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古戰場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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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月祭壇上的星隕柱突然轉動。劉玄指尖剛觸及輪回筆,七十二峰崩塌的轟鳴竟化作戰鼓聲。缺失筆頭的輪回筆突然自行蘸取魔淵金血,在虛空勾畫出少年劉玄的身影——那少年正在給端坐魔淵聖壇的黑影畫像!
    譚小枚破碎的琉璃心突然射出九道青光,嵌入祭壇邊緣的星隕柱。當第九道青光沒入石柱時,祭壇中央浮現出地階《血描骨》的咒文,那些咒文正沿著劉玄掌心的青銅刻痕逆向生長。
    青鸞劍突然發出清越劍鳴。劍身映照的祭壇底部,竟躺著數百具身披玄黃戰甲的屍骸!每具屍骸心口都插著青銅棺釘,釘帽上刻著的生辰八字,與劉氏宗譜前三頁的名諱完全吻合。
    譚小枚的狐耳突然滲出金血,滴落的血珠觸地即燃。琉璃火照亮祭壇溝壑的瞬間,眾人看見無數砂粒正順著地脈湧來——每粒砂都裹著殘缺魂魄,遇玄黃血便凝成持戈甲士!
    劉玄後頸的魔種印記突然發燙。那些戰魂砂凝成的甲士突然調轉矛頭,將兵器對準祭壇上懸浮的輪回筆。他右眼殘餘的鑒時鏡碎片映出恐怖畫麵:三百年前的古戰場裏,這些甲士正是被輪回筆操控著倒戈相向!
    柱體碎裂處湧出暗金色霧氣,霧中浮現出初代家主夫人的身影?她手中青鸞劍的魔紋竟比現在多出三道,劍鋒所指處正是譚小枚心口的鏡月胎記!
    譚小枚話音未落,琉璃心的裂紋突然迸發青光。九枚妖族長老的妖丹從心竅飛出,在祭壇上空布成天階《鎖靈陣》。陣光籠罩下,那些戰魂砂甲士突然跪地嘶吼,他們盔甲內側浮現出用妖族文字書寫的《血諫書》殘頁!
    劉玄體內的玄黃血突然逆流。輪回筆尖的魔淵金血不受控製地湧向青鸞劍,在劍刃上凝成地階《喚魔令》。當最後一個咒文成型時,祭壇底部傳來鎖鏈繃斷的巨響——三百六十具玄黃戰甲屍骸同時睜眼,他們手中鏽蝕的兵器正與青鸞劍產生共鳴!
    “快斬斷星隕鏈!“初代家主夫人的虛影突然開口。劉玄揮劍斬向最近的星隕柱,卻發現柱體內部纏繞著用青銅棺釘拚接的鎖鏈。那些鎖鏈末端係著的,赫然是三十年前父親隨身佩戴的龍紋玉佩!
    譚小枚的琉璃心突然停止跳動。妖丹組成的《鎖靈陣》開始逆向旋轉,陣眼處浮現出宿主的身影。他手中握著的半截輪回筆頭,正在給懸浮的《血描骨》咒文補全最後一筆!
    無數青銅棺槨從地底升起,與鏡月祭壇的星隕柱形成詭異共鳴。劉玄掌心的青銅刻痕裂開血口,流出的玄黃血在空中凝成父親的麵容——那麵容的瞳孔深處,竟跳動著宿主的魔焰!
    青鸞劍自主插入祭壇中央的陣眼。劍格處的鏡月之匙突然投射出雙重幻影:三百年前的古戰場上,初代家主正用輪回筆蘸取戰魂砂書寫《飼魔契》;而此刻的劉玄腳下,無數血描骨咒文正順著星隕柱爬上他的小腿!
    “玄黃為引,鏡月為媒!”譚小枚突然扯斷頸間狐尾墜飾,燃燒最後縷本命精血催動琉璃心。當青光觸及宿主手中的半截筆頭時,整個古戰場突然靜止——那些戰魂砂甲士抬起的矛尖上,正緩緩浮現出劉玄母親被囚禁的倒影!
    祭壇底部的屍骸群突然集體轉身。他們心口的青銅棺釘開始融化,暗金血液順著地脈流入輪回筆尖。劉玄右眼的鑒時鏡碎片突然映出未來片段:當筆頭補全的刹那,自己將成為宿主降世的容器!
