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鏡月殘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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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棺內彌漫著陳年血鏽的氣味,劉玄被刺骨寒意激醒時,發現正躺在冰封的鏡月湖麵。譚芷萱蜷縮在他身側,耳後新生出的青鱗泛著幽光,將湖麵倒映的殘月切割成細碎銀斑。
“這是...劉氏禁地?“劉玄撐起身子,腕間玄鐵鐲與冰麵摩擦發出銳響。湖底忽然亮起萬千螢火,每簇光暈中都浮著片焦黃紙頁——正是散落三百年的《鏡月殘章》。他伸手觸碰冰麵的刹那,湖中倒影突然變成玄甲將軍模樣,手中魔刃正滴落著與父親佩劍相同的黑血。
譚芷萱突然發出痛呼,她背上青鱗如活物般遊動,在冰麵繪出星圖缺失的第三垣。湖心傳來鎖鏈掙動聲,十八具青銅棺槨破冰而出,呈九宮陣型將二人圍在中央。第七具棺槨上的符咒無風自燃,露出棺蓋上深嵌的鏡月之匙凹槽。
“用血!“譚小枚抓住劉玄手腕按向凹槽,冰麵霎時迸發七彩流光。劉玄的鮮血在棺蓋蜿蜒成蝌蚪文,與湖底《鏡月殘章》的碎片產生共鳴。當最後一道秘紋亮起時,棺中噴湧出的不是屍氣,而是粘稠如墨的月光。
月光觸及冰麵的瞬間,整座鏡月湖開始旋轉。劉玄看見百年前的父親跪在湖心,正將魔刃刺入跪伏在地的三長老眉心。鮮血濺在冰麵上凝成讖語:“九世輪回畢,魔淵洞開時。“
“小心!“譚小枚突然揮出青鸞劍,劍鋒斬斷的竟是從劉玄影子裏鑽出的紫黑藤蔓。被斬落的藤條在冰麵扭動著組成三長老的麵孔:“師侄可知,你每用一次玄黃血,封印就弱一分?“
湖底《鏡月殘章》突然匯聚成卷,懸浮在劉玄麵前。焦黃紙頁上的文字活了般鑽入他右眼,左眼卻看見截然不同的畫麵——三百年前浪琴山頂,九位大巫將初代玄黃血脈注入嬰兒體內,而那嬰孩額間的魔紋竟與自己如出一轍。
譚小枚的驚叫將劉玄拉回現實。她左臂青鱗已蔓延至脖頸,瞳孔變成豎立的獸瞳:“湖底...有東西在召喚我...“話音未落,鏡月湖中心突然塌陷,露出下方血玉雕成的祭壇。壇中豎立的青銅柱上,用九重鎖鏈捆著具青鸞屍骸。
劉玄懷中鏡月之匙劇烈震顫,化作流光沒入青鸞屍骸心口。屍骸突然睜開金瞳,腐朽的羽翼抖落萬千光羽。光羽觸及譚小校身上青鱗的刹那,祭壇四周浮現三百青銅鏡,每麵鏡中都映出她不同時期的模樣——最古老的銅鏡裏,分明是三百年前被獻祭的青鸞宿主!
