
尤其是選擇男女朋友這一塊。
這小空間裏,值得參考數據就更多了。
看衣櫃和客廳有啥用,你來之前肯定都是收拾好了的。
但是那廁所裏的邊邊角角可藏不住事,比如有長頭發之類的。
或者用手機的電筒光平著照射台麵和浴室隔斷,說不準還可以發現大小不一的手掌印,通過深淺可以判斷時間。
如果發散開來,那細節可探究的就多了去了,所以也就言盡於此。
我雙手捧起水,用力地潑到臉上,那股涼意瞬間驅散了我心頭的煩躁與疲憊。
水珠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我看著鏡子中那張憔悴到不行的臉,頭發油膩膩地貼在頭皮上,衣服也皺巴巴的,滿是風塵仆仆的痕跡,和乞丐確實沒啥區別。
雖然沒法洗頭,也沒有幹淨衣服可換,但至少能簡單收拾一下,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
想起那句“人靠衣裝馬靠鞍,人靠衣裝佛靠金。”
在這現實世界裏,外在形象都是比內在更先被人看到。
沒有外在誰願意了解你的內在?
人眼就如同小說裏的陰陽鏡子,衣冠則像是可以隨身攜帶的風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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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遇到貴人,首先就得學會打扮自己。
就好像我在網上看到的一個有趣說法一樣,領口起球,那是文昌星蒙塵。
褲角沾灰,代表地脈氣外泄。
鞋子開裂,更是根基運破損。
這些看似不起眼的細節,實則都是向外界遞交的“窮鬼申請書”。
貴人總是先觀衣冠後交心,機遇也往往隻認行頭不認人。
連外表都不願經營的人,活該沒有貴人扶持,永遠出不了頭。
我整理好衣領,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整理了一些淩亂的著裝。
對著鏡子又用水稍微打理了一下因為睡覺而凹陷的頭發。
這裏天氣很幹燥,頭發這一點點濕走兩步就幹了,也不會影響什麽。
看著鏡子裏長長的劉海都快蓋住眼睛了,胡須也是野蠻生長。
又用水打濕了脖子,把脖子上黑黑的泥垢搓了一下。
我必須,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得體一些才行。
當我走出廁所時,那一刻陽光灑在身上,我抬起手遮住光線看向天空。
好久沒有這樣看過天空了。
是啊,命運指引你往哪裏去,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好了。
正想著,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你在這兒啊,找你半天了。”
我轉過身,不是張忠義又是誰。
對方臉上看不出表情,吃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應該是單純的看我出來這麽久還沒回去是啥原因,出來找我而已。
我點點頭回複道:“我習慣了流浪的生活,無拘無束的,金錢什麽的根本無所謂。
昨天才發現居然已經沒錢了,就自己打了個老鼠吃,沒想到吃壞了肚子。”
頓了頓冷著一張臉說道:“你們這吃老鼠不犯法吧?”
張忠義被我冷漠的眼神看的一陣寒顫,連忙擺手道:“吃個老鼠而已,沒啥事沒啥事。”
看他表情我心中暗道:嗯,看來人設在他這算是立起來了。
也是後來交流才知道,他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當時我的眼神裏充滿了對生命和世界的蔑視。
他感覺這股子冷漠已經是甚至不在乎自己的命的人了,這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擁有的眼神。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當時的我確實已經是到了什麽都不在乎的境界了。
也是後來也才明白,有時候你還在不斷受苦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就隻是單純的因為你,不願意放下,那些讓你痛苦的東西,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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