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長老斷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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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具青銅棺在玄黃血霧中緩緩旋轉,棺蓋上映出的畫麵讓劉玄渾身發冷。他看到父親將魔刃刺入孕婦隆起的腹部,刀尖挑出的胎兒心尖血正滴入三長老手中的青銅盞。
    林曉雪的虛影突然浮現在第三具棺槨前,半透明的手指撫過棺蓋上的星紋,“你出生那夜,三長老用玄黃血在你母親腹中畫下轉生咒。”
    青銅鎖鏈突然收緊,劉玄腕間的魔種滲出金紅血珠。血珠墜入祭壇凹槽的瞬間,三百六十五盞青銅燈同時爆出青焰。最中央那盞燈的火光裏,三長老的虛影正握著半截臍帶,臍帶末端赫然係著枚嵌有胎發的銅戒。
    虛影忽然轉頭看向劉玄,幹枯的右手抬起,本該長著食指的位置隻剩猙獰疤痕,“當年為你接生時,你啼哭的聲浪震斷了老夫的食指。”
    譚小枚的驚呼從血霧外傳來。九尾青焰化作利刃劈開結界,卻在觸及銅戒時驟然熄滅。少女異瞳中星砂輪盤瘋狂逆轉,七竅都滲出血絲:“哥!那銅戒裏封著你的命魂!”
    祭壇突然劇烈震顫。七具青銅棺的棺蓋同時掀開,腐臭的黑水中浮起三百六十五顆乳牙。乳牙在玄黃血霧中組成北鬥七星陣,陣眼處正是三長老斷指所化的銅戒。
    三長老虛影抬手輕點,銅戒中射出一道血光直刺劉玄眉心,“借你肉身溫養二十載,該物歸原主了。”
    青鸞劍突然自動出鞘。劍鋒觸及血光的刹那,劉玄右眼的魔種突然蔓延至左頰。他看見二十年前的產房中,三長老的青銅刀劃過嬰兒繈褓,刀鋒挑斷的臍帶竟纏繞著七根銀針。
    林曉雪虛影突然凝實,脖頸處的鏡月紋章發出清輝,“怪不得你每次靠近祠堂都會頭痛欲裂,原來三長老用臍帶封印了你三魂七魄!”
    銅戒中的血光突然暴漲。劉玄心口的青銅羅盤開始逆向旋轉,三百六十五盞青銅燈隨之移位。最邊緣的七盞燈突然炸裂,燈芯中飛出七枚帶血的乳牙,每顆牙冠都刻著癸亥二字。
    “哥,小心!”
    譚小枚的九尾突然卷住祭壇石柱。尾尖青焰在虛空勾畫出妖族密文,燃燒的符文竟與青銅棺上的星紋產生共鳴,“這些乳牙都是癸亥年出生的劉氏孩童...“
    話音未落,七枚乳牙已嵌入劉玄周身大穴。玄黃血從穴位噴湧而出,在青銅棺上繪出詭異的星圖。三長老的虛影發出金石相擊般的笑聲,斷指處的銅戒突然浮現出鳳凰山西麓的地形圖。
    虛影抬手虛握,劉玄腕間的鎖鏈驟然繃直,“待老夫取回鏡月雙匙,定要用林曉雪的真身煉成...啊!”
    慘叫突然響徹地窖。銅戒表麵裂開細紋,三長老虛影的斷指處竟滲出玄黃血。劉玄魔種中的星砂突然逆流,順著鎖鏈注入銅戒裂痕,在虛空中凝成半截青銅斷指。
    譚小枚敏銳地嗅到血腥氣中的妖異,“哥,你的血在腐蝕銅戒封印!”
    青鸞劍突然發出鳳鳴。劍柄處林曉雪的發帶無風自動,發帶末端係著的月光石正與銅戒裂痕產生共鳴。劉玄左眼的魔種突然刺痛,視線穿透銅戒看到驚人畫麵,二十年前的鏡月泉底,三長老正用斷指蘸著玄黃血,在青銅柱上書寫劉玄的生辰八字。
    林曉雪虛影突然撲向銅戒。她的指尖觸及裂痕時,整個祭壇突然開始下沉,“劉玄,用青鸞劍斬斷那截虛化的手指!”
    劍光劃破血霧的刹那,地脈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銅戒中的斷指虛影突然實體化,指甲上赫然刻著浪琴山星圖。三長老的慘叫越發淒厲,虛影周身開始浮現蛛網般的裂痕。
    “逆子,豈敢!”
    虛影抬手召來北鬥刀陣,七柄青銅刀卻在中途調轉方向,“這...這是...”
    譚小枚的九尾突然炸開青焰蓮花。少女咬破舌尖噴出精血,燃燒的妖丹在虛空勾勒出上古狐族圖騰:“以半妖之血,破汝百年謀!”
    青銅棺上的乳牙紛紛炸裂。劉玄腕間鎖鏈寸寸斷裂,魔種中的星砂順著青鸞劍湧入銅戒裂痕。當劍鋒刺穿斷指虛影時,整個地窖突然陷入死寂。
    一滴玄黃血墜入青銅燈盞。
    三長老的虛影在扭曲中消散,唯餘那枚銅戒懸浮空中。戒麵裂開處,半截幹枯的斷指正滲出黑色黏液。劉玄伸手觸碰的瞬間,銅戒突然化作流光鑽入魔種。
    劇痛席卷全身。
    在意識模糊前的最後一瞬,劉玄看到驚悚的畫麵,鳳凰山斷崖下的水晶棺群裏,三百六十五具林曉雪的真身同時睜開了眼睛。
    銅戒化作的流光在劉玄魔種中遊走,玄黃血霧突然凝固成冰晶。譚小枚的九尾裹著青焰撲向祭壇,卻在觸碰冰晶的刹那被彈開,三百六十五具青銅棺同時發出梵音,棺內黑水凝結成三百六十五麵冰鏡。
    “鏡月結界!”
