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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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個時候,徐人鳳正身處於禪月宗之中,他的頭發散亂不堪,仿佛被狂風吹過一般,上身更是赤裸裸地暴露在外,毫無遮掩。而在他的穴位之上,密密麻麻地插滿了一根根細長的銀針,這些銀針在微弱的光線映照下,閃爍著絲絲寒光。
    更令人驚異的是,從這些銀針的尖端,竟然緩緩地溢出一縷縷黑色的氣息,這些黑氣如同煙霧一般,嫋嫋升騰,給整個房間都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氛圍。
    而在徐人鳳的身旁,雲蘿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那裏,她的目光落在徐人鳳的身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仿佛在欣賞自己的傑作一般。
    與此同時,禪月宗的弟子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宗主已經好幾日沒有露麵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一名弟子憂心忡忡地說道。
    “我聽說前幾日宗主抱著一個男子回來了,會不會……”另一名弟子壓低了聲音,悄悄地說道,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人打斷了。
    “噓!別亂說,宗主的事情我們還是少打聽為妙。”
    徐人鳳緩緩睜開眼睛,左眼的猩紅褪去大半,隻餘黯淡的血色在瞳孔深處若隱若現。他聲音沙啞,帶著劫後餘生的疲憊:“沒想到體內魔氣竟然失控了,渡世還好吧?”
    雲蘿“哼”了一聲,精致的眉眼滿是慍怒,抓起案幾上的藥碗重重一放:“還好?你當時魔氣入體六親不認,若不是我與瑤光姐姐出手,伏龍寺此刻怕是要添座新墳!”藥汁順著碗沿濺出,在青磚上洇出深色痕跡。
    徐人鳳聞言微怔,隨即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差點?那就好。”他強撐著坐起,周身靈力突然迸發,穴位上密密麻麻的銀針如流星般激射而出,“叮叮當當”撞在牆壁上又彈落滿地。他動作利落地披上銀色長袍,衣擺掃過床榻間未幹的藥漬。
    “若是所料不錯,金屠應該輸了吧。”徐人鳳單手按住隱隱作痛的胸口,目光望向窗外翻湧的雲層。雲蘿微微挑眉,從袖中取出一封密信展開:“的確,瑤光姐姐傳來消息,人皇印已經被葉星辰拿走了。金屠使出第九境全力一擊,卻被葉星辰用涅星盤擋下,最後兩人兩敗俱傷。”
    她頓了頓,指尖劃過信箋上的字跡:“如今各方勢力都在打探消息,楚江庭已經帶著葉星辰尋地方療傷去了。倒是你——”雲蘿突然逼近,發間的玉簪掃過徐人鳳耳畔,“魔氣未清就急著逞強,當真以為自己是鐵打的?”
    徐人鳳偏頭閃過,隨手扯開衣領處的係帶,露出鎖骨處尚未完全消退的暗紫色魔紋:“雲蘿宗主放心,這魔氣我自有辦法。”他轉身走到窗邊,夕陽的餘暉為他披上一層血色紗衣,“人皇印現世,這天下怕是要徹底亂了。”
    徐人鳳緩緩盤坐在青玉蒲團上,銀色長袍自然垂落。窗外暮色漸濃,殘陽透過雕花窗欞灑在他身上,在未愈的傷痕處鍍上一層血色。他深吸一口氣,雙掌結印置於膝頭,眸中最後一絲猩紅隱去,周身氣息陡然變得晦澀難測。
    隨著道心種魔功法運轉,一縷縷漆黑魔氣自他周身穴位緩緩逸出,在空中凝成細小的旋渦。這些魔氣如同活物般遊走盤旋,時而化作猙獰鬼臉,時而聚成尖銳利爪,卻始終無法突破他周身三尺範圍。徐人鳳眉頭緊皺,額間青筋微凸,豆大的汗珠順著下頜滴落,打濕了胸前衣襟。
    體內,魔氣與靈力在經脈中激烈交鋒。狂暴的魔氣如洶湧潮水,試圖衝垮他苦心經營的靈力壁壘;而道心種魔功法所化的靈力,則如堅固堤壩,一次次將魔氣逼退。徐人鳳咬緊牙關,神識沉入丹田,引導著兩股力量在靈海之中不斷交融、碰撞。
    隨著功法運轉,他周身逐漸泛起淡淡的紫光,與黑色魔氣相互纏繞,形成奇異的紋路。這些紋路沿著他的皮膚緩緩蔓延,在胸口處匯聚成一朵若隱若現的魔蓮。每一次呼吸,魔蓮都會輕輕顫動,將魔氣一點點吞噬、轉化。
    雲蘿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地注視著徐人鳳的一舉一動。她雙手結印,隨時準備出手相助。隻見徐人鳳周身氣息愈發沉穩,魔氣的逸出速度漸漸減緩,原本紊亂的靈力波動也趨於平穩。良久,徐人鳳緩緩睜開雙眼,眸中恢複清明,周身魔氣盡數消散,隻留下一縷若有若無的氣息縈繞在身旁。
