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商途終章 新篇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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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陽斜照在米市斑駁的青磚牆上,蕭雲天踩著滿地碎鈴鐺跨下馬車。
他指尖尚未凝固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瞬間蒸騰起一縷黑霧。
"諸位且看。"蕭雲天揚手將染血的輿圖拋向半空,金錯刀淩空劈出十字寒芒。
圖紙在刀光中化作萬千金蝶,每隻蝶翼都映著大姐姐府邸的地窖密室——那裏堆著數百個貼著朱砂符咒的陶罐。
人群中的陳小商人突然指著某隻金蝶驚叫:"那是我上月失蹤的侄兒生辰八字!"他撲向蝶群時,腰間玉佩突然發出紅光,竟與其中一隻金蝶產生共鳴。
蕭雲天順勢用刀尖挑起那隻金蝶,蝶翼展開竟是一紙賣身契。"原來大姐姐用魘鎮之術偷換商賈氣運。"他冷笑間捏碎金蝶,碎屑落地變成三枚青銅算籌,"今日酉時,請諸位帶著賬本來城南龍王廟。"
暮色初臨時,七十二盞七星燈將龍王廟照得通明。
蕭雲天端坐在青銅鼎前,將收繳的算籌投入鼎中。
青煙騰起時,每個小商人的賬本上都浮現出暗紅色的手印。
"這是你們被奪走的氣運。"蕭雲天割破掌心將血灑向鼎中,煙霧裏頓時顯現出大姐姐手持符咒施法的畫麵,"三日後月圓,我要讓她親手把這些醃臢東西吞下去。"
郭啟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
東南角的陰影裏,三個戴著帷帽的女子身影若隱若現。
蕭雲天瞥見二姐姐慣用的九鸞金步搖在帽簷下晃動,故意提高聲音:"不過若是有人迷途知返......"
"且慢!"陳小商人突然衝到供桌前,抖開包袱倒出十幾個帶血的陶罐,"蕭少爺說得輕巧,這些裝著咱們至親魂魄的罐子,難道要等月圓再處置?"罐口黃紙突然無風自動,滲出黑血在供桌上匯成"死"字。
蕭雲天反手將金錯刀插入供桌,刀柄上鑲嵌的翡翠突然裂開,露出裏麵溫娘子送的朱雀羽。
神羽燃起的青火瞬間吞噬黑血,在桌麵燒灼出契約紋路。"那就請姐姐們今夜子時來拆這生死局。"他屈指輕彈朱雀羽,火苗中浮現出四枚玉印虛影,"以蕭氏宗祠的鎮宅印為注,夠不夠分量?"
子夜更鼓響起時,大姐姐的轎輦碾著紙錢停在廟門前。
她扶著侍女的手腕剛邁過門檻,供桌上的陶罐突然齊齊炸裂。
蕭雲天劍指抹過金錯刀,將飛濺的碎片釘在四根盤龍柱上,每片都映著姐姐們這些年用邪術奪運的證據。
"簽了這份血契,蕭某自會超度這些怨靈。"蕭雲天甩出浸透黑狗血的黃絹,上麵用朱砂畫著北鬥七星的陣圖。
當四枚鎮宅印重重按在圖陣四角時,整座龍王廟的地磚突然翻轉,露出埋藏多年的三十六具嬰孩骸骨。
三日後滿城丹桂飄香,蕭雲天卻在米市新立的功德碑前嗅到一絲熟悉的沉香味。
轉身時,恰見個戴麵紗的女商人彎腰撫摸碑文,她束腰的蹀躞帶上別著柄湘妃竹骨折扇,扇墜是枚刻著"溫"字的血玉環。
功德碑前的丹桂香被夜風攪散,蕭雲天袖中金錯刀突然嗡鳴。
他轉身時,女商人麵紗被風掀起半角,露出下頜處熟悉的朱砂痣——三年前溫娘子在秦淮河畫舫替他擋刀時,血珠濺落的位置。
"溫姐姐的扇墜子沾了桂花糖。"蕭雲天屈指輕彈血玉環,指尖沾著方才捏碎金蝶時的朱砂,"當年你說要拿這環兒換我半條命..."
