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殘甲鳴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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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琴山新生的青苔還沾著血雨,劉玄掌心青銅刻痕突然刺痛。七十二峰岩壁上浮現三百具殘缺戰甲,甲胄縫隙滲出黃階《泣血砂》,砂粒落地便凝成七歲孩童模樣,每個孩童眉心都刻著劉氏宗譜的殘缺名諱。
    “是祭甲咒!“
    譚小枚殘魂從琉璃火中重凝身形,九尾僅剩三尾。她指尖燃起人階《照幽火》,火光映出戰甲內側——每副殘甲都嵌著半枚地階《飼魔契》,契文末端竟與劉玄掌心的青銅刻痕紋路吻合!
    青鸞劍突然脫鞘飛向岩壁。劍尖觸及殘甲的刹那,三百孩童同時開口,童聲裹挾著地階《震魂咒》席卷山巒:“還我命來...“聲浪所過之處,新生草木盡數枯萎,露出土層下密密麻麻的青銅棺釘。
    劉玄脊椎中的鏡月之匙嗡嗡震顫。他並指劃過胸前劍傷,玄黃血凝成天階《鎮魂印》拍向地麵。血印觸及青銅棺釘時,七十二峰突然響起戰鼓聲——鼓點竟是從那些殘甲內部傳出,每聲鼓響都令青鸞劍黯淡一分!
    “甲中有靈!“
    譚小枚將半截狐尾插入岩壁,狐血順著石縫滲入殘甲。甲胄表麵突然浮出人階《顯形咒》,映出三百年前畫麵:這些戰甲的原主人們,正是被初代家主親手斬殺的玄黃血裔!他們心口的《飼魔契》刺青,此刻正在劉玄掌心跳動。
    混沌元胎殘存的金血突然逆流。劉玄右眼化作鑒時鏡的碎片,看見恐怖真相——當年所謂“魔化“的玄黃血裔,實為發現宿主陰謀後被滅口的知情者!他們戰甲內側用血書寫的地階《鳴冤咒》,正通過青鸞劍反向侵蝕自己的神識。
    岩壁突然剝落大片山石。殘甲孩童們手捧黃階《聚魂土》灑向空中,泥土凝成初代家主的虛影。那虛影手中的青鸞劍竟比現在多出九道魔紋,劍鋒正滴落著與宿主同源的青銅色血珠!
    “小心記憶篡改!“
    譚小枚燃燒最後三條狐尾,琉璃火在虛空勾畫天階《淨心陣》。陣光觸及初代家主虛影時,那影子突然扭曲成三長老的模樣,手中魔刃直刺劉玄眉心——刃身刻著的正是母親當年未完成的地階《解契咒》!
    青鸞劍自主橫擋在劉玄麵前。劍格處的鏡月之匙突然投射出三百六十個時空片斷,每個片斷裏都有殘甲主人被滅口的場景。劉玄胸前的劍鞘碎片突然發燙,背麵母親的字跡「玄黃為墨」滲出血光,在虛空凝成地階《問心筆》。
    “以血為證!“
    劉玄抓住問心筆刺入自己胸膛。筆尖蘸取心頭血後,在殘甲表麵書寫天階《昭雪令》。令成刹那,所有殘甲內部的《飼魔契》開始褪色,露出下麵用妖族文字書寫的地階《血諫書》——正是三百年前初代家主夫人留下的真相!
    岩壁轟然炸裂。九具纏繞地階《縛龍鏈》的青銅棺槨破土而出,棺蓋上星圖與劉玄掌紋完美契合。譚小枚突然嘔出帶著琉璃火的鮮血,血滴觸及棺槨時,裏麵傳出宿主嘶啞的笑聲:“好侄兒,你終於打開為叔的聘禮了...“
    青鸞劍突然發出悲鳴。劍身映出恐怖畫麵:每具棺槨中都封存著一位被抽離魂魄的劉氏先祖,他們心口插著的正是輪回筆缺失的筆頭!殘甲孩童們突然集體跪拜,三百道《鳴冤咒》匯聚成地階《喚魔陣》,陣眼處緩緩升起半塊刻著鏡月紋路的頭骨。
    劉玄掌心的青銅刻痕突然裂開。三長老的慘叫從頭骨中傳出:“快毀掉...這是宿主的...“話音未落,頭骨眼眶中迸發出天階《攝神光》,光柱直衝雲霄,在雲層撕開一道與魔淵聖壇相連的裂隙!
