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戰魂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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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長老的青銅麵具裂開蛛網紋路,露出半張布滿墨色咒文的臉。劉玄懷中白狐突然炸毛,九條斷尾燃起幽藍狐火,在焦土上烙出妖族禁咒的輪廓。墨傀騎兵的戰馬觸及咒文,鐵蹄竟在月光中熔成青銅汁液。
    “你父親的血肉,可還滋養著畫傀?“三長老掀開麵具,左眼窩裏鑽出青銅根須。劉玄握劍的手猛然顫抖——那根須末端卷著的,正是父親隨身玉佩的殘片!
    譚小枚的狐火突然凝成箭矢,穿透三長老眉心。被擊碎的頭顱卻化作墨鴉四散,在空中凝成三百年前的星圖。星圖中央的貪狼星突然墜落,砸在浪琴山廢墟上,露出下方青銅澆築的演武場——十萬戰魂正在場中操練,戰甲紋路竟與劉玄心口的月光石共鳴。
    “這才是真正的鏡月之匙...“三長老的聲音自地脈傳來。演武場突然翻轉,戰魂化作墨色洪流湧入劉玄七竅。他看見自己的經脈正在青銅化,掌心浮現出初代家主的饕餮刺青。
    譚小枚的狐尾纏住劉玄脖頸:“醒來!“銀焰順著脊椎灼燒,卻在觸及後心時被青銅戰甲吞噬。劉玄的瞳孔分裂成雙重瞳仁,左眼映出古戰場血色殘陽,右眼倒映著正在虛化的現世山河。
    演武場深處傳來戰鼓轟鳴。十萬戰魂突然列陣跪拜,他們胸腔中跳動的不是心髒,而是縮微的青銅熔爐。當第一縷月光照在陣前旗杆時,劉玄驚覺旗麵繡著的竟是《沅水煙雨圖》缺失的卷首——畫中初代家主夫人懷抱的嬰兒,繈褓下藏著半截青鸞劍尖!
    “戰魂歸位!“三長老的嘶吼引動地脈震顫。劉玄不受控地揮劍斬向譚小枚,青鸞劍鋒觸及狐火的刹那,劍身饕餮紋突然活過來咬住銀焰。譚小枚的第三隻眼強行睜開,淌出的不再是銀血,而是粘稠的墨汁。
    劇痛中,劉玄識海浮現封印記憶:十二歲那年深夜,父親帶他潛入祠堂密室。供桌上擺放的並非祖器,而是三百具墨玉雕成的戰魂俑!父親當時蘸著他的指尖血,在俑身繪製敕令的模樣,與此刻戰魂附體的感覺如出一轍。
    演武場突然升起九根青銅柱。每根柱麵都浮現劉玄斬殺至親的浮雕,柱頂琉璃盞中跳動的,赫然是母親被煉化的魂魄碎片!譚小枚趁機咬破舌尖,將本命精血噴在青鸞劍身。劍脊月光石突然映出詭異畫麵——十五具青銅棺懸浮在月光海上空,棺蓋縫隙中伸出的鎖鏈,正連接著三長老背後的虛空裂縫。
    劉玄的左手突然不受控地掐訣。十萬戰魂化作墨色旋風湧入他體內,青銅戰甲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星圖。當他劍指浪琴山廢墟時,地底突然鑽出九條青銅巨龍,龍睛裏跳動的竟是曆代家主被煉化的魂魄!
    “你以為掙脫了畫境?“三長老的笑聲帶著金屬摩擦聲。他撕開胸甲,露出體內轉動的青銅羅盤——羅盤中央嵌著的,正是劉玄七歲那年被奪走的乳牙!羅盤指針突然調轉方向,劉玄背後的虛空裂開血色漩渦,三百墨傀工匠正從漩渦中爬出,手持刻刀在他戰甲上篆刻《沅水煙雨圖》新篇。
    譚小枚的狐火突然變成漆黑。她躍上青銅柱頂端,九條斷尾插入琉璃盞中:“以魂為引,破爾陰祀!“母親魂魄碎片在狐火中重聚,竟凝成半截青鸞劍鞘,與劉玄手中的殘劍產生共鳴。
    劍鞘觸及劍身的刹那,十萬戰魂突然發出哀嚎。他們的青銅戰甲片片剝落,露出內裏被封存的修士真容——那些竟都是三十年前屠魔戰役中失蹤的仙門弟子!劉玄的識海突然湧入海量記憶:父親手持魔刃的背影、三長老與魔族使者密談的場景、還有母親被鎖在青銅柱上繪製星圖的最後一刻...
