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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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們也得珍惜自己的生命,絕不可能徒手就往沙漠深處闖,
時間緊迫,人命關天,我們匆匆收拾了些必備裝備,就趕忙出發。
就是背了些各自覺得必要的裝備和少量補給,
畢竟要是人沒找到,自己還搭進去,那可真是得不償失、毫無意義了。
走著走著,張忠義率先開口:“正常人在這種沙漠裏奔跑,能連續跑幾百米不停下,體能素質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這沙子一直都在給人泄力,你看,咱們雖然就背了這點東西,走起來都費勁。”
我聽了,雖有些想法,卻也沒回應他,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自己的事。
馬大哥接著回應到他說道:“是啊是啊,真不知道咋回事。
雖說推測是昨晚發生的事,但距離咱們起床也沒多久。
就算嚴莉莉全力奔跑,在這沙子還會泄力的情況下,也不至於跑到咱們完全看不到的地方。
這沙漠一片平坦,除了些沙丘。
站在車頂遠眺,能看挺遠的,也不知道人怎麽就消失了。”
譚隊長接上話茬說道:“也有可能根本沒跑多遠,或許就在某個我們的視覺盲區的角落裏倒著。
按正常思維邏輯和正常人類的行為來看……”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估計自己都沒意識到會說出“正常人類”這種帶著疑惑性的詞語。
難道嚴莉莉不是正常人類嗎?
但他隨之搖搖頭繼續說道:“應該跑不了那麽遠,按正常邏輯判斷,多半就在兩公裏或者三公裏之內。
大概率在我們沒看到的死角處藏著,
或者已經倒在哪了。
人平躺在沙漠上,又有熱氣流覆蓋,
有時候會看不見,和沙子融為一體也正常。”
張忠義這時焦急地說:“不會的,不會的,應該不會倒下。
不然這風沙一直刮,沙子雖細小,可積少成多,萬一把她埋了,那豈不是出大事了?”
說完,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思緒飄到嚴莉莉身上。
很明顯,目前的情況絕不正常。
當初杜濤因為星崽的原因覺醒了所謂巴族的力量,也是處於這種瘋狂狀態。
他從沒學過格鬥技巧,以前最多就是像街上混混打架那樣掄掄王八拳,有點狠勁罷了。
但在那種狀態下,他卻能和鴿姥會的兩個雙紅花棍打得不相上下,甚至還占據上風。
很多時候,事情是不能以常理來判斷的。
如果嚴莉莉沒有自主思想,沒有恐懼,隻是受人支配的一具肉體,那她怎會知道疲憊?
不知疲憊,就能跑出更遠的距離,我懷疑她跑出去的距離可能都不止兩三公裏。
日頭高懸,毫無遮攔地傾灑著熾熱光芒。
我們一行數人,在這片廣袤無垠的沙漠中艱難前行。
腳下的黃沙被曬得滾燙,和晚上的冰冷天壤之別,每邁出一步,都似要將鞋底融化。
幹燥的熱風裹挾著沙礫,隨意的攻擊著我們的臉龐,
口鼻間滿是嗆人的沙塵氣息,根本不敢大口呼吸。
隊伍裏的其他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聲音在空曠的沙漠中顯得格外縹緲。
我默默的在後邊跟著走著,卻總能感覺到譚隊長的目光。
他時不時就朝我這邊投來一瞥,眼神隱晦難辨。
我心裏清楚,或許是昨晚對我的態度,讓他心裏有些不好受。
畢竟,從他平日言行來看,絕非低素質之人。
越善良的人越容易內疚和自責。
多半是想到自己僅憑“失信人員”這四個字,就對我心存偏見似乎有些太過火了。
誰都能明白昨晚上,他是故意刁難我,並且想找個借口和收拾我兩下。
畢竟他問什麽我都能答的出來,也沒有嫌棄他問題多。
之前也展示了自己並非魚肉之輩,是有些見識和學識在身上的。
今天又是我確認了救援方向,拿出了方法。
在如今這個時代,又有誰想,誰喜歡成為失信人員呢?
有錢我會不還嘛?
有錢還需要他們來催債嘛?
大家心裏都明白,生活裏那些看似平常的掃馬操作。
不知道讓多少家庭支離破碎。
多少人因為這來的莫名其妙的事導致資金周轉問題斷了貸款、斷了供,甚至連孩子的學費都難以湊齊。
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就這樣在現實的重壓下變得妻離子散。
小區裏天天吵架不斷,打砸著鍋碗瓢盆。
孩子哇哇大哭卻沒人安慰,隻能迎來父母的責罵。
老人和子女反目成仇,子女和父母反目成仇。
以前是那些爛賭鬼,超前消費,沒頭腦和不高興這些人才會成為失信人員。
又或者是那些違法分子,非法套資金的人。
但如今多人是莫名其妙的就被扯了下來,甚至很多人半生的努力就此煙消雲散。
他們是不努力嘛?他們比誰都努力。
他們是不認真嘛?他們比誰都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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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卻是變得和那些好吃懶做的人一模一樣了,真是活見鬼了。
那些妖魔歡呼著,嘲諷著,你以前日子那麽好過又怎麽樣?
現在還不是和我們這些一樣?
