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青鸞涅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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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蓮綻放的刹那,祠堂密室的牆麵突然剝落。劉玄掌心的繈褓布帛泛起微光,星紋軌跡與牆縫裂痕交織成網,將整座密室映照得如同星河倒懸。譚小枚殘存的半截狐尾突然抽搐,尾尖指向密室穹頂——那裏垂掛著七盞熄滅的琉璃燈,燈罩上繪製的正是青鸞折翼圖。
“哥哥,燈芯在動!“譚小枚腐爛的嫁衣碎片突然飛起,裹著銀蓮花瓣射向琉璃燈。燈罩觸及花瓣的刹那,劉玄胸前的星紋刺青突然發燙,鏡月之匙的虛影從心口鑽出,在穹頂投射出三百年前的星象圖。
青鸞劍的殘片突然從冰棺中激射而出。劍柄處的鏡月之匙碎片自動脫落,在半空拚成殘缺的北鬥陣型。劉玄發現陣眼缺失處,正對應祠堂密室地下三尺的位置——那裏埋著母親失蹤前夜繪製的星圖卷軸。
“地脈在重塑。“譚小枚的骨痂突然脫落,化作九枚青銅釘嵌入牆麵。密室地麵突然塌陷,露出下方沸騰的往生河水。河水中沉浮著青鸞劍的劍穗,穗絲纏繞的竟是父親被魔氣侵蝕的半截指骨。
劉玄的右眼突然湧出銀血。視線穿透河水看見駭人景象:三十七具冰棺在河底排列成青鸞展翅的陣型,每具棺蓋都刻著曆代持劍者的生辰。當他的目光掃過第七具冰棺時,棺中赫然躺著母親完好無損的軀體!
“母親!“劉玄縱身躍入河中。往生河水突然凝結成冰,將他的雙腳禁錮在河床表麵。譚小枚撕下後背最後一塊星紋刺青,皮膚撕裂處飛出三百片青銅卦象:“哥哥,這是鏡月輪回陣!“
卦象觸及冰麵的刹那,整條往生河突然倒流。劉玄看見自己的倒影正在河水中迅速蒼老,而冰棺中的母親卻在逆生長。當河水完全倒灌回地脈時,密室穹頂的琉璃燈突然自燃,燈焰中浮現父親持劍封印地脈的場景。
青鸞劍殘片突然發出悲鳴。劍柄處的鏡月之匙碎片自動飛向冰棺,在母親心口拚出完整的星紋圖騰。劉玄的脊骨突然開裂,新生的尾骨沾著金血飛向劍柄——那些血脈中遊動的玄黃之氣,正在青銅化的尾骨表麵刻畫出《破軍陣圖》。
“宿主歸位!“三長老的嘶吼突然從冰棺中傳出。母親的眼皮猛然睜開,瞳孔裏旋轉著青銅卦象。她抬手握住青鸞劍殘片,劍鋒竟直指劉玄咽喉:“玄兒,該還債了。“
譚小枚的狐尾突然暴漲。她咬破舌尖噴出血霧,在冰麵繪出逆轉星圖:“哥哥快醒!這是往生幻境!“血霧觸及星圖的刹那,整座密室突然扭曲,琉璃燈焰中映出的不再是父親,而是正在青銅化的三長老本體。
劉玄右眼的銀血突然凝固。視線穿透幻象看見真相:母親冰棺底部連著九條青銅鎖鏈,鏈尾係著七盞白骨燈籠。每盞燈籠裏都蜷縮著一縷殘魂,其中最明亮的那縷赫然是父親被剝離的善念。
青鸞劍殘片突然組合成完整劍身。劍柄處的鏡月之匙泛起血光,那些天狐尾骨紋路正在吞噬玄黃之氣。劉玄的右臂突然青銅化,皮膚下浮現出與父親魔刃相同的銘文:“原來青鸞劍才是真正的宿主容器...“
