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雙魂爭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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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玄的玉質左臂不受控製地抓向心髒,挖出的竟不是血肉,而是跳動著星火的青銅羅盤。盤麵刻著三百個名字,每個名字都延伸出青銅鎖鏈,最終匯聚成刺入父親眉心的那根。
譚小枚的狐尾在此刻盡數斷裂。她用最後力氣將劉玄推向青銅鑰匙,妖血在虛空繪出往生咒!宿命幻化的青銅鎖已穿透她的心口。
青鸞劍突然爆發出九色光芒。林曉雪的殘魂裹挾著劍氣衝入鑰匙孔,時空在刹那靜止。劉玄透過青銅鑰匙看到無數個平行時空,每個時空裏,劉玄都在重複著刺向宿主心髒的動作,而每個宿主體內都囚禁著父親的一縷魂魄。
當劍尖刺入青銅羅盤的瞬間,浪琴山地脈中升起九十九道星光。星光交匯處浮現出母親留下的預言:真正的玄黃倒灌,從來都是血脈覺醒者自己。
宿命的身軀開始玉質化,他最後嘶吼著吐出真相:“你以為斬斷的是詛咒?不過是將九陰魔窟的封印轉移到了...”
話音戛然而止,青銅鑰匙突然融化成液,順著魔種滲入劉玄的經脈。
地動山搖間,譚小枚墜落的軀體被狐火包裹。在她完全玉質化的手掌心,劉玄看到了母親最後留下的星圖殘章,那上麵繪製的,分明是鳳凰山青銅門內的鏡月祭壇!
青銅門在血雨中發出嗚咽,劉玄握劍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地顫抖。門縫裏滲出的血珠在台階上滾動,漸漸聚成父親的麵容。那張臉上布滿青銅紋路,左眼是旋轉的星圖,右眼卻燃著狐火。
記憶裏母親的聲音突然在耳畔炸響,青鸞劍卻遲遲落不下去。血色麵容突然裂開嘴角,露出與宿命相同的青銅獠牙:“你當真要弑父?”
劍鋒懸在血色眉心三寸處,林曉雪的殘魂突然在識海掀起波瀾。劉玄眼前閃過零碎畫麵:三十年前的雨夜,父親戰甲上沾著的不是魔血,而是泛著青光的狐毛;母親失蹤前在祠堂描繪的星圖,暗藏九尾狐尾擺動的軌跡。
林曉雪的清喝震得經脈生疼。血色麵容突然暴起,五指化作青銅鎖鏈纏住劍身。鎖鏈上的魔種與劉玄左臂星圖產生共鳴,玉質化的皮膚下開始滲出青銅液。
識海突然天旋地轉。宿命的青銅巨像從記憶深淵升起,九條狐尾狀的鎖鏈穿透我的靈台。林曉雪的殘魂化作青鸞虛影,叼著半截青銅鑰匙撞向巨像眉心。
宿命的聲音帶著三百年的回響。青銅輪盤在識海浮現,劉玄的七竅開始流出摻著星光的血,這是記憶被強行抽取的征兆。
劇痛中,劉玄看到三百年前的祠堂。九位先祖圍著的不是養魂棺,而是正在分娩的九尾天狐。當嬰兒啼哭響起時,狐妖心口的青銅鎖突然刺入嬰孩囟門。
劉玄咳出帶青銅碎片的血沫。現實中的血色麵容突然扭曲,露出脖頸處跳動的鏡月石,那分明是半顆九尾狐心髒!
青鸞劍突然發出鳳鳴。林曉雪的殘魂在關鍵時刻引動劍氣,將劉玄與宿主的神識暫時割裂。借著這瞬息清明,劉玄咬破舌尖噴出精血,在虛空畫出母親教過的降魔陣圖。
血符成型的刹那,青銅門內傳出鏡麵破碎聲。血色麵容突然慘叫,左眼的星圖開始崩裂。劉玄趁機抽劍回撤,劍鋒卻突然轉向自己心口,玉質化的左臂不知何時已被宿主控製!
