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一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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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王奮的光頭保鏢類似,他手持短刃攻速極高,一旦貼上來威脅極大,手裏捧著挺加上彈鼓十多公斤重,一米多長的機槍根本應付不來,想要拉開距離得步伐上有顯著優勢才行,但這家夥不是吃素的,饒是這邊腳力出眾也依然做不到。
因此招招架架之下很快就落入了下風,以此狀況再過三五回合必定破防中招。
項驁迅速判斷了形勢,決定扔槍。
雙手一擲,將沉重的槍體投了出去,趁著“黑龍角”抬臂撥開時將佩刀抽出,兩人遂展開白刃戰。
隻不過第一招雙方出奇的一致,均是切向對方頸側,刀刃則在空中相撞,各自使出全力之下“砰”的脆響發出——兩柄刀一起斷了。
恰在此時,“白鳳凰”終於從難解難分的廝殺中找到了個站位相對清晰,可以舉槍射擊不必擔心誤傷的機會,但“黑龍角”的反應快了不止一步,看都沒看一甩手,掌中的斷刀飛出,在子彈發出之前正中前者喉嚨。
萬幸的是,擊中的部位為握柄,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但饒是如此硬物結結實實打上去的衝擊力也不是鬧著玩的,如同一記重拳,打的她一口氣沒上來跌倒,肩上的槍傷又摔在了一塊凸起的石塊上,差點給疼暈過去,槍亦是撒了手,此時對於地上的女人來說,能保證不暈過去已然不易,再想幫忙實在力有不逮。
而項驁同樣丟掉了斷刃,拉開拳頭殺將過去,心說徒手互搏,我還沒怕過誰!
這話是有資本的,因為哪怕是“黑龍角”在經過十餘回合的對攻後,發現吃虧的變成了自己,麵前的強壯男生拳腳凶悍異常,無論攻防還是機動全部無可挑剔,尤其在力量和技巧方麵更是強的嚇人。
而作為特工,雖然徒手格鬥雖然是必修課,但除非是有過專修經曆,否則與特種兵一樣,屬於應急夠用,可碰上高手單挑往往會頂不住。
眼下便是如此,平日裏殺傷普通人或者遊兵散勇乃至同行都能遊刃有餘的東西,在麵對項驁如暴風驟雨一般的攻擊時,要不是還有經驗豐富這一條撐著,否則早已敗下陣來。
“黑龍角”自知不敵,不再互拚然後找了個機會閃身跳到了這邊攻擊範圍之外,接著從褲兜裏一掏,一根密封著藥液的一次性注射器被拿了出來,用嘴胡亂撕開包裝盒針帽,對準胸前就紮了下去,並將其中藥物一股腦推了個幹淨。
而項驁看到此景的第一反應是這打的是“歐米伽化合物”?
但一想又不對,這玩意他不是早打過了嗎?包括晚上被幹掉的那批人全是同類。
下一秒“黑龍角”麵色肉眼可見的猙獰起來,額角的青筋暴起老高,眼白裏充滿了如樹根一樣盤根錯節的粗壯血絲,總之那樣子好像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片刻後可怖的變化又迅速回歸正常,而這家夥的反攻也是從這時候開始的。
再交手,項驁大驚。因為對手的技巧沒有變化,可每一擊的力道與剛剛有了雲泥之別,一拳掄上來哪怕是擋住了也能打自己一個趔趄,被碰到的地方更是疼的似是要原地爆炸。
此等變化自然和那藥有關,但具體是什麽關聯這邊為了應付攻勢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了。
為了破局,想到的頭一個辦法是改變打法,不再拚拳拚腿,而要衝進去用摔法定勝負,作為最擅長的手段之一,不信“黑龍角”能抗衡的了。
可若是在方才這麽想沒問題,但眼下由於他力量增長的太多,根本抱不住,手一抓過去還來不及做下一步動作便被強行掙脫了;如此一來,不管什麽過胸摔、過肩摔、“旱地拔蔥”,都無從談起。
既然不能硬來,那避其鋒芒就成了必做的;項驁一邊且戰且退,一邊有意識的向著扔掉注射器的地方移動,待到了地方抽冷子一躬身,輕舒猿臂將其撈了起來。
再找個機會瞟了一眼上麵的說明,心中瞬間了然:這是一種對神經有強刺激性的藥物,不管肌肉注射還是靜脈注射,進入體內後會迅速作用於全身神經網絡,並產生巨大的痛覺信號。換句話說,打上這個普通人會被疼的死去活來,也是特工逼供時常用的一種手段。
而在這裏“黑龍角”給自己打,顯然是利用了開啟那條能轉化痛覺信號的休眠基因的特點,主動製造劇痛,然後以此提升出招的力道。
怪不得先是表情猙獰,隨後又變得和吃了大力丸一樣,前者是被疼的,後者是發揮作用;至於麵色如常則是與自身分泌的止痛激素飽和了。
