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倚著門框抱臂而立，鬆垮的浴袍帶子在腰間搖搖欲墜，喉間溢出一聲輕笑，“沐助理不會是發燒說胡話吧！”
    沐慕已經習慣了被江朝陰陽怪氣，她心裏想的都是沐顥的事情。
    沐顥已經十八歲了，能試新藥當然試新藥更好，年紀越大，藥的效果就越大打折扣。
    “我現在就可以簽字，江律你可以錄音，具有法律效力。”沐慕從橡皮粉色的西裝口袋裏拿出了工作時用的錄音筆。
    江朝看著沐慕那堅定的眼神，也不逗她，往後退了一步讓開了玄關，“進來吧！”
    沐慕走進來，帶上了門。
    江朝的絲綢浴袍領口歪斜著露出鎖骨凹陷，修長手指將文件推過理石台麵，他翹著二郎腿坐在一邊。
    沐慕接過了結婚協議，無意間一低頭，餘光瞥見江朝光滑的腹肌。
    她下意識吞咽口水，“江律，要不你還是換件衣服。”
    江朝灼熱的目光落在沐慕身上，忽然撐著台麵傾身，發梢的水珠墜在沐慕的手背上，“沐助理，你是來簽結婚協議的，我們馬上就是夫妻了。”
    “沐助理，我隻聽過柏拉圖式戀愛，沒聽過柏拉圖式婚姻。”江朝抓起沐慕的手腕，炙熱的氣息直逼沐慕耳廓。
    沐慕抽出自己的手將額前的碎發撩到耳後掩飾尷尬，急忙低著頭看協議上的條款，“切，我這麽大人了，長得這麽……美，我又不是小孩。”
    如果真的和江朝在一起，最起碼江朝有錢，還有一個不錯的身材。
    回過神來，沐慕終於扯到正題上，“我的條件是江律每個月給我弟弟找醫生治療，配合我弟弟的醫生找人脈。”
    她今天先不提給沐顥換新藥的事情，明天再說，不然顯得她那麽勢力。
    江朝毫不猶豫答應，“沒問題。”
    沐慕低著頭認真過著結婚協議上邊的條例。
    江朝給她的報酬確實很多啊！每個月五百萬生活費，每年年底還有獎金，基本上有求必應。
    沐慕讀到一段話，“什麽是盡夫妻應盡的義務？做家務嗎？”
    江朝一隻手搭在沐慕腰間向下延伸，指腹輕輕滑過她的腰窩，“這就是夫妻應盡的義務。”
    “咳咳——”沐慕用力抓住江朝的手腕，“江律，這個……你應該不想要孩子吧！”
    男歡女愛的事情倒是可以，畢竟他們都是成年人，江朝看起來也不像是菜雞，他們雙方都不虧。
    但是生孩子是不可能的，她不會給一個她不愛，並且不愛她的人生孩子。
    江朝才發現自己忘記考慮這件事，“上邊寫了。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要忘記你是江太太，不論和誰說話，都拿出江太太的氣勢。”
    沐慕繼續往後翻看。
    “無條件治愈甲方，包含但不限於肢體接觸。在治療甲方期間，與其他異性保持距離。”沐慕仰起頭，“為什麽保持距離？”
    江朝眯起狹長的眼睛，“你是來治愈我的，身上帶了其他男人的味道，你覺得這副藥引還有用嗎？”
    他看上的任何人，事，物，都不允許別人染指。
    他不談喜不喜歡，那是小孩子才考慮的，他隻談占有。
    “距離……多遠算距離。”沐慕往後退了一步。
    江朝一伸手，將她拽進懷裏。
    “一切解釋權歸我所有。”
    確認沒有問題，江朝在文件上加了沐慕的條件後打印新版本，沐慕拿起簽字筆。
    江朝食指夾著一張銀行卡，慢慢推到沐慕麵前，“這一個億已經做了公證，為了防止沐家人覬覦你的財產，我建議你新開幾張卡分開存入。”
    沐慕瞪大了眼睛，“不是每個月五百萬嗎？”
    “五百萬是生活費，一個億是給你的彩禮。”江朝語氣平淡如水。
    沐慕臉上並沒有特別開心的神情。
    這麽多錢，她總覺得自己在這場婚姻博弈中要失去什麽。
    不過其他的都不重要，畢竟這可是一個億。
    “你是我夏天裏的薄荷，像知道我的心有多熱，教會我冷靜愛著，最懂我哪種性格——”
    沐慕手機鈴響起，江朝掃了一眼，看到上邊寫著齊鏡流，他打算掛斷電話。
    沐慕眼疾手快，放下簽名筆搶走了自己的手機。
    電話裏傳來齊鏡流的聲音，“喂，小沐，微信發的手鏈是你的嗎？我的車沒載過其他人。”
    沐慕抬起右手手腕，“我看看，應該是——”
    沐慕話未說完，左手被江朝鉗住按在理石台麵，江朝身上的浴袍腰帶隨著俯身動作徹底散開。
    電話裏齊鏡流渾然不知電話對麵發生了什麽，“是吧？我明天給你送過去。”
    齊鏡流的聲音像是打火機，徹底點燃了江朝胸腔裏的火焰。
    江朝扔下眼鏡，報複性地在沐慕頸窩落下一個齒印。
    沐慕渾身發軟，她一隻手抵著江朝，努力保持呼吸均勻。
    齊鏡流：“小沐，能聽到我說話嗎？”
    沐慕緊緊咬著唇，滾燙的溫度從鎖骨繞到耳垂，她渾身發顫。
    憋了半天，那種灼燒感終於暫停，沐慕聲音喑啞，“哦，不用了，我明天有個案子，後天吧！”
    “好，那你早點休息。”齊鏡流話音剛落，江朝迫不及待掛了電話。
    他兩隻手一握，便把沐慕扶到沙發背上。
    江朝不戴眼鏡，眼底翻湧的暗潮更加明顯，指腹擦過沐慕鎖骨處一朵又一朵紅色薔薇，“沐助理，今天中午和你說過的話你都忘記了？
    “沒……沒忘。”沐慕臉頰發燙，用力抓著沙發撐著自己的身體，生怕從後邊栽倒。
    江朝求她她怎麽可能忘記，早知道就錄音了。
    江朝手指的力道忽然增大，像是在懲罰沐慕，他喑啞的嗓音像是關心，“疼嗎？”
    沐慕痛得眨了一下眼睛，她沒有回答，“江律，時間不早了，你休息吧！”
    江朝兩隻手撐在沙發上將沐慕圈外自己身前，曲起膝蓋頂開沐慕並攏的雙腿，“沐助理，你現在是我的妻子，要去哪兒？”
    “回家。”沐慕回答得幹脆利落。
    “我在哪裏，哪裏就是你的家。”江朝說話的時候溫柔得像是有陰謀，他的大手壓住沐慕的小手，“明天搬過來。”
    “既然明天搬過來，那江律，我現在能走了嗎？”沐慕忽然抽出手，仰頭媚眼如絲地望著江朝，揪著江朝的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