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章 五瘟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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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陳舊街道上,濃烈的腐爛怪味迷離,我剛轉身走了兩步,身後一陣“嗚嗚”作響,猶如一頭受傷的野獸,臨死前發出的致命一擊,陰風驟起。
森森鬼火,映亮了周圍十幾米的地域。
兩對銳利的手爪,從後邊襲來,一種掐脖斷頭顱的姿勢,中年男子的神色,變得與紅厲鬼無異,雙目妖紅如血,口中流淌黏糊糊的唾液,與野獸無異。
“滋滋!”
我右手一指,一股定身咒力迸射出去,星火漣漪的聲音後,全身大部分腐爛,化為紅腫膿皰的中年男子,被死死釘在原地,不得動彈。
我搖了搖頭,道,“奇怪了,看你的麵相,印堂沒有亂紋,雙眼的太陰、太陽穴位,也沒有凹陷,人中更是沒有黑痕病,絕對不是鬼上身,怎麽會這樣呢?”
這個中年男子,命宮沒有脫落的跡象,十二相門也都沒有徹底沉淪,證明他還是一個人,並非是怨屍,或者冤鬼,好端端的一個人,居然會身體一點點腐爛?
站在原地,遲疑了一下,我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毛屈叔,他是一位茅山道士,自幼在茅山上長大,廣略古籍,各種蟲草都很了解,見多識廣,或許知道一二吧?
等了一個多小時,毛叔和青老頭趕來了,兩個老光棍,現在看來是形影不離啊?
小子。
你那什麽眼神?
青老頭一吹胡子,瞪著老眼道,“我們兩個,隻是平日一起修行,交流心得罷了。”
我聳了聳肩道,“青老頭,是你想歪了。”
毛叔的注意力,都在中年男子的身上,“小宋,這就是你說的不人不屍不鬼的家夥?”
我點頭回道,“他的印堂雖然有很重的屍煞流離,不過他還活著,一個活著的人,身上的血肉在一點點腐爛。”
青老頭也走過來,道,“雖然活著,但是距離死亡,也是不遠了。”
觀察了好一會,毛叔雙眸一瞪,顯然看出什麽端倪了,驚道,“他不是被鬼上身,而是中了一種毒,一種古老的屍草毒,至於是什麽草,要再檢查才知道了。”
我道,“就去小算命鋪吧!”
這個人,不是死人,也不是死屍,進家門的話,到還沒什麽忌諱,祖宗也不會怪罪。
冷屍的話,就千萬不能進他家門。
琢磨到近一點鍾,毛叔才發現端倪,這個中年男子,沾染了一種古老的瘟疫草,瘟疫草,其實不是一種草本植物,而是一種蟲,類似蛆蟲,寄宿在人體內,盤踞在心髒位置,從而讓人感染,**腐爛。
接下來,沒有去醫院,也沒有什麽現代醫具,毛叔將一把小刀消毒後,直接將中年男子開膛破肚了,看得我一陣腹中反胃,“毛叔,等一下,你用什麽縫補?”
不過很奇特的是,並沒有什麽血液飛濺。
毛叔頭也不抬,道,“運氣縫補,這是茅山一種術,從不外傳,世上人知道得很少。”
又忙活了兩個多時辰,一條指頭大的驅蟲,黏糊糊的,從中年那字胸膛取出,裝入一個玻璃罐中,蓋好蓋子密閉起來,毛叔一邊幫中年男子縫補,一邊道,“小宋,這種瘟疫蟲,一般會在極陰的條件下誕生,而且必須要有腐爛的屍,作為載體,你一定要去將禍源革除了!”
我拿起玻璃罐,轉身往外走去,青老頭連忙喊道,“小子,你知道地點了?”
我道,“不知道。”
青老頭又道,“那你怎麽找到瘟疫蟲的禍源地?”
我道,“用智慧去找。”
毛叔樂嗬嗬一笑,道,“小宋,就知道你能看出一些端倪,去吧,不過最好叫上你那個龍鱗獸,畢竟你的傷,不能太過動本源命氣。”
我道,“走了,天亮應該能回來了。”
我們的話,聽得青老頭莫名其妙。
找出瘟疫蟲的禍源地,對於一般人,的確很難,對於我來說,就是很容易了。
這個中年男子,是小縣城的人,他的穿著表示著,他是附近某一個村子的普通農民,地域範圍最多也就一百公裏,這附近的山,附近的地勢,對於我從小在這生活的人來說,無比的熟悉,能有誕生瘟疫蟲的地點,不會超過五個。
而且我的手上,玻璃罐裏裝著的瘟疫蟲,對於極陰之地,無比敏感,也能為我引路。
離開小算命鋪,到達外邊的縣道。
此刻是深夜了,一起都無比安靜。
為了預防萬一,我還是召喚了龍鱗獸,等待半個小時,龍鱗獸回歸,看他的表情,顯得很惆悵,愁眉不展的,這段時間,肯定沒有尋到什麽天地靈粹了。
我道,“龍鱗獸,不用灰心,我還沒那麽容易死。”
龍鱗獸發牢騷道,“域,太奇怪了,按理說,後生時代來臨,很多規則都變了,以我的能力,應該很容易尋找到一些珍貴靈粹,但是就是一無所獲。”
我道,“算了,可能現在的天上,已經在為我準備什麽天丹神丹了。”
龍鱗獸無語道,“域,你還真樂觀。”
緊接著,我們兩個上路了。
一個個方位查詢,將近淩晨五點鍾時,我們落位一片陰森森的山穀,找到了瘟疫蟲的禍源地。
一進入,這裏猶如一片亂葬崗。
無比濃烈的動物屍臭,撲麵而來,在一個巨大的山窟前,怪石嶙峋中,我們發現了幾十具猴子的屍體,每一隻猴子,死亡得很殘忍,仿佛見到了什麽可怕怪事,一個個麵目猙獰,不少石頭上,有它們的咬痕、抓痕,顯然死前無比的痛苦。
“嘭嘭!”
