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新規終成,鹽市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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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市街的燈籠在江風中搖晃,蕭雲天按住滲血的額角。
硝石粉末在漕運圖上聚成尖錐,直指鹽倉碼頭東側廢棄的船塢。
"二十支火把分三路。"他扯下繃帶纏住銅鑰匙,"你帶巡鹽衛走水路。"
郭啟接過浸透鬆脂的火把時,嗅到對方袖口散發的藥味:"陳記當鋪那邊..."
"我會讓貪官自己燒起來。"蕭雲天將染血銅錢拋向半空,錢孔裏的金箔在燭火下泛著冷光。
三更的梆子撞碎江霧,陳記鹽鋪後院傳來鐵鏈聲。
陳大鹽商一腳踹翻炭盆,火星濺在趙小鹽商青紫的額角:"蕭雲天以為用巡鹽衛就能唬住老子?"
"您...您看賬本..."被反綁的賬房先生突然顫抖著指向窗外。
濃煙裹著鬆脂味湧進來,十二支火把把鋪麵照得亮如白晝,巡鹽衛的皂靴聲停在正門前。
蕭雲天踹開庫房時官服下擺還在滴水,掌心托著從貪官臥房搜出的鹽引密賬。
陳大鹽商舉著鹽鏟的手僵在半空——那本該鎖在劉知府暗格裏的賬冊,此刻正攤開在他克扣賑災鹽的罪證頁。
"戌時三刻,潮水該漲到暗倉閘口了。"蕭雲天用劍尖挑起趙小鹽商衣領,"陳老板是要保私鹽,還是保腦袋?"
院外突然傳來瓦片碎裂聲。
郭啟拎著個濕漉漉的鹽工躍下屋簷,八枚刻著水波紋的金箔當啷落地。
陳大鹽商瞳孔驟縮——這些用來收買漕幫的憑證,本該藏在排水渠暗倉的銅匣裏。
"蕭大人!"趙小鹽商突然掙開繩索,從鞋底摳出半枚帶血官印,"他們逼我偽造的鹽引..."
銅鑰匙突然發出尖嘯,係統光幕在硝煙中展開。
蕭雲天反手將密賬砸向貨架,陳記私鹽的暗標在火光中無所遁形:"巡鹽衛聽令!
按新規查封所有私鹽貨船!」
陳大鹽商抄起鹽鏟撲向側門,卻被郭啟用火把逼回院中。
二十支鬆脂火把同時擲向貨堆,爆燃的火光映出牆上新規告示。
趕來圍觀的小鹽商們看著衝天烈焰,不約而同握緊了袖中鹽引。
卯時初刻,鹽市街飄起細雨。
蕭雲天站在焦黑的陳記鋪麵前,看著小鹽商們排隊登記鹽引。
趙小鹽商捧著重新核驗的官秤,將第一袋官鹽過秤時,秤杆穩穩停在了公平星上。
郭啟扯下燒焦的袖口:"劉知府招了,漕幫供出十七處暗倉。"
"讓孫監管帶人去點驗。"蕭雲天摩挲著恢複平靜的銅鑰匙,江風卷著新鮮墨香掠過鹽市街——那是小鹽商們正在重寫的賬本。
鹽市街的燈籠次第亮起,這次再沒有忽明忽暗的詭影。
蕭雲天官服上的潮氣漸漸蒸騰,他望著最後一家鹽鋪掛上統一定價的木牌,指尖無意識劃過繃帶下正在結痂的傷口。
鹽市街的青石板還殘留著焦黑痕跡,蕭雲天伸手拂過新掛的統一定價木牌。
郭啟左臂纏著浸血的麻布,指間捏著半塊鬆脂凝固的火把殘片,靴底粘著暗倉特有的青灰色淤泥。
"潮信船卯時三刻靠岸。"郭啟用火鉗撥弄炭盆,火星跳上他肩頭燒焦的衣料,"漕幫那三十艘鹽船全換了官引。"他忽然從懷裏掏出個油紙包,半塊芝麻胡餅裂成兩半,糖霜順著裂縫簌簌往下落——正是三個月前他們蹲守鹽倉時吃的那家鋪子。
蕭雲天接過胡餅時繃帶下的傷口突然抽痛,結痂處滲出淡黃水痕。
他記得那夜在陳記當鋪屋頂,郭啟就是用這把火鉗撬開了暗倉的銅鎖。
巡鹽衛的號旗在江風裏獵獵作響,二十七個鹽工正把蓋著官印的鹽袋壘成齊整方陣。
暮色漸沉時,鹽市街飄起芝麻油香。
趙小鹽商捧著新製的公平秤,秤盤裏堆滿各家鹽鋪取樣的青鹽。
當秤杆第八次穩穩停在公平星時,圍觀百姓中爆發出歡呼,有個紮雙髻的小姑娘踮腳把野薑花插在巡鹽衛的旗杆上。
"該換藥了。"郭啟突然用火鉗敲了敲銅盆。
炭火映出他腰間新添的刀鞘,那是用陳記鹽鏟熔鑄的。
蕭雲天解開官服領口,鎖骨下方三寸的箭傷已經生出粉紅新肉,邊緣結著薄薄的血痂——三日前劉知府在獄中自盡前,曾用淬毒的箭頭抵著這處舊傷。
更夫敲響初更梆子時,巡鹽衛送來最後一份鹽引登記冊。
蕭雲天蘸著朱砂圈完最後一個紅圈,突然發現硯台邊多了片銀杏葉。
葉脈上凝著未幹的水漬,邊緣用蠅頭小楷寫著"酉時三刻,東南柳巷"。
郭啟用火鉗夾起銀杏葉對著燭光:"墨裏摻了沉水香,是官驛專用的。"他突然劇烈咳嗽,肩頭傷口崩裂滲出血珠,那是昨夜搜查漕幫暗倉時被鐵蒺藜劃破的。
蕭雲天抓起藥瓶正要起身,卻見對方用火鉗尖挑起個牛皮紙信封。
信封火漆印著雙魚紋,正是蕭家族徽。
蕭雲天指尖剛觸到封口,銅鑰匙突然在腰間震動,係統光幕閃過一道血紅警告。
他抽出信箋時,窗外的燈籠同時暗了三盞,夜風卷著幾粒未燃盡的鬆脂滾過青石板。
信紙空白處漸漸浮現水痕,十九年前的冬至曆書在墨跡中若隱若現。
當銅鑰匙第三次震動時,蕭雲天突然將信紙按在炭盆上方,焦糊味中浮出半句殘章:"......祠堂第三塊地磚......"
打更聲忽然在巷口停滯。
蕭雲天握緊信紙起身,官服下擺掃落硯台裏半幹的朱砂。
郭啟用火鉗撥開窗縫,東南角的燈籠正在劇烈搖晃,某個黑影掠過屋脊時帶翻了孫監管新掛的銅鑼。
"讓巡鹽衛加強碼頭巡防。"蕭雲天將信紙疊成方勝塞進腰帶,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鎖骨下的傷疤。
銅鑰匙不知何時停止了震動,係統光幕殘留著模糊的倒計時。
鹽市街飄起夜霧時,最後一家鹽鋪正在給公平秤係紅綢。
蕭雲天站在熄滅的炭盆前,看著自己的影子被燈籠拉長投在青磚牆。
他忽然解開頸間玉佩,玉穗上不知何時纏了根銀白發絲——那本是他大姐及笄時戴過的纏臂金上的流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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