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血濺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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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好幾十斤的人這麽飛起來衝擊力還是很大的,而且還是橫著出去的,所以一下便將正麵至少四個給砸趴下了,加上後麵則有六七個。
項驁也是抓住這個機會繼續做下潛動作,但後半程不再是抓誰,而換成了一個速度極快的前滾翻,在周圍一雙雙眼睛看來,完全是一團黑影“嗖”的一下竄過去了,等再看清楚時他已經站在了不遠處,原本空空如也的雙手已經奪下了兩柄武器,都是從倒地那些人手中搶到的。
左手是一把與小臂長度差不多的短刀,右手是一柄頗有分量的釘頭錘。
接下來他的策略也很簡單,就是繞著整個場館跑。
隻有運動起來才能保證不被包圍,而162平方米的麵積在此時反而成了限製對方的有利條件:因為太小導致站在後麵的很難有機會通過大範圍迂回繞後,始終被前麵的擋住;如果走小範圍的話又追不上項驁的速度,隻能像玩老鷹抓小雞一樣跟著轉圈。
而這邊自然也不是幹跑,在跑的過程中伺機殲敵才是最重要的事,因為是不贏便得死,所以項驁出手毫無餘地,刀錘並舉之下,攜參加拳賽前集訓成果和尤家藥物的永久藥效,讓每一次攻擊打出去,產生的殺傷力遠比去撒丁島對拚公館內保鏢時的更加凶狠和致命。
讓刀劈中的若是肩膀那邊能將一條膀子給卸下來,若是砍中脖子,角度小一點身首兩分沒有懸念,角度大一點雖被刀重限製不至於斜肩鏟背把整個軀幹斬斷,但也能讓刀刃深入至胸口產生立斃當場的重創。
釘頭錘那邊出招的頻率自然沒有短刀這麽高,但“停止作用”比前者明顯高一檔,倒在刀下的興許還能掙紮著撲騰撲騰,但被這錘子招呼上的,沒有一個不是躺地上“原地去世”的。
這一通惡鬥下來,已經有二十餘人或死或傷,死的要麽失血過多,要麽人頭落地,要麽頭頂上頂著個又黑又大正在往外淌腦漿的大洞。
四十二人戰鬥減員接近一半,氣勢大不如前,有些要崩潰的趨勢。
劉金璐聰明的很,他雖然喊的凶但真上的時候出於心理陰影等原因自開打以來從來沒和項驁麵對麵對拚過,眼下見這個狀況不太妙,遂伸手從褲腰裏一抄,拔出了一根和大腿長度差不多,粗細超過常人手臂的圓柱形物體,在那後麵還有一個適合手掌持握的握把,以及一個沒有護圈的扳機。
觀眾席上看到這一幕的人由此才注意到這家夥穿的那條軍綠色長褲肥大的簡直和馬褲有的一拚了,原來是裏麵藏了東西。
趙佗也看到了,他的第一反應是這是槍,所以心中一急就想衝下去,但身形未動,隻見劉金璐並未瞄準還在奔跑的項驁,而是朝著後者頭頂並靠前的位置扣動了扳機,隨著“砰”的一聲響,沒有子彈從筒子中發射出去,出去的是一個黑乎乎的球狀物。
球狀物在空中飛了幾米後隨風展開,接著下落,準確的落在了這邊的頭頂。
那是一張加強版的警用防爆網。
專門用於在抓捕暴力拘捕人員時打出去將目標罩在裏麵限製行動能力為後續行動創造機會。
現在用在了這裏也是極其要命的,因為它要比“海爬子”的漁網更結實,用利器也難以割開,網眼密集不說,在每個孔洞相交的位置還有非金屬材料製成,尺寸小到肉眼不仔細看都看不到的小鉤子,它們不管接觸到衣服還是皮肉都會紮進去,接觸的點少了還好說,一旦連成一片,基本不可能自行脫離出來。
眼下項驁的雙臂、後背全被粘住了,小鉤子侵入皮肉中的刺痛感一時遍布全身,腳底下也被絆住,要不是協調性好到爆表那在狂奔中遭此一劫肯定得摔個狗啃屎然後讓網子把前胸也給勾住。
但即便穩住身形沒倒,也沒法繼續跑了,速度瞬間歸零。
在其它仇家大多尚未反應過來之際,始作俑者劉金璐跑了出來,他撞開擋在前麵的人群,從側麵出刀對準這邊的左腰便紮。
項驁眼看情況不妙,果斷暫時放棄處理網子並扔掉了左手刀,強行去攔截來襲,原本手拿把攥可以截住的,可提前到來的確實來自另一邊的劇痛。
扭頭用餘光看去,是那個蛇哥的把兄弟,他手裏攥著一一根將末段打磨尖銳的鋼管透過網眼刺了進來,正中肋下。
裹挾著全力衝刺外加體重的穿透力,換個旁人必定被刺個透心涼,但項驁筋骨實在強健,肋骨頂住了沒有斷裂,還將頭部卡在了骨縫之中,深入體內的部分被限製在了5厘米左右。
而分神之際,另一邊的劉金璐也上來了,那柄明晃晃的尖刀眼看著要全沒入其中,本能的驅動之下左手還是完成了攔截動作,隻是在徹底截住的時,刀身已經進去了三分之一。
不過不論前者使出吃奶的力氣往前猛推,就愣是無法再向前半分,全身的力道無法壓倒項驁的一條左臂。
連試了幾次都不行後他扯著嗓子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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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上啊!愣著幹什麽!”
