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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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山洞中小心翼翼地前行,昏黃的燈光在幽邃的通道裏搖曳,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
期間我們一直都沒有什麽對話。
突然,彭三像是被什麽東西定住了一般,伸手指向前方,聲音帶著明顯的驚恐:“鄒哥,你看!那是什麽?是人的骨頭嘛!”
眾人的目光隨著他指的地方看過去,隻見地上散落著一些骨頭。
雖然布滿灰塵,但在的燈光下照射下還是依稀能看出就是一塊塊小碎骨頭。
我率先走近,蹲下身子仔細查看。
這些骨頭大小不一,但是都已經明顯風幹了,就連一絲皮肉都沒有,用力一捏就可以捏碎的程度。
不過從骨頭的形狀和大小判斷,看樣子應該是豬的骨頭。
其他三人也緩緩圍了過來,“華麗男” 皺著眉頭,一邊說道:“這些骨頭怎麽會在這?難不成這裏以前有人生活,可這地方看著也不像是能住人的啊。”
彭二則滿臉驚恐,直接躲到了我的身邊,聲音顫抖得厲害:“鄒哥,這也太嚇人了,該不會是什麽不好的東西吧?這些骨頭看著好嚇人啊。”
我站起身,拍了拍彭三安慰道:“先別慌,這些骨頭可能是以前有人在附近活動留下的,不一定有什麽危險。
也許是打獵的人把獵物帶到這裏處理,或者是其他原因吧。” 盡管我這麽說,可心裏也覺得這個山洞越發的不簡單了。
為什麽要把豬放在這種地方,是為了做某種儀式嘛。
也不記得有什麽地方的民俗是把豬放洞穴裏麵。
丟棄病豬死豬的倒是有不少。
彭三突然想起了什麽,眼睛裏閃過一絲好奇,又帶著幾分緊張,問道:“鄒哥,你說這地方會不會和古墓有關啊?
我平時看小說,裏麵的古墓都特別神秘,有好多厲害的機關,還有僵屍,這裏會不會也有啊?古墓裏的機關和僵屍是真的嗎?”
這個問題一出,大家的眼神裏都多了幾分緊張與好奇。
“華麗男” 專注地看著我等待著我的答案,胖男生則從我的身邊探出半個腦袋,耳朵豎得高高的,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我思索了片刻,緩緩說道:“關於古墓裏的機關,如果是影視劇裏那種就是不可能存在的。
你們想想,那些常見的機關,像弓箭、弩箭之類的,大多是用木頭製造的。
在這種古墓那種環境裏,經過漫長的歲月侵蝕,木頭早就腐爛了。
就算有些機關可能會用到金屬部件,但長時間的氧化和腐蝕,也會讓它們失去原有的功能。
就拿最簡單的來說,製造弓箭需要有彈性的木材,時間一長,木材的彈性消失,弓弦也會腐朽斷裂,根本無法再正常使用。
而且,就算機關在剛設置的時候威力巨大,但曆經幾百年甚至上千年,也不可能還保持著原有的殺傷力。”
我指了指地上的骨頭,接著說道:“再說到經常被問的“粽子”,從科學的角度和屍體腐爛的規律來看,古墓的時間一般來說都不短。
屍體在自然環境下,經過長時間的分解,最後就隻剩下骨頭了,怎麽可能還會有僵屍呢?