龍鱗獸一開口,熊熊龍炎噴吐出,天火燎原的畫麵,映亮了半片山穀,將死屍全部焚燒了,連石頭都燒成了灰燼,我手裏的玻璃罐也丟了出去。
這片幹涸的山穀,植被很少,甚至可以說是寸草不生。
生長的草類,居然呈現一種暗黑色,被黑色屍水塗染過一般,顯得有些詭異。
前方,巨大的石壁上,出現的黑幽幽洞窟,裏邊彌漫出的煞氣,更加重。
我喃喃道,“似乎是一種熟悉的氣息?”
龍鱗獸道,“域,要進去看看嗎?”
我道,“自然要去。”
往洞窟內走去,才進入神位,頭頂上,立即有一股白色雷鳴劈落,龍鱗獸的獨角,往上一頂,如同一副古老的龍圖浮現,隔絕了所有雷鳴,龍鱗獸震驚道,“一般人進來,恐怕是有來無回了?”
進入二十丈後,雷鳴才消失。
不過兩半的石壁上,布滿了種種猙獰繚亂的圖紋,都是一些原始的殘忍畫麵,開膛破肚、隔人頭顱、取獸心髒……昏暗中,壁畫閃爍著點點綠光,更添詭異。
進入百丈後,終於到達寬闊的腹地。
這裏邊,亮如白晝,前方離地十多米的半空,交相輝映著,懸立著五具古老的雕像,栩栩如生的石質雕像,每一具呈現截然不同的光芒。
一具綠光山上,上邊映襯出 綠意盎然的畫麵。
一具白光茫茫,熾熱無比,閃耀出夏日高溫灼燒的畫麵。
一具紅光閃閃,如秋天的落葉在紛飛。
一具白雪凱凱,冰凍畫麵躍然紙上。
一具黃光綻放,猶如奔騰湧動的黃河水,仿佛傳出嘩啦啦的水流激蕩響音。
我立即道,“居然是五瘟神。”
龍鱗獸道,“什麽五瘟神?”
我解釋道,“五鬼又稱五瘟、五瘟使者、五瘟使,是我們漢族民間傳說中的瘟神,分春瘟,夏瘟,秋瘟……他們是漢族民間信奉的司瘟疫之神,每年一些寺廟都會拜五鬼,以求家畜平安,指的就是這個五鬼;怪不得我有一種熟悉,當年在陰間,我曾用召仙官咒,召喚他們出現。”
五瘟神,另一種說法,也叫五瘟使者……東方行瘟張使者,南方行瘟田使者,西方行瘟趙使者,北方行瘟史使者,中央行瘟鍾使者。
他們並非傳播瘟疫的惡神,相反,他們是控製瘟疫的神明。
觀察了好一會,龍鱗獸道,“他們,好像被封印了?”
我道,“奇怪了,誰能將五瘟神封印?”
“轟轟轟!”
龍鱗獸噴出五道龍炎,崩碎了外圍石塊,五具雕像裏邊,光芒更勝了,無數古老的符號,虛幻如流光,不斷交錯在他們周身,讓五瘟神無法自由,也無法蘇醒。
我道,“龍鱗獸,強行撕裂。”
“吼!”
低沉的龍吟聲響起,這山窟內一陣搖曳,滾動塵煙,龍鱗獸踏空而上,厚重鋒利的龍爪,一一朝著那些虛幻流光撕裂而去,頓時間,這裏天崩地裂了一般,整個空間不斷晃動。
十多分鍾後,封印流光符號四處飛濺,綻放的煙花一般,四分五裂衝擊著,五位古老瘟神也蘇醒了。
五瘟神,能控製有特殊秘法控製瘟疫,對付瘟疫疾病,但是戰力並不強。
我道,“晚輩域,見過五瘟神。”
春瘟神,周身重新煥發綠意光彩,道,“域,是你?沒有想到,第一個是你進來了。”
我道,“五瘟神,到底是誰?將你們封印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