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鏢局複興之成,終破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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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天捏著算珠的手背暴起青筋,賬冊上歪歪扭扭的"李記綢莊"四字被燭火映得忽明忽暗。
窗外值夜的趟子手正與貨郎討價還價,當啷作響的銅錢聲裏混著桂花糖的叫賣——這本該是太平年景裏最熨帖的煙火氣。
"少東家,李掌櫃又在鬧了。"孫二娘甩著水紅色帕子撞進門,鬢間金步搖纏著幾縷發絲,"說咱們押的蜀錦沾了屍氣,非要扣三成鏢銀。"
硯台裏新磨的鬆煙墨泛起細碎漣漪,蕭雲天盯著自己倒映在墨汁裏的眼睛。
昨夜城南當鋪井底撈出的青銅鸞鳥佩,正壓在他枕下與瑪瑙手串共振嗡鳴。
那些靛藍色光點每熄滅一處,姐姐們繡樓裏的熏香就更濃三分。
"取庫房第三格暗屜的鎏金香球,就說..."他蘸著墨在賬冊邊勾了朵墨梅,"前朝楊妃陪葬的物件,夠鎮十車蜀錦的晦氣。"
郭啟叼著麥稈斜倚門框,突然將油紙包著的燒雞拋向半空。
油星濺在窗欞鱗片紋路上,竟發出烙鐵淬水般的滋啦聲。"昨兒巡夜瞧見西市張鐵嘴舉著桃木劍追紙人,追著追著就追進蕭大姑娘的胭脂鋪了。"
暮色漫進廂房時,蕭雲天正用鸞羽追蹤術描摹城防圖。
十七處鏢局廢墟在靛藍光暈中連成北鬥,鬥柄直指朱雀大街最氣派的蕭氏宗祠。
他摩挲著瑪瑙手串上新出現的裂痕,忽然聽見瓦當墜地的脆響——半塊摔碎的青玉鏢牌嵌著"蕭"字,背麵卻用波斯文烙著"贖罪"。
"少東家!"王鏢頭踹開門時帶著血腥氣,掌心的飛鏢紋著鸞鳥泣血圖,"孫老鏢師在漠北押鏢...押的是他自己的棺木!"他扯開衣襟,胸膛上朱砂繪的漠北輿圖正在滲血,與係統光屏上的標記嚴絲合縫。
蕭雲天在子時潛入宗祠暗室。
檀木供桌上擺著四盞長明燈,其中屬於大姐的那盞燈油泛著詭異的孔雀藍。
當他將鸞鳥佩貼近燈芯時,牆內傳來機括轉動的悶響,暗格裏整箱的契票都蓋著各州府衙的官印——最早那張落款日期,竟是他穿越那日暴雨衝垮老鏢局的時辰。
"真當我是話本裏等著被吸幹氣運的蠢材?"他咬破指尖在官契上畫符,殷紅血跡突然化作金線鑽入地縫。
係統警報聲裏,祠堂地磚逐塊翻起,露出埋著三百六十一具青銅鸞鳥棺的殉葬坑——每具棺槨都刻著蕭氏鏢局曆任總鏢頭的名諱。
五更梆子敲響時,蕭雲天正往刑部衙門送證物。
裝著瑪瑙手串的錦盒被官差揭開時,十七隻鎏金蛾子突然振翅撲向東方。
為首的刑名師爺剛碰到契票,整隻手瞬間爬滿青黑色血管,疼得在青石板上撞碎了門牙。
"蕭大姑娘在城外別院懸梁了!"晨霧未散時,郭啟策馬撞翻三筐早市鮮果。
他甩給賣杏老嫗一錠碎銀,揚起的馬鞭梢頭還勾著半截染血的鸞尾絛,"說是留了血書認罪,可我去時窗欞上全是帶倒鉤的抓痕..."
當蕭雲天踹開別院廂房時,銅鏡裏那雙猩紅眼睛正在啃食什麽。
他擲出袖箭擊碎鏡麵,飛濺的水銀裏浮出半幅刺青——大姐後頸那處胎記,分明是前朝餘孽的鳳凰火印。
妝奩底層藏著的密信蓋著漠北王庭狼頭印,信箋浸過雄黃酒顯出暗紋:三百鏢師生辰八字組成的獻祭陣。
"少東家!
