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芊帶著一行人到了準備好的屋子，沈氏和方瑜也想進去看熱鬧，卻被攔在了外麵。
    姚昭昭收回自己阻攔的手，“屋子太小，這麽多人都進去，哪有地方讓你們站？”
    沈氏嘟囔了一句，“有什麽怕讓人看的，難不成是心虛？”
    如此駭人聽聞的方法，誰不想進去看看。
    然而，姚昭昭不僅攔住了她，也攔住了宇文芊，“我也許久沒做過剖腹取子的手術，你讓府中大夫陪我一同進去吧。”
    說完又壓低了聲音對宇文芊說，“你好好留在外麵看著這幫人，省著對老夫人在說一些有的沒的。”
    宇文芊雖然心裏也好奇，但見她如此說，對外祖母的關心顯然是更多的，“好，都聽你的。”
    宇文芊不進去室內，沈氏和方瑜更不好張羅著進去，隻能老老實實地站在老夫人的身後。
    隻是目光時不時地就往門裏頭撇進去，她們倒要看看剖腹取子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辦到的。
    退一萬步講，如果真的有人能在她們府中完成這件事，傳出去對她們地方府也是有好處的。
    然而她們如意算盤打得很精明，卻忘了姚昭昭從來都不是她們的人。
    阿黃被送進了屋內，姚昭昭將宇文芊送來的刀具清洗消毒後對著府中大夫道，“我來操作，請老先生仔細看好，一會好給我做個見證。”
    手上握上了手術刀，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姚昭昭挑了挑眉，將刀伸向了阿黃。
    她深吸一口氣，靜下心來，一旦沉浸到手術當中，周圍的所有雜念都會被她摒除在外，所以她沒有看到府醫眼中的震驚。
    半個時辰後，阿黃的肚中取出了六隻小狗。
    “老先生先將小狗拿出去吧。我要處理阿黃，還需要一段時間。”
    外頭的人等得很有耐心，許是知道驚世駭俗的剖腹產不是件容易的事，誰也沒有著急催促。
    夜已深，院中的人卻一個也沒有走，一直等到門響後，看到府醫手中抱出來的小狗，下意識地問道：“這麽快就好了？”
    她們其實是不相信有人能剖腹取子的，從古至今哪有幾個肚子破了的還能活著的？
    但此時此刻，府醫在她們麵前認認真真地點了點頭，“成了！小狗取出來了。”
    沈氏急道：“那阿黃怎麽樣了？怎麽還沒出來，阿黃是不是死了？”
    “阿黃也沒有事，姚小姐正在給阿黃縫合。”
    這話一出，不僅是沈氏和方瑜，就連老夫人都差點沒驚的坐在地上。
    她答應讓姚昭昭開腹治療，也是看著姚昭昭那張與阿衡有幾分相似的臉，壓根沒抱著什麽能治好的希望。
    一時間院中人麵麵相覷，尤其是宇文芊也想進去看一看，她想確認阿黃的傷勢。
    可還沒等她走進去，姚昭昭就先走了出來，“結束了，還要等麻沸散的藥效過了。”
    “阿黃真的沒事了嗎？”
    宇文芊想立刻進去確認，又怕姚昭昭多心，“我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
    姚昭昭卻坦坦蕩蕩，隻是看向她淺笑開口，“麻沸散還需要半個時辰左右，你可以等半個時辰後再來看阿黃。”
    宇文芊點了點頭，“這次真的辛苦你了。”
    姚昭昭開口，“不，我很喜歡這種感覺。”
    仿佛是前世的那個自己又回來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就聽到管家叫他們，“小姐，阿黃醒了。”
    姚昭昭趕緊帶著好奇的老夫人和宇文芊去看，“走吧，一起去看看。”
    直到走進了那間小屋，一眼就看到了窩在榻上的阿黃，隻是狀態還不是很好，肚皮上有一個醜陋的疤痕。
    姚昭昭上前檢查了一下阿黃的心跳，半晌後微微點頭，輕言細語地對眾人說，“雖然阿黃是條狗，但是生孩子也是鬼門關走一走，往後的一個月內，一定要給阿黃好好補一補。”
    沒見到阿黃之前，宇文芊心中還是有些猶豫的，但看見阿黃現在的狀態，她一下子就跪倒在地，給姚昭昭磕頭，“姚小姐，我外祖母就拜托您了。”
    姚昭昭連忙的她扶了起來，用力地點了點頭，“你起來。我答應你一定會盡力的。”
    翌日。
    也不知道是誰將姚昭昭剖腹取子的事情傳了出去，又聽聞姚昭昭要給老夫人剖腹取肉瘤，城中凡是沾親帶故的有些名望的人都找上門來。
    其中不乏有想看個熱鬧的，當然也有想確認是不是真的有人剖腹還能活。
    “真的能剖腹去肉瘤嗎？這丫頭年紀輕輕真的能做到嗎？”
    “我哥在府中當差。昨夜，真的見這姑娘從狗肚中取出了六隻小狗，而且大狗還安然無恙。”
    “如果早點遇到這姑娘，我那難產的婆娘也不會死了。”
    “我……我認識她，她就是在玉京與幻醫穀少穀主一同開藥鋪的那個姑娘。”
    “我看她比幻醫穀還厲害。”
    就這樣，姚昭昭用自己的實力，而不是幻醫穀的名聲為自己做了次宣傳。
    那些原本進不了方府的人都圍在了府門口，還以為姚昭昭不會同意她們看老夫人的手術，哪知道姚昭昭上前走了兩步，揚聲道，
    “我願意將這剖腹的方法教授給城中大夫，隻盼望你們能夠活學活用，不僅解決疑難雜症還能徹底解決女子生產時的困境。”
    她話音剛落，人群中就走出來幾名挎著藥箱的老者，“多謝姑娘，老夫想跟著姑娘學一學”。
    “老夫也想學。”
    人群中還有幾個婦人交頭接耳，看樣子也是蠢蠢欲動。
    姚昭昭挑了挑眉，“難道世間的女子不想自救嗎？”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聲音，“我願意，求姚小姐賜教。”
    說話的竟然是宇文芊。
    “好，諸位隨我進去。”
    圍觀的百姓中突然有幾名女子跪了下來，一個個虔誠地衝著姚昭昭的方向磕起頭來。
    人群中女性的聲音高呼，“多謝姚小姐肯為我們這些婦人著想。姚小姐就是我們的救星。”
    這一句話讓姚昭昭的血液也跟著沸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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