密室牆麵突然滲出暗金黏液。那些黏液在空中凝成《畫皮經》殘頁,經文字跡遊動著鑽入譚小枚的星紋刺青。她突然發出狐嘯,九尾虛影中浮現初代聖女的麵容:“以半妖為祭,啟涅盤之火!“
劉玄胸前的星紋刺青突然剝離。皮膚下的血肉中,三百道金光交織成青鸞圖騰。他握住正在魔化的劍柄,任由青銅銘文順著手臂蔓延:“既然要涅盤,何不以魔淬劍?“
往生河水突然沸騰。母親冰棺中的軀體突然坐起,手中青鸞劍殘片化作流光融入劉玄手中的魔劍。整座浪琴山的地脈突然發出龍吟,那些盛開的銀蓮紛紛凋零,花瓣落地時化作青銅箭矢射向密室。
譚小枚的九尾突然纏住劉玄。她後背的星紋刺青滲出銀血,在兩人周身繪出鏡月結界:“哥哥,祠堂地磚下有...“話音未落,七盞琉璃燈突然炸裂,燈芯中飛出七道青光,在地麵拚出父親臨終前的記憶殘像。
殘像中浮現驚悚畫麵:三十年前的月圓夜,三長老將半枚鏡月之匙刺入父親脊骨時,祠堂地磚縫隙中滲出的是母親的心頭血。那些血珠落地成符,竟是《畫皮經》中最陰毒的換命禁術!
青鸞劍突然發出裂帛之音。魔化的劍身表麵浮現三百道裂痕,每道裂痕中都滲出玄黃精血。劉玄的青銅化右臂突然恢複,掌心浮現出與母親相同的星紋:“原來所謂涅盤,是要重走曆代持劍者的殞命之路...“
密室地麵突然塌陷。下方露出深埋的青銅祭壇,壇上擺放著七具冰棺,棺中赫然躺著七位與劉玄容貌相似的青年。譚小枚的狐尾觸及冰棺瞬間,棺蓋表麵的浮雕人臉突然睜眼,齊聲誦念:“玄黃歸一,青鸞泣血!“
往生河水突然倒灌進密室。劉玄看見水中的自己倒影正在魔化,而真實的軀體卻在褪去青銅鏽色。鏡月之匙的虛影突然分裂,半枚融入青鸞劍,另半枚鑽進他心口的星紋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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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看劍穗!“譚小枚突然指向漂浮的劍穗。穗絲纏繞的父親指骨突然融化,露出裏麵藏著的半卷婚書——那正是母親失蹤前夜繪製的星圖真跡!
青鸞劍突然自動飛向冰棺陣眼。當劍鋒觸及第七具冰棺時,整座浪琴山突然靜止,所有正在凋零的銀蓮都定格在半空。劉玄右眼的銀血逆流回瞳孔,視線穿透時空看見:每代持劍者隕落前,都會在密室留下半縷魂魄鎮壓魔氣。
祠堂穹頂突然降下血雨。雨滴觸及青鸞劍的刹那,劍身裂痕中突然鑽出琉璃火焰。譚小枚撕下腐爛的嫁衣拋向火焰,布料在烈焰中重組成繪滿星紋的裹劍布:“以半妖皮囊,承涅盤之痛!“
劉玄的脊骨尾突然離體。新生骨刺沾著金血飛向劍柄,在裹劍布表麵刻畫出完整的《破軍陣圖》。當地脈龍氣注入陣圖的瞬間,整座青銅祭壇突然翻轉,露出背麵刻滿宿主姓名的往生碑。
碑文上的名字突然滲血。那些血珠匯聚成河,在祭壇表麵勾勒出青鸞浴火圖。譚小枚的九尾突然插入血河,尾尖燃燒著狐火:“哥哥,這是最後的宿主試煉...“
血河中的青鸞浴火圖突然活過來。浴火神鳥的羽翼掃過祭壇,七具冰棺表麵同時浮現星紋鎖鏈。劉玄手中的裹劍布突然收緊,將魔化的青鸞劍牢牢縛在臂骨之上,劍柄處的鏡月之匙碎片突然刺入腕脈。