    “暫時壓製住了。”徐人鳳聲音沙啞,抬手抹去額間汗水,“魔族功法果然凶險,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徐人鳳緩緩睜開眼,眸中流轉著複雜的光芒。他抬手拂去額前淩亂的發絲,沉聲道:“相信葉星辰打敗金屠的手段,應該能震懾住其他人,但是金屠與驚寂王朝的幾位,怕是不好糊弄過去。金屠輸的原因絕非表麵這般簡單……”話音未落,他屈指一彈,一道幽光閃過,涵雲崢傀儡“砰”地一聲出現在眼前。
    隻見它緩緩抬起手臂,掌心托著一團不斷翻湧的毒氣。那毒氣呈土色,表麵流轉著細密的電流,隱隱發出“滋滋”聲響,所過之處,空氣都泛起陣陣扭曲。徐人鳳目光如炬,死死盯著毒氣,指尖輕輕點在傀儡肩頭,一股靈力注入其中。一道靈力凝成的細線探入毒氣之中,瞬間被染成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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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蘿柳眉微蹙,眼中滿是驚訝:“原來金屠是因為中了毒,才輸的!”
    徐人鳳唇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意,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沒錯,而且我給葉星辰的劑量剛剛好。”徐人鳳語氣從容道,“這毒隻會讓他出現短暫的靈力受阻,不過用來迷惑金屠,卻是足夠了。”話音落下,他將傀儡收起,繼續說道:“金屠傷好之後,毒性也會隨之消失,到時候他就算察覺不對勁,也查不出什麽。”
    “你就不怕葉星辰真的因此敗在金屠手下?”雲蘿眉頭緊皺,眼神中帶著一絲擔憂。徐人鳳卻擺了擺手,神色自信:“放心,我算準了劑量。而且葉星辰能走到這一步,本身就有幾分手段。這毒不過是推波助瀾,真正讓金屠輕敵的,還是他自己的狂妄。”
    雲蘿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案幾上的青瓷茶盞,清脆的碰撞聲在靜謐的室內格外清晰。她抬眸望向倚窗而立的徐人鳳,眼波流轉間閃過一絲探究:“你就這麽相信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徐人鳳聞言轉身,夕陽的餘暉透過雕花窗欞在他身上勾勒出明暗交錯的光影。他倚著窗框輕笑一聲,聲音裏帶著幾分灑脫:“我的命都是宗主保下的,雲蘿宗主於我有救命之恩,你又怎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他伸手接住一片飄落的銀杏葉,指尖輕輕撚動,“再說了,勝負已分,真相是什麽,不重要了。”
    雲蘿起身走近,素色裙擺掃過滿地碎金。她凝視著徐人鳳臉上尚未完全消退的傷痕,語氣帶著幾分複雜:“你倒是灑脫。可葉星辰若知道自己能贏全靠你暗中算計,恐怕不會輕易罷休。”
    徐人鳳將銀杏葉拋向空中,葉片打著旋兒墜入暮色:“葉星辰是聰明人,他遲早會明白,這場爭鬥從來不是單純的武力較量。金屠的實力之強,若不給他添些變數,葉星辰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難免折戟沉沙。”他微微眯起眼,望著天邊翻湧的烏雲,“況且,我這不過是順水推舟。他能抓住機會反敗為勝,證明他有這個資格握住人皇印。”
    徐人鳳雙手抱拳,微微躬身,神色鄭重,眸中帶著幾分懇切:“還有一件事,在下恐怕得在這禪月宗多待些時日了。一來魔氣雖暫時壓製,但仍需穩固根基;二來驚寂王朝虎視眈眈,禪月宗底蘊深厚,在此處便於謀劃應對之策。到時還得麻煩雲蘿宗主。”他話音誠懇,目光坦然,絲毫沒有因自己提出請求而顯局促。
    雲蘿微微挑眉,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規律的聲響。她盯著徐人鳳片刻,忽而輕笑出聲,語氣帶著幾分調侃:“徐公子這話說得客氣了。你如今身負重傷,禪月宗豈有不招待之理?況且,你留在宗門,說不定還能幫上大忙,你這實力,日後我還得多仰仗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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