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破境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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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星砂在青鸞劍碎片間遊走,劉玄握著屠魔刃的手掌已見白骨。心口噴湧的星髓染紅整片墨池,三百青銅鏡同時映出他眉心的魔種,那蜿蜒的暗金色紋路,正與三十年前父親頸側的印記如出一轍。
三長老的聲音從破碎的星塵中傳來,九塊鏡月石在他身後組成扭曲的狐麵,“每滴星髓都帶著你母親的神魂,這般揮霍...”
劉玄的瞳孔驟然收縮。沸騰的墨池裏浮起細碎冰晶,每個棱麵都映著母親跳井的畫麵:繈褓中的嬰兒在井底啼哭,她沾血的指尖在青苔上畫出逆轉星軌,最後深深望了眼水麵倒影,那波紋裏晃動的,分明是此刻劉玄染血的麵容。
七個譚小枚的虛影突然按住他持刀的手。最年幼的那個踮腳貼上他耳畔,十三歲的分身已化作金芒注入屠魔刃。刀身迸發的青光裏,劉玄看見林曉雪抱著繈褓跌入井中,她脖頸的傷痕正滲出與星髓同色的銀血。
地宮突然劇烈震顫。三百冰棺的棺蓋同時掀開,每具棺內都湧出裹著黑霧的青銅鎖鏈。劉玄揮刀斬斷纏向墨池的鏈條,卻發現刀刃劃過的是三十年前的幻影,父親握著魔刃刺穿母親胸膛,噴濺的星髓在井壁烙下血色符文。
三長老的狐尾卷住最後一塊鏡月石,星砂在他掌心聚成匕首,刃口浮現出劉玄嬰兒時的麵容,“他剖開的是你母親用星髓編織的胎衣!”
青銅祭壇突然從池底升起。譚小枚們齊聲清嘯,七柄仿製青鸞劍同時刺向祭壇中央的狐麵圖騰。劍鋒崩裂的刹那,劉玄心口的銀血突然倒流,在虛空繪出與井底完全相同的星軌圖。
最年長的譚小枚突然抱住三長老的狐尾。她的身體開始虛化,發間卻綻出白狐才有的青色妖瞳:“天璣位的倒影在第二十七塊青銅鏡!”
劉玄的刀鋒裹著星髓劈向虛空。被斬斷的因果鏈發出琉璃破碎的脆響,三百枚冰晶吊墜裏的畫麵開始錯亂:某個時空的林曉雪正在井邊哺育嬰兒,她腳踝纏繞的鎖鏈與地宮青銅臂如出一轍;另一條世界線裏,譚小枚的妖瞳流淌著星髓,將青鸞劍刺入劉玄心口...
三長老的冷笑突然變成慘叫。劉玄的屠魔刃竟穿過時空裂隙,精準刺入三十年前的黑影後心。墨池水倒灌進裂隙的瞬間,他看見少年時的自己跪在井邊,懷中抱著尚在滲血的繈褓。
最後的譚小枚伸手觸碰劉玄眉心的魔種。她的指尖開始消散,聲音卻帶著笑意,十三歲的身影已化作星砂沒入祭壇。
地宮穹頂突然降下血雨。每一滴雨水都在青銅鏡麵映出慘烈畫麵:劉玄看到自己魔化後屠盡劉氏滿門;看到林曉雪在井底被青銅鎖鏈貫穿;看到三長老捧著完整的鏡月石從母親屍身上踏過...
劉玄突然將屠魔刃反手刺入自己心口。噴湧的銀血染紅整座祭壇,那些被星髓浸潤的青銅手臂突然調轉方向,三百道豎瞳同時望向虛空某處。
林曉雪的殘魂在血雨中浮現。她破碎的裙裾間纏繞著金色星軌,指尖正指向祭壇底部,三長老的狐尾已穿透她的咽喉。
劉玄的嘶吼震落洞頂鍾乳石。屠魔刃感應到主人的悲憤,刀身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封印咒文,正是父親牌位上那些錯亂生辰的真正形態。當刀刃斬斷最後一根因果鏈時,整個鳳凰山突然陷入死寂。
墨池水開始逆流。劉玄跪在祭壇中央,看著水中倒影裏的自己逐漸褪去人形:暗金鱗片從脖頸蔓延至臉頰,瞳孔裂變成妖異的豎瞳,額間生出與三長老相同的青銅犄角。
井底突然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十三道青銅門在地宮各處開啟,每扇門後都站著不同年齡的譚小枚。她們同時舉起仿製青鸞劍,劍尖所指之處,三百冰棺竟開始互相吞噬。
三長老的聲音帶著金石摩擦的刺響。他的狐尾卷住劉玄正在魔化的軀體,鱗片縫隙滲出腥臭的黑血:“用玄黃血脈澆灌魔種,這才是完美的...”
劉玄的利爪突然穿透自己胸膛。掏出的心髒上纏繞著金色星軌,每道紋路都對應譚芷萱當年繪製的星圖。當這顆心髒被按進祭壇凹槽時,整座地宮響起了嬰兒清亮的啼哭。
三百青銅鏡同時映出駭人畫麵:每個時空的劉玄都在重複這個動作。有的世界線裏他掏出了漆黑魔核,有的時空心髒直接化作星砂,還有的鏡麵中...林曉雪正握著染血匕首刺向他的後心。
最後的譚小枚從鏡中伸出手,指尖輕輕拂過劉玄妖化的麵容:“三百個時空的宿命同時...”
