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法國外籍兵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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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身體不行。”
“啥?你身體不行?臥槽,這天地下還有比你身板兒更好的嗎?說你不行的那個趴地上做倆俯臥撐試試!”
“不是這個不行,是我身上的疤太多了;飛行員是一點不能有,陸軍武警標準鬆的多但也容忍不了我這種。
28處比較大的就都不行,小的裏也有好多不符合標準的,那大夫看了一眼就擺了擺手直接把我的名字劃掉了。”
餘杭了然也頹然的點點頭,抽了幾口煙後又道:
“我他媽心裏真憋屈,兄弟們本來都好好的怎麽能變成這樣呢?驁哥,咱出去找點事做吧?”
這個“找點事”絕對不是找工作的意思,項驁聽得明明白白,所以回道:
“我覺著可以,最近筋骨確實有點緊了。”
隨後兩人在這一天之內連續打了十三架,全勝自是沒有懸念,但起因全是雞毛蒜皮之事,比如被誰看了一下,比如一言不合,比如吃飯的時候嫌口味不好等等。
當然,最後這一種不會為難正經商家,他倆去的全是火車站附近的快餐店,那裏有一個算一個幾乎都是靠著坑外地旅客,宰一撥算一撥的,有一部分甚至就是如假包換的黑店,裏麵服務態度惡劣,飯菜不衛生,結賬時多算錢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如果客人爭辯,輕則被罵一頓趕出去惹一肚子窩囊氣,重則被揍一頓屬於日常現象。
項驁和餘杭用四天時間砸了這裏十多家店麵,到第五天再來時,無不如臨大敵,或者幹脆閉門歇業。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多叫些幫手來以多打少好好教訓一下這兩個年輕人,但試過之後發現那個高得多壯的多的實在太能打了,十幾二十個在這人麵前根本經不住幾分鍾的痛扁;而活動範圍的幾條街上,什麽網吧、台球廳、燒烤攤之類的場所,各種小混混也慘了,讓兩人暴揍到必須去醫院處理傷情的就占了大半,斷鼻梁的,少了幾顆牙的這都屬於小場麵,腿斷胳膊折的也不鮮見;這一通折騰下來,整個常石所有醫院的外科,病號總量突然暴增了400......
發展到最後,儼然有了“淨街虎”的架勢——所到之處凡是上述容易被納入攻擊範圍的目標,全部腳底抹油望風而逃。
“驁哥,我看你現在打人也沒有這麽多原則了,是不是能輕鬆一點?”餘杭道。
“嗯,過去講究太多,眼下我看誰欠揍就當場開打,用不著廢話。
每次那些垃圾被我幹翻在地眼睛鼻子都疼的擰到一塊兒去時,我心情都會很爽。”
對麵看著嘴裏叼了根牙簽說著這話的他,倏忽間覺著有點陌生,這個人好像已經無法和記憶中的那個項驁重合了。
而趙佗、剛子、三鐵等發現這些事找過來想問問時,無一例外全被這邊給轟了回去,不需要幫忙、別問、更別參與,是他提出的三個要求,或者說是警告。
這樣的日子一直過到本屆高三畢業後那個暑假的尾聲。
生活就是這樣,有些足以改變命運的重大轉變沒有冗長的過程,沒有長久的鋪墊,隻是電光火石的一刹那。
當所有熟識者都覺著項驁朝著無藥可救的深淵快速滑下去,將以一個混子的身份這麽爛下去時,他坐在網吧裏掏了掏了褲兜,發現未來維持這種低成本生活的票子也快不夠用了。
看著手心裏的那點零錢,毫無征兆的做了個決定——這種生活該結束了。
但身邊的兄弟都難找工作,更何況是作為水俊譜心目中“首惡”的自己。
正在盤算著離開常石去哪裏能好一些的時候,身旁的餘杭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這邊,道:
“驁哥,你看看這個;我加了一個軍迷群,有人轉發,下麵討論的挺多,說好像是可以去外國當兵的渠道,你比較懂這些,看看是怎麽回事。”
項驁的聊天軟件隨後也收到了一份,點開一看,上麵全是外文,但不是英文,不過圖片上的士兵讓他看懂了不少細節:手中的faas突擊步槍、豎著排列的藍白紅三色國旗、身後的“哈潘德”高機動輕型裝甲車倆,無不在說明此人隸屬於法國武裝部隊。
用那個時代尚不成熟的翻譯軟件,把上麵的文字轉譯成中文上下讀了一遍,雖說那種“機翻”的味道很濃重,但還是看得出這是一份招兵廣告,最後的落款和徽章說明發出它的單位是大名鼎鼎的外籍兵團。
接著這邊給餘杭說了一下信息由來,後者問:
“什麽叫外籍兵團?怎麽聽著像雇傭兵呢?”
