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農業改革之困,破局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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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天踩著田埂上的碎陶片,靴底沾滿暗紅色的泥土。
昨夜卦辭在腦海裏翻騰,眼前龜裂的農田卻比任何預言都觸目驚心——本該抽穗的稻子蔫黃著腰,田壟間散落著被踩碎的龍骨水車零件。
"蕭少爺請看。"李農業專家撩開茅草棚的簾子,十幾個陶罐裏蔫頭耷腦的秧苗正在潰爛,"他們往灌溉渠倒石灰的那晚,老仆甲帶著五個護院守在渡口。"
書生顫抖的手指在算盤上滑動,竹製算珠撞出細碎悲鳴。
三日前他剛把改良稻種分給農戶,當晚晾穀場就起了場蹊蹺大火,燒焦的麥殼至今還在風裏打著旋。
"他們說...說蕭大姑娘的陪嫁莊子要收三成新麥。"李專家突然抓住蕭雲天手腕,筆杆子磨出的薄繭刮得人生疼,"那些種子能抗蟲害不假,可扛不住刀劍啊!"
蕭雲天反手扣住對方脈門,袖中暗藏的銀針抵住書生虎口。
係統提示音在耳畔炸響:"收獲悔恨值+50",他望著李專家驟然蒼白的臉色,忽然笑出聲:"明日辰時,把你藏的三十斤抗旱稻種搬到城隍廟。"
暮色爬上老槐樹時,蕭雲天蹲在王老農的竹籬笆外。
老人正在用艾草熏染開裂的犁頭,蒼老的咒語混著青煙飄散:"犁頭神莫生氣,都是外鄉人作祟..."
"若是能在旱地種活占城稻呢?"蕭雲天拋出從係統兌換的稻穗,金燦燦的穀粒滾進曬場。
王老農抄起竹掃帚就拍,枯瘦的手臂爆出青筋:"祖宗地裏長出來的才是糧食!
那年縣太爺推什麽泰西甘薯,秋收時全爛在地裏喂了山雀!"
茅草簷角的銅鈴突然亂響,十幾個農戶扛著鋤頭往村西跑。
蕭雲天趁機翻進後院,在雞窩旁發現半袋黴變的豆種——正是係統標注的高產品種。
老母雞撲棱著翅膀啄他衣擺,食槽裏赫然混著碾碎的毒麥草。
七日後,最貧瘠的沙土地竄起三尺高的綠浪。
蕭雲天赤腳站在田埂上,故意把改良稻穗係在鬥笠邊緣。
晨露未曦的葉尖墜著水珠,隔壁龜裂的田地裏,枯黃的麥稈正在晨風裏簌簌落粉。
"聽說用童男尿澆過的..."村婦們挎著竹籃竊竊私語,籃子裏藏著偷偷留下的稻種。
老水牛突然掙脫韁繩衝向實驗田,牛角上還綁著半截撕爛的黃符。
蕭雲天任由泥漿漫過腳踝,掌心暗扣的銀針在牛臀輕點。
發狂的牲畜調頭撞翻老仆甲的馬車時,係統提示音如泉水叮咚:"打臉值+200,解鎖抗旱肥配方"。
月光爬上稻草人殘缺的手臂時,蕭雲天正在田埂埋下第七個陶罐。
改良後的綠肥在瓦罐裏咕嘟冒泡,遠處祠堂的燈火明明滅滅,有人影舉著火把朝實驗田逼近。
月光浸透稻草人殘缺的布條時,郭啟的腳步聲驚飛了田埂邊的夜梟。
他提著油紙包翻過籬笆,烤雞的香氣混著酒香撞開滿田蛙鳴。
"你這紈絝倒學會聞雞起舞了?"郭啟把油紙包甩在田埂石上,油漬在月光下暈開金黃的圈。
他踢了踢埋著綠肥的陶罐,泥封下傳來青蛙受驚的撲通聲。
蕭雲天抹了把臉上的泥點子,鐮刀在掌心轉出銀亮的弧光:"昨兒王老漢偷偷往我井裏倒狗血,說新稻種會驚了土地爺。"他削開油紙包,雞骨頭戳在改良稻穗上,"你猜怎麽著?
老頭今早蹲在實驗田數稻粒,褲腳沾的泥比我實驗田的還厚。"
兩人笑作一團時,村西突然傳來竹梆急響。
郭啟的笑容凝固在嘴角,他摸出袖中短刀,刀刃映出遠處祠堂方向跳動的火光。
蕭雲天卻慢條斯理啃著雞腿,油星子濺在係統剛解鎖的《水利圖誌》上:"莫慌,老仆甲這會正給稻草人紮銀針呢。"
話音未落,二十丈外的蘆葦蕩驚起夜鷺。
五個黑影摸向實驗田,鐮刀割斷稻草人手臂的聲音像極了骨骼斷裂。
蕭雲天突然將酒葫蘆拋向半空,琥珀色的液體澆透田邊堆放的竹耙——那是他白日特意浸泡過辣椒水的農具。
"偷稻種的賊該打手心!"蕭雲天抄起竹耙橫掃,沾了酒的竹齒劃過混混們的褲腳,頓時燎起細小的藍火苗。
有個光頭漢子慘叫著想拍滅火星,反被蕭雲天用晾穀的竹篩罩住腦袋,篩眼裏漏下的月光照出他後頸的奴印——正是蕭大姐姐莊子上逃役的馬夫。
郭啟的短刀釘住最後逃竄的混混衣擺,刀刃精準切斷那人腰間的毒麥草囊。
村民們舉著火把趕來時,正看見蕭雲天踩著光頭漢子的脊背,用稻穗輕拍對方腫脹的臉頰:"回去告訴老仆甲,他藏在渡口船板下的三十石陳糧,明日午時前不送到縣衙..."他忽然湊近那人耳畔,"可就要長出會咬人的麥蛾了。"
人群中的王老農突然跪下磕頭,他懷裏還揣著半截偷偷折走的稻穗。
蕭雲天扶老人時順勢往他袖中塞了包抗旱肥,指尖沾著的綠肥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磷光。
次日清晨,蕭雲天蹲在幹涸的河床邊。
張水利工匠正對著斷裂的水車軸發愁,腐爛的木軸裏爬出肥白的蛀蟲。
係統光幕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百年槐木殘片,可兌換簡易水泵圖紙】。
"趙員外今早往渡口運了二十車糧食。"郭啟的聲音混著水腥氣飄來,他靴底粘著新鮮的船釘,"說是要趕在雨季前修繕自家糧倉。"
蕭雲天摩挲著河床上龜裂的陶片,那是前朝水利工程的殘骸。
他忽然將水泵圖紙疊成紙船,順著細若遊絲的溪流放下。
紙船在百米外的回水灣打了個轉,正漂進趙地主家莊園引水的暗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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