而且你們不要被小說誤導,古墓的實際規格一般都很小,所謂的三室一廳這樣的規模,在古墓中已經算是非常大的了。
根本不像小說裏描寫的那樣宏大,古墓裏麵還有祭壇那些亂七八糟的都是騙人的。
比如南唐中主李璟皇陵順陵)全長21.9米,寬10.1米,高5.4米,分前、中、後三個主室和八個側室。
前、中、後三室的麵積分別為:前室長4.4米、寬4.1米;中室長4.7米、寬4.3米。
後室長6.2米、寬5.9米。加上側室麵積,整個墓室麵積約為100多平方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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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明定陵,漢景帝陽陵,北魏景陵,南越王墓等,其實挺多的。
這都是皇帝級別的墓葬,最高規格的墓葬,所以故事真假有時候,完全可以自己去看看真實情況如何。
不要像那些互聯網上的傻逼一樣,死倔,你和他說正兒八經的他還罵你裝神弄鬼沒見識。”
“那僵屍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啊?”華麗男忍不住再次問道,眼神裏充滿了好奇。
“僵屍我覺得是真的存在的。” 我認真地說道,“不過,並不是像大家想象的那樣,形成僵屍需要天時地利人和,這三個條件缺一不可。”
“天時地利我大概能明白,可這人和是什麽意思啊?” 小個子男生一臉疑惑地追問道。
我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其實,僵屍大部分和人有著密切的關係,可以說是人做出來的。
在古代,人們的喪葬習俗和觀念很特殊。
有些人在死後,屍體沒有得到妥善的處理。
比如,有些地方可能因為貧窮或者其他原因,無法按照正常的喪葬流程安葬死者,屍體就有可能暴露在一些特殊的環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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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大家的反應。
隻見彭二瞪大了眼睛,聽得入神,臉上還帶著一絲恐懼。
彭三男生則皺著眉頭,努力理解我說的話。
彭一認真聽著,想聽清楚我所說的每一個字。
我繼續說道:“所謂的‘天時’,就是特殊的時間節點。
在一些民間傳說裏,特定的時辰,比如陰氣最重的子時,可能會對屍體產生一些影響。當然,這並沒有科學依據,隻是一種說法。
而‘地利’,指的是特殊的地理環境,這也不難理解。
有些地方的磁場異常,或者風水格局特殊。
比如,有些山穀的磁場會幹擾人的大腦神經係統,讓人產生一些奇怪的感覺。
在這種環境下,屍體的腐爛過程可能會受到影響。”
“那人和呢?鄒哥你快說說。” 彭三急切地催促道。
“人和嘛,主要是指人為的因素。” 我說道,“在古代,有些人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可能會故意對屍體施加一些特殊的處理方式。
比如,用特殊的藥水浸泡屍體,或者在屍體上塗抹一些奇怪的藥物,試圖讓屍體保持不腐。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死者在生前有強烈的怨念,這種怨念在民間傳說裏被認為不會輕易消散。
如果死者死得很冤枉或者有未完成的心願,這種怨念就可能會影響屍體,導致屍體出現一些異常變化,最終成為僵屍。
當然,這些都隻是民間的傳說和說法,目前並沒有任何的科學依據。”
當然我不會告訴他們,其實是這個人可能還沒死絕還有一口氣在,然後可能是妖,也可能是寄生的那套理論。
沒有那個必要說太多, 隻需要說出大家常見的能接受的東西就最好不過了。
聽完我說的話三個人都表示震驚,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然後我繼續說道:“天然的隨機當然也可以產生僵屍,不過這幾率非常小。
在以前,這種幾率相對還大一些,但現在到處開發嚴重,很多地方已經根本不可能存在自然化屍的風水了。
你們想想,現在到處都是高樓大廈、工廠礦山,土地被開發,水源被汙染,那些原本特殊的風水格局早就被破壞殆盡。
以前那種適合自然化屍的環境,如今已經很難找到了。”
彭三好奇地追問道:“鄒哥,那什麽樣的風水容易出現自然化屍的情況啊?”
我看了他一眼,接著解釋:“按照民間風水的說法,一些陰氣極重的地方,比如山穀的底部、常年不見陽光的深潭附近,而且這些地方的地氣要鬱結,磁場也要特殊,才有可能讓屍體發生變化。
可現在呢,到處都是人類活動的痕跡,這些特殊的風水環境早就被改變了。”
彭二在一旁嘟囔著:“還好現在沒有那種地方了,不然得多嚇人啊。”
“但古墓裏麵就不一樣了。” 我話鋒一轉,“古墓在地下封閉了那麽多年,有可能還保留著這樣的類似風水環境。
不過,就算在古墓裏真的有屍體變成了僵屍,作為一種碳基生物,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變化,也會隨著時間流逝而變成虛無。”
彭一一臉疑惑地問:“鄒哥,你說的變化是指什麽?”
