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農業改革之固,再遇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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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佩滾燙的溫度讓蕭雲天酒意散了大半,指尖火漆融化的刹那,三日前在穀倉發現的異狀突然清晰起來——那些稻種表皮浮現的鳳尾紋,與此刻月光下殘缺的封印竟如雙生胎記般嚴絲合縫。
    "公子當心!"郭啟突然拽著他往後退,曬場上亂竄的龍燈被怪風掀得撞向糧垛。
    二十八個村童尖叫著跌坐在地,藍磷光稻種滾進火堆裏,炸開星星點點的幽藍螢火。
    信箋上的鬆煙墨洇著宮廷特供冰裂紋,字跡卻歪斜如稚童塗鴉:"新稻食之口舌潰爛,秋祭當以血償。"蕭雲天用酒碗扣住被風吹得亂舞的紙片,桂花釀順著桌縫滴落,竟將宣紙腐蝕出蜂窩狀孔洞——與變異稻種根部滋生的蟲洞如出一轍。
    柳小妹的綠紗燈突然爆開火星,她驚叫著拍打裙擺,那片蕨類葉子竟在火光裏蜷縮成毒蠍形狀。
    蕭雲天踩住蠍尾時,渡口方向傳來老仆甲尖利的吆喝:"都來看看!
    張家媳婦吃了新米起的紅疹!"
    "公子,曬場東北角的糧垛..."郭啟突然壓低聲音,指尖沾著從龍須上掉落的碎米,"這些金紅米粒,分明是五日前就該焚毀的蟲蛀陳糧。"
    蕭雲天反手將玉佩按在曬穀場的青石板上,係統界麵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光暈。
    積分欄跳動的數字突然定格在"287",恰與章節數重合的瞬間,渡口茶棚傳來說書先生驚堂木的脆響:"且說那上古饕餮,最喜食心懷鬼胎之人的魂魄——"
    "郭啟,取我上月在黑市買的暹羅蛇牙粉。"蕭雲天突然抓起兩把藍磷光稻種塞進袖袋,沾著酒水在桌上畫出蟲洞分布圖,"讓張水利工匠帶人去挖曬場東南角的排水渠,挖到三尺深即刻停手。"
    曬場北側突然炸開騷動,二十幾個舉著火把的村民簇擁著老仆甲衝過來。
    王老農民攥著把枯稻穗當劍指向蕭雲天:"蕭公子要給個說法!
    我孫兒昨夜偷吃新米糕,今早腹瀉得起不了床!"
    蕭雲天瞥見老仆甲藏在袖中的右手——虎口處粘著片蕨類羽狀葉,葉脈滲出的汁液正緩緩腐蝕他的粗布衣袖。
    他忽然抓起桌上殘留的桂花釀潑向空中,酒霧在月光下竟顯現出細密的金色絲線,將老仆甲與王老農民之間的空隙照得分明——三根近乎透明的蛛絲正在緩緩收攏。
    "諸位請看排水渠。"蕭雲天突然抬高聲音。
    東南角剛挖開的泥坑裏,數十隻鼓脹的麻袋正在滲漏紫黑色液體,張工匠舉著的火把照亮麻袋上褪色的饕餮紋,"這些本該深埋的蟲蛀陳糧,為何會出現在灌溉渠源頭?"
    老仆甲踉蹌著後退半步,袖中突然掉出個竹筒。
    蕭雲天搶先踩住滾落的竹筒,暹羅蛇牙粉灑落的瞬間,竹筒裏竄出隻通體幽藍的蠍子,毒針距離王老農民的腳踝僅剩半寸。
    "三個月前大姐姐賞你的南海犀角杯,"蕭雲天用玉佩挑起蠍子,毒蟲竟在係統藍光中化作青煙,"泡藥酒時不小心加了孔雀膽吧?"
    曬場突然死寂,二十八盞殘破的龍燈在風裏發出嗚咽般的聲響。
    李農業專家抱著實驗賬簿匆匆趕來,卻被蕭雲天抬手製止:"勞煩先生取兩鬥新米,就在這曬場起灶蒸飯。"
    當雪白的蒸汽混著稻香漫過曬場時,蕭雲天舀起冒著熱氣的米飯,就著王老農民帶來的醃菜大口吞咽。
    月光落在他鼓動的喉結上,係統界麵突然彈出提示:[食用改良稻種,抗毒性+3]
    "公子!"柳小妹突然指著老仆甲的衣襟驚叫。
    眾人順著他襟口若隱若現的饕餮紋望去,渡口方向突然傳來重物落水聲——說書先生的烏篷船正在河心打轉,船頭站著個戴鬥笠的纖細身影,手中提著的綠紗燈與柳小妹那盞一模一樣。
    柳小妹的驚呼聲還懸在半空,渡口烏篷船上那盞綠紗燈倏地滅了。
    蕭雲天眯起眼睛,卻見河麵浮起幾縷靛青色煙霧,在月光下凝成半張似笑非笑的鬼臉。
    他袖中藍磷稻種突然發燙,係統界麵在視網膜上閃過猩紅警告:[檢測到敵對勢力能量波動,防禦值5]
    "公子莫追。"李姑娘提著竹籃從曬場西側款款走來,蔥綠裙裾掃過滿地碎米時,那些金紅蟲卵竟窸窸窣窣縮回地縫。
    她掏出繡著並蒂蓮的帕子,指尖擦過蕭雲天額角被火星燎出的焦痕,"東南角的饕餮紋麻袋,妾身半月前在趙地主家糧倉見過。"
    蕭雲天嗅到帕子上薄荷混著忍冬花的香氣,係統突然彈出粉色彈窗:[接觸天然解毒劑,生命值+10]。
    他望著李姑娘發間晃動的銀蝴蝶簪,突然想起三日前在河灘撿到的那個青銅羅盤——當時盤麵指針正指著李家莊方向。
    "多謝姑娘提醒。"蕭雲天後退半步,袖中稻種卻滾出幾粒落在李姑娘繡鞋上。
    那些藍磷光點順著纏枝花紋遊走,竟在她裙擺映出半幅河洛圖。
    郭啟突然咳嗽兩聲,扛著鐵鍬的村民們正從四麵八方圍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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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有個戴鬥笠的老漢突然摔了鋤頭:"蕭公子敢不敢對河神起誓?
