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虛實交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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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鸞劍尖懸著的血珠突然炸裂,三百青銅鏡中的劍影同時刺向虛空。劉玄看著跪在羅盤中央的白衣女子,她剖開的心口湧出的銀色液體在月光下凝結成冰晶,與昨夜譚小枚消散時飄落的雪花如出一轍。
    最年幼的譚小枚突然拍打鏡麵,她脖頸上的冰晶吊墜泛起微光。那些散落在虛空中的星砂突然震顫,原本指向母親跳井位置的二十八宿星圖竟開始扭曲。
    三長老的青銅狐尾掃過冰棺,九塊鏡月石碎片突然折射出血色月光。劉玄懷中的半枚鑰匙劇烈震動,他看到每個時空的自己都在重複相同的動作,劍尖刺穿譚小枚心口的瞬間,冰棺中的白狐就會多出一道裂痕。
    十三歲的譚小枚突然指向某條青銅鎖鏈。那條鎖鏈末端拴著的鏡月石裏,赫然映著龍興寺地宮的景象:譚芷萱正跪在血色棋盤前,用星砂繪製著殘缺的星軌圖。
    青鸞劍突然發出龍吟,劍身上的古老符文滲出鮮血。劉玄握劍的手不受控製地刺向最近的青銅鏡,鏡中映出的卻是三長老三十年前的模樣,他道袍下的九條狐尾正纏繞著昏迷的林曉雪。
    三長老的聲音在三百鏡麵間回蕩,每條青銅狐尾都卷著塊帶血的鏡月石,“真正的宿命線,早就織進了玄黃八卦圖。”
    倒懸的青銅羅盤突然加速旋轉,劉玄心口的鏡月石開始融化。銀色的星髓順著衣襟滴落,在青磚上畫出詭異的符文。最年幼的譚小枚突然尖叫著捂住眼睛,她所在的鏡月石裏湧出黑色霧氣。
    林曉雪的殘魂突然從劍柄浮現,她化作金線的指尖滲出血珠,“那是你母親修改星軌時留下的破綻...”
    劍光劃破霧氣的刹那,劉玄看到了難以置信的畫麵:七歲的自己躲在祠堂梁上,母親正在修改父親牌位上的生辰。窗外偷看的黑影脖頸帶傷,十三歲的譚小枚竟舉著青鸞劍的仿製品。
    冰棺中的白狐突然發出哀鳴,九條狐尾掃過血色棋盤。星砂組成的二十八宿突然崩散,在虛空中重組成鳳凰山地形圖。劉玄瞳孔驟縮,天樞位標注的龍興寺地宮,竟與母親跳井的位置完全重合。
    三長老從鏡中伸出枯槁的手,掌心的裂痕裏爬出青銅蠱蟲,“可惜你母親到死都不知道,她修改的星軌早被魔氣汙染...”
    青鸞劍突然調轉方向刺向劉玄眉心,劍身上的血跡化作符咒。在劍尖觸及皮膚的瞬間,他看到了譚小枚最後的記憶:血色月夜,十三歲的少女握著染血的青鸞劍,劍尖指著跪在祭壇上的母親。
    劉玄的嘶吼震碎了三麵銅鏡。那些飛濺的碎片裏,每個譚小枚都在重複著同一句話:“東南天元位是騙局。”
    墨池突然在虛空浮現,沸騰的池水中伸出無數青銅手臂。劉玄揮劍斬斷纏住腳踝的鎖鏈時,發現池底沉著三百具冰棺,每具冰棺裏都封著不同年齡的譚小枚,她們心口插著青鸞劍的碎片。
    三長老的身影在剩餘銅鏡中扭曲,“她偷走的是三百次輪回中最完美的因果鏈。”
    星砂突然在劉玄掌心燃燒,灼痛感讓他想起淬體突破時的記憶。父親持著魔刃的身影在火光中浮現,刀刃上沾著的銀色液體,與此刻白狐心口湧出的星髓一模一樣。
    最年幼的譚小枚突然撞破鏡麵,她脖頸上的冰晶吊墜裂開縫隙,青銅狐尾便穿透了她的魂魄。飛濺的星髓在空中凝結,竟拚出《玄黃八卦圖》缺失的三枚星位。
    青鸞劍發出淒厲的悲鳴,劍柄處的金線突然勒進劉玄手腕。林曉雪的殘魂在血光中顯現,她破碎的裙角沾著三十年前的井泥:“快用星髓澆灌天樞位!“
    當劉玄將染血的手掌按向虛空星圖時,三百青銅鏡同時映出驚悚畫麵:每個時空的三長老都在做相同動作,用青銅狐尾刺穿譚小枚的心髒。
    冰棺中的白狐突然睜眼,妖瞳射出青光。血色棋盤上的星砂瘋狂震顫,在羅盤中央聚成完整的青銅鑰匙。劉玄懷中的半枚鑰匙破衣而出,兩半鑰匙嵌合的瞬間,整個鳳凰山巔開始崩塌。
    三長老的笑聲震落山石,他的道袍在狂風中碎裂,露出布滿青銅鱗片的身體,“現在該收取最完美的因果鏈了...”
    青鸞劍突然爆發出刺目血光,劍身上的符文脫離劍體,在虛空組成父親牌位上的錯亂生辰。劉玄在強光中看到真相,那些看似混亂的生辰日期,實則是用星髓寫就的封印咒文。
    當最後一道符文沒入羅盤時,譚小枚的呼喊穿透時空:“哥,地宮棋盤是倒置的!”
