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血池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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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劍的嗡鳴震落梁上積灰,劉玄望著鏡月之匙沒入牌位的暗格,忽覺心口一陣絞痛。譚小枚的妖翼卷起罡風,將他推向祠堂深處的血池——那是劉氏曆代守夜人以心頭血澆築的鎮魔之物。
“小心!“譚小枚甩出半截囚龍索纏住劉玄腳踝,地階靈器在九幽魔氣中發出哀鳴。血池水麵突然翻湧,三具黃階妖獸「赤焰蚣」破池而出,毒鉗上的倒刺泛著《鎖魂陣》的青芒。
劉玄橫劍斬出星軌劍氣,天階《玄天鎮魔訣》符咒在劍身上流轉。赤焰蚣的甲殼應聲炸裂,卻化作猩紅霧氣重組為九隻人階「噬魂蛭」。譚小枚的妖瞳突然泛起紫光,她咬破指尖在空中畫出妖族禁術:“這些是用守夜人精血祭煉的蠱蟲!“
血池中央突然隆起,一具地階「腐骨屍王」破水而出。它的胸腔嵌著三長老的繡花針,銀血順著針尾湧出,在空中凝成《九轉玄功》的魔紋。劉玄的魔瞳映出屍王背後的印記——竟是母親的生辰八字。
“玄兒...“屍王突然開口,聲音中帶著母親的哽咽。劉玄心神劇震,青鸞劍險些脫手。譚小枚的鎖鏈趁機纏住屍王脖頸,地階靈器在妖力催動下爆發出青焰:“別被幻境迷惑!“
腐骨屍王的指尖突然長出骨刺,刺破譚小枚的妖翼。她噴出一口精血,七枚人階「雷火符」從袖中飛出,在屍王腳下炸出深坑。劉玄趁機將月光石按入血池,天階「鏡月陣」啟動的刹那,水麵浮現出三十年前的畫麵——父親正將魔刃刺入母親丹田。
“不!“劉玄的嘶吼震碎血池邊緣的地磚。鏡月之匙突然淩空飛起,碎片拚合的瞬間,他看見母親臨終前將半塊月光石嵌入他心口。銀血順著紋路流淌,在水麵映出劉氏祖祠真正的樣貌——地下深處埋著三百口青銅棺,每具棺內都沉睡著魔胎宿主。
“這就是《守夜人實錄》的真相...“譚小枚的鎖鏈突然繃直,她的妖紋泛起詭異紅光。血池底的青磚突然翻轉,露出刻滿《血噬訣》的天階魔陣。劉玄的魔瞳刺痛,他看見每塊青磚都封印著一位守夜人的魂魄。
腐骨屍王突然自爆,黑霧中浮現出三長老的虛影:“九世魔胎,當以九脈至親鎮之!“九道血色光柱從地縫中衝出,每道光柱都困住一位劉氏先祖的魂魄。劉玄的銀血突然沸騰,他引劍劃破掌心,將精血滴入陣眼。
“玄黃血脈,九轉歸一!“天階功法在體內瘋狂運轉,劉玄背後浮現九道劍翼。劍氣化作三百六十根鎮魂釘,將屍王殘魂釘死在血池中央。譚小枚的妖丹突然離體,化作九幽魔凰虛影吞下三具黃階妖獸。
血池水麵突然平靜如鏡,倒映出劉玄後頸的胎記。他伸手觸碰水麵,漣漪中浮現出母親的笑臉。鏡月之匙突然射向水麵,在波紋中拚出完整的星圖——正是《鏡月殘章》中記載的時空錨點。
“快看!“譚小枚指向祠堂穹頂。原本的二十八星宿圖正在重組,心宿方位裂開一道細縫,露出魔族戰旗的一角。劉玄握緊青鸞劍,劍身的「玄黃」古篆突然亮起,將裂縫暫時封印。
地脈傳來劇烈震顫,血池底的青磚接連炸裂。三百道青銅鎖鏈破水而出,每道鎖鏈都纏著黃階「鬼麵蛛」。譚小枚的鎖鏈化作七星鎖魂鏈,地階靈器在妖力下暴漲三丈,絞碎半數妖獸。劉玄的劍翼展開,天階劍氣將剩餘鎖鏈斬成齏粉。
當最後一隻鬼麵蛛被碾碎時,血池突然幹涸。池底露出半塊殘缺的天階陣盤,紋路與劉玄的胎記完全吻合。鏡月之匙突然嵌入陣盤,整座祠堂劇烈晃動,時空裂隙在穹頂擴張三寸。
“不好!“譚小枚的妖翼突然收縮,她的金瞳倒映著裂隙中浮現的魔族大軍。劉玄的魔瞳映出陣盤上的預言:「心宿隕落之日,魔族踏星而來」。他握緊青鸞劍,銀血順著劍身流入陣盤,天階《玄天鎮魔訣》的符咒在虛空中成型。
就在此時,祠堂外傳來嬰兒啼哭。劉玄渾身劇震,那聲音竟與他出生時的記憶完全重合。譚小枚的鎖鏈突然纏住他的手腕,指向血池倒影——水麵中浮現出他繈褓中的模樣,而抱著他的,竟是手持魔刃的父親。
血池水麵倒映的嬰孩啼哭陡然尖銳,劉玄的魔瞳映出水麵下扭曲的畫麵——父親手中的魔刃竟與自己頸後胎記同源。譚小枚的妖翼突然展開七丈,九幽魔凰虛影撞碎祠堂穹頂的二十八星宿圖,碎裂的星石化作地階妖獸「蝕星蟲」,每隻蟲腹都刻著黃階《蝕骨陣》的符紋。