“不是,這是法國的正規軍,不過兵源主體都是非法籍的外國人而已,‘外籍’就是這個意思。
他們的收入要高於普通部隊,但風險也高得多,常年活動在衝突最前線,是法國對外幹預,在海外維護本土利益的急先鋒。
這個宣傳下麵還附帶了一個表格供下載,如果填上一份按照留的郵箱發出去,便等於報名了,然後不管行不行,三天之內都會給回複。”項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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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杭眨眨眼睛又點點頭,接著靈光一閃的說:
“咱們也填一份吧?反正也沒損失,說不定東邊不亮西邊亮呢!”
這邊聞言想的是要能給選上就見鬼了,不過反正也閑的沒事幹,填吧。
於是下載兩份到桌麵,再按照要求將國籍、性別、身高、體重、血型等基本信息一一寫上,最後留下一個能接到通知的聯係方式後,雙雙點擊了發送。
當顯示成功的綠色對號出現時,他倆誰也沒有意識到,命運的齒輪在此刻正式啟動了。
三天的時間在鬼混中如白駒過隙,匆匆便過。
同樣是在這家破爛網吧裏,兩人的電話是先後響起來的。
項驁看了看這個來自境外的陌生號碼,心說要騙錢那可算是找對人了,老子一個大子兒也沒有!看看能編出什麽故事來,正好逗個悶子。
接起放到耳邊一聽,是個有點生硬的中文在說話,不過說的並不是什麽匪夷所思需要轉移款項的扯謊故事,而是來自外籍兵團的初選通過通知。
餘杭在不到一分鍾後也收到了一個同樣的來電,內容亦是一般無二。
掛斷後兩人麵麵相覷,後者道:
“臥槽驁哥,咱哥們兒居然過了,看來還是有識貨的嘛!”
“你真想去?”
這話一下把對麵問住了,但猶豫持續了不到三秒便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去!哪能不去呢!我媽和我爸離婚離得早,我爸現在不在了,我還是獨生子,這個家隻剩我光杆兒一個,了無牽掛,機會擺在眼前,管它是天堂還是地獄,總得去看看;那你呢?”
項驁沉默了片刻,遂道:
“那試試也無妨。”
“太好了!咱倆可以結伴一起,到時候也好有個照應。”
“你先別高興的太早,這份初選隻是在基本條件上挑出符合標準的,等到了馬賽那邊才會麵對真正的考驗,如果被淘汰了,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並且路費自理。
說到路費,那可是在歐洲,就你我這個兜裏加起來都湊不出100塊的德行,怎麽買機票?
特別是我的情況你也知道,工作很難找,除非去外地試試。”
餘杭摸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兒,道:
“如果隻是為了湊路費的話,那也不用外地,去當搬家工就行,每天在勞動市場等著接活兒,接到了幹一算給一天的,都是日結的。
這種地方人員流動非常大,連名字都不登記的,隻是招呼一聲想去的跟著上車就行,那個什麽狗日的副市長不可能管的到。”
“嗯。”項驁應了一聲算是打定了主意。
次日淩晨五點,二者出現在已經人頭攢動的勞動市場,那裏或站或蹲或倚著牆的,反正擠滿了各種等活兒幹的勞力。
搬家是個比較熱門的門類,所以跟前站著的又格外多,好在這邊身強體壯,個子又高,站在人群裏十分乍眼,所有在前麵開路左撥右推三下五除二便穿透人群來帶了最前麵後,就搶到了本日的第一單。
但等坐上車到了地方真幹起來才知道這活兒能掙得多不是沒道理的;別的不說,怎麽利用綁帶將諸如冰箱、空調外機之類的大型物體固定在身上就是個技術含量挺高的事,兩人以前誰也沒幹過所以都沒經驗,隻能互相配合用蠻力去抬。
另外,如果碰上的要麽是有電梯的高層,要麽是老樓但在三層以下都好說,最怕碰到老樓還住在六七層,樓道又特別狹小的那種才最要命。
而不走運的是,這第一單就是這麽個地方,並且大件兒居多。
萬幸項驁學習能力超強,他看了一下同行使用背帶的方法很快便學會了,在別人休息的時候借過來試了幾次就掌握了其中要領,隨後效率大增,也節省了力氣。
餘杭要差得多,完成量大約隻有這邊的三分之一,不過這已經到極限了。
一天下來用接了三個單子,看著手中幾百塊的紅票,又看了看因為摩擦和發力過度破皮見紅的手指,還有已經被風吹幹但留下一圈圈白色汗堿的衣服,不由感慨道:
“驁哥,我以前養尊處優慣了,從來不理解什麽叫‘血汗錢’,而今個兒算是領教了個瓷實,血和汗,真是哪個都沒少。”
“那你後悔了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而且如果你能留在外籍兵團,也要接受嚴苛、長期的訓練,這些和你以前的生活都是大相徑庭的。”
“以前...我的以前早死了,現在就是爛命一條,隨便怎麽折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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