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廢棄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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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藏區歸來後,城市的喧囂在耳邊依舊顯得陌生。
    我把自己關在家裏,好些日子沒邁出家門一步,每日就與電腦和手機相伴。
    電腦上還顯示著各種剪輯的方法和運鏡教學沒有關閉,
    手機屏幕的冷光映著我的臉,我瘋狂地刷著視頻,
    一心想在這紛繁的網絡世界裏找到那條能讓我發光發熱的賽道,可始終迷茫,毫無頭緒。
    突然,一條視頻突然闖入我的視線,標題寫著“渝地十大靈異”。
    我的手指下意識地停住,點了進去。
    視頻裏,主播繪聲繪色地講述著渝地那些不為人知的離奇故事,
    陰森的音效和昏暗的畫麵,一下就抓住了我的心。
    “噢?都市怪談傳說,這有點意思啊!”我心裏想著,瞬間來了興致。
    我迫不及待地點進主播主頁,一個接一個地刷著他的視頻,
    越看越覺得有點意思,
    有那麽幾個地方我根據評論區透露出來的位置,我打開衛星地圖研究了一陣,
    又結合了一些新聞去搜索了一下,還真有點說法。
    接著,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申請加入他的粉絲群。
    以往加群的經曆都不太順利,消息發出去就如石沉大海,再無回應。
    可這一次,手機屏幕突然彈出提示:“您已成功加入群聊”。
    我愣了一下,隨即興奮地差點叫出聲來,
    這算是找到組織了,我深知混圈子的重要性,
    隻有先想辦法混進圈子,才能減小信息差,也才能真正的了解這個行業和賽道。
    我從小就在玄學圈混。
    那麽這種探險賽道,毫無意外的是有些合適我的。
    雖然現在還搞不懂是怎麽個操作和運營邏輯,
    但是總歸還是感覺比旅遊博主強得多!
    此時仿佛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就這麽毫無征兆地向我敞開了 。
    懷揣著滿心期待,我手指輕點,
    那個剛進入的,心心念念的靈異探險愛好者群。
    本以為迎接我的會是滿屏熱烈的討論,
    或者是大家七嘴八舌地分享著那些神秘莫測的靈異經曆與刺激的探險計劃,
    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死寂。
    我又等待了一會,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群裏如被施了沉默咒一般,毫無動靜。
    最後我小心翼翼地發出一條消息:“大家好”。
    消息發送後,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期待著能有人熱情回應,
    可等了好久,對話框裏都沒有新消息彈出。
    我自嘲地搖了搖頭,在心裏默默安慰自己,
    畢竟這是互聯網世界,我又不是群主也不是什麽博主,沒人搭理也實屬正常。
    百無聊賴之下,我再次點進博主的主頁想著研究一下他的運營模式。
    頁麵跳轉,一個個充滿神秘色彩的視頻封麵映入眼簾。
    其中,一個名為《廢棄精神病院探險》的視頻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毫不猶豫地點開,視頻裏博主舉著手電筒,
    在昏暗陰森的走廊裏穿梭,時不時發出故作驚恐的顫音解讀。
    可我看著屏幕裏破舊的病房、斑駁的牆壁,
    卻覺得不過如此,這地方按常理來說,可不會有啥厲害的東西存在。
    這裏的生機狀態看著就不是那種被死氣侵蝕嚴重的地方。
    至於有沒有其他的一些小玩意,也隻有到了現場才會知道。
    但是他也太誇張了一些,那些小玩意遇到人它們自己都怕死了,
    更別說敢來找麻煩,魑魅魍魎也有階級的,高階級的敢和天道打擦邊球。
    低階級的可不敢這樣這樣幹,看到人都是各自安好,躲得遠遠的。
    就算這位博主的出現算是打擾,但是人家也並沒有做出什麽過激舉動,隻是帶著粉絲看看裏麵的情況是什麽樣而已。
    那些小東西就算想做些什麽,也是不合規矩的。
    不過我也不是在嘲笑對方什麽,畢竟互聯網嘛,隻要能抓住人的眼球這才是最重要的。
    人家這樣表現其實也沒啥毛病,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於是我滑動屏幕,進入評論區,打算在這裏找點新奇玩意兒。
    看能不能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手指不停地劃動,突然,一條評論闖進我的視線,上麵寫著:“有誰敢去這裏睡一晚上,就給他3000塊錢。”
    我的心猛地一震,3000塊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對此時急切渴望找到發展方向的我來說,
    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我迫不及待地點開對方的主頁,迅速點擊私信,
    手指在屏幕上飛速敲擊:“哥們,在嗎?3000塊錢,你說真的還是假的?”