    星隕柱表麵的古老銘文逐一亮起。每亮起道銘文,譚小枚琉璃心上的裂紋就加深分。當第九十九道銘文綻放青光時,她發間的狐耳突然蛻變成人族模樣——這是妖族血脈即將消散的征兆!
    劉玄握住震顫不休的青鸞劍,突然刺向自己心口。玄黃血噴濺在《血描骨》咒文上,那些正在爬行的咒文突然扭曲成《焚契咒》。宿主手中的半截筆頭應聲炸裂,迸發的魔淵金血竟在虛空凝成通往初代家主夫人陵墓的通道!
    古戰場的地脈深處傳來龍吟。那些融化的青銅棺釘突然飛向青鸞劍,在劍身上凝成第九道魔紋。譚小枚的琉璃心在此刻徹底破碎,飛散的妖丹中映出恐怖畫麵——少年劉玄正在繪製的宿主畫像,眉眼處竟與三長老有七分相似!
    每麵水鏡都映出宿主的不同形態——當鏡麵掠過三長老麵容時,劉玄突然看清魔種深處藏著半枚染血的鏡月之匙!青鸞劍的第九道魔紋突然暴起,劍刃不受控製地斬向水鏡。
    “別碰鏡像!“譚小枚破碎的琉璃心突然重組,九道青光從她心口射出。當光芒觸及水鏡時,鏡中宿主的麵容竟開始蛻皮——層層剝落的血肉下,露出與劉玄父親七分相似的真容!
    祭壇底部的屍骸突然集體跪拜。他們兵器上的命紋與劉玄掌心血痕產生共鳴,玄黃血順著青銅棺釘逆流回屍骸心口。當第三百六十具屍骸複蘇時,劉玄右眼突然刺痛——鑒時鏡碎片中,初代家主正用青鸞劍刺穿夫人的胸膛!
    “母親...“譚小枚的人族耳廓突然滲血,發間重新長出雪白狐耳。她指尖觸碰星隕柱銘文,柱體內部突然傳出七弦琴音。音波凝成實體鎖鏈,將正在重塑形體的宿主纏繞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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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主手中的半截筆頭突然融化。魔淵金血滴落在祭壇陣眼,整個古戰場突然開始折疊——三百年前的烽火與此刻的星隕柱重疊,那些戰魂砂甲士的矛尖上,同時浮現劉玄與初代家主的身影!
    劍身映出驚人真相:當年夫人心口濺出的玄黃血,正在此刻順著劍紋滲入劉玄掌心!那些爬上小腿的《血描骨》咒文突然倒流,在虛空凝成地階《逆命陣》。
    “快彈斷弦琴!“初代家主夫人的虛影從水鏡中走出。譚小枚染血的指尖剛觸及星隕柱,柱體便化成一架殘缺的古琴。當她撥動第三根琴弦時,宿主周身突然浮現青銅汁液——這分明是當年煉製鏡月之匙的輔料!
    劉玄後頸的魔種突然撕裂皮膚。暗金血液噴濺在折疊時空的交界處,竟讓三百年前的青鸞劍與此刻的劍身相撞!雙劍交擊的刹那,初代家主刺向夫人的劍鋒突然偏轉三寸,這個細微誤差讓曆史長河掀起驚濤駭浪。
    宿主突然發出痛苦嘶吼。他正在重塑的軀體開始崩解,裸露的脊椎上浮現出完整的《飼魔契》——契文末端連接的,竟是三十年前父親在三長老眉心刻下的封印!
    無數青銅棺槨從地底浮起,棺蓋上的星圖與鏡月祭壇完美契合。劉玄掌心的青銅刻痕突然發熱,那些複蘇的玄黃戰甲屍骸同時轉身,將兵器對準他的心髒!
    譚小枚的狐耳突然折斷。流出的金血在琴弦上凝成天階《鎮魂曲》,音波掃過之處,戰魂砂甲士紛紛化作青銅汁液。但當第七個音符響起時,她的人族身軀開始透明化——這是妖族血脈徹底消散的征兆!
    “用我的血!“劉玄揮劍斬斷纏繞宿主的音波鎖鏈。玄黃血濺在折疊時空的裂縫上,竟讓三百年前的夫人突然轉頭——她心口飛出的半枚鏡月之匙,正穿透時空嵌入此刻的青鸞劍格!
