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家族關聯漸顯,傳承再遇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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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雲天對著燭火舉起緙絲殘片,金線在朱雀尾羽處突然斷裂的紋路,與老學者所繪族徽缺口完全吻合。
    窗欞外傳來梆子聲,他忽然想起三姐去年生辰,曾用半匹緙絲裁了件外裳,當時嗤笑"這些老古董就該壓在箱底發黴"。
    "原來不是發黴,是燙手啊。"他彈了彈袖口沾著的龍涎香灰,千機鎖在掌心轉出殘影。
    次日西市剛開張,蕭雲天晃進裝裱鋪子時,掌櫃正對著幅《八仙祝壽圖》唉聲歎氣。"您瞧瞧這墨色,說是三百年前古畫,可這壽星公腰帶上的纏枝紋——"山羊須抖得像風裏蘆葦,"分明是前朝工部才有的織法!"
    蕭雲天用折扇挑起畫軸,千機鎖卡槽擦過絹布發出輕響。
    當啷一聲,藏在夾層的銀箔暗紋突然浮出水麵,半枚朱雀銜璿璣的圖案在晨光裏泛著冷光。
    "聽說城南永寧坊有位專修古琴的齊師傅?"他甩下兩粒金瓜子,"勞您把這晦氣玩意送過去,就說......"扇骨敲在朱雀眼睛上,"故人遺落的棋子,該落定了。"
    三日後謠言爆發時,蕭雲天正在刨一根湘妃竹。
    傳承基地新收的學徒舉著揭帖衝進來,墨汁沿著"沽名釣譽"四個字往下淌,正好汙了竹筒裏剛調好的朱砂。
    "他們說師父用巫蠱術造假!"少年急得跺腳,"陳記茶樓的說書先生都在傳,咱們修複的《洛神圖》裏藏了咒術!"
    蕭雲天吹開竹屑,腕間千機鎖彈出根銀針,蘸著朱砂在竹管刻下北鬥七星的方位。"昨兒讓你送去裝裱店的《春山行旅圖》,收件人寫的是不是漕幫二當家?"
    見學徒點頭,他忽然笑著把刻好的竹管拋向半空。
    機關轉動的脆響中,竹管突然展開成傘骨,飄落的朱砂在宣紙上洇出幅完整的星宿圖——正是三日前那幅假畫裏缺失的紫微垣。
    "去茶樓買二十斤炒瓜子,要現剝的。"蕭雲天蘸著朱砂在星圖上畫圈,"告訴說書先生,今晚這出《天官賜福》的戲碼,我請全場聽個響。"
    當夜陳記茶樓燈火通明。
    蕭雲天拎著個烏木匣子剛跨進門檻,說書人驚堂木就砸得震天響:"諸位可知那星圖暗藏九九八十一道煞氣......"
    "不如看看這個痛快。"蕭雲天踹開雅間屏風,千機鎖彈開的機關鳥銜著卷軸飛向戲台。
    眾人驚呼聲中,卷軸裏滾出三十六個竹製小人,舉著漕幫徽記的燈籠滿場亂竄。
    二樓包廂突然傳來茶盞碎裂聲。
    蕭雲天抬手射出三枚銅錢,打穿包廂竹簾的刹那,某個正欲翻窗的黑影突然僵住——他後頸衣領裏露出的靛青刺青,赫然是半隻燃燒的朱雀。
    "勞駕把這位爺請上台。"蕭雲天踹翻試圖溜走的茶博士,從他袖袋抖出袋龍涎香,"用三十兩銀子一錢的香粉當誘餌,貴東家真是闊氣。"
    滿場嘩然中,漕幫二當家拎著鼻青臉腫的黑衣人闖進來。"蕭公子要的證人在這!"他踹得那人一個踉蹌,"這雜碎昨夜拿著我的私印,去當鋪贖了半年前失竊的《八仙過海》緙絲屏風!"
