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紅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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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穿過大廳往深處走,一股更為濃烈的屬於廢墟的味道撲麵而來。
    推開阻隔通道的門一陣 “吱呀” 聲響起,震落的鐵鏽如暗紅的細雪般飄落,在地麵堆積成詭異的圖案。
    地麵上的的大理石地麵早已失去往日的光澤,通道處布滿蛛網,在手電的燈光下,那些泛著灰白的蛛絲如同無數條蜷縮的蒼白手臂,似乎隨時會將闖入者纏住。
    其實主要就是很煩這些蜘蛛網撲臉上,扒拉又扒拉不掉,有時候還擔心是不是有個大蜘蛛沒看到這一瞬間就躲自己頭發裏了。
    再抬頭望去,天花板上的吊燈隻剩下扭曲的金屬骨架。
    幾片破碎的玻璃鏡片垂掛在上麵,折射出冷冽的光。
    牆麵上歪斜的標語依稀可辨,“請保持安靜”“按時服藥” 的字跡早已褪色,在忽明忽暗的光線裏。
    這些被燈光陰影扭曲的文字像是一張張扭曲的鬼臉,表達著這地方曾經的身份。
    “這地方怎麽感覺比山洞還瘮人,這些字看著都不舒服。” 彭二縮著脖子,身體躲在我們身後。
    手電筒的光束不停的在四處張望,照到角落一台翻倒的輪椅時,他猛地倒抽一口冷氣。
    那台輪椅的金屬骨架鏽跡斑斑,皮革坐墊早已腐爛,隻剩下幾根斷裂的皮帶,在黑暗中泛著冷光。
    “你們說這廢棄醫院,會不會像電影裏演的那樣有許多不幹淨的東西。”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給自己下一激靈,臉上橫肉也跟著抖動起來。
    彭三卻像發現新大陸般,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他快步上前,尋找著拍攝的角度,激動地說:“絕了!這氛圍感,肯定能拍出好東西!”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裏回蕩,平添幾分詭異。
    當鏡頭掃過一幅塗鴉時,他突然壓低聲音,“你們看這畫。”
    塗鴉上是一個女人,但長著一張五官扭曲的人臉,嘴角咧到耳根。
    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仿佛能看穿人的靈魂,但身材畫的還挺好,“說不定是哪個病人的‘傑作’。”
    “不是哥們,這你都能yy,畫這麽抽象你能看出身材好。”彭二幾乎脫口而出。
    彭一始終保持著冷靜,小心翼翼的走著,生怕再給他自己這身精心打扮搭配搞髒了。
    突然,我抬手示意噤聲,耳朵微微顫動,“聽 ——”
    整個建築瞬間陷入死寂,安靜得能聽見每個人沉重的呼吸聲和急促的心跳。
    時間仿佛在此刻凝固,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緊張。
    不知過了多久,樓上傳來 “嗒、嗒、嗒” 的腳步聲,那聲音不緊不慢,像是有人穿著硬底鞋在地板上走,每一聲都清晰地敲擊在眾人的心髒上,讓人頭皮發麻。
    彭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下意識地抓住 “華麗男” 的胳膊,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該、該不會是……” 話沒說完,就被對方抬手阻止發聲。
    “別出聲。” 我壓低聲音,握緊手電筒,緩緩朝著樓梯走去。
    我心想:這地方怎麽會有人呢? 難道是同行博主?正常人這個時間是不可能來這的。
    當然別的時間也一樣,正常人就不會來這種地方,遇到都會繞著走,鬼不鬼的一碼事,萬一藏著變態殺人犯之類那才叫事!
    就算我壓著腳步前行,這腐朽的木質台階在腳下還是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每走一步,都仿佛在喚醒沉睡已久的幽靈。
    手電筒的光束掃過樓梯拐角,光影交錯間,似乎有什麽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我心裏猛地一緊,瞬間眉頭緊皺,心中出現不好的預感。
    可是又確實沒感應到什麽惡意。
    彭三一言不發的緊跟在我身後,他的攝像機輕微顫抖著,鏡頭裏的畫麵也跟著晃動,呼吸聲略顯粗重而急促。
    彭一則走在最後,不時警惕地回頭張望,以防有什麽東西從背後偷襲。
    隨著腳步聲愈發清晰,我們的神經也緊繃到了極點。
    終於,當我們登上二樓時,眼前卻是一片死寂。
    走廊盡頭的窗戶大開著,夜風卷著枯葉灌進來,吹得褪色的窗簾獵獵作響,但也確實沒有別的東西存在。
    手電筒的光束掃過一間間敞開大門的病房,裏麵鐵床鏽跡斑斑,輸液架歪倒在地,床頭櫃上散落著幾個破碎的藥瓶,瓶身上的標簽早已模糊不清。
    “人呢?”彭三的聲音發顫。
    他壯著膽子走進一間病房,不忘用攝像機四處拍攝,弱弱的說道:“難道跑了?”