劉玄在神識中嘶吼。青鸞劍應聲而落,削下的玉質化斷臂竟在落地瞬間化作青銅鎖鏈,毒蛇般纏住劉玄的腳踝。
宿命在識海發出狂笑:“你每斬一次因果,魔種就深一寸。”
被斬斷的左肩傷口處,新生的血肉裏浮現出微型青銅輪盤,上麵赫然刻著譚小枚的生辰八字。
劇痛中,劉玄瞥見青銅門上的星圖倒影。那些原本該是鎮魔符文的軌跡,在血雨浸潤下竟顯露出九尾狐的輪廓。當第七顆血珠墜入星圖凹槽時,門內突然傳來母親的呼喚:“玄兒,看青鸞劍的銘文!”
劉玄翻轉劍身,沾血的銘文在雨中顯現異變。鸞鳴九天四個古篆竟扭曲成狐祭三生,劍格處的青鸞浮雕也變成了狐尾纏繞的骷髏。
識海突然湧入陌生記憶。二十年前的中元夜,母親抱著劉玄在祠堂秘道狂奔,她背後飄著三條染血的狐尾。地道盡頭是口青銅井,井底傳來父親的呼喊:“快把孩子...”
記憶在此刻斷裂。現實中的青銅門已開啟半尺,血霧裏伸出的手掌與劉玄的左手完美重合。宿命趁機催動魔種,劉玄右眼的瞳孔開始浮現青銅輪盤。
宿命突然發出驚恐的嘶吼。青鸞劍自動飛向養魂棺群,劍氣掀開的棺蓋裏,每個嬰兒心口都插著青銅鑰匙。當第三百口棺材開啟時,劉玄的心髒突然停止跳動。
識海裏,林曉雪的殘魂正被青銅星圖蠶食。她突然化作流光衝入劉玄的靈台,冰涼的劍氣瞬間貫通任督二脈。借著這刹那的清明,劉玄看見真相,宿命的本體竟是青銅門上脫落的一片銅鏽!
劉玄和林曉雪的神識同時呐喊。青鸞劍穿透青銅門上的血影,卻刺中了突然現身的母親。她心口插著半截青銅鎖,鎖鏈另一端連著劉玄的臍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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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在此刻凝固。母親染血的手指按在劉玄眉心,三百道星圖從她袖中飛出:“傻孩子,當年剖開九尾天狐肚子抱出的...從來都是雙生子啊。”
宿命發出最後的尖叫。劉玄的影子突然脫離身體,在雨中凝聚成另一個玉質化的劉玄。當他轉過身,右臉上赫然浮現小枚的妖紋。
血雨在玉質化分身的指尖凝成冰珠。當那張與劉玄完全相同的臉轉過來時,右頰上浮動的九尾妖紋竟與小枚心口的傷痕如出一轍。青銅門內三百口養魂棺同時震顫,嬰兒的啼哭穿透雨幕。
宿命的聲音從玉質分身體內滲出,帶著青銅鏽特有的沙啞。劉玄的右眼突然刺痛,瞳孔中映出三百年前的場景——九尾天狐分娩時,兩個嬰孩的臍帶竟纏繞成青銅鎖鏈的形狀。
青鸞劍突然發出悲鳴,林曉雪的殘魂在劍身浮現。她指尖凝結的霜花化作符咒,將劉玄與分身的影子釘在地麵:“斬斷影子!他的妖紋在篡改星圖!”
劉玄揮劍的刹那,玉質分身突然裂開嘴角。青銅門內伸出的血手掌驟然膨脹,將兩人同時拽入門內。天旋地轉間,劉玄看見三百口養魂棺排列成九尾狐的尾椎形狀,每口棺材都延伸出青銅鎖鏈纏住他的左臂。
宿命的身形在棺群上方凝聚,這次終於顯露真容。那是個由青銅鏽與狐毛糅合的人形,心髒位置跳動著半塊鏡月石:“三百年來,你們劉家每代都獻祭雙生子中的妖魄,卻不知真正鎮壓九陰魔窟的是...”
劉玄驚覺劍格處的骷髏浮雕正在融化,露出被青銅鏽覆蓋的林曉雪真容,她的殘魂竟與劍靈早已融合!