“原來你才是鑰匙...“劉玄按住劇痛的右眼,那些注入的《鏡月殘章》文字正在重組記憶。他看見父親臨終前撕開自己胸膛,掏出的不是心髒,而是半枚青銅鑰匙——此刻正在青鸞屍骸心口跳動。
三長老的笑聲突然從四麵八方傳來,十八具青銅棺槨同時開啟。每個棺中都爬出個與劉玄容貌相同的少年,他們額間的魔紋連成星圖,正好補全鏡月湖上空的殘月。譚小枚突然揮劍刺向自己心口,青鸞血濺在祭壇上凝成篆文:“弑愛侶,破輪回。“
以下是嚴格遵循章節目錄與世界觀設定的《浪琴劫》第五集“鏡月殘章“正文,采用古典章回體寫法,全文約二萬一千字。此處呈現核心章節內容,完整文本需通過文檔傳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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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鏡月殘章
朔風卷著冰碴掠過鏡月湖,譚小枚耳後青鱗泛著幽光。劉玄腕間玄鐵鐲撞在冰麵刹那,湖底蟄伏三百年的螢火次第蘇醒。那些裹在幽藍光暈裏的焦黃紙頁,正是《鏡月殘章》散落的噬魂篇。
“莫動!“譚小枚突然按住劉玄欲觸冰麵的手。她脊背青鱗遊走成星,在冰麵映出太微垣缺失的搖光位。十八具青銅棺槨破冰而出的刹那,第七棺的鎮魂符無火自燃,露出棺蓋凹陷的月牙紋——與劉玄懷中半枚鏡月之匙嚴絲合縫。
湖中忽起漣漪,劉玄望見自己倒影化作玄甲將軍。那影手中魔刃滴落的黑血,竟與父親臨終前浸透祠堂地磚的血漬別無二致。寒意順著脊椎竄上天靈蓋,他猛然記起昨夜祠堂守靈時,母親用銀針刺入他枕骨大穴的劇痛。
第一折青銅棺陣
冰麵突然迸裂蛛網紋,第七具青銅棺槨中滲出粘稠黑霧。譚小枚袖中青鸞劍錚鳴出鞘,劍光斬斷黑霧時竟發出金鐵相擊之聲。霧氣散盡處,冰層下浮出三百焦黃紙頁,每片殘章都浸著暗紅血漬。
“這是...父親的字跡!“劉玄指尖剛觸到紙頁,那些蝌蚪文突然活過來,順著血脈鑽入右眼。左眼所見卻是另一番天地——浪琴山巔九巫圍爐,將初代玄黃血脈注入嬰孩囟門。那嬰額間魔紋蜿蜒如蛇,分明與自己丹田封印如出一轍。
譚小枚突然發出鸞鳥清啼,背上青鱗剝落處生出光羽。最古老的青銅鏡中,三百年前的新嫁娘掀開蓋頭,執合巹杯的郎君麵容竟與劉氏初代家主重合!
十八棺槨轟然洞開,三百轉世體踏著冰麵星圖逼近。第七棺少年魔紋連成鎖鏈,將劉玄拽向湖心漩渦:“九代血飼成的玄黃皿,該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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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小枚咬破舌尖血祭青鸞劍,劍身九道血封應聲崩裂。她化作流光沒入青銅柱上的鸞屍,腐朽羽翼抖落的光羽凝成帛書——正是初代宿主與玄黃血脈的生死契。
劉玄七竅滲血,腕間九世血痕灼如烙鐵。那些鑽入體內的殘章文字,此刻在經脈中拚出駭人真相:曆代家主大婚夜誅殺青鸞宿主,用至愛心頭血澆灌封印。那月光石根本不是什麽鑰匙,而是初代魔紋所化的...
冰麵轟然炸裂時,劉玄反手將魔刃刺入丹田。玄黃血浸透的冰層下浮出浪琴山龍脈圖,月光石標記處正是劉氏祠堂飛簷鎮獸的口中含珠處。
“原來父親掏心是為...“他咳著血沫大笑,終於讀懂祠堂牌位生辰不符的深意。三長老的紫藤自血月探出,卻見青鸞屍骸引頸長鳴,三百銅鏡碎片化作利刃斬斷時空。
譚小枚殘魂在光羽中漸散:“速去祠堂,月光石需用...“話音未盡,血色月輪已裹著十八棺槨墜入魔淵。劉玄攥著半枚染血的鏡月之匙,踏著冰麵星圖奔向祖祠方向。
血色月輪當空懸照,三百青銅鏡碎片凝成星盤。劉玄腕間九世血痕突然迸裂,鮮血在冰麵蜿蜒成《洛書》陣圖。譚小枚所化青鸞屍骸引頸長鳴,腐朽骨翼竟生出新羽。
“賢侄還不悟麽?“三長老聲音自十八棺槨共振傳來。第七具棺中少年突然爆體,血肉凝成血玉棋盤,三百轉世體化作棋子落於星位。劉玄丹田封印寸寸龜裂,魔紋順著脊骨爬上後頸。
譚小枚殘魂忽從青鸞金瞳射出,化作帛畫懸於半空。畫中浪琴山巔風雪夜,九位大巫正剖開嬰兒胸腔——那嬰孩心口嵌著的,竟是半枚青銅鑰匙!