    我蹲下身子,手指拂過地麵的灰塵,這地麵除了我們自己的腳印,再沒有任何新鮮的痕跡。
    就算是別的腳印根據我的觀察也不可能是新留下的。
    這地方門窗緊閉,除非……
    我一聲不吭的抬頭看向天花板,隨即自己都笑了,怎麽可能有人可以在天花板上爬動?
    這腳步聲大概率又是《走近科學》的內容之一吧,總之應該是沒事吧。
    彭二悄咪咪的靠上來問道:“這地方是不是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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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這看起來也不像有人的樣子,可剛才那聲音又真實的緊,真邪門啊!
    再說正常人誰會大半夜在這裏麵走來走去,而且看著也不像是流浪漢願意待的地方。”
    彭一用鏡頭掃過天花板,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回複道:“別自己嚇自己。”
    頓了頓繼續說道:“也許是風刮動了什麽東西,或者建築熱脹冷縮發出的聲響。”
    雖然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但微微發顫的尾音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我沉默地站在原地,盯著走廊盡頭搖晃的窗簾,思緒萬千。
    那陣腳步聲太清晰了,節奏均勻,感覺絕對不是幻聽,也不像是自然因素造成的聲響。
    這腦子裏也沒有什麽相關的科學知識可以解釋這個情況。
    就像之前有一次戶外直播時候,對講機裏信號被莫名中斷,過後卻有出現高跟鞋的聲音一樣,那個噠噠噠的聲音非常類似。
    當時還有個顏值博主大咖跟著一起,他莫名其妙的把地上的符紙撿起來吃了,開始覺得他隻是覺得好玩為了直播氛圍。
    後來細細想起來才感覺不對勁,一個顏值博主怎麽會當著鏡頭做這種事,地上撿起來的也不幹淨。
    再就是後來複盤到也是因為他吃了這張符之後對講機才開始亂的。
    當時有粉絲說,這個符就是擋著裏麵東西的。
    裏麵的東西擾亂了他的思維,讓他幹出了這樣的傻事可是自己卻不知道。
    那廢棄醫院就在城市郊區,能有網絡直播得益於隔壁有個大型工地在施工。
    這邊醫院緊靠著那邊工地,工地肯定是肯定請了人過來處理的,最起碼是會安撫好穩定住一些小可愛別胡來。
    對於一些針對性比較強的區域,肯定是會采取一些相關措施的。
    但是這玩意就算是現場猜到了,也不能說出來,要裝傻。
    而且那個醫院確實細節也是多的不行,雖然是廢棄了的,但是有一個路燈就是一直亮著,別的都不亮就那個亮。
    下邊是一個老舊的屋子,門口對聯卻是新的,我趴下身子從門縫看進去,家具也都是厚厚的灰塵。
    各種細節還很多,綜合起來那就是處處透著詭異,後來隨著對講機裏的腳步聲出現的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近,我們也是理智的立刻撤退了。
    可不能像恐怖片裏一樣,因為好奇還要再去探索一下,又沒啥好處,隻能說好奇心害死貓。
    再說能打架不代表一定要去打一下,畢竟是我打擾人家,是我闖了別人的地。
    而且孰強孰弱誰又猜得到?
    萬一對方強的離譜怎麽辦?
    這種陰溝裏翻船的事又不是沒遇到過。
    當初覺得是在大路邊上肯定不會有啥,結果是個運輸高速路口!
    好家夥,月亮亂竄啊在天上, 一般都是按照一個方向的軌跡行動不是嘛?
    比方說時鍾12點,月亮順著一點,兩點,三點,這樣是正常的軌跡順序。
    但是你見過月亮12點,然後八點,然後又倒退回六點,一點,然後又回到八點,十點,這樣的情況嗎?
    這給我整得!一堆人罵我,還打假,但是隻有我自己是清楚的這根本不是假的,就是真實發生的。
    當時情況複雜,又涉及到名勝古跡,這裏的故事也是根本不敢多說。
    很多人都在尋找一些事的真相是什麽,我隻能說真相有時候比謊言更加離譜,隻是所有知道的人不約而同的閉口不言,等你知道的越來越多也會是一樣的狀態。
    也隻敢在字裏行間粗枝爛葉一般的提起一下,這地方是密宗和內陸佛都有參與的,包括道教也有,而且還有小日子。
    因為上麵刻畫的妖獸就是小日子的百鬼之一,而這妖獸我斷定也還存在附近。
    當初幾百人在線,雖然網絡不佳,但依然是看的清清楚楚那個結界,那堵橋頭的霧牆哪怕這麽多年過去,估摸都還記憶猶新吧?一輩子都忘不掉吧。
    說都說不完的細節複盤,哪怕喝醉了和別人說,都要掂量一下會不會被罵封建迷信。
    這就是無奈,你知道這是真的,也是你親眼所見,但是你每次分享都顯得自己像個傻缺站在風中淩亂。
    但是這裏有個密室我是知道的,因為傳說故事記載是這裏有存在一個天然的巨大溶洞,然後這個洞是可以直通“酆都鬼國”。
    我至今我還沒找到,肯定是還會回去再找的,這小日子盯上的地方能有簡單的?
