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無相真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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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月踏入妄海刹那,十萬重虛實漣漪突然纏上她衣袂。這些波紋並非幻象,而是凝結的認知碎片,每道漣漪中都沉浮著被篡改的因果記憶。雪羽白雀銜著的宙種突然迸裂,碎屑化作認知塵埃飄散——塵埃觸及皮膚竟顯化《妄真籙》,籙文間隙滲出混著蜃氣的苦鹹!
    "真妄同源,逆命者永惑。"
    海天相接處浮起九座虛實交錯的青銅塔,每座塔簷都懸掛著琉璃顱骨燈籠,顱骨眼窩中躍動的不是燭火而是被囚禁的靈識本源。海麵突然隆起半透明經絡,脈動間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凝固的"存在"定義。浪尖立著位赤足少女,她發間纏繞的銀鈴竟是用《歸藏易》卦文編織,手中提著的八角宮燈裏囚禁著璃月初生時的啼哭。
    "吾名妄離,在此候道友八十一劫。"少女指尖輕彈宮燈,琉璃燈罩突然龜裂。璃月看見自己被困在虛實交織的迷宮中——每個轉角都重現著量劫輪回的關鍵抉擇,連呼吸頻率都成為困鎖的枷鎖!
    軒轅劍震顫著迸發混沌劍芒,劍身宙焰紋竟與虛實漣漪共鳴。璃月灰眸穿透少女輕紗,窺見其裙裾下若隱若現的青銅鎖鏈:"所謂候劫,實為豢養?"她震袖掃開認知塵埃,發間青絲突然燃起真火,"將眾生認知煉成門扉養料,這便是你的真妄道?"
    妄離瞳孔泛起七彩霞光,宮燈突然暴漲。燈芯躍出的不是火焰,而是凝成實質的《飼識律》——每道律文都在篡改璃月的存在認知!雪羽白雀炸開尾翎,雀羽燃起涅盤火裹住律文,火光中映出上古秘辛:初代妄離竟是常羲為穩定虛實剝離的識魄!
    "癡兒不悟!"少女撕開輕紗,露出脊背上寄生的青銅羅盤。羅盤指針突然暴長,每根指針都裹挾著被扭曲的時空記憶:"此境既是囚籠亦是繈褓..."
    璃月忽然閉目凝神,腕間青銅蓮燈滲出常羲最後的漣漪:"月兒,真妄最致命的不是虛幻..."話音未落,虛實迷宮突然映出她最恐懼的畫麵——自己化作新的青銅羅盤。
    "而是真實。"璃月猛然睜眼,震碎玉簪任青絲染上妄焰,"多謝師尊點醒。"她竟主動踏入宮燈核心,軒轅劍突然分解為億萬道識絲。
    妄離首次色變,銀鈴突然暴長鎖鏈。每道鎖鏈都纏繞著認知囚徒的怨念:"你竟敢觸碰識核..."
    "你們困守真妄八十一劫。"璃月任由鎖鏈貫穿雙肩,染血的手指輕觸青銅羅盤,"可曾問過眾生是否甘當養料?"她忽然震碎丹田宙焰種,迸發的真火竟在虛空重衍《太虛妄章》。
    整片妄海突然沸騰,十萬漣漪逆卷成漩。妄離輕紗寸寸焦化,寄生羅盤中的指針接連崩斷。雪羽白雀泣血長鳴,雀身燃盡最後翎羽,將涅盤火凝成《破妄劍》刺入識海。
    "破!"
    璃月與常羲殘影同時清喝,識絲穿透青銅門禁製。妄離宮燈轟然炸裂,九座青銅塔突然齊誦《往識經》。虛實經絡轟然重組,每個"璃月"虛影都化作真焰融入本體。
    當最後縷蜃氣消散時,璃月眉心浮現妄核道印。軒轅劍重凝實體,劍身纏繞的不再是宙焰而是流動的識炁。遠處海床升起青銅鏡台,台上懸浮的不再是法器而是枚跳動的妄種——那種子表麵流轉的,竟是常羲封印的初代識海記憶!
    "值得麽?"鏡台中傳來妄離殘念,"你可知釋放識炁的代價..."
    "師尊當年斬妄時,可曾問過值不值得?"璃月輕撫妄種,忽然對著龜裂的鏡麵輕笑,"後來者不必知曉答案——"她彈指震碎鏡台,妄種迸發的清光中飛出十萬隻識蝶。
    雪羽白雀銜來半截銀鈴,殘骸中映出璃月逐漸透明的身影。妄海深處,妄離最後的識核凝成琥珀,其中封存著初代妄離懷抱宮燈癲狂的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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