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商途驚變,危機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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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給議事堂的窗欞鍍了層銀霜,蕭雲天指尖掠過冰鑒表麵的蛇鱗紋路。
那些原本溫潤的玉質此刻正泛著幽光,將倒懸的金錯刀虛影切割成細碎光斑。
"東南七蛙、北鬥逆算。"他隨手抄起案上鎮紙壓住自燃的賬冊,青紫色火苗舔舐著青銅獸首鎮紙的眼窩,"溫娘子送琴弦倒是時候。"
郭啟拎著風燈跨進門時,正撞見陳小商人胸前朱砂算盤崩開兩顆珠子。
那些殷紅的玉石滾到蕭雲天腳邊,竟在青磚上劃出深淺不一的溝壑。
蕭雲天忽然抬腳踩住其中一顆,碾碎的玉粉在靴底發出類似算珠碰撞的脆響。
"城西十三家米鋪的賬目不對。"郭啟將風燈掛在梁柱星圖旁,金粉繪製的雙頭蛇突然昂起頭顱,"蘇家商隊運來的新糧,摻了三成陳米。"
幽藍燭火映得蕭雲天側臉忽明忽暗,他忽然抓起案頭孔雀筆殘片,蘸著冰鑒凝結的水珠在桌麵勾畫。
水跡蜿蜒成北鬥七星的形狀,當筆尖點在北極星位時,窗外傳來第八聲蛙鳴。
溫娘子給的焦尾琴弦突然繃斷,蕭雲天掌心血珠滴在星圖的雙頭蛇眼上。
金粉遇血即燃,火舌舔舐過的梁柱顯出新墨跡——正是蘇家商隊密押的暗紋。
"好個手談殘局。"蕭雲天扯下腰間玉佩擲向星圖,玉碎時迸濺的熒光竟勾勒出城西倉庫的輪廓。
他望著倉庫上方懸浮的三十六枚金錯刀虛影,突然笑出聲:"我那大姐姐當真是疼我,連私鑄官銀的買賣都舍得拿來當餌。"
三日後,西市茶樓。
蕭雲天倚在二樓雅間的竹簾後,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叩著鎏金算盤。
樓下說書人正講到"北鬥商經第七卷",他忽然將算珠撥亂,轉頭看向正在煮茶的郭啟:"魚咬鉤了?"
"蘇家掌櫃連夜見了三個米商。"郭啟將茶湯注入冰裂紋瓷盞,水汽在盞口凝成細小的金錯刀形狀,"按公子吩咐,放出風聲說要在漕運碼頭建糧倉。"
蕭雲天端起茶盞卻不飲,任由水霧在金錯刀虛影中流轉。
茶湯表麵忽然泛起漣漪,映出對麵當鋪屋簷下的黑影——正是前日失蹤的商會秘書李某人。
"倒比我想的沉不住氣。"他屈指彈碎虛影,金粉簌簌落在臨街的糖畫攤上。
賣糖畫的老翁似有所覺,草靶上插著的雙頭蛇糖畫突然轉向茶樓方向。
當夜子時,漕運碼頭。
蘇家商隊的貨船借著夜色靠岸,船頭掛著的避邪銅鈴卻係著反結。
蕭雲天隱在蘆葦叢中,看著那些夥計搬運的麻袋在月光下滲出詭異的青綠色。
係統突然在識海中叮咚作響:
【檢測到偽造地契,打臉值+50】
他眯眼望著麻袋上浮現的暗紋,忽然從袖中摸出溫娘子新送的玉骨扇。
扇麵展開的刹那,三十六枚金錯刀虛影化作流光,將整個碼頭照得亮如白晝。
"蘇掌櫃好興致。"蕭雲天踩著金錯刀虛影踏浪而來,扇尖輕點貨船桅杆。
纏著紅綢的桅杆應聲斷裂,砸開的麻袋裏滾出成箱的私鑄官銀,每枚銀錠都刻著大姐姐的鳳紋私印。
岸上突然傳來驚呼,十幾個米商舉著火把圍攏過來。
蕭雲天轉身時衣袂翻卷,那些火把竟被無形的力量擰成火蛇,嘶吼著撲向貨船。
他在漫天火光中輕笑:"諸位不是要查漕運新倉的賬?"