“這是星宿具象化的魔物!“譚小枚甩出七星鎖魂鏈,地階靈器絞碎三隻蝕星蟲,蟲屍爆出的毒霧卻凝成人階「攝魂幡」。劉玄引劍劃破水麵,天階《玄天鎮魔訣》的符咒與鏡月之匙共鳴,將血池下的青銅棺槨盡數掀出——每具棺蓋內側都刻著《血噬訣》的殘章,字跡浸透守夜人的銀血。
三具腐骨屍王破棺而出,它們的脊骨上嵌著人階「控魂釘」,釘尾纏繞的魔氣凝成九條幽冥狼虛影。劉玄的劍翼橫掃而過,天階劍氣將狼影斬碎,卻在觸及屍王時被其胸口的鏡月石碎片折射。譚小枚的妖丹突然迸發紫光,她咬破舌尖噴出精血:“這些屍王體內封著劉氏先祖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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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池突然沸騰,三百道青銅鎖鏈從池底射出。每道鎖鏈末端都拴著黃階「噬心蠱」,蠱蟲額間的魔紋與劉玄胎記如出一轍。劉玄的魔瞳刺痛,他看見蠱蟲體內流轉著九代先祖的記憶碎片——父親將魔刃刺入母親心口時,刀尖挑出的正是半塊鏡月之匙。
“破!“譚小枚的鎖鏈突然分化萬千,地階「千機變」陣法將半數噬心蠱絞成齏粉。剩餘蠱蟲突然合體,化作地階妖獸「百足屍魔」,其腹部裂開的血口中伸出七根人階「透骨針」。劉玄踏著《七星步》閃至屍魔背後,青鸞劍刺入其命門時,劍身竟傳來母親的聲音:“玄兒...快逃...“
屍魔的軀幹轟然炸裂,迸出的黑霧在空中凝成天階「九幽煉魂陣」。陣眼處懸浮的正是劉玄繈褓時的繈褓,布料上浸染的銀血勾勒出《九轉玄功》的完整經脈圖。譚小枚的妖翼突然被陣法製住,她撕開衣袖露出臂上妖紋:“這是用你出生時的臍帶血畫的禁製!“
鏡月之匙突然飛入陣眼,劉玄的魔瞳看清匙身浮現的銘文——「以親子血祭,啟輪回之門」。九道血柱從地脈裂隙中衝天而起,每道血柱內都浮現出劉氏先祖施展《斬屍訣》的畫麵。當第九道血柱映出父親將青鸞劍刺入祖父丹田時,整座祠堂突然倒懸,血池化作天階「逆星陣」的陣盤。
“原來我出生便是陣眼...“劉玄的銀血順著劍身滴落,在倒懸的血池表麵激起漣漪。漣漪中浮現三十年前的屠魔戰場——父親手持的並非魔刃,而是刻著《玄天鎮魔訣》的鎮魂尺。譚小枚的鎖鏈突然纏住劉玄手腕:“看尺尾!“
鎮魂尺末端嵌著的鏡月石碎片,正與劉玄心口的胎記完美契合。九幽煉魂陣突然收縮,陣中浮現出三百魔族戰將的虛影,為首者額間的魔紋竟與三長老屍身上的印記同源。劉玄引劍劃破掌心,天階功法催動的銀血在空中凝成《鏡月殘章》的星圖:“這些魔族戰將都是被煉化的守夜人!“
地階妖獸「蝕星蟲」突然聚合成人形,蟲甲褪去後露出母親蒼白的麵容。她心口的血洞中伸出九根人階「鎖魂鏈」,鏈尾拴著的正是劉氏曆代族長的魂魄。譚小枚的妖丹出現裂痕,她強行催動九幽魔凰本源:“這是《血噬訣》最高境界——以至親魂魄飼魔!“
青鸞劍突然脫手飛向陣眼,劍身「玄黃」古篆迸發青光。劉玄的魔瞳映出劍靈記憶——母親臨終前將半塊鏡月石嵌入他心口時,父親手中的鎮魂尺正在封印時空裂隙。血池下的三百青銅棺同時開啟,每具棺槨都射出一道銀血,在空中交織成地階「九宮封魔陣」。
“鏡月之匙本就是你心髒!“譚小枚的驚呼被魔族戰鼓淹沒。劉玄握住透胸而出的鏡月石,天階功法在銀血中徹底蘇醒。九道劍翼化作流光刺入九宮陣眼,將魔族虛影釘死在倒懸的星圖上。母親虛影突然抬手結印,黃階《安魂咒》的柔光竟暫時壓製了《血噬訣》的魔氣。
血池水徹底蒸發的刹那,池底露出完整的《九轉玄功》碑文。碑文末行銀血未幹:「九世輪回終有時,玄黃歸一鏡月啟」。劉玄的胎記突然灼燒,他看見自己嬰孩時的軀體被封印在碑文之下,心口插著父親的本命靈劍。
地脈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浪琴山巔的時空裂隙擴張至七丈。譚小枚的妖翼卷住劉玄衝出血池,身後三百青銅棺同時炸裂。飛濺的棺槨碎片在空中凝成魔族文字——「翌日心宿隕,萬魔渡星河」。
祠堂廢墟中,半塊染血的繈褓飄落劉玄掌心。布料背麵用銀血繡著母親絕筆:「玄兒,去九重幻境找真正的鏡月之匙」。青鸞劍突然發出悲鳴,劍尖指向浪琴山腰——那裏正升起三百盞引魂燈,每盞燈芯都躍動著守夜人的魂魄之火。
欲知後事如何,有讚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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