    青銅棺槨在攝神光中緩緩升空,棺蓋上的星圖與劉玄掌紋重疊處滲出暗金色血液。譚小枚嘔出的琉璃火血珠突然化作九道狐影,纏繞著棺槨表麵的縛龍鏈發出刺耳摩擦聲。
    “這是周天星鬥棺陣!“
    劉玄右眼的鑒時鏡碎片突然映出整座浪琴山的地脈——三百六十具青銅棺槨正對應著天罡地煞的方位,每根棺釘都刺在玄黃血脈的命竅上。那些殘缺戰甲孩童跪拜的方向,赫然是初代家主夫人陵墓所在的搖光位!
    青鸞劍的悲鳴陡然尖銳。劍身映照的畫麵裏,被抽魂的劉氏先祖心口插著的筆頭突然開始融化,暗金色血液順著棺槨紋路滲入地脈。七十二峰新生草木的枯萎速度驟然加快,裸露的岩層下浮現出用妖族文字刻寫的《血諫書》。
    “原來母親當年...“
    譚小枚燃燒的狐尾突然爆出三團青焰,琉璃火在空中凝成天階《破障符》。符光掃過青銅棺時,棺內傳出的宿主笑聲戛然而止——九具棺槨表麵同時浮現初代家主夫人的虛影,她手中握著的正是劉玄胸前那支問心筆!
    地脈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殘甲孩童們灑落的《聚魂土》突然倒卷上天,在雲層裂隙處凝成魔淵聖壇的投影。劉玄掌心的青銅刻痕裂口湧出暗金血液,與問心筆尖的心頭血交融後,竟在虛空書寫出地階《逆命咒》。
    “小心星圖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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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小枚的殘魂突然撲向最近那具青銅棺。她僅剩的三條狐尾同時插入棺蓋縫隙,狐血順著星圖紋路逆流而上。當血液觸及搖光位的瞬間,整座浪琴山突然開始傾斜——七十二峰岩壁上所有殘甲同時脫落,化作三百道血光射向雲層裂隙。
    青鸞劍自主飛入《逆命咒》的符文中心。劍格處的鏡月之匙突然投射出三重時空幻影:三百年前的血祭現場、三十年前的屠魔戰役、以及此刻正在崩塌的浪琴山地脈。每個幻影中的青鸞劍都指向初代家主夫人陵墓的方位!
    “玄黃為墨,鏡月為憑!“
    劉玄揮動問心筆蘸取魔淵金血,在急速旋轉的青銅棺陣中央寫下天階《鎮魂令》。筆鋒觸及星圖的刹那,九具棺槨突然炸裂,裏麵飛出的卻不是先祖遺骸,而是九枚刻著鏡月紋路的頭骨!
    那些頭骨下頜開合間,竟同時誦出地階《喚魔咒》的第三重變式。她燃燒殆盡的狐尾根部突然浮現妖族聖紋,琉璃火不受控製地湧向頭骨眼眶——這分明是當年妖族十二長老被煉化的本命妖丹!
    “快斬斷血諫書!“
    三長老的嘶吼從頭骨中迸發。劉玄脊椎中的鏡月之匙突然破體而出,與青鸞劍融合成完整的時空秘鑰。劍刃劃過《血諫書》的瞬間,所有殘甲孩童突然發出非人慘叫——他們的眉心名諱正在被某種力量改寫!
    地脈深處傳來宿主的冷笑。三百六十具青銅棺槨突然調轉方向,棺釘全部對準劉玄周身大穴。那些融化了一半的輪回筆頭突然激射而出,每一枚都帶著被囚先祖的怨氣刺向鏡月之匙!
    鏡月之匙在怨氣侵蝕下發出悲鳴。劉玄右眼的鑒時鏡碎片突然映出詭異畫麵——那些激射而來的輪回筆頭,在觸及秘鑰的前一瞬竟化作三百年前的玄黃血裔!他們心口的《飼魔契》刺青正逆向生長,試圖將鏡月之匙染成青銅色。
    “以血為契!“
    譚小枚突然咬破舌尖,將混合著琉璃火的精血噴向《血諫書》。妖族文字在狐火中扭曲重組,化作地階《焚契咒》籠罩青銅棺陣。當火焰觸及頭骨眼眶時,九枚妖族長老的妖丹突然爆發出刺目青光——這正是當年初代家主夫人留下的解封印記!