    宿主的慘叫聲中夾雜著三長老的哀嚎。當完整的鏡月之匙歸位時,所有星隕柱突然拔地而起,在虛空組成巨大的青銅門扉。門縫中滲出的魔淵金血,正在地上描繪出劉玄母親被困的方位圖。
    譚小枚的琉璃心突然停止重組。十二麵水鏡中的宿主鏡像同時開口:“當年若不是你母親私藏筆頭...“話音未落,青鸞劍突然自主穿透水鏡,劍尖刺中的竟是三十年前父親留給三長老的玉佩!
    古戰場開始坍塌成星砂。那些複蘇的玄黃屍骸突然融化,化作血水湧入青銅門扉。劉玄手背浮現出與母親相同的星圖胎記,當胎記觸及門扉時,裏麵傳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那是宿主在吞噬時空裂隙的能量!
    譚小枚最後的狐尾突然自燃。琉璃火在虛空寫下妖族血誓,誓約文字竟與初代家主夫人棺槨上的銘文一模一樣!當最後個字符成型時,折疊時空突然炸裂,迸發的能量將兩人拋向青銅門扉的裂縫...
    譚小枚指尖的琴弦崩裂出刺目金光,星隕柱化成的古琴竟開始吞噬她透明化的身軀。劉玄後頸魔種爆裂的暗金血液裹挾著鏡月之匙,在青銅門扉劃出一道時空裂縫。
    “是血描骨的反噬!“初代家主夫人的虛影突然抓住劉玄手腕。那些倒流的咒文突然凝成鎖鏈,將三百年前刺入她心口的青鸞劍強行拽出——劍鋒帶出的玄黃血珠穿透時空,正落在宿主裸露的《飼魔契》魔紋上。
    祭壇突然劇烈震顫。三百六十具玄黃屍骸融化成的青銅汁液,此刻正順著宿主脊椎澆灌而下。當魔紋亮到第七重時,三長老的哀嚎聲突然變成狂笑:“原來你才是真正的鑰匙!“
    十二麵水鏡同時映出驚人畫麵:三十年前的雨夜,劉玄父親將半枚鏡月之匙刺入三長老眉心。流淌的魔淵金血竟在虛空勾勒出《逆命陣》的陣眼——正是此刻譚小枚即將消散的琉璃心!
    “不要看鏡像!“夫人虛影突然炸成血霧。劉玄右眼的鑒時鏡碎片突然發燙,三百年前青鸞劍偏轉的劍鋒軌跡,此刻竟與宿主手中的半截筆頭完全重合。折疊時空的裂縫中,突然伸出無數青銅手掌抓向譚小枚的狐耳。
    琉璃火寫就的血誓突然倒卷。當燃燒的狐尾觸及星圖胎記時,青銅門內傳出的咀嚼聲戛然而止。劉玄突然看清宿主脊椎上的魔紋——那分明是用父親筆跡書寫的“玄“字!
    “原來我們才是祭品...“譚小枚透明化的左手突然穿透宿主的胸膛。在她抓住跳動的魔心瞬間,所有水鏡突然映出初代家主夫人的麵孔——三百六十個鏡像同時開口:“用青鸞劍刺穿我的星圖胎記!“
    劍刃入肉的悶響在折疊時空裏形成回音。當劉玄的劍尖刺中自己手背時,青銅門內突然爆發出母親的慘叫。那些吞噬戰魂砂的魔淵金血,此刻正沿著劍紋倒流回三百年前夫人的傷口!
    宿主的軀體突然膨脹成魔淵漩渦。三長老的玉佩從漩渦中心射出,竟與青鸞劍格的鏡月之匙嚴絲合縫。當完整鑰匙轉動的刹那,所有青銅棺槨的星圖同時指向譚小枚心口——那裏正浮現出與夫人棺槨相同的銘文。
    “快斬斷琉璃心!“夫人的聲音從劍身傳出。劉玄的魔種血液突然沸騰,青鸞劍第九道魔紋化作鎖鏈纏住宿主。在譚小枚徹底消散前的刹那,他看到她的妖族耳廓重新生長——這次是純粹的九尾天狐之耳!
    青銅門轟然閉合的瞬間,整個古戰場開始坍縮成星砂。那些未及逃逸的時空裂縫裏,三百年前的夫人正將半枚鏡月之匙按在嬰兒額間——那個啼哭的嬰孩後頸,赫然生著與劉玄相同的魔種胎記......
    欲知後事如何,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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