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平反受阻,怒對家族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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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中的護城河泛起細碎金斑,蕭雲天盯著那抹靂青流光,喉間泛起棗泥殘留的苦澀。
    係統光幕在視網膜閃過,積分欄新到賬的"宮燈修複技藝傳承"字樣正在消散——三個時辰前,他剛用這技藝替太後複原了前朝萬壽燈。
    "公子,祠堂那邊......"玄衣護衛的提醒被夜風卷碎。
    蕭雲天將虎符拋給郭啟時,指尖殘留著孔雀石染料的觸感。
    周家三十年前因私製龍紋琉璃瓦被抄斬,這抹靂青本該和他們的族譜一起埋進亂葬崗。
    亥時三刻的祠堂浮著陳年線香,九重竹簾後跪著七位族老。
    蕭雲天的犀皮靴碾過青磚縫裏新落的香灰,驚得趙家三叔公腕間佛珠"哢嗒"相撞。
    "朱雀紋的銅爐換成了白虎?"他忽然用銀簽子挑起供案上的香爐,爐腹本該鏨刻朱雀翎羽的位置,如今盤踞著張牙舞爪的吊睛白額虎——這是當年長姐執掌暗衛時特製的刑訊圖騰。
    竹簾嘩啦作響,膽小者乙打翻了茶盞。
    蕭雲天看著潑在《蕭氏女誡》拓本上的茶湯,忽然想起大姐姐及笄那年,就是捧著這本家訓,將試圖侵吞祖產的遠房表叔吊在祠堂梁上抽了三十鞭。
    "雲天啊。"趙家老太爺顫巍巍舉起鎏金煙杆,"周家舊事就像這煙膏,燙手得很。"煙鍋裏騰起的青霧中,二十年前被燒毀的族譜殘頁若隱若現,蕭雲天分明看見"周氏女眷二十七人充入教坊司"的字樣被朱砂劃去。
    係統突然發出尖銳提示音,積分兌換欄跳出"周家孔雀石染料秘方殘缺)"。
    蕭雲天攥緊袖中那角宮燈殘片,靂青染料滲進掌紋,燙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周家女眷當年正是憑這秘方在教坊司立足,直到新帝登基前夜集體暴斃。
    "三爺爺怕的不是舊案,是教坊司裏那些活下來的眼睛吧?"他忽然輕笑,將染了孔雀石的手指按在白虎銅爐上,"您猜周家人臨死前,用血在牆上畫了什麽?"
    膽小者乙的驚叫中,蕭雲天猛地掀開祠堂東牆的帷幕。
    積灰的《女德訓》拓本嘩啦啦散落,露出牆麵上斑駁的抓痕——那分明是女子用指甲刻出的朱雀紋,每一道尾羽都指向供案下的暗格。
    郭啟的佩劍就在這時發出嗡鳴。
    蕭雲天低頭看著從暗格翻出的賬冊,泛黃紙頁上記錄著二十年前各世家往教坊司送的"炭敬銀",趙家老太爺的名字赫然在列,墨跡還沾著孔雀石粉末。
    "朱雀台舊製的灑金箋,配孔雀石染的罪證,倒是風雅。"他將賬冊摔在供案上,驚飛了簷下棲息的夜梟。
    祠堂四角的青銅燭台突然齊刷刷熄滅,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出扭曲的虎符暗影。
    趙家老太爺的煙杆"當啷"落地,膽小者乙蜷縮在祖宗牌位下發抖。
    蕭雲天撫摸著牆上抓痕,突然想起大姐姐執鞭時腕間晃動的孔雀石手釧——那原是周家嫡女及笄時的聘禮。
    子時的梆子聲穿過三重院落,蕭雲天在祠堂門檻處駐足。
    係統積分正在瘋狂上漲,他卻盯著廊下那盞新糊的朱雀宮燈——本該用金箔勾邊的翎羽,此刻泛著詭異的靂青光暈。
    "公子!"郭啟的驚呼被夜風吹散。
    蕭雲天攥著半塊棗泥糕的手指驟然收緊,甜膩的餡料滲進指甲縫。
    祠堂飛簷上傳來瓦片輕響,一抹靂青衣角轉瞬即逝,空氣中殘留著周家特製的沉水香——這味道,他昨夜才在長姐廢棄的妝奩裏聞到過。
    護城河方向突然騰起數百盞河燈,金粉描畫的朱雀紋在夜色中連成火海。
    蕭雲天望著那些本該供奉在祠堂的往生蓮燈,忽然明白係統為何要他在此刻兌換"機關鳥製作技藝"。
    夜幕籠罩的祠堂飛簷上,靂青衣袂拂過的瓦片還沾著未幹的孔雀石染料。
    護城河的波光將蕭雲天的影子拉得很長,他袖中那本罪證賬冊的邊角,正悄悄洇出一朵血描的朱雀花......)郭啟的指節叩在青銅劍鞘上,發出清脆的鳴響。
    蕭雲天頸側被夜風吹散的碎發拂過染著靂青的鎖骨,這才驚覺自己後背已被冷汗浸透。
    供案上的孔雀石粉末被月光映得發藍,像極了長姐當年砸碎的琉璃禁步。
    "他們怕的不是舊案。"蕭雲天突然用染著棗泥的指尖去碰牆上的抓痕,孔雀石粉末混著陳年血跡凝成朱砂似的紅,"是怕揭出三十年前蕭家接手的龍紋窯,原本是周家產業。"
    膽小者乙突然發出老鼠般的抽氣聲。
    趙家老太爺的煙杆在地磚上劃出刺耳的聲響,青玉煙嘴磕出蛛網狀裂痕——那裂紋走勢竟與牆上抓痕有七分相似。
    "你以為掀了這樁舊案,蕭家就能清清白白?"老太爺枯瘦的手指突然攥住那本染了茶漬的《蕭氏女誡》,泛黃的紙頁間簌簌落下幾片幹枯的茉莉花瓣,"當年你長姐執掌家法時,這冊子浸過周家幺女的指血。"
    蕭雲天瞳孔猛地收縮。
    記憶裏總捧著鬆子糖哄他的大姐姐,十五歲生辰那日確實帶回個眼尾有朱砂痣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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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婢女腕間常年纏著靛藍絲帕,現在想來,帕角繡的分明是周氏獨有的孔雀翎紋。
    祠堂外的河燈忽然暗了大半,係統光幕在此時彈出新提示:【檢測到關鍵物品《蕭氏女誡》,可兌換"字跡鑒定術"消耗300積分)】。
    蕭雲天盯著老太爺指縫間漏出的半片茉莉花瓣,忽然記起周家女眷暴斃那夜,長姐妝奩裏突然出現的靂青染帕,就裹著這樣幹枯的茉莉。
    "三爺爺這故事講得妙。"他突然抬腳碾碎地上的花瓣,靂青靴底沾著香灰在青磚上拖出蜿蜒痕跡,"不如我們問問周家幸存者,當年是誰把龍紋窯的契書換了蕭家印鑒?"