    演武場地磚突然翻轉,露出下方湧動的月光海水。初代家主夫人的虛影自海中升起,她手中的嬰兒突然睜開重瞳,劉玄心口的月光石應聲炸裂。飛濺的碎片在空中凝成鑰匙形狀,插入虛空某處時,整座演武場開始坍縮成青銅羅盤。
    “鏡月之門!“三長老癲狂地撲向羅盤。劉玄卻搶先半步抓住指針,劇痛中他看見指針竟是半截脊椎骨——那骨節上的刻痕,與他從譚小枚眼中看到的妖族密文完全一致!
    青銅巨龍突然調轉龍頭。當它們的吐息觸及羅盤時,劉玄背後的戰魂圖騰突然活過來,十萬修士魂魄化作鎖鏈纏住三長老。譚小枚趁機將狐火注入青鸞劍,劍鋒劈開羅盤中央的瞬間,眾人腳下的土地突然虛化,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時空裂隙。
    裂隙中傳出熟悉的琴聲。劉玄看見十五歲的自己正在裂隙彼端練劍,而教導劍法的黑袍人緩緩轉身——那人摘下兜帽,露出的竟是三百年前就該死去的初代家主!
    “小心!“譚小枚的警告遲了半步。初代家主的虛影自裂隙探出骨手,指尖墨色咒文瞬間侵蝕劉玄的戰甲。當骨手觸及他眉心時,心口月光石突然映出母親臨終場景:她將真正的青鸞劍尖刺入嬰兒後頸,而那嬰兒的繈褓紋路,此刻正在劉玄皮膚上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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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4戰魂附體下)
    初代家主的骨指在劉玄眉心刻出饕餮血紋,繈褓紋路突然自脖頸蔓延至全身。譚小枚的狐尾燃起幽藍冷焰,九道斷尾如鎖鏈纏住時空裂隙邊緣。當她的指尖觸及劉玄心口月光石時,石中突然映出母親分娩時的畫麵——產婆袖中寒光乍現,真正的青鸞劍尖正刺入嬰兒後頸!
    “你才是被選中的劍鞘...“初代家主的聲音帶著青銅震顫。劉玄周身戰甲突然翻轉,露出內層密密麻麻的妖族咒文。那些咒文與青銅羅盤指針上的密紋完美契合,竟將骨指逼出三寸。
    譚小枚的第三隻眼徹底化作墨色。她撕開胸前衣襟,露出心口跳動的琉璃狐火:“三百年前你騙我族聖女鑄劍,今日該還債了!“狐火中浮現出初代家主夫人跪求妖族長老的場景,她懷中嬰兒的繈褓紋路,正與劉玄皮膚上的咒印逐漸重合。
    演武場坍縮成的青銅羅盤突然逆向旋轉。十萬戰魂的哀嚎化作實質音浪,將三長老體內的青銅根須寸寸震碎。當羅盤指針那截妖族脊骨)插入劉玄後頸時,他背後的戰魂圖騰突然剝離肉身,在空中凝成血色古琴。
    “浪琴現世!“初代家主虛影暴退數丈。琴弦無風自動,奏出的正是劉玄兒時母親哼唱的搖籃曲。音波觸及之處,戰甲上的《沅水煙雨圖》新篇突然自燃,墨傀工匠在青煙中現出真容——竟是三十年前失蹤的鑄劍宗師們!