    消息發出去後,我滿心焦急地等待著回複。
    很快,屏幕上彈出一個問號 ,估計他早把那條評論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我暗自想著,大佬們大概都這樣。
    於是趕忙補充道:“我看到了你在那精神病院探險的視頻下麵的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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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能在廢棄精神病院睡一晚上,就給3000塊錢,這是真的嗎?”
    沒一會兒,對方發過來一個原始表情包,緊接著一行字:“如假包換,隻要你敢去,我就敢給。”
    我瞬間來了精神,立馬向對方要了綠泡泡的號碼加上。
    簡單寒暄幾句後,他就給我發來了具體位置。
    我確認道:“就是這嗎?”
    他回複:“沒錯,你在那兒睡一晚上,這3000塊錢就是你的。”
    我也沒準備任何東西,立刻衝下樓,開車直奔目的地。
    路程不算遠,也就20來分鍾的車程,比去那些荒山野嶺輕鬆太多了。
    一路上道路平坦,車輛最終穩穩地停在了他提供的位置上。
    這裏已經可以看到那棟廢棄精神病院的建築,
    我來到圍牆外邊觀察著有沒有什麽監控。
    這兒不像野區,既不需要穿山越嶺,也不用拿著砍刀披荊斬棘。
    眼前隻有一堵不高不矮的圍牆,雖然我稍一用力就能翻過去。
    但是監控還是要注意的,不然把我當賊抓起來,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在仔細觀察沒有監控以後。
    我退後了幾步,衝刺向圍牆,一腳用力蹬在圍牆上,
    很輕鬆的就抓住了上麵的牆沿。
    扒拉著牆沿觀察,看看牆下沒有什麽特別的事物,
    就是很正常的亂草叢生,沒有和這一麵有什麽特別大的落差。
    隨後我用力爬上去圍牆,坐在牆上又仔細的觀察了一陣,草堆裏有沒有什麽尖銳物品,
    以免我跳下去發生什麽安全事故。
    最終確定安全後跳下,也沒費什麽力氣就穿了過去。
    就和吃塊餅幹一樣簡單。
    可當看到眼前的景象時,我差點笑出聲來。
    周邊竟然還有種著不少的菜!
    估摸就是附近的一些老年化居民過來弄的吧,
    這也不是什麽新鮮事,畢竟農耕是刻著骨子裏的倔強。
    不過虧那博主還能把視頻拍得這麽邪乎,
    可是不拍成這樣他也得不到那麽高的流量不是嘛?
    就像我去到沙漠裏一樣,那視頻拍出來,除了黃沙就還是黃沙,拍一千條也還是黃沙,誰樂意看?
    估計路過還會罵我兩句,畢竟現在的人受到碎片文化的影響,
    向來都沒有什麽耐心,前麵三秒鍾留不住人就別提後麵的留存數據了。
    還好是來到實地看了,心中不禁感慨:看來這製作視頻的門道還真不少,我這研究學習的還是太少了一點。
    想著,我便是開始繞著房子慢慢轉悠起來,
    我心裏很清楚“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
    絕不會因為這裏看起來普通就掉以輕心。
    畢竟世界這麽大,誰也說不準哪裏就藏著意想不到的東西,
    一旦輕視,往往就會遭受沉重的打擊 。
    這是大山教給我的道理,也是我吃了無數虧以後得來的道理。
    我沿著這片廢墟的邊緣徐徐踱步,目光如炬,
    不放過任何一處細節,一圈、兩圈……然而,
    除了破敗的磚石和荒蕪的雜草與地麵時不時出現的碎玻璃,以及一些生活垃圾,並未感受到任何超乎尋常的氣息。
    “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廢墟罷了。”我在心底暗自嘀咕。
    目光最後落在一處被砸開的門洞上,
    顯然,這裏曾被水泥嚴嚴實實地封蓋,
    大概是出於安全考量,防止有人貿然闖入遭遇不測。
    畢竟這是廢墟肯定是有安全隱患的,如果出啥事,肯定就會有倒黴鬼要承擔無妄之災了。
    但此刻這牆,卻不知被誰用錘子粗暴地破壞了,
    估摸就是那些前來拍攝探險視頻的人。
    我貓著腰,從那狹窄的洞口鑽了進去。
    刹那間,一股濃烈的陰冷潮濕感與黴味,洶湧襲來撲在我的臉上。
    這裏麵與外邊的悶熱完全是兩個世界,
    我下意識地皺了皺鼻子,原地佇立。
    眼神平靜如水,默默感受了數秒,
    又在幾個呼吸內得到了目之所及的所有信息,沒覺得有什麽異樣,
    便抬腳繼續往深處邁進。
    得益於白天充足的光線,我無需手電筒的輔助,便能將周遭的一切看得真切。
    一層又一層,我獨自穿梭在這空曠寂靜的廢墟之中,
    腳步也在這灰塵遍布的地麵留下了新的清晰的腳印,
    有些腳印更是在緣分的促使下,與那些之前探險博主們留下的腳印重合在了一起。
    這座廢墟遠比我想象中寬敞,房間眾多,隻是都是空蕩蕩的沒有什麽特別,在探索的過程中,