一句提醒讓那些仇家都在恍然之間反應過來,隨即如群狼一樣從各個方向撲將上去。
“我操你們媽的,想讓我大哥死你們誰也別想活!”
本來發現那不是自己想的那種槍後還想看看形勢有何變化而暫時止步的趙佗此時再也忍不住了了,抖落風衣捏著按鈕咆哮著向下奔去,準備翻進場內和對方同歸於盡。
但在翻之前被人攔住了,不過攔的並不是對頭那邊的,而是潘玉寶。
“駝子,你冷靜一點!你下去了事情就壞了,到時候你大哥要背上一個‘不守規矩’的罪名,屆時這些仇家可以動用一切力量將其殺死在這裏,你看看外麵來了多少他們的人!”
“我現在就把他們全炸死,還管得了這些?!而且叫人我們也有!炸不死那便繼續拚,總不能看著我驁哥讓人網在兜子裏捅死!”
隻是在電光火石的生死鬥中,這麽兩段話說完就已經發生了大變化——
項驁居然掙脫了網子跑了出來,但整個人也成了血葫蘆,說是遍體鱗傷、體無完膚那都是輕的,可以說一眼望去數十個各種傷口密布於兩條胳膊、後背、還有頭頂。
每一個都在向外汩汩流血,讓他幾乎除了一張臉外,上半身全是紅色的。
至於人是如何脫困的,這還要從頭說起。
這張網雖然困住了項驁,雖然讓他成了無法躲閃難以反擊的靶子,但也在遭到圍攻時起到了一點作用:堅韌的網線“幫忙”擋住了絕大多數劈砍類攻擊,因為刀鋒無法切斷這些堅韌的高密度纖維,所以難以發揮刃的功能隻能憑蠻力往上砸,而真正造成傷害的是鐵棍一類的鈍器,乃至向內戳刺的銳器。
那些形狀不一的傷痕,都是這麽留下來的。
不過萬幸手持這類武器的仇家占了很少一部分,不然這會兒早已生死難料。
而這邊在咬牙頂著的同時也奮力站了起來,然後高舉雙手不顧皮肉被小鉤子喇出來的一條條血口強行讓網脫離背部,然後做了個過肩摔的動作,將網在後的那一麵給抖到了前麵,人則順勢往後退了一步,成功鑽了出來。
隻是前腳出來還沒來得及邁出一步,左邊大腿先是一涼,接著鑽心的疼隨即從那個點擴散開來。
還是蛇哥的把兄弟,他的尖頭鋼管紮在了上麵,對麵的皮膚先是被頂起一個三角形來,轉即頂端冒出紅點——整條大腿被刺穿了。
他選擇下盤作為目標,則是吸取了劉金璐的教訓,怕朝上麵來被截住。
但沒被截住卻等來了一記高掃腿的反擊。
項驁以受傷的左腿作為支撐,擰腰翻胯用右腿出招,旋轉的過程中還插在上麵的鋼管勢必和攥著它的手形成一股剪切力,而力量則最終會施加在受創處上,因此一腳下去的過程也是一個柱狀創口被撕裂成一個長條狀的過程。
這種能讓孕婦分娩都顯得黯然失色的痛沒有讓這邊的動作變形,反而在一腳爆頭後順勢將腿上的東西拔了出來。
蛇哥把兄弟也實在沒有料到會是這個結局,因為眼前的高中生簡直不是人!
這家夥的太陽穴及附近一大片在堅硬到能撕裂重型沙袋的脛骨撞擊下當場便癟了進去,然後眼前一黑,一切意識消散,身子順著發力的方向橫摔在地。
而項驁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將鋼管尖頭朝下,雙手持握的同時腳下運力跳了起來,再落地時那尖頭已經深深刺在了前者眉心之上,將其釘在了地上,
不過這一切都是憑著一股猛勁,隨後撕裂的巨大創口內大量流血,左腿從發沉到連抬都抬不起來隻是一個很短的過程。
這一刻他想到了老杆。老杆當年也是被梭鏢穿透了腿失血過多跑不動才死在了逃出生天的前夜。
但饒是拖著一條殘肢,項驁仍一跳一跳的麵向著眾仇家,毫無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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