    蕭雲天用折扇挑起黑衣人下巴,千機鎖齒輪咬合的輕響裏,那人耳後的刺青突然滲出靛藍色汁液。"朱雀泣血,璿璣歸位。"他貼著對方耳朵輕笑,"告訴你主子,他藏在匠籍裏的十七處暗樁..."扇骨重重敲在刺青上,"夠我玩三個月機關鎖的。"
    滿場喝彩聲中,蕭雲天倚著戲台剝蓮子。
    漕幫的人押著黑衣人離去時,他忽然瞥見二樓殘破的竹簾後,半塊繡著金線璿璣的帕子一閃而逝。
    "師父,郭公子送來的冰鎮酸梅湯..."學徒抱著青瓷壇子擠過來,壇底壓著張未署名的花箋。
    蕭雲天對著月光展開箋紙時,千機鎖突然發燙,將紙上"小心茶漬"四個字映得通紅。
    他仰頭飲盡酸梅湯,齒間咬到枚刻著星紋的銀匙。
    戲台燈籠突然被風吹滅,有人在他耳邊輕笑:"朱雀振翅的聲響..."溫熱呼吸掠過耳畔,"可比茶樓瓦當上的銅鈴有趣多了。"
    正文續)
    戲台燈籠重新亮起時,蕭雲天指間那枚星紋銀匙已沁出層薄霜。
    他望著二樓空蕩蕩的竹簾,千機鎖齒輪突然發出蜂鳴般的震顫,將青瓷壇底的花箋震成齏粉。
    "蕭兄!"郭啟的玄色箭袖掃開人群,常年握劍的虎口處還沾著朱砂,"西市十六家當鋪的賬本都在這兒。"他甩出個青布包袱,三十七枚銅錢叮叮當當滾在戲台邊沿,每枚都刻著漕幫暗記。
    蕭雲天用銀匙挑起銅錢,冰碴順著漕字紋路裂成蛛網:"陳記當鋪三月初九收過朱雀紋妝奩?"
    "不止。"郭啟抓起把瓜子仁塞進嘴裏,含糊道:"你猜那妝奩夾層裏藏著什麽?"他朝學徒抬抬下巴,少年立刻展開卷泛黃的匠籍——泛潮的紙頁間,十七處靛青刺青拓印正冒著嫋嫋青煙。
    台下說書人突然拔高嗓門:"要說那朱雀泣血啊......"驚堂木砸下的瞬間,蕭雲天袖中千機鎖驟然彈出銀絲,將說書人懷中的犀角杯絞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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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琥珀色茶湯潑在青磚上,蒸騰起熟悉的龍涎香。
    "茶漬燙手。"蕭雲天碾碎銅錢上的冰碴,轉頭衝郭啟挑眉,"郭少俠可願當回鏢師?"
    郭啟哈哈大笑,劍穗上纏著的金絲楠木算盤珠叮咚作響:"押送這批"燙手山芋"去傳承基地?
    那得加三碟桂花糖蒸栗粉糕!"
    三更天的梆子聲混著栗粉糕的甜香飄進賬房。
    蕭雲天對著燭火將銅錢排成北鬥狀,千機鎖投射在牆麵的光影裏,朱雀星宿某處突然多出個缺口。
    郭啟啃著糕餅含混道:"城南劉掌櫃願意賒三十匹素絹,條件是下月浴佛節要咱們紮九十九盞朱雀燈。"
    "給他紮三百盞。"蕭雲天突然用銀匙戳破窗紙,夜風灌進來時,北鬥銅錢齊齊轉向西邊,"記得在燈骨刻上漕幫新製的纏枝紋。"
    郭啟劍鞘一拍,賬本嘩啦啦翻到浴佛節那頁:"你早料到有人要在燈會作妖?"
