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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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調整了一會後,我們再度啟程。
車輪碾壓著沙漠的沙子,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車轍印,
可我心裏清楚,要不了多久,這些痕跡就會被漫天風沙徹底掩埋。
這次,我坐到了馬大哥的副駕位置,後排空蕩蕩的,
其他人都去了譚隊長的那輛車。
張忠義和吳教授一左一右坐在嚴莉莉身旁,
這樣能確保她在後續路程中不會受到二次傷害。
之前從沙坑上來的時候,是因為楊開路身材稍微肥胖,後排坐不下他,
所以馬大哥開車時,隻有張忠義坐在後排守著嚴莉莉。
而此時又因為吳教授身形比較消瘦一些,現在他們三人坐在後排,空間倒也剛好。
可以更好的為傷員提供保護。
望著前方那片廣袤無垠、看不到盡頭的沙漠,
我不禁向馬大哥發問:“你們科考隊像這樣的事,是經常發生嗎?”
馬大哥聽後,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也不算是經常發生,但也不算少見。”
接著他問到我:“你知道南八仙魔鬼城嘛?”
我思索了一陣,回複道:“當然知道啊。”
對方再次說道:“那你知道這個名字的由來嘛?”
我愣了一下回複道:“確實,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帶著一股子詭異。
究竟是因為什麽樣的故事,才會讓這個地方擁有這樣詭異的名字?”
對方笑了笑,單手打開瓶蓋,喝了口水,緩緩向我講起了一個故事。
20世紀50年代,組織上派遣了一支地質勘探隊來到柴達木盆地西北邊緣的這片區域。
隊伍中有8位來自南方的女地質隊員,她們懷揣著為祖國尋找石油資源的滿腔熱情,
進入了這片被稱為“魔鬼城”的不毛之地。
這裏是世界最大最典型的雅丹景觀之一,分布著眾多長條形土墩與凹地溝槽。
形狀奇特,且自然條件惡劣,天上無飛鳥,地上無走獸。
滿眼黃土丘,遍地鹽堿殼,不見一滴水,沒有一棵草。
有一次,她們在迷宮般的風蝕殘丘中跋涉測量,返回途中,鋪天蓋地的黃沙突然籠罩了荒漠,僅有的路徑標誌被掩埋,
大風一連刮了幾天幾夜,她們在風沙中也迷失了方向,隨身攜帶的幹糧和水很快耗盡。
當搜救人員找到她們時,她們已永遠長眠在這亙古的荒原。
所以最終為紀念這8位英勇的女地質隊員,人們將她們犧牲的地方稱作“南八仙”。
此外,這裏之所以被稱為“魔鬼城”,是因為當地岩石富含鐵質,
地磁強大,常使羅盤失靈,容易導致人們無法辨別方向而迷路。
而且,每當夜幕降臨,狂風呼嘯著穿過雅丹地貌,發出恐怖的怪聲,
令人毛骨悚然,“魔鬼城”的名字也因此更加名副其實。
故事說完我深深的記在了心裏,下定決心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到這裏看看。
很久以後我確實也回應了這時的想法,真的來到了這個故事發生的地方進行對故事的探索。
這裏確實是沒有任何的生機存在。
他的描述沒有任何的誇張成分,地上的確沒有一根草,
甚至一隻螞蟻,和耐旱的昆蟲存在都沒有。
哪怕你在裏麵行走幾天幾夜,也不會看到一隻飛鳥飛過。
這時我與師兄同行,在此發現了一個造型獨特廢墟。
正當我覺得百無聊賴,準備轉身離開時,
師兄卻像察覺到了什麽異樣,在房子裏不停地來回踱步,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我知道他在專注探尋,便默不作聲,不去打擾。
過了一會兒,他朝我伸出手,要了一瓶礦泉水,
然後徑直走到屋子中間,將水緩緩潑灑在地麵上。
他拿著刀子在地上不停的刮著地麵厚厚的沙土,我也是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而隨著水漬蔓延,原本被灰塵掩蓋的地麵漸漸露出真容,
竟是一塊塊碩大的青石地磚。
這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畢竟在大西北,蓋房子大多采用土坯燒製的磚頭,其中又以紅磚最為常見。
一般隻有廟宇道觀和寺廟的建造中,會經常使用這種材料。
但普通民宅可不會耗費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和財力來使用這種材料,
不僅施工繁瑣,成本高昂,而且天然的青石造材來說,重量極大,運輸和搬運都極為困難。
並且一路過來,這附近區域根本就沒有會天然產生大青石的地形地貌存在。
如果非要使用這種造材,就必須從非常遠的地方運輸過來。
在當年車輛性能遠不如今日的情況下,進入這戈壁灘行駛都是非常困難的,
究竟又是出於什麽目的,才會不惜耗費巨大精力也要把這造材,運到這裏鋪設地麵呢?
