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空相映真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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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月踏入映真境時,十萬麵虛空鏡突然自混沌中顯化。這些鏡麵並非實體,而是凝固的"存在"倒影,每麵鏡中都映出個截然不同的璃月——或執掌青銅門,或湮滅於量劫,連呼吸時睫毛顫動的頻率都成為困鎖的枷鎖。雪羽白雀銜著的時種突然迸裂,碎屑化作鏡塵飄散——塵粒觸及肌膚竟刻出《映真籙》,籙文間滲出混著琉璃碎片的鋒銳寒意!
    "空相無我,映真者永囚。"
    鏡淵深處浮起九座水晶蓮台,每座蓮心都蜷縮著具透明金身。金身七竅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被篡改的《本我律》,律文觸及鏡麵竟化作實體枷鎖。虛空突然隆起銀白色鏡脈,經絡間躍動的不是靈息而是正在坍縮的"本我"概念。鏡脈交匯處立著位身披素紗的童子,他手中提著的八角琉璃燈裏,囚禁著璃月此生所有微笑的剪影。
    "吾名映真,在此候道友八萬四千鏡像劫。"童子指尖輕叩燈罩,琉璃突然龜裂。璃月看見自己被困在無限鏡像迷宮中——每個轉角都重現著量劫抉擇的另一種可能,連指尖顫抖的幅度都成為致命的破綻!
    軒轅劍震顫著迸發琉璃色劍芒,劍身時序紋竟與鏡脈共鳴。璃月灰眸穿透素紗,窺見童子胸腔內跳動的青銅鏡核:"所謂候劫,實為豢養?"她震袖掃開鏡塵,發間青絲突然燃起淨鏡焰,"將眾生本我煉成門扉鏡像,這便是你的空相道?"
    映真瞳孔泛起七彩流光,琉璃燈突然暴漲。燈芯躍出的不是火焰,而是凝成實質的《飼相律》——每道律文都在篡改璃月的存在本質!雪羽白雀炸開尾翎,雀羽燃起涅盤火裹住律文,火光中映出上古秘辛:初代映真竟是常羲為穩定本我剝離的鏡魄!
    "癡兒執妄!"童子撕開素紗,露出脊背上寄生的青銅棱鏡。鏡麵突然睜開十萬複眼,每隻瞳孔都迸射《空相咒》。軒轅劍自主飛旋格擋,劍身竟被咒文蝕出蛛網狀裂痕!
    璃月忽然閉目凝神,腕間青銅蓮燈滲出常羲最後的鏡輝:"月兒,空相最致命的不是虛幻..."話音未落,鏡像迷宮突然映出她最恐懼的畫麵——自己化作新的青銅棱鏡。
    "而是真實。"璃月猛然睜眼,震碎玉簪任青絲染上鏡焰,"多謝師尊點醒。"她竟主動踏入棱鏡核心,軒轅劍突然分解為億萬道鏡絲。
    映真首次色變,琉璃燈突然暴長尖刺。每根尖刺都纏繞著被囚禁的鏡像怨念:"你竟敢觸碰鏡核..."
    "你們困守鏡淵八萬四千劫。"璃月任由尖刺貫穿雙腕,染血的手指輕撫青銅鏡核,"可曾問過本我是否甘當倒影?"她忽然震碎丹田時序種,迸發的淨鏡焰竟在虛空重衍《太虛相章》。
    整片鏡淵突然沸騰,十萬虛空鏡逆光成漩。映真素紗寸寸焦化,寄生棱鏡中的複眼接連爆裂。雪羽白雀泣血長鳴,雀身燃盡最後翎羽,將涅盤火凝成《破相劍》刺入鏡心。
    "破!"
    璃月與常羲殘影同時清喝,鏡絲穿透青銅門禁製。映真琉璃燈轟然炸裂,九座蓮台突然齊誦《往相經》。銀白鏡脈轟然重構,每個"璃月"虛影都化作鏡焰融入本體。
    當最後縷鏡輝消散時,璃月眉心浮現相核道印。軒轅劍重凝實體,劍身纏繞的不再是時序而是流動的相源。遠處虛空升起青銅相碑,碑麵懸浮的不再是法器而是枚跳動的相種——那種子表麵流轉的,竟是常羲封印的初代本我記憶!
    "值得麽?"相碑中傳來映真殘念,"你可知釋放相源的代價..."
    "師尊當年斬我鏡像時,可曾問過值不值得?"璃月輕撫相種,忽然對著新生虛空輕笑,"後來者不必知曉答案——"她彈指震碎相碑,相種迸發的清光中飛出十萬隻相蝶。
    雪羽白雀銜來半截棱鏡,殘骸中映出璃月逐漸通透的身影。鏡淵深處,映真最後的相核凝成琥珀,其中封存著初代映真懷抱琉璃燈癲狂的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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