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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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黑夜爬上了天空,晚霞被黑紗蓋住,唯有星星透出的點點光亮。
勞累了一天的城防衛軍官乘坐著馬車,回到了自己郊外的莊園。
昨天晚上遇到的事,讓他殫思竭慮,既害怕上麵追查羅刹四鬼之一西羅姆的問題,又害怕讓西羅姆死亡的那位業餘。
不知道為什麽,從昨晚看到這兩個字,自己一直處於心悸的狀態,就好像要發生什麽事情一般。
守在莊園前的衛兵給他敬了禮,城防衛軍官點點頭,表示回禮,然後大踏步走入了由衛兵推開的大門當中。
剛推開自己城堡的大門,自己那不成事的兒子就帶著眼淚和鼻涕衝到了自己的麵前,哭著訴說著自己今天的遭遇。
“爹,你要為我做主啊,今天我在廣熙鎮中玩耍,然後被一個小鬼用石頭砸了!”抱著自己老爹的腿,裝成可憐兮兮的樣子,對自己所做的事又輕描淡寫的略過。
城防衛軍官冷冷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不耐煩的一腳將他踢開,然後向著屋內走去。
看著自己老爹不願搭理自己的樣子,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離開的身影,然後又連忙跟了上去,顫顫巍巍得走在後邊,也不敢再說話。
城防衛軍官來到客廳,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撐在椅子的扶手上嚴聲問道:“你那點破事我早就知道了,明明早上警告過你,最近別給我惹事,你怎麽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那種事來?”
隻見他的兒子連忙跪下,頭上冒著冷汗,連忙認錯道:“都是我的錯,我原本隻是想上街逛逛買點東西的,看到那臭乞丐不小心想跟他玩了。”
城防官的兒子在街上看到什麽東西都是直接強取豪奪,根本沒有什麽人敢攔他,在廣熙鎮當中開店的人都敢怒不敢言。
城防軍官冷哼一聲,他自己的兒子什麽德行他難道不知道?
隻是怕的是如果那名“業餘”還沒有離開,自己兒子招惹到了他,直接把他殺了怎麽辦?
“老爺別生氣。”一位身材魁梧,壯如水牛的人走到客廳,右手上還提著一個女人。
走到近處,直接把手上的女人丟到城防衛軍官的腳邊,“少爺為了孝敬你,專門讓我給你弄了個美女來孝敬你。”
這是城防衛軍官專門用重金聘請的保鏢,名叫羅斯。
他也是從皇拳寺出來的高手,雖然沒能成為羅刹四鬼,但是身體已經鍛煉得堅硬如鐵,尋常的武器很難傷到他,實力也不弱,參加過羅刹四鬼的爭奪。
聞言,城防衛軍官才偏頭看向自己腳邊的女人,雖然臉上沾著泥土,頭發淩亂不堪,但還是能輕易的看出來是個美人。
女人驚恐的看著三人,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自己和丈夫原本隻是想來鎮上賣點自己種的蔬菜,回家的途中突然就被壯漢抓住,丈夫準備與他理論,卻直接被一拳打爆了腦袋。
然後便被綁住手腳,堵住嘴來到了這裏。
“看來終於幹了點好事。”見這個女人長得還不錯,城防官軍官不禁點了點頭,“沒別人看見吧?”
“沒有,我是繞回來的。”
羅斯也有點興奮地點點頭回答道,這種事他不知道幹過多少次了,早已輕車熟路。
每當自己老爺玩完後,都會把女人交給他處理掉,那時候自己也能好好爽一爽。
因此他也經常抓自己看上的女人上供,如果城防衛軍官看不上,他就可以一個人快樂好久。
雖然沒有一個女人活下來就是了。
城防衛軍官聽完,興奮的站起身來,這個女人越看越漂亮,他已經忍不住了。
在自己兒子和保鏢還在場的情況下,毫不避諱地向著女人動起手來。
女人拚命的掙紮搖頭,在城防衛軍官久經鍛煉的身體下卻完全無法擺脫。
軍官的兒子與羅斯饒有興趣的看著城防衛軍官的動作,尤其是軍官的兒子,紅著眼,喘著粗氣,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就在城防衛軍官正準備進入正題時,羅斯不自覺地抽了抽鼻子,突然感覺汗毛豎起,這個客廳多了一個陌生人的味道!
於是羅斯毫不遲疑地閃到一邊,一道白光晃過他們的雙眼,竟是一把刀砍向了羅斯。
見羅斯閃過了這一擊,那刀像是長了眼睛般,直接轉砍為割,衝向了城防衛軍官兒子的下體。
速度之快,在場的人根本反應不過來,隨著一聲痛苦的哀嚎,眾人才看清楚了攻擊者。
一張木質麵具遮住了臉,隻露出了那黑暗深邃的瞳孔,身體罩在黑袍當中,看不清來人。
隨著城防衛軍官在羅斯閃開時就已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被綁的女人抓住機會,連忙掙脫開他的手,向著房間的角落爬取,將自己的身體擋了起來。
“你是什麽人!我的護衛們呢?”城防衛軍官氣急敗壞的問道,正要幹正事的時候來打擾自己,簡直是可惡至極!