    除了在一間房間裏發現一堆擺放得毫無章法的高跟鞋,再無其他令人稱奇之處。
    我端詳著這些高跟鞋,心裏猜測,大概率是某個有特殊癖好的流浪漢留下的,
    也不知道這麽多的數量是從哪兒搜羅來的,不過這也不關我的事。
    繼續前行,幾麵牆壁上出現的怪異塗鴉吸引了我的注意。
    湊近一瞧,畫麵中還有張牙舞爪的小鬼,還用紅色油漆寫著“死”和“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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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這外人看來有些詭異的房間裏閑庭信步,
    發現邊上還有些歪歪扭扭的符文,看到這些,我忍不住啞然失笑起來。
    這些所謂的符文,毫無章法可循,既不見符頭,也沒有符尾,
    簡直就是毫無依據的亂塗亂畫,
    哪算得上什麽正經的符咒,就是那些探險博主用來搞氛圍感的“題材”罷了,
    不過想想那個博主的流量還挺大的,視頻基本都有幾百到一兩千讚。
    說不準大家就吃這套呢?
    畢竟玄圈對外人一直都是有濾鏡存在的,外邊人永遠都不會知道裏麵真實是啥樣。
    此時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把這些換湯不換藥的東西甩出腦殼,掏出手機,
    給那個和我約定的人發了消息,並附上一張現場的照片。
    “我已經到這兒了,你可千萬得說話算話。”
    對方許久都沒有回複消息。
    我倒也沉得住氣,全當是出來放鬆心情了。
    這地方安安靜靜的,確實比憋在家裏舒暢多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就在我都快忘了這事兒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我趕忙解鎖屏幕,和意料之中一樣,是他的回複:“你隻需要在這睡一晚上,3000塊就是你的。”
    一看到消息,我立刻回複:“那你需要我怎麽證明呢?跟你開視頻還是怎樣?”
    很快,消息再次傳來:“你晚上十二點以後,每隔一個小時給我發張照片就行。”
    我迅速敲下一行字:“ok,沒問題,我也會附帶上位置和時間的。”
    本以為還會有進一步的交流,
    可從那之後,對方就如同人間蒸發,再沒了動靜。
    我心裏清楚,這些“大佬”們,脾性總是有些古怪,
    一味地質疑和追問隻會惹得他們厭煩。
    再者,3000塊錢對有些人來說,真的不算什麽,就像花三分錢一樣輕鬆,
    要是能拿來找點樂子,在他們眼中那可太劃算了。
    想想如今那些一擲幾萬、十幾萬打賞女主播的人比比皆是,
    不也就是為了圖個開心,圖個情緒價值嘛。
    既然在別人眼裏,我能成為那個帶來樂趣的“樂子”,
    還能換來真金白銀,那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這麽一想,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在這個娛樂至上的時代,好像真的也隻能順應潮流這麽幹了。
    我百無聊賴的在各個樓層來回轉悠,
    眼睛不停地打量著四周,心裏盤算著晚上在哪兒睡覺最合適。
    找了好一會兒,
    終於相中了一個被爬山虎密密麻麻爬滿的房間。
    這裏的所有房間都是沒有窗戶的,窗戶都被拆除了,想來是為了防止有流浪漢住進來。
    但好歹這一間有這些藤蔓能稍微擋擋風,不至於半夜指著風吹。
    穿堂風可不是什麽好風,好不容易賺個3000塊可不能生病了又花出去。
    接著,我又四處尋覓,找來一些硬紙板,
    盡可能的把地麵稍微清理的像樣一些,
    將紙板幹淨的一麵朝上,平鋪在地上,再把睡袋穩穩地鋪在上麵。
    我看著收拾出來的廢墟角落,滿意的點點頭。
    看來,今晚就要在這個地方度過了 。
    隨後過了很久,太陽也還沒下山。
    我靜靜地坐在硬紙板上,目光呆滯地望著那破破爛爛的窗口,
    爬山虎的枝葉在微風中肆意搖曳,
    像是在編織著一場無聲的夢。
    我的思緒也隨之飄遠,不知散落在哪片混沌的虛無之中。
    突然,一陣細微的異動從旁邊傳來,打破了這份寧靜。
    我隨意地斜眼一瞥,“哦,是老鼠。”我輕聲呢喃,連起身查看的興致都沒有,便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這時,那位旅遊博主分享的經驗之談,毫無征兆地在我腦海中浮現。
    我開始認真琢磨起來,探險博主這條賽道,說不定還真挺適合我。
    畢竟,我從小就與探險相關的事物打交道,又在玄圈當混江龍。
    那些在山林間穿梭、與自然力量親密接觸的日子,是我成長歲月裏最深刻的記憶。
    憑借著多年的積累的閱曆和經驗以及骨子裏對未知的熱愛,說不定真能幹出一番名堂。
    畢竟我可不是什麽小白零基礎選手,我不是從頭開始,我是從經驗開始!