地宮突然被青光吞沒。在意識消散前的刹那,劉玄看見母親抱著嬰兒跪在井底,她沾血的唇正吻上嬰兒心口的鏡月石,那石頭泛著的微光,與此刻他脖頸吊墜的光芒完全一致。
血色星砂在青光中凝結成十三道鎖鏈,將劉玄妖化的身軀牢牢束縛在祭壇中央。三百塊青銅鏡的裂痕裏滲出銀白星髓,鏡中每個時空的劉玄都發出野獸般的嘶吼,他們額間魔種正與祭壇上的狐麵圖騰產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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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長老的聲音從穹頂垂落的血雨中傳來,他破碎的軀體正在青銅鏡陣中重組,七塊鏡月石突然嵌入祭壇凹槽,每塊石頭都映出林曉雪跳井的畫麵。
劉玄的利爪刺入祭壇石縫,暗金鱗片在星髓侵蝕下片片剝落。當他的指尖觸碰到凹槽中那顆纏繞星軌的心髒時,三百冰棺突然發出尖銳嘯叫,棺中竟都躺著不同年齡的林曉雪,她們心口都插著半截青鸞劍。
即將消散的譚小枚突然從血雨中凝聚身形。她的妖瞳流淌著銀血,指尖點在劉玄眉心魔種處:“曉雪姐的星軌胎衣在...”
三長老的狐尾破空襲來,卻在觸及劉玄額角時驟然僵住。祭壇底部傳來鎖鏈繃斷的脆響,那些被星髓浸潤的青銅手臂突然調轉方向,三百道豎瞳同時凝視劉玄正在妖化的心髒。
劉玄染血的嘴角扯出冷笑,屠魔刃封印咒文突然脫離刀身,在虛空組成逆轉星圖,“當年父親剖開的不是魔種,而是曉雪用神魂繪製的保護咒!”
墨池水逆流形成通天水柱,每個水珠都映著三十年前的畫麵:林曉雪抱著繈褓跪在井邊,她脖頸的銀血在青石板上繪出繁複星軌。當三長老的狐爪穿透她胸膛時,嬰兒心口的鏡月石突然迸發青光。
祭壇上的心髒突然劇烈跳動。劉玄看到自己妖化的利爪正在虛化,暗金鱗片褪去後露出心口猙獰的傷口,那傷疤的形狀竟與林曉雪當年繪製的星圖完全吻合。
三長老的狐麵在鏡陣中扭曲變形,九條狐尾卷起漫天星砂,“可惜當年林曉雪用星髓改寫天機時,早已把你的命格與三百時空...”
譚小枚的殘影突然抱住劉玄的後背。她發間的青色妖瞳滲出血淚,十三道青銅門在地宮各處轟然開啟:“哥,曉雪姐的胎衣在鏡中倒影!每個時空的你都在守護這個秘密!”
劉玄的瞳孔突然映出北鬥星圖。屠魔刃感應到主人心意,刀身咒文化作流光注入三百青銅鏡。當第一麵古鏡崩裂時,他看見某個時空的自己抱著林曉雪跳入墨池,兩人交融的血脈在池底繪出逆轉星軌。
七個譚小枚的聲音在虛空回蕩。最年幼的分身化作金芒注入劉玄心口,年長的那個伸手扯斷三長老的狐尾:“天樞位從來不在祭壇,而在曉雪姐留給你的...”
血雨突然靜止在半空。劉玄顫抖的指尖撫上心口傷疤,暗金魔種褪去的皮膚下浮現出微光,那分明是縮小版的鏡月石,表麵流轉的星芒與林曉雪當年繪製的胎衣如出一轍。
地宮開始崩塌。三百冰棺中的林曉雪們同時睜開雙眼,她們手中的青鸞劍碎片化作流光,在劉玄周身組成完整的星軌圖。當最後一塊碎片歸位時,墨池深處傳來嬰兒清亮的啼哭。
三長老的軀體正在星砂中消散,他額間的青銅豎瞳卻愈發妖異,十三道青銅門中突然射出鎖鏈,將他的殘魂拖入虛空。
譚小枚最後的殘影貼在劉玄耳畔,她的身體化作星砂沒入劉玄心口,發間妖瞳卻留在原地,在血雨中映出林曉雪跳井前的畫麵。
劉玄抱著妖瞳躍入墨池。逆流的池水裹挾著星砂將他送入井底,當指尖觸碰到井壁血色符文時,三十年前的場景突然重現,林曉雪沾血的指尖正在他胸口繪製星圖,而繈褓中的嬰兒竟握著半塊鏡月石。
劉玄的淚水混著星髓滴在井底青苔上。他心口的鏡月石突然與嬰兒手中的殘石產生共鳴,兩道星軌在虛空中交織成完整的保護咒。
井口傳來三長老的怒吼。劉玄卻笑著將屠魔刃刺入自己心口,沸騰的玄黃精血染紅整口古井:“三百時空的因果,今日由我親手斬斷!”
當最後一滴星髓滲入井壁時,鳳凰山地底傳來鏡月石破碎的脆響。三百青銅鏡同時映出這樣的畫麵:妖化的劉玄抱著林曉雪殘魂沉入墨池,而嬰兒手中的鏡月石正發出破曉般的清光。
欲知後事如何,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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