    隻是這些年的奔波之下身體也是越來越差,需要從長計議不能盲目行動。
    這些寫文的日子也算回血回藍了。
    思緒拉回來,所以吃一塹長一智,對城市裏的一些東西,從那以後就也非常謹慎的態度對待了。
    再沒有過那種無所謂和輕視的態度了,因為我知道城市裏有些地方說不準也藏著狠貨。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廢棄醫院噠噠噠聲像高跟鞋,這邊的腳步聲更加沉重一些像是有人壓著腳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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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回想起來似乎那也是醫院,難不成醫院的小可愛就喜歡搞這動靜?
    我淡淡的說道:“沒啥事,先拍攝吧,就在這裏拍攝不要走遠。”
    說罷我獨自往盡頭的窗簾走去,餘光卻瞥見牆麵某處反光,像是有人用玻璃碎片刻下的字跡。
    我走近一看,光線太暗,隻能隱約看到個扭曲的 “逃” 字,字跡邊緣參差不齊,仿佛寫字的人當時十分慌亂。
    “鄒哥,你看什麽呢?” 小個子男生湊過來,將攝像機對準牆麵。
    “沒什麽,可能是以前的精神病人留下的。
    出來一趟不容易花錢也多,快去多拍點素材吧,不懂的再過來問我。” 我隨口答道,心裏卻越發疑惑。
    那腳步到底是啥,隻是感覺再次再腦海響起了那個腳步,就像催眠的噠噠聲一樣空洞的回響著。
    正在我思考的越來越深入的時候突然一道雷聲在天空中炸開,仿佛要撕裂什麽一般!
    猛地把我從沉思中拉起。
    緊接著,一道閃電如銀蛇般劃破夜空,耀眼的白光瞬間將整個廢棄建築照得如同白晝。
    那光芒太過刺眼,我下意識地抬手遮擋,卻在餘光中卻看到自己身處某種洞壁一般。
    隻覺得是因為一瞬間光芒太強導致的,電筒強光一晃眼看房子都能看走叉,更別說這閃電直擊了。
    “你們拍完沒有,這地方我感覺不對勁!咱們趕緊走!” 我呼喊著他們,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裏回蕩。
    然而,回應我的隻有呼嘯的風聲和老舊建築發出的吱呀聲。
    我猛地轉身,卻發現周圍空蕩蕩的,原本跟在我身邊的胖男生、小個子和 “華麗男” 全都不見了蹤影。
    手電筒的光束掃過空蕩蕩的走廊,隻照見滿地的灰塵和搖曳的蛛網。
    “彭踞 ,彭躓、彭蹻。你們在哪裏,趕緊走了這地方不對勁,你們人呢。”我呼喊著他們的名字,
    鄒哥我們在這裏,一間病房裏麵傳出微弱的聲音,聽聲音是彭踞的聲音。
    推開一間病房的門,一股濃烈的腐臭味撲麵而來。
    床上的被褥早已腐爛成一團,鐵架床上還掛著幾條斷裂的束縛帶,在風中輕輕搖晃。
    他們三個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像是受到巨大的驚嚇一樣,三個人抱在一起看到我來了才把手鬆開。
    我一陣無語的說道:“你們怎麽這麽怕打雷,在房間裏不會劈到你們的,趕緊起來吧幾個大老爺們的。”
    聽到我的聲音,他們都不吭聲,隻是慢慢的站了起來,各自臉上都顯得驚魂未定。
    看著他們的模樣我也隻能暗暗歎了口氣,你們三個是人又不是別的什麽,怕什麽雷?
    我用手電筒掃過房間,卻突然發現門口周圍有個東西在反光 —— 那是一條銀色的手鏈,上麵有塊造型古怪的銅片,上麵刻著扭曲的符號,泛著暗紅的鏽跡,像是幹涸的血跡。
    旁邊居然還有人的腳印!
    而且看這腳印明顯不是他們三個人的。
    看著這手鏈的樣式跟積灰程度,我判定這個手鏈遺留在這裏不久,除了底部沾了些灰塵外,朝外的部分居然還是幹淨的,看來是還有別的人來這裏。
    又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麽。
    我心中一緊,那之前的腳步如果沒有聽錯,會不會這座病院內還有隱藏在暗處的人?