    青鸞劍的血光吞沒山巔時,劉玄突然看清血色棋盤上跳動的星砂。那些看似混亂的星軌,竟與母親跳井那夜繪製的星圖互為鏡像。沸騰的墨池中,三百青銅手臂突然轉向,掌心裂開的豎瞳同時映出林曉雪殘魂的倒影。
    十三歲的譚小枚突然從鏡中躍出,她手中的仿製青鸞劍精準刺向羅盤坤位。劍身崩裂的刹那,劉玄心口的鏡月石突然迸發銀光,那些飛濺的星砂竟在空中重組成完整的《玄黃八卦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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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長老的狐尾穿透虛空,九塊鏡月石碎片在他身後組成環形。劉玄揮劍斬斷纏住林曉雪的青銅鎖鏈,卻發現劍鋒劃過的是三十年前的幻影。血色月光下,他看見母親將真正的青銅鑰匙塞進林曉雪手中,井口的青苔還沾著未幹的血跡。
    三長老的嗓音混著金石之音,布滿鱗片的手掌抓向虛空星圖。那些被他觸碰的星位突然滲出黑血,二十八宿的方位開始逆向旋轉。
    劉玄突然將青鸞劍倒轉,劍柄處的金線勒入腕骨。林曉雪的殘魂發出清嘯,化作金芒注入血色棋盤。原本倒置的地宮星圖突然翻轉,與母親跳井的位置完美重疊。三百青銅鏡同時震顫,映出驚悚畫麵,每個時空的母親都在井邊繪製相同的血色符文。
    最年幼的譚小枚突然撲向冰棺,她破碎的魂魄融入白狐額間。九條狐尾掃過之處,青銅鎖鏈上的蠱蟲紛紛爆裂。劉玄趁機將染血的手掌按向天樞位,沸騰的星髓順著符文流向龍興寺地宮。
    林曉雪的殘魂在血光中顯現,她指向父親牌位上跳動的星砂,“那些錯亂的日期,是封印魔種的三百道枷鎖!”
    三長老的道袍轟然炸裂,青銅鱗片下露出布滿宿命的軀體。他枯槁的手指插入虛空,竟從星圖中扯出條銀色的因果鏈。劉玄看到鏈條上串著三百枚冰晶吊墜,每枚吊墜裏都封存著譚小枚消散時的記憶。
    青鸞劍突然脫手飛出,劍身上的血咒與星砂共鳴。劉玄在強光中看到真相:三十年前的血夜,父親用魔刃斬斷的根本不是三長老,而是母親用星髓編織的護命符。井底傳來的嗚咽聲,實則是被剝離的玄黃血脈在悲鳴。
    七個不同年齡的譚小枚突然從鏡中躍出,她們手中的仿製劍同時刺向血色月光。劉玄翻翻白眼,揮劍斬向墨池中的青銅手臂,那些手臂抓著的根本不是冰棺,而是三百塊碎裂的鏡月石!
    山體崩塌的轟鳴聲中,兩半青銅鑰匙迸發出刺目青光。劉玄突然明白母親當年為何要跳井,井底的青銅祭壇上,赫然刻著與血色棋盤完全相同的星軌圖。三長老的狐尾卷住他的瞬間,地宮深處傳來白狐的悲嘯。
    林曉雪的殘魂突然化作金線纏住青鸞劍,劍鋒調轉刺入劉玄心口。劇痛中,他看見星髓順著血脈流向劍身,那些父親留下的血咒符文突然活了過來。三百青銅鏡中的三長老同時發出慘叫,他們的狐尾正被星砂點燃。
    十三歲的譚小枚在火光中微笑,她的身影開始消散,“用玄黃血脈點燃星髓,就能燒毀因果鏈的...”
    話音未落,冰棺中的白狐突然炸裂。漫天星砂裏,劉玄看到母親跪在井邊最後的畫麵,她將真正的青銅鑰匙塞進繈褓,嬰兒心口的鏡月石泛著微光。三十年前的黑影根本不是三長老,而是脖頸帶傷的少年劉玄!
    青鸞劍徹底崩碎,血光中浮現金色星圖。劉玄握著最後一塊鏡月石碎片,突然看懂母親修改生辰的真正用意,那些錯亂的日期連起來,正是浪琴山時空裂隙的坐標。
    當最後一道星砂沒入地宮時,整個鳳凰山突然靜止。三長老的咆哮戛然而止,他的青銅身軀正在化作星塵。劉玄跪在井邊,看著水中倒影裏的自己,眉心浮現的魔種,與父親當年持著的魔刃如出一轍。
    墨池突然沸騰,三百具冰棺破水而出。每具棺槨都映著不同時空的結局:有的世界線裏譚小枚成了妖族聖女,有的時空劉玄徹底魔化,還有的鏡麵中林曉雪正在井底繪製逆轉星圖。
    三長老的聲音從星塵中傳來,他的殘影指著崩塌的蒼穹,“三百次輪回積攢的因果,足夠撕開玄黃八卦圖的封印...”
    青鸞劍的碎片突然飛向地宮,在血色棋盤上拚成完整的屠魔刃。劉玄握住刀柄的瞬間,三十年前的記憶洶湧而來,父親揮刀斬向的根本不是魔族,而是心口湧出星髓的母親!
    井底突然傳來鎖鏈斷裂之聲,劉玄頸間的冰晶吊墜開始發燙。當他望向最後一塊完好的青銅鏡時,鏡中映出的竟是懷抱嬰兒的林曉雪。她沾著井泥的裙角下,隱約可見纏繞著青銅狐尾的星軌圖。
    七個譚小枚的聲音突然在虛空重合,“澆灌真正的天樞位!”
    劉玄反手將屠魔刃刺入心口,噴湧的星髓染紅了整片星圖。在意識消散前的刹那,他看見母親在井底微笑,她手中握著的半枚青銅鑰匙,正與林曉雪殘魂化作的金線緩緩嵌合。
    欲知後事如何,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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