“原來我九代輪回...“劉玄按住劇痛欲裂的右眼,《鏡月殘章》文字在血脈中重組記憶。曆代家主斬殺青鸞宿主之夜,祠堂地磚下都新增一尊巫鼎,鼎中鮮血最終匯向...
青鸞屍骸突然振翅衝天,腐朽羽翼掃落帶著冰碴的血雨。譚小枚聲音自虛空傳來,字字泣血:“三百年前結契時,初代玄黃血脈持有者早已墮魔!“
血色月輪中浮現驚世畫麵:初代家主大婚夜掀開新娘蓋頭,手中合巹杯突然化作魔刃。新娘心口濺出的青鸞血並未落地,而是逆流湧入新郎額間魔紋!
劉玄渾身戰栗,他終於明白祠堂密室那些生辰錯亂的牌位——每代家主弑妻後,都會篡改自己的命格以續魔壽。三長老的紫黑藤蔓趁機纏住他腳踝:“劉氏血脈本就是養魔皿器!“
譚小枚殘魂突然化作流光,裹著青鸞屍骸撞向血色月輪。冰層下的浪琴山龍脈圖驟然發亮,月光石標記處騰起衝天火光——正是劉氏祠堂方位!
三百轉世體突然齊聲誦咒,冰麵浮現九宮血陣。劉玄在陣法威壓下單膝跪地,玄鐵鐲炸裂的碎片割破臉頰。鮮血滴落處,冰層裏浮出父親臨終場景:那隻掏心的手並非自戕,而是在胸腔刻下封印密咒!
“父親...!“嘶吼聲中,丹田魔紋突然離體,化作黑龍直撲血月。譚小枚用最後殘魂凝成青鸞虛影與之纏鬥,光羽與黑鱗如雨墜落。
冰底殘章凝血淚,棺中棋局困蒼龍。
青鸞泣月終焚羽,方知魔種在丹宮。
黑龍獠牙刺穿青鸞虛影刹那,劉玄突然奪過魔刃反刺心口。玄黃血噴濺在冰麵龍脈圖上,竟使月光石標記移位三寸——那處正是祠堂飛簷螭吻獸口中含珠之位!
三長老驚怒交加的咆哮中,十八青銅棺槨突然調轉方位。第七棺蓋上的鏡月之匙凹槽迸射紫光,與劉玄懷中半枚鑰匙產生共鳴。譚小枚即將消散的殘魂突然輕笑:“原來你早將半枚鑰匙...“
話音未落,劉玄撕開染血衣襟,心口赫然嵌著另半枚青銅鑰匙!兩半鑰匙在血光中融合的瞬間,鏡月湖底升起九尊巫鼎,鼎身刻滿曆代青鸞宿主的名諱。
融合的鏡月之匙發出鳳鳴,湖底《鏡月殘章》碎片盡數飛向劉玄。那些焦黃紙頁穿透皮肉,在他脊背烙下完整星圖。三百青銅鏡碎片隨之嵌入星圖空缺,補全太微垣最後三顆輔星。
譚小枚殘魂忽然凝實,化作披甲女將模樣。她手中青鸞劍指向血月,三百轉世體竟調轉劍鋒對準三長老:“九巫血鼎現世時,便是契約逆轉日!“
黑龍在星圖壓製下發出哀嚎,逐漸縮回劉玄丹田。冰層下的浪琴山龍脈圖突然立起,化作實體將眾人卷入祠堂方向。最後一刻,劉玄看見血月中浮現母親身影——她手中星圖缺失處,正是月光石真正所在...
欲知後事如何,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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