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竟然是這種特殊地脈，也是嚴丹丹沒料到的，用陣法術語來說，就是聚靈聚氣陣，顧名思義，此陣法有匯聚氣運的作用。
    如果沒有人為布陣幹預，自然界偶然形成聚靈聚氣陣的概率，低得相當感人。
    若真的按自然界的規律而言，一方世界萬年都難得形成這種自然陣法，但如果有了外力幹預，這種概率也就大大提升了。
    比如紫薇星君現世之前，會提前觀察凡界氣運，若影響他下凡後的生活質量，提前在自己即將出生的地方布下聚靈聚氣陣強行造出龍脈就行。
    按理說，紫薇星君下凡，也是來曆劫的，就應該經曆各種困難，而提前布陣做後手這種做法，純粹就是在作弊。
    但誰讓人家身份特殊呢，別人下凡曆劫可能是乞丐，可能是殘障人士，但紫薇星君隻能是帝王。
    因此司劫殿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完事。
    紫薇星君在天界的修行，陣法是最基礎的修習課程，老師對這門課程的要求還很高。
    若凡界情況實在不妙，布陣有困難或者布陣成本太高，也可以丟些靈石下去，靈氣缺乏的凡界有了空投，自己都能形成聚靈聚氣陣，隻是需要的時間比直接布陣更長而已。
    對於紫薇星君來說，無論采用哪種方法，也就是做準備工作需要提前的時間差別而已。
    嚴丹丹很慶幸自己惡補了不少六界基礎常識，關於凡界可能形成的自然陣法這些知識，她都不記得是哪個玉簡裏的了，但內容還是很有印象的。
    聚靈聚氣陣法，隻要仔細觀察，區別還是很明顯的。
    首先就是地質特征，成千上萬年才能形成的地貌可不是想造就能造得出來的。
    而現在五道口的聚靈聚氣陣，外圍八成的陣法節點便是人造的，核心位置的節點卻是實打實的自然形成。
    之所以說陣法是殘缺的，因為某些連接處的陣法節點已經被破壞了。
    再次運起神識湊近了被破壞之處。
    地裂之處已經長滿了植被，裂縫長達兩公裏把龍脖子完全斬斷。
    裂縫最寬的地方足有一百二十多米，最窄的地方也有三十米。
    考慮到五道口縣的地理位置，與十多年前的那場舉世震驚的大地震相距不足一百公裏，這些裂縫的由來也就不難猜測了。
    想到這裏，嚴丹丹又觀察了周邊其他位置，果然，在茂密的植被之下，大大小小的裂縫到處都是。
    由於地震裂縫造成了交通線路破壞，因此也早就被規劃了道路重建。
    其他各地的裂縫並不太寬，重建起來相對容易，已經過去十幾年，這些重建的痕跡已經幾乎和城市完全融合了。
    隻有這條最大的裂縫，也許是重建成本的原因，隻有三處相對較窄的裂縫修建了橋梁恢複了交通。
    嚴丹丹輕歎一口氣，如果這三處是采用填土的方式貫通的交通路線，陣法還能恢複，因為地脈的貫通需要的就是土屬性元素。
    但是交通部門選擇的是橋梁，主元素為金，那麽陣法也就真的破了。
    即使現在去補救，之前所聚的靈和氣都散了十幾年了，在這個缺乏靈氣的凡界，如果沒有外力幹涉，修複陣法幾乎不可能。
    所謂的外力幹涉，就是大量投下靈石，那麽修複以後的陣法靠著這些靈石投喂，重新運行起聚靈聚氣陣倒也不難。
    可是誰會幹這種事？
    現在已經是新時代了，封建社會早亡了，紫薇星君都不下凡了，誰會拿這麽多靈石來修複這個跟自己毫無關係的聚靈聚氣陣？
    所以殘缺的陣法所麵對的，就是被瓜分。
    有什麽可瓜分的？當然有！
    聚靈聚氣陣可是巨型陣法，靠的是天地之力，那聚靈和聚氣的效果可不是普通陣法可以比的，時間稍微一長，陣法範圍內的地下能形成的各種寶物，沒有做不到，隻有想不到。
    隻要時間夠長，靈石礦都是有可能的，更別說其他更容易形成的靈物。
    這巨型陣法當年被破壞的時候，想必不知引來了多少勢力的瓜分，十幾年過去，能瓜分的都已經毛都不剩了，隻除了二中老校址的這個核心位置。
    如果不是因為這裏被疊加的層層陣法，怕是這裏地下藏著的靈物也早就不見了。
    那麽這裏到底還有什麽？
    嚴丹丹的神識等階不低，但也沒法穿過這麽多重陣法看下去。
    用膝蓋想也知道，能讓魔界和冥界都插手十幾年都還在的靈物，絕對不簡單。
    現在既然大致推斷出了是個什麽情況，知道此處的這些魔界陣法節點是後來人為布置的，不會影響到整個縣城，也就稍微放下些心來。
    這裏既然曾經有過聚靈聚氣陣，那這裏肯定出過了不得的人物，這個不難查，交給肖啟恒就好。
    想到這裏，嚴丹丹就給肖啟恒發去消息，要求查清楚五道口這個地方近三十年來的人文曆史。