城南當鋪..."孫二娘提著裙擺衝進院門,發間別著的素銀簪突然迸射藍光。
蕭雲天反手用茶盞接住簪頭滴落的毒液,看著它在青瓷上蝕出鸞鳥展翅的圖騰。
刑場斬首那日,蕭雲天特意換了月白色箭袖。
當鬼頭刀落下時,他袖中的瑪瑙手串應聲而裂,十七顆珠子滾進血泊竟化作金蠶蠱。
監斬官驚得跌下高台,卻見蕭雲天摸出塊桂花糕喂給劊子手的獒犬——那畜生方才還衝著血食狂吠,此刻卻伏在他靴邊發出幼犬般的嗚咽。
"蕭某今夜在醉仙樓設宴。"他彈落衣襟沾上的柳絮,望著刑場東南角飄動的杏黃道袍輕笑,"勞煩道長轉告觀主,青羊宮偏殿第三根盤龍柱該換了。"
暮春細雨飄灑時,十八輛鏢車正碾過朱雀大街的殘花。
車轅上插著的玄色鏢旗獵獵作響,旗麵金線繡的鸞鳥在雨簾中恍若活物。
蕭雲天撫摸著新鑄的鎏金鏢牌,聽見係統提示音與簷角鐵馬叮咚聲混作清越的調子。
當最後一點靛藍光暈消失在城南當鋪方向時,他忽然將瑪瑙碎片拋向半空——那些殘玉在雨中竟拚成完整的鸞鳳,朝著蕭氏宗祠發出清戾的長鳴。
暮春的雨絲裹著槐花香飄進鏢局正堂,簷角銅鈴叮當撞碎了滿室喧囂。
蕭雲天斜倚紫檀太師椅,指尖摩挲著新鑄的鎏金鏢牌,牌麵鸞鳥銜著的紅寶石映著十八盞琉璃宮燈,在青磚地上投出片片血珊瑚般的光斑。
"少東家,揚州鹽商的龍涎香到了!"趟子手扛著鎏金嵌螺鈿的禮箱撞進門檻,箱蓋縫隙漏出的銀票被穿堂風卷得滿屋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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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二娘踩著滿地碎金箔往青銅冰鑒裏添酸梅湯,腕間新打的蝦須鐲纏著去年除夕那根鸞尾絛。
蕭雲天笑著用鏢牌接住飄落的銀票,牌麵突然騰起靛藍光焰。
當票角觸到鸞鳥羽翼的刹那,墨字契約竟化作金粉簌簌而落,在青磚縫裏拚出"天下第一鏢"的狂草——正是他穿越那日摔碎硯台時濺在牆上的墨痕。
"蕭兄這手點石成金的本事,怕是連戶部尚書都要眼紅。"郭啟拋著碎銀斜坐窗台,棗紅箭袖沾著西市胡姬的薔薇露。
他忽然將銀錠擲向天井,正在懸掛玄色鏢旗的王鏢頭反手接住,旗麵金線繡的九爪應龍在雨中昂首嘶鳴。
院牆外驟然響起十八聲禮炮,硝煙混著碎紙錢飄過朱漆牌樓。
李掌櫃捧著翡翠算盤立在階前,身後三十六個夥計抬著鎏金匾額,匾上"信義昭彰"四字竟是用漠北玄鐵熔鑄而成。"當日老朽有眼無珠,這賠禮..."他掀開紅綢時,匾角暗藏的機關突然彈出三百六十五顆東珠,在雨幕中連成北鬥七星的陣勢。
蕭雲天屈指彈飛落在茶盞裏的東珠,看著它撞碎簷下冰棱。
飛濺的冰碴在陽光裏折射出七彩虹光,恰巧映亮藏在橫梁暗格裏的青銅鸞鳥佩——昨夜子時,他親眼見這陪葬品吸盡月光後,在青磚上烙出漠北王庭的狼頭圖騰。
"少東家!"孫老鏢師撞開人群擠到案前,古銅色臉龐還帶著大漠風沙的刻痕。
他顫抖著掏出半塊焦黑的鏢旗,旗麵殘存的靛藍絲線突然騰空而起,在蕭雲天腕間瑪瑙串上纏出朵墨梅。"當年三百兄弟困在流沙裏,臨終前用血在旗上畫了這圖案..."