弄明白其中緣由,項驁的新戰術也有了——放風箏。既不再正麵對抗,擴大移動範圍,在追逐中消耗對方,不過不是消耗體力,而是消耗藥力。
按照他目前超常的代謝,藥效必然來的快去的也快,所以等拖到狀態全無時再殺個回馬槍,一定能反敗為勝。
隨後經過長達二十分鍾左右的周旋,在最近一次交手中“黑龍角”的拳頭打過來,衝擊力仍比用藥前強一些,但比巔峰時期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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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知道自己的計劃是對的,並且強的這點已經在承受範圍之內,無需繼續躲躲藏藏了。
局麵隨著這種變化很快得到了逆轉,這家夥沒能一鼓作氣將項驁幹掉,心想這次要完了。
因為當藥力徹底消解殆盡時,並不是退到平常時的水平就結束了,而是神經受到這般強烈的刺激,回落後百分之二百會出現的症狀便是極度虛弱,比如幾乎所有挺過劇痛的人均會脫力即是此理。
那在有勁兒時都打不過,何況手軟腳軟時了。
所以當過了最後一個峰值,“黑龍角”的戰鬥力像做了跳樓機一樣直線下降。
反觀項驁,已走在愈戰愈勇的路上,一招破開了對麵近乎於形同虛設的防禦後衝至跬步之距,揮起左肘斜切了出去,肘喙命中前者太陽穴,把他打的朝著受力方向踉蹌而走,但後者並未就此罷手,而是趕在摔倒之前雙臂齊上,一下扣住其脖,來了一招泰拳中最經典的箍頸頂膝。
拳諺有雲:“肘過如刀,膝落如錘。”
這話的意思很簡單,肘擊因為肘喙的堅硬、窄小很容易讓敵人掛彩,像刀一樣鋒利;而膝擊依靠的是人體力量最大的髖關節肌群驅動,所能爆發出的重擊力道是任何重拳、重腿都無法相提並論的,像大錘一樣勢大力沉。
很多在擂台上爭得赫赫威名的泰拳拳王都曾用膝撞的技術讓與之交戰者聞風喪膽。
項驁在體工隊為了練這一手,常用四根彈力帶固定在腳踝上提供阻力,然後對準重型沙袋左右各全力以赴撞擊100次算1組,而每次到這個項目時均是5組起步。
一開始練完,經常因為邁不動腿而不會走路了,後來隨著體能上升才逐漸適應。
那麽被這樣的膝蓋劈頭蓋臉來一頓會有什麽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黑龍角”在接下來的半分鍾裏,胸腹部遭到了不低於三十次每次力道不低於上千公斤的狂轟濫炸。
此時他的整塊胸骨已經和被打爛的玻璃一樣了,沒有一塊不是碎的,後麵的髒腑也紛紛深度破裂。
但仗著比常人強三到四成的修複能力,遭此重創卻還有一息尚存,項驁也知道此人生命力不可等閑視之,因此一點也沒敢大意,在發出末尾一擊後往旁邊一側步,繞到了對方身後,接著一手拉後脖領,一手摳後褲腰,雙腿貫通雙臂,全身運作之下,一個爆發力將其麵朝上背朝下的舉過了頭頂,再狠狠的往下一拉,同時做單腿跪地狀。
電光火石之間,“黑龍角”的腰椎就擔在了上麵。
“哢嚓”的悶響透過肌肉傳了出來,整條脊柱斷成了三節。
當被推下去後,他躺在那裏口鼻中向外滲著血,和死了一樣。
而這邊沒有去試探鼻息之類的,乃是快走兩步將之前扔下的機槍重新拿起,返回原處,然後把半個彈鼓的子彈全招呼上去,給這家夥硬是打成了漏勺,其中額頭、心髒等要害被反複命中,才敢鬆下那口一直提著的氣。
“你這傷口又裂了,我給你處理一下。”
項驁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走回“白鳳凰”身邊後道。
他一邊說一邊手腳麻利的拆掉原有繃帶,先用按壓法遏製住出血後再消毒換上新的。
而女人一雙薄唇上下動了動,看起來是想說點什麽。
“你有話等好轉點講,現在氣兒都不夠用了,得攢著點。”
不過她沒有聽從建議,在被扶到了碉樓外牆上坐穩後,深呼吸了幾口,似是掛著笑說:
“牛...牛逼。”
“操,我尋思著你有什麽要緊的想說呢,鬧了半天是這個?那我接受你的誇獎了,隻是這個詞從你嘴裏說出來總覺著有些怪怪的。”
“白鳳凰”搖了搖頭,又道:
“不,我還要感謝你幫我報了仇,幫局裏除掉了一匹害群之馬。”
“生死場的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拚命也是為自己,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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