明明用紅磚既方便又經濟,卻選擇大青石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做法,
很多時候結合故事來到現實的時候,隻能靠自己去思考,
他人說什麽其實並不重要,你隻需要相信你看到的東西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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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正是去到故事中探索與探險的魅力所在。
話說回來,我聽完馬大哥說的故事久久不能平複。
有多少人在角落裏默默的付出,不圖回報,哪怕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那些深山裏的古塔為何沒有因為歲月侵蝕而坍塌?
那些人跡罕至地方的石碑上麵的文字為何還總是色彩鮮豔?
那些無人問津的角落裏為何會突然會多出一尊尊石像?
有時候一覺醒來,卻發現常去的公園突然開始重新修建。
諸如此類又怎麽說的完呢?
馬大哥見我表情凝重,伸過手來打了我一拳:“想什麽呢?”
我看著窗外的沙漠,說道:“你覺得是角落裏的故事更真實,還是陽光下的故事更真實呢?”
馬大哥愣了一下隨即回複道:“真實不真實的,沒必要去追究,
人們把不需要的“東西”丟進犄角旮旯裏,
也不一定都是差的東西,是不要的東西,也有可能是潛藏好的事物,
雖然陽光下的故事,可能是為了美化什麽而存在,
但也不能說它假,畢竟故事隻要還有人在說,就一定會有人選擇繼續上路的。
然後接過新的接力棒,繼續將這些故事說下去,
這個世界啊,永遠都不缺對於那些故事真相的探索者!”
我覺得他說的非常有道理,
但此刻卻是覺得這話題沒有了再繼續深入探討的必要,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就好像看到這個故事的人。
經曆不同,閱曆不同,想法自然也是會不同,
很多時候人和人本來就是矛盾的。
隻是聰明人會選擇吸收或者排斥,不理解但是尊重。
蠢貨就更喜歡哇哇亂叫,不斷的拿出自己認為的說辭來反駁,並不懂得尊重他人這個道理。
事實上這樣反而顯得它是個井底之蛙,不知世界之浩瀚。
如此便是應該轉移話題了:“馬大哥,你開車累不累呀?要不我來替你開一會兒?”
馬大哥笑著搖了搖頭:“就你呀?還是算了吧。這沙漠駕駛可不是鬧著玩的,沒點經驗可不行。
交給我這種老手來,才穩妥。不然等會兒陷車了,可就麻煩大了。”
想想他說得也在理,沙漠駕駛確實不是輕鬆活兒,還是讓有經驗的人來比較靠譜。
一會喝涼水塞牙了,陷車了,我還難辭其咎。
時間一點點過去,一片廢墟漸漸出現在我眼前。
這片廢墟被沙塵層層覆蓋,隻露出些許殘垣斷壁。
隨著車輛行進發現,地方不大,可這些剩下的建築卻是異常的堅固。
我正仔細觀察著,馬大哥注意到了我的舉動,說道:“這是當年勘探石油留下的。
再往前走走,有一幢比較完整的建築,我們今晚就在那兒休息。”
這時,電台裏傳來譚隊長的聲音:“馬哥,你咋知道這地方的?
這茫茫沙漠,我們都不知道還有這麽個地兒呢。”
馬大哥笑著回應:“我都說啦,我是本地人,對這片兒肯定比你們熟悉些。”說罷便不再言語。
譚隊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行啊,這地方當營地再合適不過了。
我說呢,看你車越開越偏,感覺都偏離我們任務方向了。
要不是吳教授說跟著你走就行了,我都想攔著你別再往偏處開了。
不過現在看來,你可不是瞎跑,還真能在這沙漠裏找對路。”
馬大哥拿起電台的對講機,按下通話鍵回複道:“哪有的事兒,隻是以前剛好來過這一片,有點印象罷了。
這邊的沙丘比較硬實,不容易移動,跟之前經過的地方的沙子不太一樣。
所以與之前來的時候地形地貌差距不大,還能記得一些路。”
我心中暗道:這能在沙漠裏記得路,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要知道這茫茫沙漠長得可基本都是一模一樣的。
隻有在存在目標或者方向的時候,才可以方便行駛。
就這樣不依靠任何設備,直接驅車,這確實不是一般的天賦了。
不久後,我們抵達了馬大哥所說的那幢建築。
車子停穩,大家晃晃悠悠地下了車,坐久了車,腿腳都有些不聽使喚,這也是常有的事。
楊開路趕忙上前扶著吳教授下車。
吳教授下車後,看了看四周,說道:“這應該是很多年前在這兒勘探石油時留下的吧?”
馬大哥點點頭:“還是吳教授經驗豐富,一眼就看出來了。”
吳教授擺了擺手:“這挺明顯的。
當年我也參與過類似的事兒,不過那時候我還隻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
這種房子一般都建得很堅固,今晚我們在這兒休息,再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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