堂內倏然寂靜,唯有簷角鐵馬叮咚作響。
蕭雲天撫過瑪瑙珠上新生的裂痕,忽然聽見係統提示音混著雨打芭蕉的韻律。
他轉身推開雕花窗欞,朱雀大街上十八輛鏢車正碾過青石板的殘雨,車轅插著的玄色鏢旗獵獵如雲,旗麵金線忽而化作流火墜向城南——正是半年前被暴雨衝垮的老鏢局遺址。
郭啟突然將酸梅湯潑向空中,琉璃盞在日頭下折射出七彩光暈。
湯水尚未落地便凝成冰珠,叮叮當當滾到蕭雲天靴邊,竟拚出"小心熏香"的波斯文。"昨兒醉仙樓新來的胡姬..."他嚼著鹽漬梅子輕笑,"腰間掛的銀香球,刻著蕭三姑娘閨閣裏的並蒂蓮。"
暮色漸濃時,蕭雲天獨自登上觀星樓。
瑪瑙串在掌心烙出鸞鳥展翅的印記,係統光屏突然彈出三百倍積分獎勵提示。
他望著城南升起的孔明燈,忽然發現那些暖黃光暈裏都嵌著靛藍光點——與姐姐們繡樓飄出的熏香如出一轍。
"少東家!"王鏢頭舉著鎏金拜帖衝上樓梯,鑲玉的台階被他踩得咚咚作響。
拜帖上鳳凰火漆印正在融化,滴落的金液在青磚上蝕出"血濃於水"的篆字。
蕭雲天用鸞羽挑起信箋,泛著桃木香的宣紙上,大姐簪花小楷寫著"酉時三刻,摘星閣賠罪宴",落款處按著四枚深淺不一的胭脂印。
郭啟不知何時倚在朱漆柱旁,拋接著從胡姬那順來的銀香球。
當香球第七次劃過蕭雲天眼前時,鏤空花紋裏突然掉出半片龜甲,上麵用朱砂寫著他的生辰八字。"蕭兄可還記得..."他吹落甲片上的香灰,"上元節那盞寫著你名字的河燈,漂進護城河就變成了青銅棺槨?"
更鼓聲撞碎暮色時,蕭雲天正用毒酒澆灌窗台那株西府海棠。
紫紅花瓣觸到酒液瞬間枯萎,根係卻掙紮著拱出青花瓷盆,在青磚縫裏長成個扭曲的"囚"字。
他忽然輕笑出聲,腕間瑪瑙串應聲斷裂,十七顆珠子滾進花泥竟化作金蠶,將那個"囚"字啃噬成"梟"字。
子時的梆子聲掠過屋脊時,蕭雲天在銅鏡前束起墨發。
鏡麵忽而泛起血色漣漪,倒影裏的猩紅眼睛正啃食著半塊桂花糕——正是今晨刑場那隻獒犬叼著的貢品。
他反手將鸞鳥佩按在鏡麵,看著水銀波紋裏浮現出摘星閣的琉璃穹頂,四盞長明燈在梁柱間擺出鎖龍陣的方位。
"少東家,轎子備好了。"孫二娘捧著玄色大氅立在簾外,發間素銀簪纏著縷猩紅絲線。
當蕭雲天伸手接衣時,簪頭突然迸射藍光,將大氅上繡的金線鸞鳥染成孔雀藍——與大姐閨閣帳幔的繡色分毫不差。
轎簾垂落的瞬間,蕭雲天嗅到熟悉的蘇合香。
這本該在穿越那日就消散的味道,此刻混著血鏽氣鑽進鼻腔。
他握緊袖中淬毒的袖箭,聽著轎夫靴底沾著的漠北黃沙,正隨著腳步起落沙沙作響,恍若那夜三百青銅棺槨破土而出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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