“時間會消磨一切。” 我說道,“就算真有僵屍,它的身體也會隨著歲月慢慢腐朽,肌肉、皮膚這些軟組織會逐漸消失,最後可能就隻剩下一具白骨或者泥巴。
而且,就算它曾經有過什麽特殊的能力,也會因為時間的侵蝕而消失。
就像那些古墓裏的文物,剛出土的時候可能色彩鮮豔、保存完好,但一旦接觸到外界的空氣,就會迅速氧化、損壞。
僵屍也是一樣的道理,這個世界沒有東西可以對抗時間的力量。”
彭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僵屍都是像電影裏演的那樣厲害呢。時間越久越厲害。”
我笑著回複道:“電影和小說大多是虛構的,都是為了追求如何刺激觀眾的感官從而讓人著迷。”
“咱們在這戶外裏探險是在真實世界裏,而不是虛擬,可不能被那些虛構的東西誤導了。
不過,這世界確實有很多未知,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大家還是要時刻保持警惕,野外生存第一準則:“慫。”
我正滔滔不絕地給他們講述著那些神秘的風水和僵屍之事,忽然,一股強烈的異樣感如電流般躥過全身。
仿佛每一根神經都在發出警報。
幾乎是下意識地,我猛地回頭,目光如炬般在四周搜尋。
可眼前的景象卻再正常不過,昏黃的燈光依舊在洞壁上投下弱弱的光線。
地上散落的豬骨安靜地待在原處,沒有任何風吹草動,一點可疑跡象都沒有。
但我清楚,作為長期野外活動的人,我的直覺極少出錯,一定有什麽東西隱匿在暗處,可能會威脅到我生命。
我不禁回想起之前在一些險地的經曆,那些潛藏在黑暗中的未知危險,總是在毫無預兆時突然出現,讓人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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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哥,你咋啦?”彭三看到我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滿臉疑惑地問道。
“沒事,可能是我看錯了。” 我故作鎮定地說道,不想讓他們察覺到我的緊張。
但此刻,我心裏已經有了決定,必須加快拍攝進度,盡早離開這個地方。
“大家加快腳步拍攝吧,說了這麽多該趕緊開始拍攝了,別耽誤了時間” 我和他們說道。
我心中無奈地歎了口氣,想道:有些事兒,還是不說為好。
就像“言靈”這個東西,有時候就真的不得不信。
說白了就是:有些事兒尤其是壞事,說出來可能真的會“應驗”,就像你越怕啥越來啥!
比如你早上出門前跟朋友說“今天千萬別下雨啊,我沒帶傘”,結果下午真的淋成落湯雞。
或者考前一直念叨“我肯定考砸”,最後做題時總走神,真的沒發揮好。
這是因為人一旦把擔心的事兒說出口,大腦會不斷強化這種負麵想法,注意力全盯在“壞結果”上,要麽自己不自覺做出蠢事比如因為覺得考不好就隨便答題),要麽心理上提前接受了壞結局,反而讓壞事有了“發芽”的機會。
老一輩常說“別咒自己”,就是這個道理。
還有人開玩笑說“這車別壞在路上”,結果路上真的拋錨。
老祖宗說“禍從口出”不是沒道理,有些糟心事兒,心裏知道就行。
說出來反而像給壞運氣“遞刀子”,不如閉嘴讓它自己慢慢過去,反而可能避開麻煩。
所以現在主要先把他們的拍攝任務完成,然後趕緊離開這兒,感覺不對就應該趕緊撤。
大家聽我這麽一催促,雖然有些許疑惑,但也都明白確實耽誤時間了,便紛紛行動起來。
彭一迅速將攝像機拿在手上,眼神專注地捕捉著每一個畫麵。
彭三不再四處好奇張望,認真地幫著檢查設備參數;彭二盡管還是神色緊張,時不時地左顧右盼,但也強忍著恐懼,緊緊跟在我們身後。
“大家先別急拍攝,聽我說。” 畢竟收了錢的還是要教他們一些拍攝的東西。
“拍攝的時候,得盡量避免畫麵裏出現太雜亂的東西。
你們看,這裏到處都是木屑、骨頭還有洞壁上那些不知道是啥的紋理,如果都一股腦地拍進去,觀眾看了肯定眼花繚亂,根本抓不住重點。
