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樂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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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學校,將這一段給水歡簡單說了說,她道:
    “原來裏麵還有這麽曲折的故事啊?說起來那對新人也是挺慘的......不過那個大師說的我覺著沒毛病,你看你16歲就這麽牛,成年了還指不定是個多了不起的人物呢。”
    說這些時,小姑娘抱臂趴在桌子上側著頭往項驁的方向看;他與之對視,心中一片綿柔,忍不住伸出手指在那如脂的臉蛋兒上刮了一下,笑道:
    “好,為了你的這份期盼,我也一定要當一個了不起的人。”
    “看來我的話在你這裏還是蠻有份量的嘛。”
    “因為我不忍心讓你失望。”
    這句脫口而出的話落下後兩人的臉都紅了,各自避開對方的視線不知所措了起來。
    待此事平息,馬上迎來了升入高中以來的第一次月考。在此之前項驁聽說那個叫大冬的村痞雖然當時被巴掌打醒,可後來並沒有完全恢複,人變得癡癡傻傻,見到誰也傻笑著流口水,說著“好吃,好吃”。
    而他的村長爹為了給他治病,天南海北跑斷了腿也沒讓病情有些許好轉。
    另外那些小弟倒是沒有大礙,隻是身體虛弱的在家養了很久才恢複一些,得知自己“大哥”成了傻子,也便就地散夥了。
    當月考結束公布成績時,作為一中尖刀班,麵臨的壓力有多大可想而知,水歡看著排名上處於倒數第二的名字,氣惱道:
    “早知道就給我爸說不來這種學習太強的班了,雖然我是藝術生但這樣也很沒麵子的啊!”
    項驁瞅了一眼名單,隨後笑道:
    “急什麽,你又沒墊底,這不還有我這個倒數第一在下麵呢嗎?”
    “哎呀——別說了,我隻考的比你強算怎麽回事啊?你看看這分數,倒數第三名都690多分,剩餘往上的沒有一個掉下在700,就咱倆一個566,一個314,還好意思提。”
    “那把你和我的成績加一塊不就行了?足足880分,拿到哪兒去不是第一?”
    看著項驁沒正形的樣,水歡本想再說兩句什麽,但最後到底是忍不住被他這話給逗笑了。
    “好在我的專業成績尚算不錯,最近考過了6級;往後還有整個高中能用來提高,畢業時衝到9級我還是有信心的。”
    “嗯,我覺這你稱得上是天賦型選手,好好努力沒問題的。”
    “不過你也挺厲害,你看你這314分,物理化外全線個位數,但文科卻相當不錯,語文曆史地理這三個哪怕是和學霸比也很能打啊,尤其是語文最後的20分閱讀理解和40分大作文,你居然都能拿滿分?這幾天我得帶回家好好拜讀一下,看看你是怎麽寫的。”
    “其實沒別的,無非是個閱讀量的積累,看的書多了自己琢磨的多了,寫出來自然會顯得豐盈,如果再碰上一個擅長的題目,更會事半功倍。”
    “反正這麽擅長文科的男生我是第一次見;隻是你自學邏輯學,而邏輯能力好的人不應該是擅長理科嗎?”
    “不是一回事。”項驁笑道。
    “好吧,今天是周一,你晚上是不是又要去‘慢嗨又一夜’上夜班啊?”
    “有事嗎?”
    “事倒沒有,不過想去看看你的工作環境。”
    “胡鬧,那地方可不是你這種小姑娘能去的,我要把你領哪兒去,我成什麽人了。”
    “哼,你總是拿我當個孩子看!”
    “你可不就是個孩子嗎?又沒成年。”
    “你不也一樣?”
    “可我的心理年齡比你成熟。”
    “不和你說了,你歪理最多,說不過你,略略略。”
    項驁笑著話鋒一轉,道:
    “小朋友,有個我不知道算不算的上的好消息,想聽嗎?”
    水歡聞言立即來了興趣,道:
    “快說!”
    “按理說我今晚應該去那邊上夜班,但老板特批了我半個班的假,隻上後半夜。”
    “前半夜是有什麽活動嗎?”她問著,臉上一覽無餘盡是期待。
    “我和我的小樂隊,會去‘燥起來’駐場,想去現場看看嗎?”
    “真的啊?你有樂隊?!走什麽類型的?等等,是不是民謠?”
    項驁卻搖頭道:
    “民謠我是唱著玩的,主攻的方向不是這個;我們主要唱搖滾。”
    水歡在聽清最後兩個字後先驚後喜,接著道:
    “我也喜歡搖滾啊!我還不敢給你說,怕你覺著我太瘋,沒想到你居然唱這個!你唱哪種風格的?”
    “朋克、重金屬、古典都可以,朋克最好;其實重金屬也行,但玩那個的標配是長頭發,我這不太適合。”
    項驁說著,摸了摸自己充滿硬漢氣質的青皮板寸。
    “讓我想象一下——你要是真留長發,再穿上一身皮衣,絕對帥死了,和現在是兩種味道;所以我想說的是不是不行的,你大可以嚐試一下。”
    “我畢竟還是學生,一個男生弄這種發型即便是在‘育人樓’也有點過分,更別說這是在‘成才樓’;硬要這麽幹不是給校長和老班找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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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還有一個原因很現實,和安全相關。”
    “和安全相關?那是什麽?難道你的課外工作中有什麽不能長發操作的內容?”