郭啟適時拋出賬冊,夜風翻動的紙頁間浮現出北鬥七星的光痕。
當貪狼星位亮起時,跪在地上的蘇掌櫃突然慘叫——他手背浮現出與梁柱星圖相同的雙頭蛇印記。
"告訴你們主子。"蕭雲天用扇骨挑起蘇掌櫃的下巴,玉骨扇突然生出倒刺,在對方臉上勾出北鬥七星的傷口,"這手談殘局......"他甩掉血珠,看碼頭積水映出自己冷笑的倒影,"我落子了。"
五更天,蕭記商行後院。
溫娘子立在月洞門前,看著蕭雲天將染血的玉骨扇浸入井水。
井台新刻的星圖正在消退,倒影中殘留的金錯刀虛影卻突然聚成光團,在她裙擺映出細碎的光斑。
"公子這局,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忽然開口,腕間玉鐲與井水共鳴般泛起漣漪。
蕭雲天甩了甩扇麵的水珠,抬眸時恰好有晨霧漫過井台。
霧氣中浮現出大姐姐府邸的輪廓,簷角風鈴正無風自動。
他轉身將玉骨扇拋給溫娘子:"溫老板的焦尾琴,該換新弦了。"
晨光刺破霧氣的刹那,井水倒影裏最後一點金粉突然凝成雙頭蛇形狀。
溫娘子接扇的手微微一頓,石榴紅的袖口掠過井沿時,悄然抹去了那道印記。
承接上文慶功宴後)
溫娘子腕間玉鐲在月光下泛起漣漪時,蕭雲天正用銀箸撥弄著琉璃盞裏的冰鎮楊梅。
紅寶石般的果肉浸在琥珀色酒液中,倒映出對麵美人鬢角的金絲蝶釵——那蝶翼隨著她斟酒的動作輕顫,仿佛隨時要撲向蕭雲天襟前沾著酒漬的北鬥暗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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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這局解得漂亮。"溫娘子指尖劃過鎏金酒壺的蛇形提梁,壺嘴突然吐出縷青煙,在半空凝成被焚毀的貨船虛影,"隻是這般算計,夜裏可還睡得安穩?"
蕭雲天擒住她欲收回去的手腕,指腹按在跳動的脈搏上。
溫娘子發間垂落的珍珠流蘇驟然靜止,廂房四角的避邪銅鈴卻叮當作響。
他望著她驟然泛起胭脂色的耳垂輕笑:"溫老板遞琴弦時,可沒問過蕭某睡不睡得著。"
窗欞突然被夜風撞開,郭啟帶來的密信裹著河腥氣跌進酒盞。
蕭雲天展開信箋時,沾了酒水的朱砂印突然遊出條赤色小蛇,在他虎口咬出個北鬥形狀的傷口。
"大姑娘在祖祠點了七星燈。"郭啟瞥了眼溫娘子瞬間冷下來的眉眼,將藥粉撒在仍在扭動的信紙上,"說要給公子補辦及冠禮。"
溫娘子突然拂袖起身,石榴裙掃翻了盛著青梅的琉璃盤。
滾落的青梅撞上她裙擺暗繡的符咒,竟在青磚上灼出七個排列成勺形的焦痕。
蕭雲天望著她消失在回廊盡頭的背影,突然對係統下令:"兌換兩張傀儡符。"
次日清晨,蕭雲天在賬房見到大姐姐送來的檀木匣時,窗外的槐花正落第三場雪。
匣中三十六枚金錯刀擺放成北鬥陣型,最下方壓著的,是他十四歲那年被大姐撕毀的《商經注疏》殘頁。
"她們在每枚銀幣上都刻了悔字。"郭啟用磁石吸起一枚金錯刀,陽光穿過錢眼的刹那,在地麵投出個跪拜的人影,"公子真要信這苦肉計?"
蕭雲天突然將整匣金錯刀倒入硯台,看著它們被墨汁浸成漆黑。
當最後一枚錢幣沉底時,硯中突然浮現出四個姐姐年少時的麵容——那時她們會把他舉到肩上摘杏花,二姐的銀鐲子總硌得他腳踝發紅。
"備車去城隍廟。"他抓起染墨的金錯刀往門外走,卻在門檻處被什麽東西硌了腳。
低頭看見溫娘子昨夜遺落的蝶釵正卡在石縫裏,藍寶石鑲嵌的蝶眼泛著詭異幽光。
馬車經過米市時,蕭雲天掀簾看見幾個小商人正在拆自家店鋪的招幌。
陳小商人抱著褪色的"蕭"字旗蹲在牆角,聽見馬蹄聲竟哆嗦著把旗子塞進排水溝。
車轅突然被什麽東西擊中,蕭雲天接住飛進來的竹筒時,嗅到熟悉的沉香味——是溫娘子特製的安神香。
竹筒裏掉出的血書讓郭啟變了臉色。
七個拇指印按在"乞留生路"四個字上,最下方還有道歪歪扭劃的符咒。
蕭雲天盯著那道符,突然用染墨的金錯刀劃破指尖,鮮血滴在符咒上的瞬間,整張紙突然顯現出大姐姐府邸的輿圖輪廓。
"停車!"蕭雲天厲喝時,拉車的馬匹突然人立而起。
他看見前方石橋上站著十幾個小商人,最前麵的老者捧著個陶罐,罐口封著的黃紙正在滲出血水。
秋風卷著枯葉掠過車頂的銅鈴,那些本該避邪的鈴鐺突然齊聲碎裂。
蕭雲天握緊袖中的傀儡符,聽見係統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溫娘子那柄玉骨扇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膝頭,扇麵浮現的星圖正瘋狂閃爍,最後定格在某個被血霧籠罩的卦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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