所以,每一個鏡頭,盡量讓突現的東西幹淨一點,突出主體,比如單獨拍洞壁上的紋路,或者地上的骨頭,這樣畫麵會更有衝擊力。”
彭一 一邊點頭,一邊調整著攝像機的角度,試著尋找更合適的拍攝視角。
彭三也湊過來,認真地聽著,眼睛盯著鏡頭,想要理解我的意思。
“還有,這洞穴裏整體偏昏暗,手電筒打出來的燈光在拍攝時就顯得比較亮,大家用強光手電的時候可得注意。”
我接著說道,“強光手電的光直接對著鏡頭的話,會讓鏡頭花屏,這樣拍出來的畫麵就廢了。”
“鏡頭也不要太死板了。” 我繼續說道,“我們拍的可不是風景照片,而是可以讓觀眾有獵奇,足不出戶看到有意思的東西。
想要讓故事生動起來,這鏡頭就得活動起來,不能太死板。
比如說,拍攝洞壁的時候,可以從下往上慢慢移動鏡頭,展示洞壁的全貌。
拍攝通道的時候,可以沿著通道慢慢推進鏡頭,給觀眾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大家能明白嗎?”
彭三眼睛一亮,說道:“鄒哥,我懂了!就像電影裏那樣,鏡頭動起來,觀眾就像跟著我們一起在探險一樣。”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我點了點頭,“大家在拍攝的時候,多想想怎麽讓畫麵更有故事性。
比如,我們發現了這些骨頭,不要隻是簡單地拍一下。
可以先拍骨頭的整體,然後慢慢聚焦到其中一根特別的骨頭上,再給骨頭上的紋理來個特寫,這樣觀眾就會好奇這些骨頭的來曆,故事也就有了懸念。”
彭二在一旁聽著,雖然顯得有些害怕,但也被我的話吸引了注意力,說道:“鄒哥,你這麽一說,我好像知道該怎麽拍了。
就是要把看到的東西,像講故事一樣拍出來,對吧?”
“對,就是這樣。” 我鼓勵地看了他一眼,“大家按照我說的這些方法拍,學習一下如何拍攝。
咱們趕緊行動吧,時間可不等人,耽誤太久了一會晚上了,可就得摸黑下山了。”
眾人開始按照我所說的方法進行拍攝,每個人都在認真的學習並且運用在實際中進行拍攝。
洞內安靜得隻聽得見腳步聲和和他們輕微的喘息聲。
突然!一陣 “隆隆隆” 的聲音從洞穴深處傳來,這聲音沉悶卻聽不清具體是什麽,這道聲音就在這空蕩蕩的山洞裏回響,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大家聽到後瞬間停下手中的動作,彼此對視一眼,眼神中都透露出緊張和恐懼。
彭三臉上寫滿了驚恐:“鄒哥,這聲音是什麽東西啊?原本我們進來的時候還沒有的,裏麵是不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呀?”
彭二的臉色也變得煞白,身體止不住顫抖著說道:“鄒哥,咱們要不趕緊出去吧,我總覺得這地方越來越不對勁了,總感覺不是普通的洞那麽簡單。”
彭一雖然沒有說話,可眼神中也流露出不少恐懼。
這種安靜的地下,出現這種莫名其妙的隆隆聲確實有些嚇人。
誰知道是這個洞道要塌了,還是怎麽樣。
可是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絕對不能慌。
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道:“大家別慌,這隻是洞穴裏的自然現象。
有時候這種地下環境會出現一些奇怪的聲音,是正常的現象,我們趕緊拍完,然後就出去。”
話雖如此,我的心裏也有些不安,總覺得這聲音透著一絲的不尋常。
但來一趟不容易,確定了山體結構沒問題很穩定以後。
在我的鼓勵下,他們最終好奇心戰勝了恐懼,再次繼續朝著深處走去。
但身體的不適就是感覺,仿佛有什麽東西在黑暗中注視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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