    想到這裏我趕忙壓低聲音,小聲的和他們說道:“你們看這個手鏈,明顯是遺留在這裏不久在這裏不久,我感覺,可能這裏不止我們還有別人。”
    彭二聽到我說的這話後驚恐的說道:“鄒哥,那說明我們之前聽到的腳步聲是真的,不是幻聽。”
    彭三也從驚恐中慢慢的回過了神:“要不,我們趕緊走吧,這裏肯定不對勁。”
    彭一聽到這些從呆滯中回過神說道:“鄒哥,會不會有人在這裏藏些什麽東西啊,我看有些網上說很多人會在這些地方藏寶藏啥的。”
    我聽著他們的話,思考後說道:“先看看吧,要這有個啥,反正撤出去也挺方便,來都來了起碼視頻素材還是要再多取點的。”
    “確實來都來了,總不能當逃兵吧!說不定真的有好東西藏在這裏呢,拿出去搞錢我要天天去會所洗腳。”彭一皺著眉說道,表情透露出一股子口裏不一。
    我們沿著痕跡往前搜尋,腐木與黴菌的氣息愈發濃烈。
    轉過一道拐角,幾灘暗紅的血跡突兀地出現在地麵上,邊緣結著黑色的痂,顯然已經幹涸了一段時間。
    血跡旁還散落著幾片碎布,布料上沾著某種黏膩的液體,在手電筒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我的心猛地懸了起來 —— 這絕不是動物的傷口滴下來的血,旁邊破碎的衣服也是現代的說明曾經有人在這裏受傷,傷口還不小,聯想到之前樓上傳來的腳步聲,後背瞬間滲出冷汗。
    血跡對應著的盡頭的房間虛掩著門,仿佛裏麵有某種恐怖的東西一般,讓我瞬間感覺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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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感覺裏麵有目光透過黑暗傳來。
    我握緊手電筒,金屬外殼被掌心的汗水浸得發涼,小心翼翼的靠近盡頭的那一扇門,每一步都走的很輕不發出一點聲音,我走到門前用手慢慢得推開了房門。
    木門在推開時發出垂死般的哀鳴,那聲音尖銳刺耳,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哀嚎。
    門縫裏滲出絲絲縷縷的霧氣,如同惡魔吐出的氣息,朝著我的麵前撲來,一股奇怪的味道在我鼻尖彌漫。
    臥槽這裏麵怎麽有霧氣!
    我強忍著不適,將手電筒的光束探入房間。
    光束刺破霧氣的刹那,縱然我走過這麽多地方還是被震驚了一下。
    屋子中央立著一個壇子,壇子表麵爬滿了猙獰的獸首浮雕,每個獸口都大張著,露出鋒利的獠牙,仿佛在對著我發出無聲的怒吼。
    邊緣雕刻著複雜的雲紋和符咒。
    壇分三層,層層遞進,最上層中央供奉著一尊神像,身披金色道袍,頭戴冕旒,雖麵容模糊,卻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壇台四角各插著一麵巨大的令旗,青、紅、白、黑四色旗幟在微弱的氣流中輕輕晃動,發出 “簌簌” 的聲響。
    旗麵邊緣鑲著紅色齒狀花邊,一條黃色飄帶隨風翻卷,上麵 “敕召萬神” 四個大字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泛著詭異的暗紅色,仿佛是用血寫成的。
    整個房間都被一股紅霧籠罩,不是普通的霧氣而是血淋淋的紅霧!
    我看到這副場景之後立馬叫他們撒腿就跑,也不管房間裏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我們用最快的速度衝到窗台,這裏是二樓不是很高,窗戶上的玻璃早已脫落,我們直接從窗戶翻了下去,跑到了醫院外麵的空地上麵。
    夜幕壓在廢棄的精神病院上空,唯有幾道偶然出現的慘白閃電,穿透雲層,灑在這片死寂的土地上。
    根本來不及思考那是什麽,我們四人仿佛壓榨了自己的極限用最快的速度逃了出來,雙腳剛踏上空地,雙腿便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氣,“撲通” 一聲跌坐在地上。
    劇烈的喘息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用全力,胸腔火辣辣地疼。
    我大口喘著粗氣,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胸膛。
    冷汗濕透了後背,黏膩的衣服緊貼在身上,寒意順著脊梁骨往上爬。
    我心有餘悸地回頭看向那座精神病院,那紅霧到底是什麽?
    那血跡又是誰留下的。
    看向我剛翻出來的窗台,仿佛正有一雙眼睛透過醫院黑漆漆的窗口,冷冷地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隻是窗口黑洞洞的什麽也看不見。
    這不是感覺,我可以確定,剛才那精神病院裏,絕對還有人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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