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敵寇再臨,雙難夾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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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那殘破的桅杆碎片,被洶湧的浪頭狠狠拍上礁石時,那聲音如沉悶的戰鼓般響起。與此同時,了望塔上的銅鑼已敲得震天響,那尖銳而急促的聲音,穿透了鹹腥的海風,直刺人們的耳膜。
    蕭雲天麵色冷峻,將賬冊用力拍在郭啟胸口,那賬冊與郭啟胸膛碰撞的悶響清晰可聞。他粗糙的手掌一把抓起佩刀,腳下的地麵因他的急切而微微震動,隨即朝著馬廄衝去。
    極目遠眺,三十裏外的漁村正騰起滾滾黑煙,那黑煙如一條黑色的巨龍,在灰暗的天空中肆意翻滾。海風裹著焦糊的血腥味撲麵而來,那味道刺鼻而濃烈,仿佛是死亡的氣息。
    “讓騎兵隊帶上所有火油!”蕭雲天的吼聲在海風中回蕩。馬蹄踏碎灘塗上凝結的鹽霜,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緊緊盯著遠處若隱若現的靛藍色布條,目光如炬,眉頭緊鎖。
    那些布條正掛在漁村外歪斜的柵欄上,在風中像招魂幡似的隨風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是冤魂的哭訴。
    七具屍體橫在村口井台邊,喉嚨處都插著半截竹哨。郭啟用刀尖挑起竹哨,那竹哨與刀尖摩擦發出細微的“咯咯”聲。他的瞳孔猛地收縮,臉上露出震驚與憤怒:“是水鬼營的傳訊哨——趙老四的殘部!”話音未落,東南角草垛突然爆開火星,那火星如流星般四散飛濺,伴隨著“劈裏啪啦”的聲響。二十幾個靛藍短打的漢子從燃燒的茅屋後竄出,他們的腳步急促而雜亂,帶起一片塵土。
    蕭雲天反應迅速,反手甩出三枚鐵蒺藜,鐵蒺藜在空中呼嘯而過,發出尖銳的破空聲。最前頭的偷襲者捂著冒血的膝蓋栽進火堆,發出痛苦的慘叫,那聲音在寂靜的漁村中格外刺耳。
    他一腳踹翻燃燒的草垛,草垛倒地時發出“轟”的一聲,擋住了巷口。他朝著正在組織百姓撤離的郭啟吼道:“帶十個人去守糧倉!房梁上全給我潑海水!”那吼聲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斷牆後突然刺出三柄魚叉,魚叉帶著風聲襲來。蕭雲天側身躲閃時,後背重重撞上晾著鹹魚的木架,木架搖晃,腐爛的魚頭砸在肩甲上,那黏膩的觸感讓他眉頭一皺,腥臭的黏液順著鎖子甲縫隙往下淌,那冰冷而滑膩的感覺讓他渾身不自在。
    他順勢滾進積水的窪地,濺起一片水花。袖箭精準穿透舉著火把的歹徒眼窩,那歹徒的身體瞬間僵硬,火把掉落,發出“噗嗤”一聲熄滅的聲音。
    “蕭大人小心!”斷腿的老兵突然從柴堆裏撲出來,他的動作帶著決絕。用身體擋住斜刺裏劈來的砍刀,鮮血飛濺而出,濺在蕭雲天臉上,那溫熱的觸感讓他心頭一震。此時,他看清老兵腰間纏著的繃帶——那是用撕碎的軍旗臨時湊合的,他心中一陣感動與敬佩。
    火勢借著鹹腥的海風愈燒愈旺,那火焰發出“呼呼”的聲響,如一頭咆哮的猛獸。趙老四的笑聲從濃煙深處傳來:“蕭少爺的兵連塊像樣的止血布都沒有?”那笑聲充滿了嘲諷與得意。靛藍色的人影在火光中忽隱忽現,三十幾個暴徒竟分成三股,同時撲向糧倉、傷員帳篷和躲著婦孺的祠堂,他們的腳步聲和呼喊聲交織在一起,讓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蕭雲天扯斷頸間玉墜砸向糧倉屋簷,翡翠碎片在火光中迸濺成信號,那碎片閃爍的光芒如繁星般璀璨。正在潑水的士兵們突然調轉水桶,混著海水的鹽霧瞬間迷住縱火者的眼睛,縱火者發出痛苦的慘叫。郭啟趁機帶人封死糧倉大門,用運珊瑚的竹筐壘起臨時屏障,竹筐碰撞的聲音清脆而響亮。
    “他們的箭有問題!”祠堂屋頂的哨兵突然慘叫墜落,肩頭插著的箭矢竟綁著冒煙的竹筒,那竹筒發出“滋滋”的聲響。蕭雲天抄起弩機連續點射,弩機發射的聲音如連珠炮般響起。三個正要投擲火藥筒的歹徒栽下牆頭,燃燒的引信在積水裏滋啦作響。
