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腦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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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許久,在眾人齊心協力之下,嚴莉莉終於包紮完畢。
    張忠義早已哭幹了眼淚,臉上灰撲撲的,淚痕與沙子混在一起,顯得格外狼狽。
    等到馬大哥和譚隊長小心翼翼地將嚴莉莉扶起,我這才敢上前搭把手。
    楊開路見狀,趕忙跑去把後排車門打開。
    隨後,眾人輕手輕腳地將嚴莉莉安置到車子後排,用安全帶固定好,
    又找來一些睡袋墊在旁邊,防止車輛晃動時她與車身碰撞,造成二次傷害。
    張忠義緩緩走過來,低著頭對我說:“羅兄弟,之前是我不對。
    要是我沒阻止你打下那銅釘,莉莉可能就不會出這事了。”
    我眼神有些閃躲,麵對這種狀態下的男人,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心想,要是那妖邪的原因,目前看來對方可不是一般的厲害。
    就算我打下銅釘,恐怕也難以避免這場災禍。
    這時,馬大哥走過來,拍了拍張忠義的肩膀說:“忠義兄弟,你也別太自責了,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
    張忠義搖了搖頭:“那天晚上,本來安排該是莉莉和你去那邊守設備的,
    是我的原因,我不想她單獨和別的男人呆在一起。
    如果當時我沒有私自更變工作安排,是我留在營地,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該死的是我,莉莉隻是做了我的替死鬼!”
    我看向馬大哥,他的臉上寫滿了滄桑,仿佛已經是經曆過無數次這樣的事情了。
    張忠義此時又看向我問道:“羅兄弟,現在這情況,接下來該咋辦呢?”
    我望著四周漫天飛舞的黃沙,略作思考後說:“如果我說有用的話,撤出這片區域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張忠義皺著眉頭,沒有作答,一言不發地走向車輛後排。
    考慮到馬大哥是本地人,對沙漠駕駛更有經驗,便繼續由他來駕車往回走,
    楊開路繼續坐在副駕駛幫助張忠義照顧嚴莉莉。
    這沙漠,想要衝上沙坡,車子性能固然重要,駕駛員的技術以及對沙漠駕駛的熟悉程度同樣是關鍵的。
    車輛很快啟動,呈z字形開始爬坡。
    要是直線硬衝,多半沒那麽容易,對車輛的要求和駕駛員的要求會更高,一不小心就會麵臨車輛重心問題然後翻滾。
    越好的越野車在這些地方對生命的保障程度就越高。
    科考隊的越野車雖然都是頂級的,但是麵對後排還有傷員的情況。
    還是穩當點的來好,如果一會因為自己的失誤,導致本來奄奄一息的傷員直接斷氣了,那可真就要內疚一輩子了。
    譚隊長和我為了減輕車輛重量,並沒有搭乘一起上去。
    而是選擇慢慢走上去,腳步中時不時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他說:“幹我們這行,來這些地方,大家心裏其實都有準備。
    麵對自然的力量,人類太渺小了,很多時候根本無能為力。”
    我點頭回應:“我也這麽覺得,自然的力量超乎想象,這世界還有太多未知。
    要是狂妄自大,遲早會惹禍上身。”
    譚隊長若有所思,接著問道:“嚴莉莉這情況,你怎麽看?”
    我知道這才是他真正想問的。
    我歎了口氣說:“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太匪夷所思了,她怎麽會變成這樣?”
    譚隊長看了看四周,
    那動作像是在檢查有沒有監控或錄音設備,這大概是長期養成的動作習慣。
    隨後,他湊過來輕聲對我說:“有沒有可能是妖呢?”
    我愣了一下,望向譚隊長,反問道:“你為什麽說是妖,而不是鬼呢?”
    譚隊長眉頭一皺,接著說道:“我覺得鬼應該不至於讓人變成這樣。”
    我看了看離坡頂還有一段距離。
    心想,看來他們對鬼怪妖邪之說應該是有一些自己的見解和經曆。
    像他們這樣經常行走在偏遠地區,接觸的也都是一些常人不知道的古遺跡,和隱秘傳說。
    會有不少經曆然後能總結出一套自己的理論,也是很正常的事。
    我思慮了一陣隨後對著譚隊長說道:“你知道世界十大悖論嘛?”
    譚隊長思考了一會:“我不知道。”
    我繼續回複到對方:“十大悖論中有一個著名實驗叫做,“缸中大腦”。
    想象一個人的大腦被從身體上移除,放入一個充滿營養液的缸中。
    以這些營養液來維持大腦的存活。
    大腦的神經末梢連接到一台超級計算機上,計算機再通過模擬神經信號,向大腦傳遞各種感覺信息。
    比如視覺、聽覺、觸覺等,讓大腦產生自己仍然生活在現實世界中的錯覺,
    就像它還在原來的身體裏一樣正常地感知和體驗周圍的一切。
    譚隊長若有所思:“這能說明什麽呢?
    和嚴莉莉的行為又有什麽聯係?”
    我能感受到他的焦急,繼續說道:“所以就像這個思想實驗裏的大腦一樣,
    你如何確定自己所正在經曆的世界是真實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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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不是像“缸中大腦”那樣是處於一種被欺騙的虛幻狀態。
    這個世界有沒有可能就是一個巨大程序軟件呢?而我們隻是代碼。
    你真的能區分真實和虛幻嗎?”