“哥哥,血河在倒映輪回!“譚小枚的九尾狐火突然暴漲。血河表麵浮現三百年前的畫麵:初代聖女手持青鸞劍刺穿自己心口,鮮血在祭壇繪製出第一道星紋鎖鏈。劉玄猛然發現,那道鎖鏈的軌跡竟與母親繪製的星圖完全重合。
冰棺中的七位青年突然睜眼。他們的瞳孔裏旋轉著青銅卦象,齊聲誦念:“玄黃為引,魔血為祭!“浪琴山地脈突然震顫,那些凋零的銀蓮花瓣重新綻放,每片花瓣都化作青銅箭矢射向劉玄。
青鸞劍突然發出裂帛之音。裹劍布上的《破軍陣圖》滲出金血,在劉玄周身形成北鬥結界。箭矢觸及結界的刹那,譚小枚突然嘔出青金血,她後背的星紋刺青正在吞噬狐火:“哥哥,陣眼在第七具冰棺!“
劉玄右眼的銀血逆流成河。視線穿透冰棺看見驚悚真相:第七具棺中青年的脊骨處,赫然埋著母親失蹤那夜繪製的星圖卷軸。卷軸表麵的血漬,竟是父親被魔氣侵蝕前留下的最後一道封印。
“宿主歸位!“七位青年突然破棺而出。他們的肉身迅速青銅化,皮膚下浮現出與劉玄相同的星紋刺青。青鸞劍突然掙脫裹劍布,劍鋒自動刺入劉玄心口——沒有鮮血飛濺,唯有三百道金光從傷口湧出,將七具青銅化的軀體釘在往生碑上。
譚小枚的九尾突然插入血河。狐火順著尾尖注入碑文,那些滲血的名字突然浮空而起,在空中拚成完整的《畫皮經》末章禁術。劉玄的脊骨尾突然離體,沾著金血在禁術文字上劃出逆轉符咒:“以玄黃破畫皮!“
往生碑突然炸裂。碑文碎片化作星砂湧入青鸞劍,劍身裂痕中鑽出的琉璃火焰突然暴漲。第七具冰棺中的星圖卷軸自動展開,卷中繪製的根本不是星象,而是曆代持劍者被青銅鎖鏈貫穿心髒的慘狀。
“玄兒,接住這個!“母親的聲音突然從血河中傳來。半枚鏡月之匙破水而出,鑰匙尖端刻著父親臨終前咬破指尖繪製的血符。劉玄的左眼突然淌出黑血,視線穿透時空看見:三十年前父親將真正的鏡月之匙封入自己脊骨時,祠堂地磚下滲出的竟是三長老的心頭血。
青鸞劍突然發出鳳鳴。劍柄處鑲嵌的鏡月之匙碎片自動脫落,與母親擲來的半枚鑰匙拚成完整星紋。當星紋成型的刹那,整座浪琴山的地脈龍氣突然灌入劍身,那些魔化的青銅銘文迅速褪去,露出底下暗藏的青鸞圖騰。
譚小枚的狐尾突然齊根斷裂。斷尾處飛出的不是鮮血,而是三百片繪有星紋的青銅卦象。卦象在空中拚成巨大的輪回盤,盤心位置浮現初代聖女手持婚書的身影:“以半妖為引,可破九世輪回!“
七具青銅化的軀體突然爆裂。飛濺的青銅碎片化作流光融入青鸞劍,劍身表麵的琉璃火焰突然凝固,形成三百片鳳羽紋路。劉玄心口的金光突然收縮,在星紋刺青處凝成完整的鏡月圖騰。
血河突然幹涸。河床底部露出深埋的青銅祭壇,壇上擺放的竟是三長老的真身——他的胸腔已被掏空,裏麵蜷縮著父親被魔氣侵蝕的殘魂。殘魂手中握著的,正是當年屠魔戰役遺失的指揮使虎符。
“原來如此...“劉玄撫過青鸞劍新生的鳳羽紋。劍鋒觸及虎符的刹那,整座祠堂突然傾斜,密室穹頂垂掛的七盞琉璃燈同時炸裂。燈芯中飛出的不是火焰,而是七縷被囚禁的持劍者魂魄。