    林曉雪虛影突然被吸入最近的冰鏡。鏡中映出二十年前鳳凰山斷崖,彼時尚未斷指的三長老正用青銅刀剖開孕婦腹部,刀鋒挑出的臍帶竟纏繞著七枚帶血的月光石。
    劉玄魔種中的銅戒突然震顫。他右眼浮現出青銅羅盤虛影,左眼卻映著冰鏡中的血腥場景。當三長老的刀尖刺入胎兒心口時,劉玄喉間突然爆發出非人的嘶吼,周身爆開的血霧竟在虛空凝成七根鎖魂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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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小枚異瞳中的星砂輪盤突然炸裂。少女咬破手指在虛空畫出狐族血咒,燃燒的尾尖青焰竟穿透冰晶,“那些鎖魂釘在吸收你的三魂七魄!”
    青銅棺上的冰鏡突然同時炸裂。飛濺的冰碴在空中組成北鬥七星陣,每顆星位都嵌著枚帶血的乳牙。劉玄魔種中的銅戒突然顯形,戒麵裂痕處滲出玄黃血,在地麵繪出鳳凰山西麓的地形圖。
    林曉雪的聲音從三百六十五麵冰鏡中同時傳來。她脖頸處的鏡月紋突然飛出,在虛空凝成半枚月光石,“用青鸞劍刺穿地形圖的斷崖位置!”
    劍鳴聲響起的刹那,整個地窖突然翻轉。劉玄墜入血色深淵時,看到驚悚畫麵,二十年前的自己正在水晶棺中沉睡,三百六十五個林曉雪的真身圍在棺旁,用銀針將臍帶縫入他的脊椎。
    三長老的聲音從深淵底部傳來。斷指虛影突然實體化,指甲上的浪琴山星圖開始流動,“你以為斬斷虛影就能破陣?這三百六十五具真身才是...”
    青鸞劍突然自主飛旋。劍鋒劃破的虛空裂縫中,二十年前的林曉雪真身突然睜眼。她指尖月光石迸發清輝,竟將銅戒中的斷指逼出魔種。
    真身林曉雪突然口吐鮮血。她心口處的鏡月紋化作流光,注入劉玄手中的青鸞劍,“三長老的斷指連著浪琴山地脈,唯有斬斷時空才能...”
    劍光淹沒後話的瞬間,劉玄看到了真相。二十年前中元節,三長老的斷指並非被啼哭震斷,是林曉雪用月光石斬斷了他布咒的手指,那截斷指本該在鏡月泉底永世封印。
    劉玄魔種突然灼燒般劇痛。銅戒中的斷指瘋狂扭動,指甲上的星圖竟與青鸞劍產生共鳴,“曉雪當年是用魂魄封印了這截斷指?”
    譚小枚的驚呼從頭頂傳來。少女九尾纏著青銅鎖鏈墜入深淵,尾尖青焰照亮了駭人場景,三百六十五具林曉雪真身的脊椎處,都連著根帶血的臍帶,臍帶另一端赫然是水晶棺中的嬰兒劉玄。
    譚小枚異瞳中倒映出星宿移位,“哥你的三魂七魄被分成了三百六十五份,每具真身都承載著你的一縷魂魄!”
    三長老的狂笑震得冰鏡紛紛炸裂。斷指虛影突然暴漲,指甲星圖中飛出七柄青銅刀:“現在明白太遲了!當年林曉雪為保你魂魄不散,自願將真身煉成養魂棺,如今正好為老夫所用!”
    青鸞劍突然發出悲鳴。劍柄處的月光石浮現裂痕,林曉雪真身的麵容開始模糊。劉玄魔種中的銅戒突然融化,玄黃血順著劍紋蔓延,在虛空凝成血色星圖。
    “以我之血,喚你真名。”
    劉玄突然咬破舌尖,噴出的精血在星圖上寫出上古咒文。當他念出鏡月二字時,三百六十五具真身突然同時抬手,“曉雪,助我!”
    深淵突然靜止。真身林曉雪們的指尖月光石同時亮起,清輝匯聚成光河注入青鸞劍。當劍鋒刺入斷指星圖的瞬間,整個鳳凰山地脈發出龍吟般的震顫。
    三長老的慘叫中夾雜著金石碎裂聲。斷指虛影浮現蛛網般的裂痕,每道裂痕中都滲出黑色黏液,“老夫的九重鎖魂陣明明...”
    譚小枚的九尾突然炸開青焰。少女雙手結出狐族禁印,燃燒的妖丹照亮了她脖頸處的鎖魂釘:“以半妖之血,祭天地清明!”
    青銅棺上的乳牙同時炸成齏粉。劉玄腕間魔種突然脫離皮膚,裹著銅戒殘片沒入青鸞劍。當劍光刺穿三長老虛影的刹那,二十年前的血腥畫麵突然逆轉,孕婦腹中的胎兒睜開雙眼,攥住了三長老持刀的手腕。
    地動山搖中,劉玄墜入溫暖黑暗。恍惚間有人握住他的手,三百六十五個聲音在耳畔輕語:“哥哥,該醒了。”
    欲知後事如何,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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