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多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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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對方都被自己凶猛表現和駭人外形嚇得止步不前時,這邊一手拿著武器,另一側騰出來扯掉了地上一具屍體的一節袖管,單手操作在傷口上係了一個非常緊的死扣,用壓迫止血來阻止傷口的不斷滲出。
這樣的確有作用,頭暈感沒再加重,但也徹底失去了知覺,大腦發出的指令徹底無法到達左腿了,它現在除了當個累贅之外什麽作用都起不了。
看著這副樣子,劉金璐再次鼓動起來:
“項驁流血快流死了,已經沒有力氣再打了,咱們趁熱打鐵弄死他,快!”
許是這次斷定麵前人沒有戰鬥力,手裏拿著的武器也不過是最後的虛張聲勢而已,所以他沒有像前幾回那樣躲在後麵,而是真的領頭衝了上去。
手裏的刀也沒有什麽花裏胡哨的招式,對準這邊的心窩便刺。
餘光看到側麵也有人上來了,但項驁沒管,隻是微微曲膝,在對方進入自己目測的範圍後,全憑右腿將身體彈了出去。
手裏的東西,仍是從蛇哥把兄弟腦袋上拔下來的鋼管,也是隻做了一個樸實無華的前刺動作。
當劉金路感覺胸口一頓時才傻眼了,刀和這邊還有半拳的距離,但那鋼管憑著長了三寸的優勢已經戳在了自己左胸上。
不過流血、重傷的確讓他損失了太多力氣,這一擊的勁道沒有平日裏的十分之一,所以也被骨頭擋住,並未真刺進去,也正是因為這樣,前者才會被頂在了外麵。
項驁見狀把牙一咬,用右手托住管尾,下麵的右腿也再次發力,一把將愣怔片刻的劉金璐推倒在地,然後以體重為動力向下壓去。
而上百公斤的壓力施加上後終於讓尖頭捅斷了一根胸骨殺了進去並將後麵的心髒一並穿透。
而側後那個也追了過來,那是孟長喬,手裏拿著一根在外麵釘滿釘子做成簡易狼牙棒的棒球棍。
他的目標是這邊的後腦,因為這個姿態下打這裏最致命也最合適。
格擋、反擊什麽的都不可能了,隻能憑感覺躲閃。
項驁做出的反應是撒手往旁邊一滾。
時間上說輕鬆了是恰到好處,說嚴重了是險象環生。
因為兩者完全是擦肩而過,在後者滾開的刹那棒球棍也到了,隻是沒打到這邊反而結結實實砸在了劉金璐的脖子上。
由於釘子全部紮在了裏麵,導致孟長喬想往外拔還不太容易,發了幾次力最後用腳踩住雙手往反方向猛拉才成功的,隻是代價是地上這位整個一側咽喉都被扯開了,那血“呼”的一下就噴了個一塌糊塗。
原本遭了心髒貫穿傷注定要死但還能挺一會兒的,現在直接趕奔那世去了。
戰至此時,排球場上還站著的仇家還有一小半,如果這些人群起攻之,必定十死無生。
而事實上他們也的確是這麽做的,因為與方才幹掉蛇哥把兄弟時的凶悍不同,反殺劉金璐又躲開致命一擊後,耗盡了項驁僅剩的所有體能,他此時看起來已經沒了剛剛的渾身殺氣,乃是變成了任誰來看也知道這人很虛弱,虛弱到不堪一擊的程度。
於是餘者抱著幹掉殘血“九哥”就能揚名立萬的想法齊齊往上衝去。
這邊則看人都有點看不清楚了,不停移動的目標在眼中的成像忽遠忽近,忽大忽小,耳朵裏也盡是無法辨別的嗡鳴。
然後鼻腔裏還出現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這讓他想起一個傳說——在極端危險的情況下,知道馬上要死時身體會散發一種特殊氣味,好讓自己死後被同伴找到。
這種在幾十萬年前原始部落時期留下來的身體機能到現在隻剩下很少一部分人還擁有,而項驁正是其中之一。
心說看來是要撐不過去了,如果沒有那張網......算了,這種事沒有如果。
在這些想法胡亂冒出來的同時,奇怪的味道如它毫無征兆的出現一樣又莫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跳驟然加快,渾身皮膚、關節都有種燒灼和緊縮感,那通常是發高燒時體溫正在攀升時才有的現象。
上一次出現這種體感時,還是注射尤家藥物的半分鍾後。
隻是這次遠沒那次這麽強烈,身體也沒有出現諸如分辨幀數成倍增加等強化,但各處傷口卻在這個過程中不疼了,左腿也迅速恢複了知覺,好似早已麻痹的神經像多年未疏通過的管道突然被掃清一切阻塞物可以暢通無礙了一樣。
項驁的第一反應是腎上腺素發揮作用了,但強度遠超以往的任何一次。
也許這是他的大腦在這十八年中無數次生死經曆中首次切實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才爆發出如此強烈的反應。
力量重新回歸身體當真是太好了,尤其是在這種境遇下。
他也不由的士氣大振,把鋼管二次拔出也不用什麽戰術了,迎麵殺上去,要以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姿態和他們決一死戰!