話未說完,溫娘子突然扯下蹀躞帶上的竹骨折扇。
扇麵展開竟是幅活色生香的米市行樂圖,畫中七十二家商鋪掌櫃正在對賬,每粒算珠都嵌著粒金粟。"蕭少爺的命金貴著呢。"她將扇骨抵在蕭雲天喉間輕笑,"不如用這三十六間當鋪的地契來換?"
圍觀人群突然爆發出驚呼。
陳小商人捧著剛兌出來的銀錠追過來,錠底赫然印著大姐姐的私章紋樣。"蕭少爺神了!
那些被邪術困住的銀子真的解封了!"他跑得太急,懷裏的銀錠叮叮當當滾落滿地,在青石板上砸出朵朵蓮花狀的凹痕。
蕭雲天順勢攬住溫娘子的腰肢,金錯刀貼著扇骨遊走,刀光過處竟將畫中金粟盡數削落。
那些金粟落地即長,轉眼在兩人腳邊鋪成條鎏金小道,直通米市新落成的慶功樓。"溫老板要當地契,不如先驗驗貨?"
樓內三十六盞琉璃燈應聲而亮,照得滿牆契約文書纖毫畢現。
郭啟正蹲在紫檀木櫃台後啃糖葫蘆,見他們進來慌忙抹嘴:"蘇外地商幫送來的賠罪禮剛入庫,三十車遼東參全換成銀票了。"他袖口還沾著朱砂印泥,顯然是剛幫小商人們重簽完契書。
溫娘子突然旋身將蕭雲天按在八仙桌上,竹骨折扇啪地壓住他正要摸向契約的手。"蕭少爺好算計。"她指尖撫過牆麵上新漆的彩繪,畫中商隊正押送貼著朱雀符的貨箱,"用我的辟邪符賺差價,倒把溫家祖傳的驅邪陣當添頭?"
窗外忽有爆竹炸響,七十二家商鋪同時掛起朱雀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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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啟扒著窗欞驚呼:"快看!
那些外地商幫在拆旗幡!"隻見蘇外地商人正指揮夥計們將鎏金牌匾換成素錦,牌匾落地時竟化作紙灰飄散——原是障眼法的把戲。
蕭雲天趁勢扣住溫娘子手腕,將她發間玉簪拔下輕挑麵紗。"溫老板不也在我這功德碑上動了手腳?"他指向樓外石碑,月光下"澤被商賈"四個字竟泛著溫家獨有的孔雀藍釉色,"用祭窯的秘方替我固運,這筆賬又該怎麽算?"
滿樓燭火突然搖曳,溫娘子麵紗終於滑落。
她咬破指尖在蕭雲天眉心一點,血珠滲入皮膚的刹那,整座慶功樓的梁柱發出鳳鳴般的清嘯。"那就用蕭少爺後半生的運勢來抵債。"她話音未落,窗外飄進的紙灰突然聚成喜鵲形狀,銜著對鎏金杯落在交纏的袖口上。
郭啟往嘴裏塞了塊芸豆糕,含混不清地拍櫃台:"掌櫃的!
快拿合巹酒來!"櫃台下立刻彈出個機關木盒,盒中玉杯盛著的卻不是酒——分明是溫家秘製的還魂湯,湯底沉著片朱雀尾羽。
三更梆子響時,蕭雲天獨自倚在慶功樓頂的飛簷上。
他摩挲著溫娘子留下的血玉環,簷角銅鈴突然無風自動。
遠處農田間飄來陣陣焦糊味,隱約可見零星火把在龜裂的田壟間遊移,像是幹涸河床上將熄的流螢。
掌心尚未愈合的傷口突然刺痛,滲出的血珠滾落簷角,在月光下凝成粒赤色琉璃。
蕭雲天蹙眉捏碎琉璃,碎屑竟在半空拚出句卦辭:"商通而農滯,朱雀泣血。"他猛然想起白日陳小商人兌銀子時,袖口沾著的不是銀錠的朱砂,分明是幹涸的泥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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