    郭啟的劍鞘在這時抵住想要溜走的膽小者乙。
    蕭雲天餘光瞥見好友緊繃的下頜線——三日前他們夜探教坊司廢墟,郭啟的佩劍曾斬斷過繡著朱雀紋的帳幔,那布料浸過二十年陳血仍不褪色。
    "雲天少爺莫要逞強。"趙家老太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混著痰音的喘息像破敗的風箱,"你以為蕭家女兒們為何要搶著嫁給寒門士子?
    當年周氏二十七位女眷的賣身契......"
    祠堂梁上突然傳來瓦片碎裂聲。
    蕭雲天袖中機關鳥的銅翅恰在此時震動,他假裝被夜風迷眼抬手遮擋,實則將半塊棗泥糕彈向橫梁陰影處。
    靂青衣角翻飛間,有什麽東西墜入供案前的銅盆,燒焦的羊皮卷味道混著沉水香彌漫開來。
    "賣身契燒起來倒是香得很。"蕭雲天用銀簽子撥弄銅盆裏的灰燼,火星照亮他袖口暗繡的朱雀紋——這是今晨用係統積分換的"夜光蠶絲",此刻正泛著幽幽藍芒。
    膽小者乙突然指著灰燼尖叫:"周家!
    是周家的雙雀銜枝紋!"他布滿血絲的眼睛幾乎瞪出眼眶,"三十年前龍紋窯出事那晚,我在賬房見過這種火漆印!"
    趙家老太爺的龍頭杖重重杵地,供案上的白虎香爐應聲而裂。
    蕭雲天俯身拾起滾落腳邊的爐蓋,內側赫然鏨刻著長姐的私印,印泥殘紅間還黏著半片孔雀石——與周家女眷指甲縫裏發現的如出一轍。
    護城河方向突然傳來喧嘩,數百盞朱雀河燈竟在河心聚成火鳳形狀。
    蕭雲天望著映在窗紙上的詭譎光影,突然將爐蓋拋給郭啟:"你說這物件,夠不夠換三司會審的敲門磚?"
    郭啟接住爐蓋時,劍穗上纏著的靂青絲線突然斷裂——那是昨夜在教坊司井底找到的,此刻正隨風纏上膽小者乙的脖頸。
    蕭雲天看著對方驚恐拍打絲線的滑稽模樣,忽然想起係統提示裏那句"關鍵證物需活體觸發"。
    "公子,子時三刻了。"郭啟突然壓低聲音,劍鋒挑起地上一片未被燒盡的羊皮紙。
    蕭雲天看清上麵"龍紋雙耳瓶廿四件"的字樣,喉嚨湧起比棗泥更腥甜的味道——那正是他穿越那日,在蕭家庫房見過的貢品清單。
    祠堂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蕭雲天卻轉身推開雕花木窗。
    夜風卷著河燈灰燼撲進來,在《蕭氏女誡》的茶漬上聚成朱雀展翅的形狀。
    他故意用染著孔雀石的手指去按那圖案,係統光幕立刻彈出【關鍵證物已收錄】的提示。
    "三爺爺可知,真正的龍紋窯傳人尚在人間?"蕭雲天突然將沾著灰燼的指尖按在老太爺的龍頭杖上,看著翡翠龍睛漸漸染上靂青色,"您猜他見到這柄先帝禦賜的鳩杖,會不會想起三十年前的滅門慘案?"
    飛簷上的瓦片再次響動時,蕭雲天已經走到院中。
    他仰頭看著那盞歪斜的朱雀宮燈,忽然從袖中抖出半幅燒焦的繡品——今晨用"機關鳥製作技藝"修複的殘片上,周氏女眷用血繡的證言正在月光下顯形。
    郭啟沉默著將佩劍收回鞘中,劍柄暗格彈出的靂青藥丸卻落入蕭雲天掌心。
    這是他們昨夜在周家舊宅密道發現的解毒丹,此刻正散發著與祠堂灰燼相同的氣息。
    護城河突然掀起丈許高的浪頭,將那些朱雀河燈盡數吞沒。
    蕭雲天望著漆黑的水麵輕笑出聲,係統積分兌換欄裏新解鎖的"水下閉氣術"正在瘋狂閃爍——他等這個提示,等了整整三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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