    劉玄胸前的問心筆突然劇烈震顫。筆杆上母親刻下的「玄黃為墨」四字滲出血珠,與魔淵金血交融後竟凝成天階《誅魔令》。他揮筆劃過頭骨表麵的鏡月紋路,每道墨痕都令棺槨表麵的星圖黯淡一分。
    “不!!“
    宿主的咆哮震得地脈開裂。三百六十具青銅棺槨的棺釘突然離體飛射,每根釘尖都帶著被囚先祖的怨念。劉玄後頸的魔種印記突然發燙,脊椎中的玄黃血脈不受控製地湧向鏡月之匙——這分明是要將他煉成新的棺陣核心!
    青鸞劍突然橫斬虛空。劍鋒所過之處,三十年前的屠魔戰役場景如畫卷展開。劉玄在血色殘影中看到驚人真相:當年父親斬殺的“魔將“,心口竟插著與此刻相同的輪回筆頭!那些筆頭末端刻著的,正是三長老的獨門印記。
    “原來如此...“
    譚小枚的九尾狐火突然暴漲,將最後三條狐尾同時焚毀。琉璃火凝成的天階《涅盤陣》籠罩整座浪琴山,七十二峰岩壁上的《血諫書》文字開始倒流。當妖族文字重組完畢時,浮現的竟是初代家主夫人用狐尾血寫的《解契咒》!
    魔淵聖壇的投影突然扭曲。宿主嘶吼著從裂隙探出魔爪,爪心握著的赫然是劉氏宗譜的殘頁。殘頁上的名諱正與青銅棺釘產生共鳴,每根釘尖都浮現出被篡改的命格印記。
    “鏡月為引,青鸞為憑!“
    劉玄將問心筆插入自己心口,玄黃血順著筆杆逆流而上,在虛空寫下地階《正名帖》。每一個血字浮現,那些殘缺戰甲孩童的眉心名諱就清晰一分。當第三百個名字補全時,所有殘甲突然調轉方向,將兵器對準了青銅棺陣!
    地脈深處傳來鎖鏈繃斷的脆響。初代家主夫人的虛影從問心筆中走出,她指尖輕點青鸞劍,劍身上的九道魔紋應聲碎裂。那些魔紋碎片落地即化作青銅棺釘,反而將宿主的魔爪釘在虛空裂隙邊緣。
    “母親...“
    譚小枚的狐耳突然滲出金血,燃燒殆盡的狐尾根部浮現妖族聖紋。她殘破的衣袖下,漸漸顯露出與初代家主夫人相同的鏡月胎記!宿主看到胎記的瞬間突然癲狂大笑:“原來你才是真正的鑰匙!“
    三百殘甲孩童突然齊聲誦咒。他們捧著的《聚魂土》凝成血色長矛,矛尖同時指向譚小枚心口。劉玄背後的鏡月之匙突然分裂成兩半,一半融入青鸞劍,另一半竟嵌入譚小枚的鏡月胎記!
    “小心因果倒置!“
    三長老的頭骨突然炸裂,迸發的血霧中浮現三十年前的場景:宿主正是借屠魔戰役之機,將半枚鏡月之匙植入父親神魂。此刻劉玄體內的魔種,實為宿主培育了三十年的寄生體!
    地階《喚魔陣》突然逆轉運行,所有青銅棺槨開始向雲層裂隙倒飛,棺內先祖的怨氣竟被煉化成純淨的玄黃血。劉玄右眼的鑒時鏡轟然破碎,碎片中映出的恐怖未來——若棺槨進入魔淵,宿主將獲得重塑時空的力量!
    “以我妖丹,封天鎖地!“
    譚小枚突然挖出自己燃燒的琉璃心,九枚妖族長老的妖丹自動嵌入心竅。當最後枚妖丹歸位時,初代家主夫人的陵墓突然從搖光位破土而出,墓門上的鏡月紋路與青鸞劍完美契合。
    劉玄揮劍斬斷最後一根縛龍鏈。玄黃血順著劍刃湧入墓門,門內射出的鏡月光柱將三百六十具棺槨定格在虛空。宿主發出不甘的嘶吼,魔爪在光柱中化作青銅汁液,滴落處形成新的《血諫書》殘頁。
    “還沒結束...“
    譚小枚的琉璃心突然出現裂痕,那些被定格的青銅棺槨表麵浮現出父親的麵容。劉玄掌心的青銅刻痕再度刺痛,這次浮現的卻是母親被囚禁在魔淵聖壇的畫麵!
    浪琴山七十二峰轟然崩塌,露出地底巨大的鏡月祭壇。祭壇中央懸浮的,正是缺失最後枚筆頭的輪回筆——而筆尖蘸著的,是正在凝結的魔淵金血...
    欲知後事如何,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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