    肖啟恒還在琢磨怎麽找她要點凝神的丹藥把自己的神識搞出來，就收到了工作指示，隻得馬上聯係人安排下去，手指在對話窗口猶豫了半天也沒打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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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給資源是一回事，自己主動要又是另外一回事，不值錢的東西也就罷了，凝神類的東西可不是大路貨色，那玩意無論在修仙界還是在仙界，都是很珍貴的。
    最終他也沒能開了口，哎，做人的底線還在啊！
    嚴丹丹哪知道肖啟恒已經糾結了這麽半天，如果她知道這人都入她的夢兩次了，怕不是要抓著拖鞋追他半條街。
    她給肖啟恒發完消息就又開始刷她的煉丹熟練度了。
    焱火焚天這技能確實火力有點大，消耗也沒啥性價比，這回她決定用火球術。
    依舊還是補靈丹的平替材料。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回順利了許多，火球術的消耗確實更能讓她接受。
    這回煉丹的火候的掌握純熟了不少，時間比上次縮短了一半，唯一的意外發生在成丹之前，火球術突然就升階了，火苗噌的一下竄高了一倍，嚇得她趕緊調整技能。
    幸好沒影響到煉丹，驚魂未定之下又是無限驚喜。
    升階之後的火球術威力更大，因此控製火候就需要縮小輸出，消耗降低了一倍，掌控也更加容易。
    開蓋前，依舊是用神識大手到煉丹爐裏捏藥丸子，這回搓得可比上次圓多了。
    第二爐補靈丹，成丹十一粒，而且還有丹紋。
    丹藥隨著開蓋之後的溫度下降，表麵呈現出光澤。
    看著每顆丹藥上的兩道丹紋，嚴丹丹懷疑這玩意就是她剛才搓丸子的時候留下的痕跡。
    一看時間，這爐丹藥用時一個小時，體內靈力隻用了三成，神識消耗也不大，感覺甚至不需要補充。
    這可是巨大的進步！
    打鐵趁熱，嚴丹丹又開了第三爐丹藥的煉製，這回還是補靈丹，這可是消耗最大的基礎丹藥，煉再多都不夠用，反正是練手，就用這種。
    這回比第二爐還快，半個小時就要成丹了，火球術越發熟練，消耗更小。
    隻是這次在搓丸子的時候，她嚐試著換個形狀，成丹十二粒，捏了兩顆橢圓形的，開蓋以後發現隻有正圓形的才能均勻散熱成丹順利，丹紋也增加到了三條，橢圓形的兩顆竟然隱隱有裂紋。
    說明異形還是不可取的，還是老老實實捏圓形吧。
    浪費了兩顆補靈丹，嚴丹丹不想浪費，直接丟嘴裏當糖豆吃了，果然靈氣流失了不少。
    接下來又煉了兩爐補靈丹，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才開始煉第一爐鍛體丹。
    鍛體丹和補靈丹一樣都屬於基礎丹方，煉丹難度差不多，隻不過煉製補靈丹的時候，嚴丹丹用的是平替材料，就算失敗了也不心疼，心理壓力也就不太大。
    鍛體丹的材料卻有大半都沒有平替材料可用，就顯得珍貴了許多，一共也才湊出了六份煉丹材料。
    端正了煉丹態度，嚴大師開始認真煉丹。
    第一爐鍛體丹用時一個小時，成丹八枚，兩條丹紋。
    嚴大師還算滿意，不過沒打算立即煉第二爐。
    一則是時間也差不多了，萬一等會被人敲門喊吃飯，她不回話又不好，回話又怕影響煉丹；
    二則是鍛體丹就是淬煉肉體的，吃下去一枚，肉體會經曆的改造過程可不短，而且考慮到身體的承受能力，鍛體丹也不能一顆接一顆的吃。
    也就是說，鍛體丹的消耗沒補靈丹那麽快。
    因此也就不著急開第二爐，就這八枚鍛體丹，嚴丹丹估計自己能用一個禮拜。
    果然，這邊剛停手，肖啟恒的消息也來了，她要查的資料有結果了。
    當年大地震之前，果然有不少赫赫有名的佼佼者是從這裏走出去的。
    大地震之後，因為各種原因，這些身居要職的人物也退下來了，之後的十幾年時間裏，這裏再也沒出類似這樣傑出的人物了。
    另外就是十年前，本地農戶挖到過漢代某皇室成員的墓地，出土了不少陪葬品，現在全都在省博物館裏展覽。
    嚴丹丹看完資料，這些都是陣法被破之後的正常走向，隻是堂堂巨型聚靈聚氣陣法，才出這麽些成果，多少有些不合理了。
    莫非是因為陣法形成的時間太短導致氣運不夠？