他們再次向四麵八方宣揚著努力無用論,讀書無用論。
好似吃飽了的蛆蟲成為了蒼蠅,以為自己就是蝴蝶了。
努力的人一輩子,也沒想到有一天會被一群懶鬼,蠢鬼,抱怨鬼,網絡哥布林,嘲笑自己努力是錯誤選擇。
也不知道是哪家少爺出來創業了,放出來這麽一堆妖魔鬼怪才禍亂了人間。
末法時代要見鬼哪裏需要去山裏,大街上到處都是披著人皮的畜生。
地獄好似和人間已經接軌。
道德,禮儀,善良,真誠,義氣,仁德等優良的高素質品行,被他們視為最沒有用的事物。
他們崇尚奸詐,崇尚厚黑論,就連坑蒙拐騙都變成了成功的正確理論。
並且絲毫不會羞恥,他們不認為以害人獲取財富的方式是不對的。
認為隻要能成功,做出多少惡心的事都無所謂。
如果捅兄弟可以發財,他們這些披著人皮的惡魔,
會毫不猶豫的捅死和自己一路風霜而來的兄弟。
甚至有的會說出,如果可以踩著兄弟上位,猶豫一秒都是對兄弟的不尊重這種混賬話。
甚至更多惡劣的,願意拿親朋好友的命去換取金錢。
真是一個可怕的時代。
物質信息衝昏了所有人的大腦,都是已經被妖魔寄生卻渾然不知的軀殼。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有人性。
如果失去的人性,還算是人嘛?
看著街上妖魔當道,善良的人也隻能披上惡魔們“惡”的偽裝才可以存活。
聰明的人隻能披上“蠢人”的外套才能存活。
努力人也隻能說著:害!努力沒啥意思,這樣才能合群。
畢竟你越努力辱罵你的人就越多。
說起來不在乎他人眼光,又有多少人真正能做到不在乎?
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時代,老鼠在給貓做伴郎,母螳螂也不會隻吃掉一隻雄螳螂。
末法時代遇上離火,妖魔橫行是定局。
但別忘了離火也是清算的代表,前麵的瘋狂,最終會在末尾被清算。
請相信天道,會主持真正的公平和正義。
所有正在發生的一切,他都默默的記錄著,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真正努力,勤勤懇懇的那些人,遲早還是會迎回曾經的日子的。
成功從來不是偶然,但人生從來也不缺從新來過的機會,所以請大家不要中途放棄。
思慮許多後,我朝譚隊長走去。
臉上掛著友善的笑容,開口問道:“譚隊長,昨天晚上幹活怎麽也不叫我起來啊?
這讓我怪不好意思的,感覺跟白拿工資似的。”
譚隊長先是一愣。
像是沒想到我會主動搭話。
不過很快,他便爽朗地笑了起來,說道:“小羅兄弟啊,倒不是不叫你起來。
昨晚那活兒來得突然,我也是臨時收到的通知。
最開始聽到外邊有人下車,又打開後備箱,就猜到肯定是上麵有消息,通知臨時任務了。”
我也明白,雖然身處無人區,但他們肯定是有攜帶那些衛星通訊裝備的。
那種衛星電話,我自己背包裏都有一個,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停機,每年繳費2000多。
今年還沒繳費,多半也是停機了,不過我還是習慣性的放在背包裏沒有拿出來。
至於說,為什麽不讓我出去幫忙,他在沒有知曉任務內容是什麽以前。
謹慎一點也沒有錯,畢竟我是外人。
出啥事了,誰都不好擔責任,這也沒什麽好解釋的。
大家都是聰明人沒必要解釋那麽多。
我神色關切,再次向譚隊長問道:“譚隊長,如今出了嚴莉莉這檔子事,
您覺得會不會影響咱們對古戰場的科考工作進度呢?
上頭對時間要求感覺很嚴格,會不會有啥問題。
要不這樣,你們先回去協助其他工作,我自己一個人往前麵走就行,沒必要這麽多人都跟著在這吃苦遭罪。”
譚隊長聽聞,眉頭瞬間擰成了個疙瘩,一臉認真地回複道:“其實咱們現在已經在古戰場的範圍內了,
接下來無非就是再深入探尋一番。
這次科考劃分了a、b、c、d幾個點位,
咱們之前在a點位,現在已經到b點位了。
隻要在b點位獲取足夠多的信息,才能順利推進到c點位。
但是這個時間安排並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
而是,說罷給我比了一個電話的手勢。
我點點頭表示能明白。
譚隊長繼續說道:“咱們目前負責的是這半圈區域的考察,另外半圈早前進來的人已經完成數據采集了。”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裏暗自琢磨。
雖說完全不明白他口中的數據究竟指的是什麽。
但應該不是天象、空氣溫度之類的?
這畢竟是他們專業領域的東西,我此前從未接觸過。
這些數據具體是什麽,會用來做什麽事,對我而言倒也沒那麽重要。
對我來說,隻要幹好自己手頭的活兒。
他們交代什麽任務,我就踏踏實實地完成便足夠了。
隻是轉念又一想,原來不知不覺已經身處古戰場範圍內了啊,難怪會出現在這檔子邪門的事。
邊緣地帶就是如此危險了,要是再深入到中心地帶,危險程度難以想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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