    “不是,我經常和別人打架,而留長發可是打架的大忌。”
    “啊?還有這個說法?為什麽啊?”
    “互搏時長發很容易被對手抓住,一旦抓住就會很被動;知道軍隊為什麽都是‘三毫米’發型嗎?現在解釋起來是為了精神麵貌好、保持內務整潔之類的,可實際上最初的原因就是為了在肉搏戰中不被薅頭發,頭部受傷後也能快速確定傷口位置,便於包紮。”
    水歡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道:
    “看來都是實戰中打出來的經驗之談。”
    “嗯,所以我有幾次客串去唱重金屬,效果是不錯,但為了這個還專門弄了套假發。”
    “哈哈哈,想到你戴著假發去唱搖滾就感覺莫名好笑。”
    “你的笑點真是越來越莫名其妙了。”
    “那還不都是被你影響的。”
    項驁一撇嘴做了個“我很無辜”的表情,然後道:
    “你要想來的話,還是在校門口集合,晚上8點開始,七點半見,怎麽樣?”
    “沒問題!”
    他還是騎著那輛挎鬥摩托,她還是坐在一側的鬥裏,聊著天20分鍾的車程不知不覺便到了。
    這“燥起來”是個酒吧,也是常石最早的一批酒吧之一,因為氣氛非常好所以生意火爆,能來這裏駐場的出場費也要比其他場子多不少,引得不少小樂隊爭相前來,也正是因此讓競爭變得相當激烈。
    項驁進來時,從裏到外,從門口外的保安,到吧台裏的酒保,再到巡場的經理,全都主動與其打招呼;兩人一路走到一處位置非常不錯,能直接從正前方看到台上表演的卡座停下。
    “就這裏了;你想喝點什麽?不過帶酒精的可不行。”
    水歡故作不滿道:
    “來酒吧不喝酒那豈不讓人笑話?哪怕喝點水啤也行吧。”
    “大小姐,於公來說,原則上販賣酒水的場所都不能向未成年人兜售酒精飲品;於私來講,你要喝的有了酒氣,回家被爸媽發現了怎麽解釋?”
    “我以前出去玩喝點酒會在閨蜜那兒過夜,等完全醒了再回家。”
    “今天可不行,明天你還得上課呢。”
    “那...要不我去你家?”水歡壞笑著道;原本便嬌俏惹人愛的模樣在這裏旖旎的燈光下,還真別說,是有骨子魅惑的勁兒。
    但項驁卻把臉板了起來,前者見狀笑得更歡了,接著道:
    “逗你玩兒呢!看把你給急的。”
    “小屁孩兒又胡咧咧。行了,在這兒等著吧,再有一刻鍾左右就該我上台了,我得去換一下衣服。”
    “好嘞,期待你的表演!”她說著比了一個剪刀手。
    時間到了說的那個點,以項驁領銜的樂隊如約登場;規模上是個很標準的五人組,一個主唱、一個吉他手、一個貝斯手、一個鼓手、一個鍵盤手。
    其中鼓手是個女生,因為化著濃重誇張的煙熏妝而看不出來多大,但看氣質應該都是同齡人。
    他則站在c位,隨著伴奏響起便唱了起來。
    開場的前兩首分別用節奏較慢的《一無所有》、《假行僧》作為熱身,中間用了《孤獨的人是可恥的》、《赤裸裸》將氣氛向前推了一大步,當最後到達高潮時用一首《無地自容》既作頂峰也作結尾。
    期間水歡和其他人一樣,興奮的在下麵又蹦又跳,幾次用雙手攏在嘴邊高喊著他的名字,心裏想著的是世界上怎麽可以有這麽酷的男生!
    五首歌唱完,場下的歡呼聲口哨聲此起彼伏,幾乎所有人的情緒都在這一刻得到了無與倫比的宣泄,而這就是搖滾的意義。
    回到卡座,她晃了晃手裏的混合果汁,道:
    “我可沒喝酒哦。”
    “知道你乖。”他笑道。
    這會兒樂隊的另外四人也過來了,他們一一打了招呼然後離場各忙各的去了。
    “哎,這四位是你從哪兒找的?”
    “有一個是一中的同學,另外三個是我自己來獨唱的時候認識的,誌同道合能聊到一起,時間久了就萌生了自己組個樂隊的想法。”
    “一中的同學?一中除了你還有這樣狂野的人才?讓我猜猜,是不是那個貝斯手?我覺著除了你之外就屬他最有感覺了。”
    “不是,是鼓手,那個女生。”
    雖然燈光晦暗不明,但項驁仍能感覺到水歡的眼神因為這句話暗了幾分;果然,她把飲料杯往大理石桌上不輕不重的一放,道:
    “她叫什麽?不會是上次找我麻煩的那個吧?”
    “不是,那是王婭迪,你見過;這個叫陳菲媛,我沒有轉到‘成才樓’之前在‘育人樓’的同班同學,是我前——”
    這個“前”字剛出口,對麵立刻打斷道:
    “別告訴我這也是你前女友?”
    “嘖,你倒是聽我說完啊,是前同桌。”
    “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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