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詳細討論了一會兒茶廠的具體情況，林不凡認真記下了茶廠的規模、產量、現有庫存等信息。
    顧佳驚訝於林不凡對商業細節的敏銳把握，原本以為他隻是個玩世不恭的富二代，沒想到談起正事來竟如此專業，但在想到林不凡旗下的幾家大公司後，顧姐便釋然了，怪隻怪林不凡的外表太具欺騙性了。
    談得差不多了，林不凡看了看時間：“顧姐，要不我們現在就去鬥音總部看看？正好可以讓你了解一下直播的運作流程。”
    顧佳點點頭：“好啊，我也挺好奇的。”
    兩人離開茶館，林不凡帶著顧佳來到他那輛醒目的紅色跑車前。顧佳看著這輛張揚的跑車，嘴角微微上揚：“你這車……還真是夠顯眼的。”
    “那必須的。”林不凡得意地拍了拍方向盤：“人生得意須盡歡嘛，上車！”
    跑車轟鳴著駛向鬥音總部。一路上，林不凡滔滔不絕地給顧佳介紹著直播行業的發展趨勢，時不時還穿插幾個行業內幕段子，逗得顧佳忍俊不禁。
    鬥音總部位於市中心一棟現代化的寫字樓內，雖然隻是租了幾層，但裝修風格極具科技感。前台背景牆上巨大的鬥音ogo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來往的員工個個步履匆匆，手裏不是抱著筆記本電腦就是拿著各種拍攝設備。
    “這裏就是鬥音總部？”顧佳環顧四周，眼中滿是新奇。
    “是啊，雖然現在還是租的地方，但相信未來我們也會有自己的大樓。”林不凡領著顧佳穿過忙碌的辦公區：“我帶你直接去找露西。”
    行走間，顧佳看到一排排工位上，年輕的程序員們正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腦屏幕；內容審核團隊麵前擺著多塊顯示器，快速滑動著各種視頻；創意團隊在白板前激烈討論，牆上貼滿了各種策劃案和數據分析表。
    “他們……都好忙啊。”顧佳小聲說道。
    林不凡笑了笑：“互聯網公司就是這樣，節奏快，壓力大，但機會也多。”
    林不凡帶著顧佳穿過辦公區，正要拐向露西的辦公室時，恰好路過一間玻璃幕牆的會議室。透過半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露西正站在投影屏幕前主持會議，她穿著一身利落的黑色職業套裝，頭發高高紮起，正在用激光筆指著屏幕上的數據圖表講解。
    露西似乎感應到了什麽，抬頭往門口看了一眼，正好與林不凡四目相對。林不凡衝她眨了眨眼，做了個“在辦公室等你”的手勢。露西微微點頭表示明白，目光在顧佳身上短暫停留了一秒，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會議。
    “那是露西？”顧佳小聲問道：“《彪哥樂園》開業那天我好像見過她。”
    “對，就是她。”林不凡領著顧佳繼續往前走：“鬥音的實際掌舵人，我就是個甩手掌櫃。”
    顧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起來是個很厲害的女人。”
    “那必須的。”林不凡推開露西辦公室的門，做了個“請”的手勢：“不然我也不會放心把這麽大攤子交給她。”
    露西的辦公室寬敞明亮，落地窗外是城市天際線的壯觀景色。簡約現代的辦公桌上整齊地擺放著幾台顯示器，角落裏還有一個小型會議室和休息區。
    林不凡熟門熟路地從冰箱裏拿出兩瓶礦泉水，遞給顧佳一瓶：“坐吧，露西應該很快就來了。”
    顧佳接過水，在沙發上坐下，好奇地打量著辦公室的布置：“你們鬥音發展得真快啊，昨天看完你的直播，我專門去查了查，發現你們竟然是一家剛剛創辦的新興平台。”
    “互聯網行業就是這樣，抓住風口就能起飛。”林不凡靠在辦公桌邊：“不過現在競爭也很激烈，稍有不慎就會被後來者超越。”