    譚隊長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我淡定的繼續說道:“缸中大腦,這個思想實驗並不是單純是為了對世界真實性的哲學探討,
    而是認為意識似乎是可以獨立於身體存在的,
    隻要有適當的刺激,大腦就能產生各種意識體驗。
    我們通常認為通過感官獲得的知識是可靠的,但這個實驗卻質疑了這一點。
    如果我們的感官信息可以被人為的操縱和偽造,
    那麽我們基於這些信息所獲得的知識就可能是不可靠的,可以是被偽造的。”
    譚隊長突然停下腳步:“我不想聽這些沒有意義的悖論,我隻想知道你說這些話和嚴莉莉的情況有什麽聯係。”
    我也隨著他停下腳步,看著他焦急的神情:“也就是說,我們這個世界可能就是一個巨大的程序數據庫。
    這個數據庫的掌控者和運行歸屬就是“天道”
    我們隻是一些存在這個巨大數據庫裏的數據而已。
    妖邪也是存在這巨大數據中的一員,他們更像是流竄的亂碼,當你鬆懈,
    便可以破譯所屬於你的數據,從而得到掌控權。
    如果我們都是一個個缸中大腦,而妖邪的手段則是可以像黑客一樣破譯你的大腦,從而獲得掌控權,
    但它們是見不得“光”的,隻能偷偷躲避天道的規則來行動。
    一旦被人發現,就等同於是被其他數據發現了。
    那麽天道也會立刻知道這件事,此時它便是要麵對天道的怒火了。
    這樣說你能明白了嘛?”
    譚隊長繼續向上坡走去,聲音傳來:“你這說法也太過匪夷所思了,難不成這個世界是假的嘛?”
    我歎了口氣說道:“倒不是我的說法匪夷所思。
    而是我為了方便你理解才這樣抽象的形容。
    我隻負責給你說,至於你能思考到哪一步,就不是我的事了。”
    而這些事卻遠不止形容的這些簡單,還有更大的方麵,靈魂最終去哪裏了,還有所謂的緯度捕捉網。
    所謂地球是個監獄,我們的軀殼隻是為了限製靈魂的能力諸如此類。
    以及很多觸及禁忌的事,以他現在的精神狀態,也就不再開口繼續和他說了。
    而且啊,“天道”也不允許你直接說出口這些事,這屬於是“禍亂眾生”的範疇。
    “小羅兄弟,那按你這個說法來理解,嚴莉莉現在就是被黑客入侵了,
    但是因為我們及時趕到,那個什麽所謂黑客跑了,
    然後留下了已經被破壞了程序的嚴莉莉?”
    我舔了一下幹燥的嘴唇:“如果要我說的話,結合之前古戰場的傳說故事。
    其實你們心裏應該也清楚,可能會麵對上這些玩意。
    嚴莉莉目前的情況就是因為故事裏說的那些妖邪。
    任何傳說故事都不會是空穴來風的,
    不管聽起來多麽的胡扯,一定都是有所根據的!”
    對方沉默了很久,諾大的空間,隻存在風沙聲,和我們靴子與沙地的摩擦聲。
    我看著他的背影,這些人和我是一樣類型的人,不管經曆多少次靈異事件都還是會感覺不真實,
    總是會想著用科學的方式來解答這些現象。
    但是事實擺在麵前,此刻就是科學很難解釋的。
    雖然最終大腦可能會把這件事,歸功於嚴莉莉是被謀害的,一定是某個人給他喂食了什麽藥物導致的這種狀況。
    絕對不是什麽妖魔鬼怪作祟。
    但此刻,我的大腦就是這樣想的,還沒有到引發自我保護的地步,還沒有被程序篡改,
    這就是妖邪所為!我堅定的想著!
    隨著越來越接近坡頂,也看到了大家的身影,
    吳教授手裏拿著兩瓶礦泉水正等待著我們這最後的幾步路。
    馬大哥揮著手,叫到:快上來,我們要趕緊去找露營點了。
    看著因為風沙而導致霧蒙蒙的天空,忽然來了一陣大風吹散了這些風沙,漏出了背後的藍天。
    怎麽?“天道”是意識到什麽了嗎?
    我抬起手遮擋著刺眼的光芒,最後幾步路三下五除二,一躍而上。
    吳教授說著辛苦了之類的慰問。
    我接過說著,不辛苦之類的回複。
    隨後牛飲起來,沒有真正的口渴過怎麽會感受到水的甘甜?
    這真實的感覺,這個世界肯定是真實的,怎麽可能是虛擬的呢?
    這嚴莉莉的情況一定是有別的說法吧?
    搖了搖頭把之前認為是妖邪所謂的想法趕出腦袋,估摸著是因為某些昆蟲的叮咬導致對方行為怪異吧。
    比如這邊就有一種叫做幹毒蠍的蠍子,是一種生活在沙漠中的小型蠍類。
    因尾部毒針含有神經毒素而聞名。
    對於一個健康的成年人來說,一次蠍毒咬傷通常不會致命,但會引發劇烈疼痛、腫脹,幻覺甚至過敏性休克。
    可能會導致中毒的人陷入幻覺之中。
    此外,分布於新江樓蘭和羅布泊附近的蠍子,是土耳其黑肥尾蠍的一個亞種,這邊可能也會有。
    這種蠍子會同時含神經毒素和血液毒素兩種,尤其母蠍懷孕時所分泌的毒素毒性也會更強。
    瞬間可以使孩子或老人暴斃,毒性之強不輸於號稱“殺人蠍”的以色列金蠍。
    這樣的毒性,破壞神經組織導致幻覺和行為怪異也不是不可能。
    而風沙腳印都掩藏了,這蠍子的行動軌跡自然也不會被發現,說不準他們之間還有內訌我不知道呢?
    此刻回過神,才看到馬大哥正一臉微笑的看著我,對方似乎明晰了我的狀態。
    我也走上前與他交談到:“你這開車技術可以啊,這麽深的沙鍋,一次就上來了。”
    馬大哥笑著回複道:“是因為車好占了更多因素,我沒你想的那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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