    嗯，也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陣法聚起來的氣運，早在陣法還沒被破的時候，就已經被截走了部分，導致效果降級。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小，因為二中老校址發生的異常，是二十多年前就已經開始的，離著大地震可是早了十來年。
    明天再去看看現場，那些陣法節點，還真說不好就是那時候就布下的，竊取了此處氣運。
    肖啟恒的消息除了發資料，還有喊她吃飯。
    四人又去了齊五叔家裏，晚餐依然很豐富，另外三人下午沒啥運動量，吃得不多，隻有嚴丹丹可是煉丹煉了一下午，早餓了，狼吞虎咽的把菜都掃光了。
    三隻鵪鶉也沒敢開口打擾大師幹飯，隻等到吃完飯走回酒店的時候說了一下大致情況。
    “今天二中老校址那邊看熱鬧的群眾比昨天還多，公安局還是派了人過去維護秩序。”江小白說得言簡意賅，其實現場情況遠比字麵上看到的混亂得多，隻是就算說給嚴大師聽也沒什麽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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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熱鬧？我們都沒過去，他們看什麽熱鬧？那邊出事了？”嚴丹丹還是擔心陰煞之氣泄露出來傷人。
    “沒出事，就是居民們眼睛能看見校園裏已經清幹淨了，但是手機又拍不下來，著急得很，就一股腦全跑過去紮堆。”江小白也很無奈，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況肯定也會產生強烈的好奇心的。
    但是他又不敢撤掉反拍攝裝置，也沒本事不讓居民看見裏麵的情況，那麽大個校園呢。
    嚴丹丹這才想起自己昨天早上扔在那的隔絕陣法應該早就失效了，有些懊惱。
    但也不能現在再過去補陣法，人家看熱鬧的人正熱情高漲，這不是給人家趕著送話題嗎？
    “確定沒出事嗎？”嚴丹丹還是有些不放心。
    “沒出事，縣城的人看個熱鬧，還有警員維持秩序，也不至於發生踩踏事件。”江小白接到消息的時候就特地叮囑了那邊的同事一定要注意群眾安全。
    公安局也比較果斷，今天都不是拉警戒線了，上午發現不對勁，已經安排施工隊進場開始直接做圍擋了，選的三米高的鐵皮圍擋。
    居民想要看熱鬧就回自家從樓上看，三米圍擋都擋不住那沒轍，你要看就看，但是低矮處想看，那可就不能夠了。
    按照施工進度，這時候圍擋應該都已經完工了。
    隻不過這些圍擋的成本可不低，公安局也算是為了配合特情處的工作出了血了。
    江小白下午就批了同意經費申請的流程，特情處和公安局各出一半施工費。
    說著話，四人已經回到了酒店大堂。
    “明天早上七點半下樓集合去吃早飯，八點就去現場吧，還有不少雜草需要清理，做好準備工作。”嚴丹丹給明天的工作做了安排。
    之前她拿出來的鋤頭昨天離開的時候並沒拿走，全都放在校園門衛值班室裏的，明天也不需要其他的工具，隻不過還是要聯係好垃圾清運車。
    江小白和章俊生點點頭表示明白。
    但兩人沒回房，欲言又止的樣子，嚴丹丹秒懂，要寫報告是吧。
    “今天休息也要寫報告？”肖啟恒先問了出來。
    江小白和章俊生對視一眼，歎口氣沒說話。
    “行吧，今天查了資料，五道口縣位於大型聚靈聚氣陣中心，二中老校址屬於核心陣法節點位置，更詳細的資料還需要去查了才清楚。”嚴丹丹簡單的說了一下進度，對於那些猜測，她覺得要寫成報告的，還是應該等查了再說。
    站在酒店走廊裏，嚴丹丹說得雲淡風輕，另外三人卻被鎮住了。
    肖啟恒幫著查了資料，內心多少有些猜測，此刻還算淡定，另外兩人卻是完全沒想到，張大了嘴巴半天沒發出一點聲音。
    “哢嚓”旁邊一個房間的門被打開，從裏麵走出來一男一女，眼神奇怪的看了四人一眼就轉頭離開了。
    倆個陌生住客是怎麽腹誹他們的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麽正麵評價。
    江小白和章俊生這才反應過來，下次還是回房間再說工作吧，這些內容可不是能隨意給路人聽的程度啊。
    嚴丹丹這才發現自己又幹蠢事了，訕訕的摸摸鼻子開了自己房門，揮揮手就進去反手關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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