別墅外,唯有一道人影站在大門口,清冷的風吹拂著,樹葉不停搖晃,給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人唱著最後的搖籃曲,歡送他們進入了永不醒來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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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禹,殺你的人。”葉禹淡淡的回答道,發現城防衛兒子的聲音漸漸小了起來。
於是斬他下體的刀被直接刺入了他的大腿,悲慘的叫聲再次響徹整個客廳。
城防衛兒子臉上全是鼻涕和眼淚,挨著下半身的地麵淌著血水與黃白之物。
葉禹從背上換了一把刀拿在手,他嫌棄那把刀太髒了。
看著葉禹手中的刀,聽到葉禹報出的名號,城防衛軍官心中驚懼不已,那都是門外護衛們的佩刀。
“你就是業餘?!”城防衛軍官大驚,恐懼的他連忙叫道:“羅斯快上!殺了這個家夥!”
然後頭也不回的向著窗戶跑去,連自己的兒子也不管。
他不求羅斯能殺了業餘,但是他希望能擋住他讓自己逃掉,能幹掉羅刹四鬼的人物,就算他與羅斯聯手也肯定不是對手。
他不知道的是,葉禹一個人可完全不是西羅姆的對手,因此他與自己的保鏢聯手或許還是能讓葉禹吃吃苦頭的。
羅斯對自己雇主的行為嗤之以鼻雙拳碰於胸前,“就讓我看看閣下幾斤...”
話還沒說完,葉禹的刀已經朝他砍來,羅斯連忙用手臂一擋,然後一拳打向葉禹的腹部。
葉禹連忙抽刀拉開距離,雙手將刀橫拿於腦側。
剛剛的一刀仿佛砍在了石頭上,看著羅斯手臂上的白痕,葉禹暗暗稱奇,沒想到會遇到橫練的人。
自己手中的刀,很明顯破不了對方的防禦。
而羅斯不會給葉禹思考的時間,腳踏地瞬間衝向了葉禹,一拳向了他。
葉禹側身閃躲,讓攻擊落到了空處,抓住機會轉身一刀砍向羅斯的腋下。
竭盡全力的拉動手裏的刀,好不容易才抽了出來。
羅斯吃痛,鐵拳從葉禹的頭頂橫掃而過,葉禹立即輕躍再次拉開了與羅斯的距離。
長得矮還是有點優勢的,要不剛剛可能就腦袋開花了。
葉禹的腦中突然出現了這種奇怪的想法。
看著羅斯腋下淺淺的傷口,輕舒了一口氣,放鬆的站直了身體。
然後在羅斯未發動攻擊之前,搶先一步高高躍起,將刀插向羅斯的眼睛。
羅斯立馬發現了葉禹的意圖,連忙伸手,雙掌在腦袋前一拍,使出了一招空手入白刃。
“哈!”
羅斯雙掌使力,隨著一聲大喝,竟然直接將刀震碎,葉禹心裏大叫挖槽,這世界的人強度怎麽這麽高?
雖然這刀不是什麽好刀,但也算得上是金石之物,沒想到這麽輕鬆就被人用手折斷了。
腦中飛快的想著對策,要是破不了防,自己可拿他沒辦法。
借助眼睛餘光,發現了在客廳的角落處,供奉著一把刀。
計上心來,葉禹的身體瞬間做出反應,用腳踩在羅斯的小臂之上,然後借著慣性將刀的碎片踢向頭上的電燈,整個客廳瞬間陷入了黑暗。
葉禹另一條腿借勢後蹬,雖然沒有讓羅斯移動分毫,也拉開了距離,完美地融入了黑暗當中。
羅斯被黑暗籠罩,連忙雙手護與頭前,警戒的感受著四周。
當人從光亮的地方突然進入暗處,眼睛會暫時跟不上環境的變化而導致進入短暫的失明狀態。
想必葉禹現在也是跟他一樣的狀態,視覺的恢複是需要時間的!
但有一點不同的是,羅斯是皇拳寺出來的高手,憑味道尋找敵人的位置完全就是家常便飯!
通過氣味,羅斯迅速鎖定了葉禹所在的方向,不禁露出了笑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衝向鎖定的位置,“找到你了,小老鼠!”
羅斯用盡全力,一拳轟出,帶著冽冽拳風,毫不留情的攻擊葉禹。
這一拳,就算對麵是以防禦著稱的一級危險種,都能給它身體打個對穿,他可不信葉禹能接得住。
“贏了!”