    劉玄的瞳孔分裂成金銀雙色。他握住懸浮的血色古琴,指尖劃過琴弦時帶起青銅風暴。初代家主虛影被風暴卷入時空裂隙,裂隙彼端十五歲的劉玄突然轉頭,手中木劍竟與血色古琴產生共鳴。
    “破!“譚小枚將本命狐火注入琴身。琴弦崩斷的刹那,兩道時空的劉玄同時揮劍。初代家主虛影在劍光中碎裂成三百墨玉碎片,每片都映照著劉氏族人被煉化的場景。三長老趁機撲向最大那塊碎片,卻見碎片中伸出母親的白骨手,將他拽入正在閉合的時空裂隙。
    血色古琴突然調轉琴頭。劉玄看見琴尾刻著妖族文字——“以心為弦,以魂為柱“。當他試圖撥動最後一根琴弦時,十萬戰魂突然從琴身湧出,化作青銅暴雨傾瀉而下。雨滴觸及地麵後生根發芽,眨眼間長成參天巨樹,樹冠懸掛的正是曆代家主被篡改的記憶。
    譚小枚的狐火突然熄滅。她踉蹌著跌入劉玄懷中,發梢凝結出冰晶:“快...砍斷記憶樹...“話音未落,巨樹年輪突然逆轉,劉玄看見五歲生辰那天的真相——父親蘸著朱砂繪製的敕令下,還藏著母親用血繪製的反咒!
    青鸞殘劍發出龍吟。劉玄揮劍斬向樹幹時,樹皮突然裂開露出母親的麵容。她的雙唇開合間,樹根處鑽出十萬條青銅根須纏住劍身。當劍鋒觸及樹心時,劉玄驚覺那裏嵌著塊月光石,石中封印的竟是自己的三魂之一!
    “原來我從未完整...“劉玄的嘶吼引動天雷。血色古琴突然分解重組,化作青鸞劍缺失的劍尖。當劍尖與殘劍合體的瞬間,巨樹年輪中飛出三百道記憶流光,盡數沒入他眉心。
    譚小枚的妖瞳突然重燃。她咬破指尖在虛空畫出妖族獻祭陣,九條斷尾如利刃刺入陣眼:“以我九尾,換天地清明!“銀焰自陣中衝天而起,將記憶樹焚成灰燼。灰燼飄散處,真正的《沅水煙雨圖》殘卷緩緩展開——畫中浪琴山巔多出血色古琴,琴弦正是劉玄被抽離的魂魄。
    初代家主夫人的虛影自琴中走出。她指尖輕撫過劉玄眉心血紋,三百青銅棺突然自地底升起。棺蓋開啟的刹那,十萬戰魂化作流光回歸本體,他們的戰甲上浮現出真正的命格星圖。
    “該結束了...“夫人虛影突然凝實。她的脊骨破體而出,與青鸞劍融為一體。當劍鋒刺入血色古琴時,整座時空裂隙開始坍縮,浪琴山的虛影自九天墜落,山體內部傳出鎖鏈崩斷的轟鳴。
    三長老的殘軀突然自裂隙拋出。他手中攥著的墨玉碎片紮入劉玄肩頭,碎片中竟傳來父親的聲音:“玄兒,去祠堂地宮...“話音未落,碎片化作青銅汁液滲入傷口,在皮膚上烙出通往地宮的血脈地圖。
    血色古琴徹底消散時,譚小枚的九尾已斷其八。她倚著青鸞劍喘息,突然指向正在凝固的青銅地麵——那裏浮現出十五具水晶棺,每具棺內都躺著與劉玄容貌相同的少年,心口插著不同的神兵利器。
    初代家主夫人的虛影開始消散。她最後指向東方:“真正的戰場在...“話未說完,虛影便被青銅風暴吞噬。風暴過後,滿地青銅殘片自動拚合成羅盤,指針瘋狂旋轉後指向浪琴山廢墟下的祠堂地宮。
    劉玄抱起虛弱的譚小枚走向地宮入口。當月光石觸及地宮石門時,門上饕餮紋突然活過來,吐出塊染血的繈褓碎片。碎片觸及青鸞劍的刹那,整座地宮響起嬰兒啼哭,那哭聲與月光石中的封印之聲完全一致...
    欲知後事如何,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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