    "作妖的餌料,可比桂花糕香甜。"蕭雲天從算盤上拆下兩顆楠木珠,彈進牆角青瓷魚缸。
    水麵漣漪蕩開的刹那,十七處刺青拓印突然在缸底拚出半幅星圖——正與《洛神圖》缺失的紫微垣遙相呼應。
    次日清晨,蕭雲天踹開西市錢莊的門檻時,掌櫃正對著滿牆當票唉聲歎氣。"蕭公子!"山羊須抖得像秋風裏的葉,"不是小老兒不肯通融,實在是......"他指著賬冊上朱筆圈出的赤字,"上月浴佛節燈油錢還沒結清呢。"
    蕭雲天反手甩出個錦盒,千機鎖彈開的瞬間,三十六顆夜明珠滾滿櫃台。
    每顆珠芯都浮著星紋,在晨光裏流轉成微型星宿圖。
    "這是前朝璿璣閣的......"掌櫃的綠豆眼瞪得滾圓。
    "賒給趙記絲綢莊三個月。"蕭雲天用折扇敲了敲掌櫃顫抖的手背,"就說這些珠子,夠不夠襯他家新到的月影紗?"
    三日後的暴雨夜,傳承基地的學徒們抱著賬本衝進工坊。
    郭啟正幫蕭雲天調試新製的星象儀,聞言劍眉倒豎:"又有人撤資?"
    "是趙掌櫃......"小學徒抽抽搭搭遞上信箋,"他說月影紗染不出星紋效果......"
    蕭雲天卻笑出聲,沾著朱砂的筆尖在信紙背麵勾畫:"染不出就對了。"他揚手將信紙拋向半空,千機鎖射出的銀絲瞬間將其釘在窗框上。
    暴雨拍打紙麵的刹那,浸濕的墨跡竟浮現出完整的朱雀星圖。
    "備馬!"蕭雲天抓起蓑衣往外衝,"郭啟,把你那柄嵌著貓眼石的劍帶上!"
    趙記絲綢莊後院,三十匹月影紗在雨中泛著幽藍微光。
    蕭雲天甩出千機鎖纏住晾紗架,齒輪轉動間,夜明珠的光暈透過雨幕鋪滿素紗。
    趙掌櫃舉著油燈出來時,差點摔了琉璃鏡——每匹紗料都浮動著若隱若現的星紋,雨水衝刷處更是綻開細小的朱雀翎毛。
    "這、這是......"
    "前朝璿璣閣的"天雨流芳"技法。"蕭雲天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指尖星紋銀匙在紗麵劃過,帶起一串冰晶似的反光,"趙掌櫃現在覺得,三百盞朱雀燈夠不夠亮堂?"
    當夜子時,傳承基地的銅雀香爐剛點上龍涎香,趙掌櫃就帶著二十箱白銀叩響門環。
    郭啟倚著門框嗑瓜子:"蕭兄怎麽算準他吃這套?"
    "因為他書房掛著幅《璿璣織女圖》。"蕭雲天把星紋銀匙按進千機鎖凹槽,機關轉動的脆響中,鎖芯吐出枚靛青玉牌,"而牌位上供著的先祖,恰好是朱雀七宿的輪值星官。"
    暴雨初歇時,蕭雲天在回廊下煮茶。
    郭啟突然拋來個油紙包,打開竟是半塊發硬的栗粉糕,糕麵印著漕幫暗記。"你讓朱雀燈刻纏枝紋時,就料到有人會利用浴佛節鬧事?"
    "有人比我們更急。"蕭雲天將玉牌浸入茶湯,靛青色紋路遇熱化作朱砂,在盞底匯成燃燒的朱雀,"十七處暗樁廢了十六處,你說最後那隻老鼠......"
    瓦當上的銅鈴突然無風自動。
    蕭雲天指尖微顫,茶盞邊緣裂開細紋,朱砂朱雀竟順著裂紋爬上案幾,在賬本某頁灼出焦痕。
    郭啟劍鋒出鞘三寸,寒光映出焦痕處的小字——那正是昨日剛談妥的讚助商名字。
    "看來有人不想我們過浴佛節。"蕭雲天蘸著朱砂在焦痕處畫圈,星紋銀匙突然發燙,將墨跡烤成靛青色,"郭兄,明日去城隍廟買九百九十九盞長明燈。"
    "要刻什麽紋樣?"
    蕭雲天吹熄燭火,千機鎖在黑暗裏迸濺出火星:"就刻......"他望著賬本上跳動的朱砂光影輕笑,"朱雀振翅時,最討厭的雲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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