    若新稻再出岔子..."他話音未落,曬場邊緣的二十八盞殘破龍燈突然齊齊爆響,燈骨裏鑽出密密麻麻的透明飛蟲,在月光下織成張蠕動的大網。
    蕭雲天抓起酒壇砸向東北角的石磨,琥珀色酒液潑在蟲網上,竟燒出個焦黑人形窟窿。
    他踩住從窟窿裏掉落的蓍草簽,簽文上朱砂寫的"凶"字正在融化成血水:"諸位請看西南天際,熒惑守心之象已散,明日必是豔陽天。"
    李姑娘突然輕笑出聲,腕間銀鐲撞出清越聲響。
    那些躁動的飛蟲聞聲竟紛紛墜落,在曬場上鋪成條閃爍的銀河。
    她彎腰拾起個蟲屍,指甲蓋大的透明翅膀上赫然印著饕餮紋:"這種暹羅蠱蟲最怕紫雲英花粉——巧的是妾身今早剛采了半筐。"
    蕭雲天望著她籃中沾露水的紫色花穗,突然想起係統商城裏標價500積分的[驅蟲香囊]。
    他摸向腰間玉佩,發現積分不知何時漲到了335——李姑娘每說一句話,數字就跳動兩下。
    "公子!"郭啟滿頭大汗擠進人群,"王老伯帶著二十戶人家說要等秋收後再改種..."他話音未落,曬場南頭傳來沉悶的撞擊聲。
    趙地主家那架包銅角的馬車正碾過青石板路,車簾縫隙露出半截鑲翡翠的煙槍。
    蕭雲天突然抓起李姑娘籃中的紫雲英,揉碎的花汁抹在郭啟帶來的鐵鍬上:"勞煩姑娘帶人去東邊坡地,把這些花種在田埂交界處。"他轉身時玉佩擦過李姑娘的銀鐲,迸出串藍綠色火星,"至於觀望的鄉親——明日辰時,我在河灣示範插秧。"
    五更天的梆子還沒響,蕭雲天已經赤腳踩進冰涼的稻田。
    他故意選了塊碎石最多的坡地,彎腰時後頸暴曬在晨光裏,很快泛起層細密汗珠。
    係統在耳畔不斷提醒:[高溫作業耐力值1],但當他攥著秧苗插入泥漿時,指尖突然傳來異樣觸感。
    "公子當心!"跟著下田的李姑娘突然拽住他手腕。
    秧根帶出的泥漿裏裹著幾枚生鏽箭鏃,斷麵還粘著幹涸的靛青顏料。
    蕭雲天用秧苗撥開浮泥,發現下麵埋著塊刻滿符咒的龜甲——正是上月從說書先生船上掉落的那個。
    圍觀人群中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王老農民的孫子突然指著水麵驚叫:"快看!
    蕭公子插過秧的地方在冒泡泡!"隻見混濁的水麵下,那些剛栽下的秧苗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出新葉,淡金色穗苞在晨霧中若隱若現。
    蕭雲天抹了把臉上的泥水,悄悄將掌心的[速生肥料]空袋塞回係統空間。
    當他直起腰時,二十八個裝滿紫雲英的香囊突然從田埂飛來,準準落進每個觀望農戶的懷裏。
    "此乃改良第三代的嘉禾稻。"蕭雲天拔下根三尺長的稻穗,穗粒墜得秸稈彎成新月狀,"比尋常稻種早熟半月,秸稈可編蓑衣,穀殼能治小兒夜啼。"他說話時,李姑娘正用銀簪挑破穗苞,乳白漿液滴在龜甲符咒上,竟蝕出個"吉"字。
    正午太陽最毒時,蕭雲天蹲在灌溉渠邊啃冷饅頭。
    渠水突然泛起油彩似的虹光,幾條翻肚的鯉魚順著水流撞上他腳踝。
    他撈起魚屍掰開鰓蓋,暗紅色鰓片上粘著些晶狀顆粒——與老仆甲袖中掉落的竹筒殘渣一模一樣。
    "公子!"張工匠氣喘籲籲跑來,草鞋上沾滿可疑的紫色淤泥,"西邊支渠的閘門卡死了,像是被水草纏住..."他忽然噤聲,因為蕭雲天正用秧苗撥弄那幾條死魚。
    魚腹破裂的瞬間,湧出的不是內髒,而是大把帶著牙印的銅錢。
    夕陽西下時,蕭雲天站在蛛網般的水渠交匯處。
    他望著最後一縷陽光在閘門鐵索上折射出的七彩色塊,突然想起李姑娘銀鐲在月光下晃出的那個圖案——那根本不是蝴蝶,而是半隻振翅的蠱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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