對於麵前人上一秒還眼看著已是瀕死,下一秒又“滿血複活”的奇跡,來不及去想是怎麽回事,最前麵的一批率先挨了當頭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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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鋼管沒有利用尖頭去刺,而是回歸本身作為鈍器的戰鬥方式,掄圓了劈頭蓋臉一擊便將一人前額打了個萬朵桃花開,“腦花”崩裂。
孟長喬一看心中頓生懼意,方才的氣焰如被狂風過境一樣滅了個徹徹底底,特別是和項驁的眼神有一次對視後差點腿肚子轉筋,想到不久之前自己偷襲未成,等下那不非得被報複不可?我哪裏打的過這個殺神?趁火打劫可以,拚命可不行!
想到這裏這家夥幹脆把手中家夥一扔,轉身就跑。
等跑到球場和看台交界的圍牆時跳上去雙臂一撐再一滾,翻到了對麵然後連觀眾席也沒待,一路跑到了整個體育場外麵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那正所謂“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打的時候有人帶頭打的凶,跑的時候也一樣,本來便因為項驁“又猛起來了”而無心戀戰的那些仇家紛紛效仿之,誰也不上了,全都各撇刀槍奪路而逃。
這邊則乘勝追擊,在後麵痛宰落水狗,把跑得慢的六七個幹翻在地又是死傷一片。
原本靠後後來調轉方向又靠前了的兩三人算是腳快又沾了位置的光,總算是和孟長喬一樣撿了一條命成功逃離了這個修羅場。
隨後再看,162平米的排球場上,還能站著的,唯獨項驁一人爾。
“驁哥贏了!驁哥贏了!”
趙佗喊著往下跑,這次潘玉寶沒有阻攔而是也跟著一起下去了,觀眾席上不少於他交好的朋友也先後下去祝賀,那作為主持的“老二”見狀隻是哼了一聲便拂袖而去。
等眾人簇擁著他來到外麵時,不少不服氣的嘴上不說但各個夾槍帶棒堵在必經之路上不說話也不閃開。
“媽了個逼的的都給老子滾開!不然全給你們炸成肉醬!”
趙佗走在最前麵,他氣勢十足,身上串聯在一起的雷管如風鈴一樣交錯掛滿了前胸後背,看著手裏的那個引爆器還有臉上的表情,凡是在場的,沒有人會質疑如果不走的話他真敢讓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都聽個響兒。
另外,接到通知的三鐵在第一時間趕到了。
雖然規矩上說舉辦者不能帶超過三個隨行人員,但沒說完事了不能來,眼下“金盆洗手”的儀式結束,誰也無法拿著個做什麽文章。
而全副武裝的數百人在抵達現場立馬起到了壓艙石的作用;原本拂袖而去但沒有走遠的“老二”原本的盤算是煽動堵路的那群家夥在場外動手,卻沒想到接應的來了,無奈計劃破產,隻好命令司機開車,真的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了,連劉金璐的屍體都沒管。
確認安全了,趙佗吩咐一聲剛子,趕緊油門踩到底往常石最好的醫院去。
躺在後座的項驁也因為腎上腺素消退,狀態迅速惡化起來,原本不再流血的傷口重新有殷紅滲出,幸好出現這個現象時已經快到了,醫療介入的還算不晚。
等手術室亮起綠燈,人被推出來時守在外麵的幾個立即上前詢問情況。
負責主刀的外科主任摘了口罩,感歎道:
“我還沒見過受了這麽重外傷還能救過來的,左腿的大動脈斷了,可血小板竟然凝結住了這麽大的斷麵!股四頭肌撕裂了68,腰上還有一個很深的傷口,刺破了腎髒,但檢測中他的腎功能居然沒有下降。
然後別的地方那雖然多,但比起上麵這幾個都屬於小場麵了。
總之裏裏外外全給處理好了,一共縫了700多針。
而全身4000毫升血他損失了將近一半,僅此一條便已足夠要命,但這人居然還能保持在全麻之前的意識是清醒的。
要知道常人失血超過800毫升一般就會休克,你們的朋友真是不同凡響。
年輕的時候聽過一些英雄故事,說什麽踩地雷炸飛了一條腿還能爬回來最終存活,學醫以後我便再也不相信這種文字了,但今天,我的觀點恐怕又要有所轉變。
至於這些傷是怎麽弄的我就不多問了,看得出是經曆了一場非常驚險的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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