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滅之花?第五章星草新芽晨露落在星辰草的花瓣上時，伊萊娜正在修複城堡的回廊。藤蔓在她掌心凝成細密的絲線，將斷裂的石雕拚接如初——那是尊北狄王族與晨星先祖並肩而立的雕像，當年被主戰派推倒時，劍穗的碎片一直嵌在基座的裂縫裏。“姐姐快看！”萊奧舉著塊發光的鱗片跑來，亞麻色的頭發上還沾著草葉。少年的靴子踩過回廊的石板，帶起的晨露在陽光下凝成細小的彩虹，“艾拉說這是巨鷹換下來的羽毛，能用來做箭羽。”鱗片在伊萊娜掌心泛著珍珠母般的光澤，邊緣的紋路與北狄聖地壁畫上的圖騰隱隱相合。她想起母親水影的話，北狄並非全是野心家，當年主和派的族人曾帶著混沌晶石的碎片隱居，或許這些鱗片就是他們留下的信號。卡倫的腳步聲從回廊盡頭傳來，聖騎士製服已經洗得發白，卻熨燙得筆挺。他手裏捧著本皮質封麵的書，書頁間夾著片壓平的星辰草“藏書室的古籍裏提到，北狄的主和派有個習俗——用巨鷹羽毛傳遞平安信。”萊奧突然指著書裏的插圖，那裏畫著個戴銀冠的少女，腰間的玉佩與伊萊娜掌心的混沌晶石有著相同的藍光“這是北狄的和平公主！媽媽日記裏說過，她三百年前為了阻止戰爭，自願嫁給晨星先祖當人質。”插圖旁的注釋用古老的北狄文書寫，艾拉辨認了許久才翻譯出來“和平公主留下過預言——當星辰草在北狄聖地開花，散落的晶石碎片會自動歸位。”蠻族少女的指尖劃過插圖角落的星圖，那裏標注著七處閃爍的光點，“這是碎片的埋藏地，最後一處在城邦的鍾樓底下。”伊萊娜的藤蔓突然繃緊，她想起從北狄聖地帶回的骨器殘片，昨夜在月光下竟發出微光，與星辰草的藍光形成奇妙的共鳴。或許主教的死並非結束，那些散落的晶石碎片，正在等待被喚醒的時刻。“我們得去趟城邦。”伊萊娜將鱗片放進萊奧的布偶裏，玩偶的騎士服經過魔力滋養，已經恢複成最初的寶藍色，“鍾樓底下可能有主和派留下的線索，說不定能找到殘餘的北狄族人。”卡倫從行囊裏取出張城邦地圖，上麵用紅筆圈出鍾樓附近的建築“聖騎士團的舊部傳來消息，最近有群戴銀飾的商人在鍾樓附近活動，他們用星辰草交換北狄的草藥——這種草藥隻有主和派的族人會種植。”臨行前，艾拉往萊奧的箭囊裏塞了把淬過星辰草汁液的短箭“薩滿說北狄的主戰派殘餘怕這個。”蠻族少女的棕色瞳孔裏映著巨鷹的影子，翅膀上的新羽正在晨光裏舒展，“我讓族人在城邦外圍布置了哨崗，發現異常就會放飛信號鷹。”城堡的吊橋放下時，伊萊娜回頭望了眼塔樓。母親的水晶球被放在最高層的窗台上，霧氣散去後的球體裏，能清晰看到城邦的街道——賣花老漢的牡丹攤已經搬到鍾樓底下，籃子裏的星辰草與牡丹交錯擺放，像幅和諧的畫卷。巨鷹在城邦的貧民窟降落時，萊奧突然指著遠處的鐵匠鋪，那裏掛著串銀色的風鈴，每個鈴鐺上都刻著薔薇花紋“是晨星家族的標記！爸爸說隻有家族認可的匠人才能用這個！”鐵匠鋪的木門吱呀作響，個戴老花鏡的老者探出頭來，圍裙上的火星還在微微發亮。他看到伊萊娜鎖骨處的薔薇印記時，突然扔掉手裏的錘子，渾濁的眼睛裏湧出淚水“老主人的血脈……終於回來了。”鋪子裏的鐵砧上，正躺著塊待鍛打的銀坯，上麵的北狄圖騰才剛勾勒出輪廓。老者顫抖著撫摸銀坯“我祖父是北狄主和派的銀匠，當年帶著手藝逃到城邦，臨終前說要等位戴薔薇印記的姑娘，把這個交給她。”銀坯在混沌晶石的照耀下突然發光，浮現出隱藏的紋路——那是幅完整的北狄地圖，七處晶石碎片的埋藏地被金線標出，最後一處閃爍著紅光，就在城邦的皇宮地牢，與母親日記裏的記載完全吻合。“主戰派的殘餘藏在皇宮地牢。”伊萊娜的藤蔓纏繞上鐵砧，藍光順著紋路蔓延，“他們想用最後一塊碎片複活主教的先祖，那裏的血藤已經長成了囚籠。”她想起北狄聖地的骨山，那些黑色苔蘚下的星辰草嫩芽，或許就是主和派埋下的希望。萊奧突然拽了拽她的衣袖，少年的手指指向鋪外的牆角，那裏有個穿粗布裙的小女孩正偷偷張望，發間別著朵幹枯的星辰草。當她看到萊奧手背上的薔薇印記時，突然從懷裏掏出塊碎銀，上麵刻著半個和平公主的銀冠圖案。“她在給我們留信號。”卡倫握緊腰間的長劍，聖騎士製服的領口露出半截薔薇手帕，“古籍裏說北狄的孩子會用銀飾傳遞緊急消息，這碎銀的缺口應該對應著地牢的密道。”老者突然從鐵砧下抽出塊石板，露出底下的暗格“這是祖父藏的地牢鑰匙，說能打開北狄殘餘勢力的密室。”鑰匙柄上的紋路與銀坯的圖騰完美契合，顯然出自同一位匠人之手。離開鐵匠鋪時，賣花老漢的牡丹攤前圍滿了人。伊萊娜注意到他籃子裏的星辰草都朝著皇宮的方向傾斜，花瓣邊緣泛著淡淡的紅光——那是星辰草感知到危險時的征兆，與北狄聖地的血藤枯萎前的顏色一模一樣。“鍾樓的方向有異動。”艾拉突然搭弓搭箭，箭頭指向城邦中心的尖頂，“信號鷹在盤旋，應該是發現了血藤的蹤跡。”蠻族少女吹了聲口哨，停在屋頂的巨鷹立刻振翅高飛，翅膀掠過鍾樓的尖頂時，散落的羽毛在陽光下像場銀色的雨。萊奧突然指著鍾樓的牆壁，那裏有片暗紅色的汙漬正在蔓延，形狀像極了北狄聖地的血藤“它們在吸收城邦的生命力！”少年舉起十字架，銀鏈在掌心轉動，紅光所過之處，汙漬竟暫時退去，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磚石。伊萊娜的藤蔓順著鍾樓的外壁攀爬，藍光在磚縫裏凝成防護網。她能感覺到血藤的根須已經鑽進地牢的地基，像無數條貪婪的蛇，正朝著最後一塊晶石碎片的方向延伸。卡倫的長劍突然發出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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