玉質分身趁機撲來,妖紋化作鎖鏈纏住劉玄脖頸。在窒息前的瞬息,劉玄看見三百口棺材的青銅鑰匙同時飛起,在虛空組成母親當年繪製的星圖。當第七十九枚鑰匙歸位時,浪琴山地脈突然傳來鏡麵破碎的脆響。
林曉雪的魂體燃燒起來。青鸞劍爆發的青光中,劉玄看見自己的倒影,左半身是流轉星圖的玉質化軀體,右半身卻是長著狐尾的血肉之軀。
劍鋒刺入分身的刹那,整個鏡月祭壇開始翻轉。劉玄的識海突然湧入三百段記憶:曆代先祖斬殺同胞兄弟時,總有片青銅鏽飄入傷口;母親們產子後失蹤的真相,是被青銅門吞噬來喂養宿命;就連三十年前父親戰甲上的狐毛,都是宿命幻化的誘餌!
宿命的本體在星圖中遊走,青銅鏽開始侵蝕青鸞劍,“用至親之血澆灌封印,用雙生子的魂魄修補裂隙,這就是你們劉氏所謂的天命!”
血雨突然逆流成河。劉玄被斬斷的左臂傷口處,新生的青銅鎖鏈突然調轉方向,將宿命牢牢捆住。譚小枚的狐火從棺中衝天而起,在虛空繪出往生咒缺失的最後三筆,那赫然是母親留在祠堂地磚下的星圖殘章!
譚芷萱的身影在星圖中消散,三百口養魂棺的嬰兒突然睜開雙眼。他們的瞳孔裏都映著青銅門上的魔種,而所有魔種的終點,都指向劉玄正在玉質化的心髒。
劉玄驚覺分身體內的妖紋正在滲入自己右眼,兩具軀體開始不受控製地融合。宿命趁機催動青銅鏽,祭壇地麵浮現出巨大的青銅輪盤,盤麵上刻著的,正是劉玄與小枚的生辰八字。
青鸞劍突然自主飛向輪盤中心。林曉雪的殘魂在燃燒殆盡前,用最後靈力在劉玄手心刻下血符:“斬斷輪盤樞軸!那是宿命與青銅門的...”
話音未落,宿命的青銅鎖鏈已穿透劉玄的琵琶骨。劇痛中,劉玄看見輪盤背麵浮現父親的身影,那根本不是什麽屠魔英雄,而是被青銅鏽完全侵蝕的傀儡!父親左眼的星圖突然射出青光,將劉玄定在輪盤正中央。
宿命的聲音帶著扭曲的快意,“從三百年前開始,每代劉氏族長都是...”
譚小枚的狐火突然暴漲。玉質分身趁機抓住輪盤邊緣,妖紋與星圖產生劇烈碰撞。在能量爆發的瞬間,劉玄終於看清真相,青銅輪盤的每個刻度都是雙生子的一生,而所有因果線的盡頭,都係在那塊跳動的鏡月石上。
劉玄的嘶吼震得青銅門裂縫密布,“那九尾天狐體內孕育的,根本就是這塊鏡月石!”
宿命的狂笑戛然而止。青鸞劍突然調轉方向,帶著林曉雪最後的魂魄刺入劉玄心口。沒有預想中的劇痛,隻有冰涼的劍氣貫通全身,劍鋒穿透的,竟是寄生在心髒上的青銅鏽!
三百口養魂棺在此刻同時炸裂。嬰兒們的魂魄化作流光湧入青銅門,在鏡月石表麵蝕刻出完整的星圖。劉玄的玉質化軀體開始崩解,右半身的妖紋卻愈發清晰。當最後一塊玉質皮膚脫落時,小枚的虛影從妖紋中浮現,九條狐尾牢牢纏住宿主本體。
劉玄握住插入心口的青鸞劍,任由妖血浸透劍身。當銘文完全變成赤金色時,整座鳳凰山的地脈開始翻轉。鏡月祭壇轟然塌陷,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青銅井,井壁上密密麻麻刻著的,正是曆代雙生子被篡改的生辰!
宿命發出最後的尖叫,青銅鏽在妖火中化為灰燼。劉玄跪倒在井邊,看著井水倒映出的兩個自己:左邊是流轉星圖的守墓人,右邊是狐尾搖曳的九陰魔窟。林曉雪消散前的耳語隨風飄來:“記住,玄黃倒灌從來都是...選擇...”
暴雨驟停時,青銅門徹底粉碎。劉玄撿起地上半塊鏡月石,發現裏麵封存著母親最後的影像,她抱著兩個嬰兒站在青銅井邊,而井底泛起的漣漪裏,三百個先祖的身影正在叩拜九尾天狐的雕像。
欲知後事如何,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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