譚小枚腐爛的嫁衣突然重組。那些星紋布料裹住正在魔化的青銅碎片,在血河表麵拚出完整的《破軍陣圖》。當她咬破指尖將半妖之血滴入陣眼時,初代聖女的虛影突然從輪回盤中走出,手中婚書殘頁與劉玄懷中的繈褓布帛完美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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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劍突然脫手飛出。劍身貫穿三長老真身的瞬間,父親被魔氣侵蝕的殘魂突然清醒:“玄兒,斬斷輪回鏈!“劉玄的脊骨尾突然暴漲,新生骨刺沾著金血刺入自己的星紋刺青——沒有疼痛,唯有往生碑上所有宿主姓名同時燃燒。
浪琴山突然地動山搖。那些青銅化的山體迅速褪色,露出底下深埋的初代戰場遺跡。譚小枚的九尾殘根突然插入地脈,狐火順著裂縫注入戰場核心——那裏沉睡著三百年前被封印的青鸞真身。
“宿主試煉完成。“初代聖女的虛影突然消散。青鸞劍表麵的鳳羽紋路突然離劍飛起,在戰場上空拚成完整的青鸞圖騰。劉玄胸口的鏡月之匙自動飛出,鑰匙尖端插入圖騰心髒位置。
整座浪琴山的時空突然靜止。所有正在墜落的青銅碎片都懸浮半空,每塊碎片都映出曆代持劍者最後的記憶。譚小枚突然抓住劉玄的手腕,將半妖之血注入他心口的星紋:“哥哥,該重啟鏡月輪回了!“
青鸞真身突然睜開琉璃眼瞳。它展開的羽翼遮天蔽日,每片羽毛都刻著《畫皮經》禁術文字。當它的利爪觸及戰場核心時,劉玄看見驚悚真相——所謂青鸞涅盤,實為每三百年就要用九代玄黃血脈獻祭,重新封印初代家主與聖女造就的魔淵。
母親的身影突然從血河中升起。她手中握著的根本不是星圖卷軸,而是半截染血的天狐尾骨:“玄兒,這才是真正的鏡月之匙...“尾骨觸及青鸞真身的刹那,整座戰場遺跡突然翻轉,露出底下深埋的合葬冰棺。
棺蓋開啟的瞬間,往生河突然改道。河水裹挾著曆代宿主的殘魂倒灌入棺,在初代家主與聖女的遺體表麵鍍上青銅光澤。劉玄手中的青鸞劍突然軟化,化作流動的星砂注入冰棺——那些星砂正在重繪三百年前的婚書誓言。
“哥哥,祠堂密室...“譚小枚的提醒戛然而止。她的身體突然琉璃化,皮膚下顯露出完整的青銅卦象。劉玄的右眼銀血突然沸騰,視線穿透琉璃看見:祠堂密室的牆縫裏,三百道星紋正在重組地脈,而陣眼處懸浮的,正是自己剛出生時被取走的臍帶血。
青鸞真身突然發出悲鳴。它的羽翼掃過戰場,所有青銅碎片突然匯聚成劍。當劉玄握住新生的青鸞劍時,劍柄處的鏡月之匙突然刺入掌心——沒有鮮血,唯有一道星紋順著血脈遊走全身,最終在心髒位置凝成青銅卦象。
初代聖女的冰棺突然閉合。棺蓋表麵浮現的已不再是並蒂蓮,而是劉玄與譚小枚的星紋刺青。浪琴山巔突然降下血雨,雨滴觸及青銅卦象的刹那,整座山體突然煥發新生——那些枯死的古鬆重新抽芽,每片新葉都刻著《破軍陣圖》的殘章。
譚小枚的琉璃身軀突然炸裂。飛濺的碎片中,半枚染血的鏡月之匙落入劉玄掌心。當他將鑰匙插入心口的青銅卦象時,地脈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三百年前的婚書誓言正在改寫,而新的輪回,才剛剛開始......
欲知後事,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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