羅斯的心中高興地叫道。
如他所想,葉禹確實接不住這一拳,但是...
葉禹握住早已放在腰間的刀,月光灑在即將出鞘的刀身上,泛著森森銀光。
將刀鞘丟在地上,雙手握在刀柄的葉禹以比羅斯拳速更快的速度,從下至上向著挑砍,隨著鮮血噴灑,羅斯的手已經離他而去。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羅斯不可置信的眼睛看著銀光又從上至下,是一個劈砍的動作。
沒等羅斯搞清楚狀況,他的身體已經分成了兩半,地上的鮮血流到了葉禹的腳邊,腸子與其他內髒隨著羅斯身體的倒下灑落在地麵。
“好刀!”
葉禹打量著泛著冷冷寒光的刀身,心中暗喜,剛才的一刀,竟然沒有一滴血殘留於刀上。
這是隻有吹毛斷發的絕世好刀才能做到血不在刀身上殘留。
“賺了。”
沒想到這一趟還有收獲,葉禹高興地將刀收入刀鞘當中。
聽著殺豬般的慘叫,憑感覺撿起了地上之前被打碎的刀,憑著聲音直接擲向還在不斷哼哼的城防衛軍官的兒子。
隨著他刺耳難聽的聲音戛然而止,葉禹才單手提著刀,踏著血水,緩緩的走出別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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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已經逃跑的城防衛軍官,葉禹一點也不擔心。
對於縮在牆角的女人葉禹也不關心,他隻是來殺人的。
走出了外門,城防衛軍官便被丟到葉禹麵前。
“別殺我,別殺我!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們!”軍官四腳朝天的掙紮著,不斷地求饒,現在的他哪還有作為廣熙鎮城防衛軍官的風範。
葉禹一腳踩在了他的胸上,把刀伸到他麵前,淡淡的問道:“這刀叫什麽?挺不錯的。”
軍官見葉禹有問題,連忙定睛一看,馬上說道:“這把刀的名字叫落櫻,因為飄下的櫻花也能輕易斬斷,是我花了高價錢買的!你想要嗎?想要我就送給你,求你放過我!”
“落櫻?名字還挺美。”
葉禹無所謂的看了看手中的刀,放開了踩住軍官的腳,“行吧,既然你這麽聽話,我就不殺你了。”
隨後葉禹便自顧自的向外走去,真的不管躺在地上的城防軍軍官了。
沒等城防軍軍官鬆一口氣,洛克斯的身影出現在了軍官的身前。
他的手裏提著刀,沒等軍官說話,刀已經直直地插入軍官心髒部位。
“不過隻是我不殺你而已...”
葉禹感到有些好笑,抬頭看了看天空,星星已經被雲層擋住了光彩,陷入了一片沉寂。
確認軍官已經死亡,洛克斯也跟在葉禹後麵,離開了這座充滿血腥味的豪宅。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女人身影小心翼翼的從豪宅中走了出來,見外麵也是躺著一堆屍體,顫抖著身體,跟隨記憶中的路線,朝家的方向跑去。
“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感覺怎麽樣?”
葉禹依然沒回頭,拿下臉上的麵具,將它丟到一棵樹下,緩緩地問道。
“感覺好多了,適量的運動確實能讓人的心情好轉。”
洛克斯依舊緊跟在葉禹身後的半步距離,心情放鬆地回答葉禹的問題。
“那就好,明天一早我們就前往帝都。”
葉禹將落櫻拔出一半,欣賞著她美麗的身體。
“是的,少爺。”
洛克斯向著葉禹輕鞠一躬,現在的他,才是完完全全為葉禹服務,成為了葉禹的手下。
黃昏,葉禹回到了他們的旅店房間,那時候的洛克斯已經起床了,坐著椅子,看著桌上的盆栽出神。
“晚上我接了委托,要去殺人,你跟我一起。”
葉禹沒有詢問洛克斯的意見,自然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幫我守住外圍,別讓一個人跑了。”
洛克斯怔怔出神,沒有說話,隻是轉過頭看著葉禹。
看著洛克斯蒼老的樣子,葉禹沒想到洛克斯還沒有從之前的打擊當中走出來,但是他也不催促,將時間地點放到桌上。
“你如果還想為幫助過你的人複仇的話,你就過來吧。”
淡淡的說完,葉禹再一次一個人出門了。
洛克斯依然沒有說話,卻拿起了記錄著時間地點的紙。
但是原本渾濁的眼睛卻又再次附上了光澤,打起來了幾分精神。
是的,他活下去的希望,就是為了當初保護自己,幫助自己的人複仇。
這才是他的希望。
其他的事,已經不是他現在考慮的了。
有條不絮地換好了裝,將飛刀放入上衣的內襯當中,洛克斯再一次踏出了門去。
他會一直走下去,見證葉禹所許諾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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