    這麽想著,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熱流,對未來的規劃似乎有了新的想法。
    心動不如行動,我瞬間站起身來,緊緊握住手機,開啟拍攝模式。
    腦海裏迅速回憶起那些探險博主的拍攝手法,努力模仿他們驚恐的語氣和表情。
    可一試才發現,這根本就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我心裏根本就是毫無懼意,怎麽又裝的出那種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模樣呢?
    我又接連嚐試了好幾次,結果依舊不盡人意,拍出來的神情都略顯尷尬。
    現在我站在這個地方,我非但不害怕,甚至還覺得有些搞笑。
    回想起那探險博主的評論區全是一些嚇死人的評論,也確實搞不懂這裏到底哪裏值得讓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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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奈之下,我轉換思路,打開了手機直播。
    心裏想著,反正試一試嘛,有人看就聊聊天,沒人看也無所謂。
    我滿心期待地盯著直播間,然而每次進來一兩個人,轉瞬就又退了出去。
    經過這段時間對直播的研究,我知道這些大概率是機器人。
    要是連機器人都留不住,那更別指望留住真正的觀眾了。
    我索性不再糾結,把手機連接上充電寶,一個人安靜地待在這個破舊的房間裏。
    從最開始死死的盯著屏幕期待有人和我說話,到最後的目光呆滯。
    外麵的微風輕輕吹進屋內,這裏不冷不熱的,很安靜也很愜意,不會有人過來打擾,就好像這個世界隻有我自己一樣。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靠著牆就睡著了,睜開眼的時候直播還在繼續著,隻是觀眾依舊是零。
    抬頭看了看天色,隻見天空已經開始漸漸暗了下來,
    我依舊坐在原地,盯著發著白光的手機屏幕。
    而那直播還在繼續。
    我也隻是偶爾起身去別的房間上個廁所。
    至於吃飯,對我來說已經不是什麽要緊事,畢竟早就習慣了饑餓。
    隨著夜幕完全降臨,這個地方的磁場似乎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我當然明白這陰陽分界的時間到了,現在是它們的時間了。
    隨著時間的消逝,夜漸漸吞噬了世界,房間外細微的聲響也是多了起來,
    不過仔細一聽,也不過是蟲子的窸窣聲和老鼠的跑動聲。
    又或者是別的一些小動物,比如鳥兒在夜晚有時候也會住進廢墟躲避天敵。
    夜晚的風愈發猛烈,吹得房門嘎吱嘎吱響個不停。
    我靠在牆壁上,呆呆地望著那沒有門框的黑洞洞入口,
    銀白的月光,絲絲縷縷,穿過爬山虎層層疊疊的從縫隙傾灑而下。
    那些藤條的影子,像是被歲月精心勾勒,疏密有致地投射在地麵,宛如是一幅由自然力量隨手潑墨的畫卷。
    與此同時,手機屏幕散發著清冷的白光,與月光相互交織,一同落在我的身上。
    四周靜謐無聲,唯有那光影在我身上嬉戲。
    月光的溫柔與屏幕白光的冷冽的碰撞著。
    在這無人打擾的角落,暈染出一幅唯美又透著無盡孤寂的畫麵 。
    仿佛這整個世界隻剩下我和這清冷的光影。
    顯得詭異又孤獨。
    但即便身處這樣的場景,我卻也是連手電筒都懶得打開,這個程度的黑暗完全影響不了我的視覺。
    其次是因為我知道,這裏沒有任何東西有能力,能夠傷害到我。
    不管你來的是人,還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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