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逆鱗照影·天律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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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色劫雷劈在龍魂凝聚的屏障上,竟將青焰染成妖異的絳紅。璃月左眼豎瞳滲出金血,卻看清劫雲中青銅巨門的真相——那根本不是門,而是三百六十具青銅棺首尾相接形成的圓環。
    玉扣所化的母親虛影突然破碎,化作星芒融入青銅棺。棺蓋移開的瞬間,深淵裏的時空如同被打碎的琉璃盞,無數記憶碎片噴湧而出。璃月驚覺自己同時站在三個場景中:
    左手邊是墨塵的雷池戰場,雲無月的劍鋒離他咽喉僅剩三寸;右手邊幻海墟裏,滄溟的殘魂正把古鏡刺進自己胸膛;而正前方,她竟看見十二歲的自己跪在母親床前,看著那襲染血青衣漸漸冰冷。
    "破!"
    璃月將降魔杵狠狠插入時空裂隙,龍鱗戰甲與巫族祭袍同時在身顯形。分裂的影子突然反客為主,巫族那半竟自行結印,從虛空扯出條纏繞怨魂的青銅鎖鏈——正是貫穿龍塚骸骨的那種!
    鎖鏈刺入青銅棺的刹那,七十二盞命魂燈全部炸裂。飛濺的燈油在空中凝成血色讖文:"逆鱗現,天律崩;燭龍醒,星盤傾。"璃月突然頭痛欲裂,記憶中母親臨終前塞給她的不是玉扣,而是半片帶血的龍鱗。
    深淵底部傳來岩石崩裂的巨響,真正的青銅棺正從地脈深處升起。棺槨表麵密密麻麻刻著的,竟是璃月七歲那年重病時,母親徹夜不眠抄寫的《清心咒》——每個字都在滲血!
    "原來您把逆鱗煉成了我的命格..."璃月觸摸著棺槨上熟悉的字跡,巫族祭袍突然燃起蒼火。鎖鏈上的怨魂尖嘯著撲來,卻在觸及她身上龍鱗時化為青煙。她終於明白影子分裂的真相:巫族之力來自青銅棺的詛咒,而龍族血脈才是母親以命相換的饋贈。
    劫雲中的青銅棺圓環突然收縮,化作項圈套向璃月脖頸。千鈞一發之際,雷池幻境裏的墨塵突然轉頭,隔著時空裂隙擲來驚雷槍。電光火石間,璃月看見他左肩浮現與自己相同的龍鱗紋!
    驚雷槍擊碎項圈的瞬間,真正的青銅棺完全升起。棺內沒有屍體,隻有盞青銅燈台靜靜燃燒,燈芯竟是截晶瑩的龍角。更令璃月震顫的是,燈焰中浮動著母親梳妝時的剪影——她正在對鏡描畫額間龍鱗!
    "月兒,接住輪回燭。"燈中母親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三重回聲。璃月伸手時,整座蒼梧之淵開始坍縮,七十二根盤龍柱化作流光沒入她的豎瞳。當指尖觸及燈台的刹那,她聽見三界同時響起鎖鏈斷裂之聲。
    深淵幻境轟然破碎,璃月跌坐在星隕洞天的青玉祭壇上。懷中青銅燈台溫熱尚存,而祭壇四周插著的三百六十把殘劍,此刻全都指向她眉心的龍鱗紋。最前方那把冰裂紋長劍的劍格處,赫然刻著"九霄"二字!
    洞頂星圖突然轉動,隕鐵鎖鏈從四麵八方襲來。璃月本能地催動龍族之力,卻發現靈力運轉方式與二十年來修煉的《九霄劍訣》完全相逆。巫族祭袍趁機反噬,袖中鑽出無數咒文想要纏繞燈台。
    "劍靈!"璃月咬破舌尖厲喝,當年在劍閣廢墟覺醒的劍意驟然爆發。出乎意料的是,蘇醒的並非慣用的秋水劍,而是那截燈芯中的龍角——它化作三尺青鋒刺穿祭袍,劍鳴聲中竟夾雜著母親哼過的搖籃曲!
    祭壇突然下陷,露出布滿龍血符咒的地宮。璃月瞳孔收縮,這裏每道符咒的收筆走勢,都與她每月月圓時發作的心絞痛完全吻合。當劍尖觸及中央符陣時,符咒突然活過來,順著劍身爬上她的手腕。
    劇痛中,璃月看見震撼的記憶畫麵:母親抱著嬰兒穿過燃燒的劍閣,將龍角刺進她心口;九霄劍閣長老們結陣自爆,用劍氣遮掩龍族秘術的波動;最後是青銅棺中的自己緩緩睜眼,額間龍鱗泛著血光...
    符咒完全沒入體內的瞬間,璃月背後展開遮天蔽日的龍翼。她突然能聽懂殘劍的悲鳴——這些根本不是劍,而是被抽去龍筋的龍族戰士所化!手中龍角劍感應到同類氣息,竟牽引著三百六十把殘劍列陣,在洞頂星圖投射出完整的周天星鬥大陣。
    地宮深處傳來鎖鏈拖動聲,某個與璃月容貌九分相似的玄衣女子緩步走出。她腳踝上纏著隕鐵鎖鏈,手中提著盞熄滅的青銅燈,聲音似笑似歎:"三萬年了,終於有人走到這裏。"
    女子抬手輕撫璃月眉間龍鱗,三百六十把殘劍突然調轉劍尖指向地宮穹頂。璃月震驚地發現,穹頂鑲嵌的根本不是星圖,而是天律宮用來鎮壓龍族的"欺天鑒"!
    "想知道你母親究竟是誰嗎?"玄衣女子指尖燃起與青銅燈台同源的火焰,"不妨先看看,自己到底是第幾任"燭陰"。"她突然扯開衣襟,心口處赫然是璃月那枚玉扣形狀的傷疤!
    地宮突然劇烈震動,欺天鑒表麵浮現裂痕。璃月手中的龍角劍不受控製地刺向玄衣女子,卻在觸及她心口傷疤時,劍身顯現出密密麻麻的名字——每個名字都對應著星隕洞天外某座劍修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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