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懲惡揚善,軍心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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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霧未散的清晨,周遭一片寂靜,隻有輕微的海浪聲在不遠處隱隱傳來。蕭雲天把青銅匣鎖進暗格,手指觸碰到青銅匣那冰冷堅硬的外殼,傳來絲絲涼意。
    賬冊邊沿幹涸的血漬在晨光裏泛著褐光,那顏色如同陳舊的鐵鏽,觸目驚心。他抓起昨夜用朱砂圈出的二十三處紕漏,甲胄鐵片撞得桌案上茶盞輕響,那清脆的聲響在安靜的營帳裏格外清晰。
    "郭啟,帶二十個嗓門亮的弟兄。"他扯下門簾上避邪的鬼頭鱟殼串揣進袖袋,粗糙的手指摩挲著那堅硬的鱟殼,"劉主簿不是總說給傷員備了驅蟲香囊麽?"
    走出營帳,士兵們整齊地排列著,盔甲在晨光下閃爍著微光,他們的步伐堅定而有力,發出整齊的腳步聲。沿途,能看到路邊的野草上掛著晶瑩的露珠,在陽光的照耀下宛如細碎的水晶。漕運司衙門前的青磚還凝著露水,踩上去能感覺到腳底微微的濕滑,十二名斷臂傷兵已拄著木矛列成兩排。
    孫校尉臉上蜈蚣狀的刀疤泛著潮紅,在海風的吹拂下,那傷疤似乎也在隱隱作痛。空蕩蕩的褲管被海風吹得緊貼在斷肢處,發出簌簌的聲響。
    "蕭將軍要討的債,弟兄們用唾沫星子給您助威。"老孫咧開缺了門牙的嘴,缺了食指的右手攥著半塊發黴的雄黃餅,那股淡淡的黴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撥銀處的烏木算盤聲在蕭雲天踹開朱漆門時戛然而止,那厚重的朱漆門被踹開時,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是對貪汙行為的一聲怒吼。
    劉主簿正往青瓷筆洗裏倒著墨汁,那濃稠的墨汁緩緩流入筆洗,發出輕微的滴答聲。案頭堆著三本謄抄工整的新賬冊,鬆煙墨混著龍涎香的味道蓋過了角落藥箱裏的腐臭,那股刺鼻的腐臭味與香氣交織在一起,讓人感到一陣不適。
    "二百斤雄黃粉變八十斤,劉大人好手段。"蕭雲天將鬼頭鱟殼串甩在算盤上,甲片刮飛兩粒檀木算珠,算珠落地時發出清脆的聲響,"倭寇的毒煙彈燒爛弟兄們皮肉時,您倒用克扣的銀錢熏屋子?"
    劉主簿沾著墨漬的手指猛拍向鎏金鎮紙,那清脆的拍打聲在寂靜的房間裏回蕩:"血口噴人!
    各衛所呈報的損耗單都在此——"他突然扯開藥箱暗格,抓出把泛著黴斑的艾草擲向傷兵,那艾草在空中劃過,帶著一股陳舊的氣息,"看看這些貪得無厭的丘八!
    領了雙倍藥材還要訛詐!"
    門外突然爆發出鐵矛砸地的悶響,那沉悶的聲響仿佛是傷兵們憤怒的呐喊。
    拄拐的趙二牛眼眶迸裂,脖頸處包紮傷口的麻布滲出血珠,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能聽到他粗重的喘息聲。"上月抬回營的七個兄弟,就因缺了蛇膽粉活活疼死!"他殘缺的右手伸向懷中,掏出個爬滿蛆蟲的驅蟲包砸在青磚上,那驅蟲包落地時,能聽到蛆蟲蠕動的細微聲響。
    蕭雲天靴底碾碎滾到腳邊的檀木算珠,發出輕微的嘎吱聲,玄鐵護腕擦過劉主簿保養得當的下巴,能感覺到那金屬的冰冷。"南灘漁村七十八戶漁民,親眼看見你的糧船往私港卸貨。"蕭雲天想起當初漁民們憤怒又無奈的神情,他們圍在自己身邊,七嘴八舌地講述著看到糧船的經過,那場景曆曆在目。他突然揪住對方腰間蹀躞帶,金鑲玉的帶扣在晨光下晃得人睜不開眼,"這和田玉夠買三十車三七粉吧?"