    潮水聲忽然變得急促,那洶湧的潮水聲仿佛是戰鬥的號角。趙老四的部下開始往海邊退卻。蕭雲天眯眼看向他們撤退的路線,燃燒的漁船殘骸恰好堵住了最近的灘塗。
    他剛要下令追擊,西北方突然傳來百姓的驚叫——二十幾個裝扮成漁民的暴徒正駕著小艇逼近礁石區。
    “是調虎離山!”郭啟揮刀砍斷纜繩,纜繩斷裂的聲音清脆而決絕。載滿珊瑚的竹筐轟然滾落,將摸上碼頭的歹徒砸進海裏,海水濺起高高的浪花。蕭雲天卻盯著那些隨波逐流的小艇,船頭吃水線隱約透著不正常的反光,他心中湧起一絲疑慮。
    當第七個火藥筒在祠堂窗欞炸開時,巨大的爆炸聲震得人耳膜生疼。蕭雲天突然發現燃燒的茅草灰燼總往東南方飄。他抹了把臉上的血汙,指尖沾著的漆粉在火光下泛著暗紅——和晨霧裏那些被海風吹散的漆粉一模一樣。他心中一驚,意識到事情沒那麽簡單。
    蕭雲天踩著濕滑的礁石躍上祠堂屋頂,海風裹著燃燒的漆粉撲在臉上,那灼熱的感覺讓他有些刺痛。他忽然抓住被火星燎著的袖口——那些本該沉入海底的漆粉,此刻正隨著東南風飄向礁石灘後的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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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漁網來!”他一腳踹開搖搖欲墜的窗框,窗框倒地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響亮。三個抱著火藥筒的歹徒從橫梁摔進火堆,發出痛苦的慘叫。士兵們拖著浸透海水的漁網衝上來時,懸崖方向傳來竹哨的尖嘯——十七八個靛衣人正順著藤蔓往下爬,腰間的皮囊鼓鼓囊囊泛著油光。
    蕭雲天扯過兩捆纜繩拋給郭啟:“帶人繞到崖底,網口朝西!”自己抓起三支火箭搭上弩機,箭頭擦過礁石迸出火星,那火星如金色的火花般飛濺。火箭精準點燃垂掛在半空的藤蔓,燃燒的藤條像火蛇般竄動,歹徒們慘叫著跌進早已張開的漁網,皮囊裏的桐油潑灑在礁石上,被隨後射來的火箭點成衝天火牆,那火牆熊熊燃燒,發出“呼呼”的聲響。
    趙老四在濃煙中現出身形,他的臉上帶著凶狠與決絕。九環刀劈開著火的漁網,漁網破裂的聲音清脆而刺耳。蕭雲天淩空翻過燃燒的梁柱,佩刀貼著對方耳側劃過,削下半截靛藍色頭巾,頭巾飄落的聲音輕柔而緩慢。
    兩人在滿是碎瓷的地麵翻滾纏鬥時,碎瓷在他們的身體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郭啟帶人堵死了所有退路。
    “你的漆粉沾潮了。”蕭雲天突然冷笑,刀柄重重磕在趙老四右手虎口,那清脆的撞擊聲在寂靜中回蕩。當啷落地的九環刀震起浮塵,露出刀柄處沒擦幹淨的紅漆——和晨霧裏飄散的一模一樣。
    隨著趙老四被生擒,殘餘暴徒很快潰散。百姓們從藏身之處湧出來,幾個孩童把撿到的箭矢捧給蕭雲天,被煙熏黑的小臉上滿是崇敬。
    蕭雲天卻盯著士兵們收繳的武器皺眉——這些淬毒的箭簇,本該在半月前就隨軍需物資一同銷毀。
    “大人,西礁村的傷員...”郭啟話沒說完就被急促的馬蹄聲打斷。渾身是血的傳令兵滾落馬背,懷裏緊攥的賬冊浸透海水:“臨縣五個救災倉...全是沙土!”
    蕭雲天掰開傳令兵僵硬的手指,賬冊最後一頁的朱砂印讓他瞳孔驟縮。那個本該蓋著“劉”字的官印,邊緣處暈開的紅痕像極了幹涸的血跡。
    海風突然轉了方向,將尚未散盡的硝煙卷向海岸線盡頭的官道——那裏隱約可見運送糧草的馬車痕跡,但車轍深度還不及空車返程時的三分之一。
    郭啟正要清點繳獲的武器,卻發現蕭雲天已經翻身上馬。夕陽把戰甲上的血漬曬成暗褐色,他握韁繩的手背暴起青筋,目光釘死在官道盡頭某個看不見的點,心中充滿了憤怒與疑惑。
    士兵們自發列隊時,不知哪個百姓突然喊了聲“蕭青天”,這稱呼很快在人群裏蕩開漣漪。
    “備二十匹快馬。”蕭雲天突然調轉馬頭,佩刀在暮色中劃出冷冽的弧光,“要蹄鐵帶三道凹痕的。”郭啟聞言一怔——那是專用於運輸官糧的軍馬才有的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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