    正說著，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露西快步走了進來。她看到顧佳，臉上露出職業化的微笑：“您好，我是露西，鬥音的ceo。”
    顧佳連忙站起身，伸出手：“您好，我是顧佳，空山茶的負責人。”
    露西與顧佳握了握手，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隨即看向林不凡，略帶些玩味的說道：“老板，不知這次勞您大駕來是有什麽指示嗎？”
    林不凡自然聽出了大徒弟露西的嘲諷，很明顯這是有怨氣，該撒氣了
    “露西小徒弟，為師也知道你工作辛苦，所以為師決定來給你分擔一些壓力！”
    露西翻了個白眼，顯然對“小徒弟”這個稱呼已經免疫了：“說正事。”
    “我們準備在顧姐的茶廠做一場直播帶貨。”林不凡直奔主題：“時間定在下周三，需要公司團隊全力配合。”
    露西挑了挑眉，目光在顧佳和林不凡之間來回掃視：“直播帶貨？就是你之前提過的那個未來電商新模式？”
    “沒錯！”林不凡打了個響指：“我之前讓你準備的直播購物車功能、支付接口和物流對接，現在都調試好了吧？”
    露西點點頭，走到辦公桌前調出電腦裏的文件：“按照您的指示，技術團隊已經完成了基礎架構。購物車可以實時更新庫存，支付係統支持主流支付方式，物流接口也接入了幾家大型快遞公司。”她頓了頓，眉頭微蹙：“不過老板，我們從來沒實際操作過，很多細節問題——”
    “所以才要實戰演練嘛！”林不凡滿不在乎地擺擺手，轉頭對顧佳解釋道：“顧姐，咱們這次算是吃螃蟹的人。雖然技術上已經準備就緒，但實際效果還得看臨場發揮。”
    顧佳有些擔憂地抿了抿嘴唇：“聽起來風險不小……如果直播過程中出問題怎麽辦？”
    露西接過話頭：“顧女士請放心，我們會做足應急預案。技術團隊會全程待命，一旦出現bug立即修複。”她看向林不凡：“不過老板，您確定要親自當主播？這種專業的事情是不是該找——”
    “找誰？找那些隻會喊老八秘製小漢堡的主播嗎？”林不凡頗為不屑的嗤笑一聲：“經過我昨天的直播，我現在可是有一億多活粉的頂流，帶貨效果絕對碾壓那些小網紅！”
    露西：……
    你是不是忘了，你那粉絲還是我幫你刷的呢！
    因為有顧佳在，所以露西決定給林不凡留一點麵子，於是委婉的說道：“我是擔心你不熟悉帶貨流程……”
    “流程？不就是把產品吹上天然後讓人下單嗎？”林不凡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再說了，不是還有顧姐這個行家在場嘛！她負責講解茶葉品質，我負責搞氣氛，完美配合！”
    ……
    商量完具體細節後，時間已經接近中午。露西看了看手表，提議道：“要不就在公司吃個便飯吧？我們食堂的飯菜還不錯。”
    顧佳本想婉拒，但看到林不凡已經興致勃勃地站起身，也不好掃興，便點頭答應：“那就麻煩你們了。”
    三人來到員工餐廳，正值午餐高峰，寬敞明亮的餐廳裏人頭攢動。林不凡熟門熟路地拿了餐盤，帶著顧佳穿梭在各個檔口之間。
    “我們公司的紅燒肉可是一絕，顧姐你一定要嚐嚐！”林不凡熱情推薦的同時，又往自己盤子裏盛了滿滿一大勺。
    “顧女士，試試這個清蒸鱸魚，廚師是從五星級酒店挖來的。”露西也不甘示弱，端著堆成小山的餐盤走過來，沒辦法，在修習了林不凡給的《佳人內功卷》後，這胃口也是跟著水漲船高，不過好在沒有因此發胖，露西倒也就不在意了！
    顧佳看著兩人麵前堆積如山的食物，再看看自己盤子裏寥寥幾樣清淡小菜，不禁莞爾：“你們……胃口真好。”
    “那是！”林不凡往嘴裏塞了塊紅燒肉，含糊不清地說道：“工作這麽辛苦，不吃飽怎麽行？”
    露西優雅地切著牛排，動作與她的食量形成鮮明對比：“工作辛苦確實應該多吃一點，隻不過某人好像不工作吧？”
    林不凡抬頭斜瞥了自顧自吃飯的露西一眼，很好，希望你一會還能這麽硬氣！
    顧佳小口吃著青菜，看著兩人風卷殘雲般的進食速度，忍不住提醒：“你們慢點吃，別噎著了。”