    圍觀的小吏們騷動起來,發出一陣嗡嗡的議論聲。
    有個戴烏紗的員外郎想打圓場,被郭啟用刀鞘抵著喉結按回圈椅,那刀鞘與烏紗帽摩擦,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海風卷著鹹腥味撲進雕花窗,那鹹腥的味道直衝進鼻腔,吹散案頭賬冊裏夾著的描金箋——那上麵還沾著胭脂印。
    "本官要麵聖!"劉主簿突然扯散發髻撞向青銅燈架,額角鮮血染紅衣襟,那鮮血滴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滴答聲,"武夫挾私報複,構陷朝廷命......"
    蕭雲天的冷笑截斷他的哀嚎。
    沾著海鹽的牛皮靴踩住那片欲飛的描金箋,袖中抖落的魚鱗冊嘩啦啦鋪滿三丈青磚地,那紙張翻動的聲音如同海浪的湧動。
    每片魚鱗都用火漆烙著漁村指印,二十三個私港碼頭的位置在晨光中泛著詭異的青斑。
    "從漳州灣到白鯊灘——"他靴尖挑起片鱗甲,上麵墨字突然遇光變紅,"劉大人要不要解釋下,為何傷兵營丟失的止血棉,會出現在你小舅子的貨棧地窖?"
    海鷗尖嘯著掠過衙門飛簷,那尖銳的叫聲劃破了天空的寂靜。
    老孫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能聽到他喉嚨裏發出的沙啞聲響,缺了無名指的手死死按住肋下滲血的繃帶。
    十二根木矛同時砸向青磚的悶響裏,蕭雲天摸向懷中那本浸透鹽漬的總賬冊,手指觸碰到那粗糙的封皮,珊瑚紅的封皮下隱約透出半個血指印。
    刑部官員趕到時,劉主簿正抱著被撕破的蹀躞帶癱坐在墨汁裏。
    蕭雲天用刀尖挑起描金箋甩在刑部主事腳下,老孫立刻帶著傷兵們舉起殘缺的手臂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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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衙役從劉家後院挖出三十壇用止血棉包裹的銀錠時,圍觀人群裏突然飛出顆臭雞蛋,正砸在劉主簿金絲腰封的貔貅紋上,那臭雞蛋破裂的聲音和散發的臭味讓人一陣作嘔。
    "即刻押送詔獄!"刑部主事用絹帕捂著鼻子後退兩步,案頭的龍涎香爐被衙役撞翻,露出底部刻著倭國菊紋的夾層。
    郭啟踢開藥箱暗格,扯出捆發黴的軍糧袋——裏麵還混著沙粒的糙米竟印著兵部專用的"武"字火漆。
    晌午的日頭曬化青磚上的墨漬,那熱氣撲麵而來,讓人感覺渾身燥熱。蕭雲天把充公的田契拍在軍需官案頭。
    二十車三七粉混著新米運進傷兵營時,拄拐的趙二牛突然跪地嚎哭,被海鹽醃出裂口的掌心死死攥著半塊雄黃餅,那粗糙的掌心與雄黃餅摩擦,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將軍!"老孫用斷腿撐著木矛站起來,肋下的繃帶滲出新鮮血漬,"弟兄們往後這條賤命,任憑將軍差遣!"
    蕭雲天彎腰撿起滾到腳邊的檀木算珠,突然聽見碼頭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那馬蹄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郭啟拎著個滿身魚腥味的驛卒闖進來,那人懷裏掉出半截染血的倭刀緞帶。
    海風卷著鹹味掠過營帳,那鹹鹹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蕭雲天盯著緞帶上暗紅的浪花紋路,拇指無意識摩挲起珊瑚賬冊邊沿的血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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