    “沒事，習慣了。”林不凡端起湯碗一飲而盡，滿足地歎了口氣！
    吃完午飯，顧佳看了看手表，起身說道：“謝謝你們的款待，我還有些事情要先走了。”
    林不凡放下筷子，關切地問道：“顧姐，需要幫忙嗎？”
    顧佳知道林不凡指的是許幻山的事，她微微搖頭，語氣平靜卻堅定：“不用了，這是我自己的家事，我想自己處理。”
    林不凡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轉頭對露西說道：“讓司機把顧姐送到茶樓那邊，她的車還停在那裏。”
    露西拿起手機撥通了司機的電話，簡單交代了幾句後掛斷：“車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顧佳感激地笑了笑：“謝謝你們，那我先走了。”
    林不凡和露西起身，送顧佳到電梯口：“顧姐，有任何需要隨時聯係我。”
    顧佳輕輕“嗯”了一聲，電梯門緩緩關上，她的身影消失在兩人視線中。
    送走顧佳後，林不凡伸了個懶腰，轉頭對露西眨眨眼：“你先回辦公室吧，我隨便轉轉，看看咱們公司的員工們工作狀態如何。”
    露西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你可別亂來，這麽多人看著呢。”
    “放心，我隻是關心一下基層員工！”林不凡無所謂的擺擺手：“再說了，我這叫與基層員工打成一片，體現公司的人文關懷！”
    說完，不等露西反駁，林不凡就溜達著往辦公區走去。
    在林不凡多財多億的感染下，很快便於公司的員工打成了一片，當然，這個打成了一片指的是林不凡和公司員工相處的非常融洽，可不是林不凡把公司員工“打成了一片”！
    “你們是不知道，當年我在非洲當雇傭兵那會兒，那叫一個刺激！”林不凡翹著二郎腿，靠在茶水間的吧台上，周圍圍了一圈眼睛發亮的女員工。
    “有一次我們小隊接了個護送任務，結果半路遇到埋伏。好家夥，那子彈嗖嗖地從耳邊飛過！”他誇張地比劃著：“我當時一個側翻，順手抄起地上的ak就是一個單手壓槍，直接放倒三個！”
    女員工們發出陣陣驚呼，有個紮馬尾的姑娘捂著嘴問：“林總，您真會用槍啊？”
    “那必須的！不是我吹，當年在敘利亞，我單手換彈夾的技術可是出了名的。那些老外看了都直豎大拇指！”
    感覺有些口渴的林不凡，端起可樂抿了一口潤了潤喉嚨，然後才繼續說道：“最驚險的一次是在南美，我們被圍在一棟廢棄大樓裏。我愣是用一根繩子從20層樓滑下去，中途還順手解決了兩個哨兵。”
    “哇！”幾個女員工不約而同地發出讚歎。
    “後來呢？”一個戴著圓框眼鏡的女員工忍不住追問：“林總您這麽厲害，怎麽不繼續當雇傭兵了？”
    林不凡的眼神突然黯淡下來，他輕輕搖晃著可樂罐，聲音低沉了幾分：“打打殺殺的日子過久了，總會厭倦的。而且……”他頓了頓，仰頭灌了一大口可樂：“有一次任務出了意外，我最愛的女友為了掩護我，永遠留在了那片沙漠裏。”
    茶水間裏頓時安靜下來，女員工們麵麵相覷，有個感性的甚至紅了眼眶。
    “她臨走前拉著我的手說……”林不凡深吸一口氣，模仿著女聲溫柔道：“不凡，答應我，回去過平凡的生活吧。”
    “所以您就回國了？”馬尾姑娘小聲問道。
    林不凡點點頭，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是啊，帶著她的遺願回來了。現在想想，能坐在這裏和你們吹牛，真是天大的福氣。”
    “林總……”圓眼鏡姑娘感動得聲音都哽咽了：“您女朋友一定是個特別善良的人。”
    “那可不！”林不凡突然一拍大腿，瞬間切換回嬉皮笑臉的模式：“她要是知道我在這兒編故事騙小姑娘，非得從墳裏爬出來揍我不可！”
    女員工們集體愣了兩秒，隨即爆發出一陣嬌嗔。
    “討厭！林總您又騙人！”
    “林總，您也太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