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古井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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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鎖鏈的震顫聲在浪琴山巔回蕩,劉玄的指尖剛觸到刻有自己名字的棺槨,整座山體突然發出龍吟般的轟鳴。譚小枚折斷的骨翼在月光下投射出詭異陰影,那些紫金鱗片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她的血肉。
譚小枚突然抓住劉玄手腕,妖瞳裏倒映出正在重組的地表紋路。原本透明的山岩突然泛起青銅鏽色,三百具棺槨如同活物般緩緩沉入地底。
青鸞劍突然發出清越鳴響,劍身映出地脈深處翻湧的星砂。劉玄後背的魔種紋路突然灼痛,他看見自己的血液正在青銅化的皮膚下凝成星軌圖案,那正是二十年前自己母親用玄黃血在祭壇繪製的禁製。
山體崩塌的瞬間,兩人墜入青銅宮殿。三百盞青銅燈在黑暗中次第亮起,照亮牆壁上密密麻麻的鏡月紋。譚小枚的骨翼突然插入地麵裂縫,紫金鱗片與地脈中的星砂產生共鳴,竟在虛空中拚湊出半幅殘缺星圖。
劉玄的喉嚨發出金屬般的摩擦聲,他觸摸到牆壁上濕潤的青苔:“是倒置的祠堂。”
仿佛印證他的話語,頭頂突然傳來牌位碰撞的脆響。三百塊懸浮的靈牌穿透岩層緩緩降落,每塊牌位下方都拖著滲血的青銅鎖鏈。當刻著“劉笑天“的牌位經過時,劉玄清晰看見父親的名字正在融化成血珠。
譚小枚突然拽著劉玄翻滾避開。他們方才站立的地麵突然塌陷,露出深不見底的古井。井口九條青銅鎖鏈交錯成網,中央懸浮的鏡月之匙正在吸收牌位滴落的血珠。
青鸞劍突然掙脫劉玄掌控,劍尖刺入井沿的星象凹槽。月光石迸發的光芒中,古井深處傳來女子的嗚咽,那聲音竟與劉玄記憶中母親臨終前的哭泣一模一樣。
井水突然沸騰,浮現出滿臉血汙的婦人麵容。劉玄的青銅手掌捏碎井沿青磚,他看見自己的母親被噬魂鎖貫穿的雙手正按在某個熟悉的青銅星盤上。
譚小枚突然捂住左眼慘叫,紫黑色血液從指縫湧出。那些血珠墜入井水的刹那,井底景象驟然清晰:二十年前的祠堂地窖,三長老正將某種青銅液體灌入女嬰口中,而母親被鎖鏈吊在繪製星圖的血泊中。
劉玄的魔種紋路突然蔓延到脖頸,青銅化的皮膚開始剝落:“這些血...在激活鏡月之匙!”
井水突然形成漩渦,將兩人拽入冰冷刺骨的水流。無數青銅手掌從井壁伸出,試圖抓住譚小枚再生中的骨翼。劉玄揮劍斬斷那些手臂時,劍鋒突然停滯在某個熟悉的麵容前,林曉雪的殘魂正在井壁深處燃燒,幽藍火焰中顯露出她墜崖前的最後畫麵。
“曉雪…”
劉玄的呼喊激起井水震蕩。殘魂突然化作流光融入青鸞劍,劍柄月光石映出驚人真相:林曉雪當年在浪琴山找到的,正是劉玄母親藏匿的鏡月碎片。
水流突然靜止。兩人懸浮在井底巨大的青銅羅盤上,三百根指針正指向不同時空的祠堂影像。譚小枚鎖骨下的青鱗突然飛射而出,在羅盤中央拚出魔種星軌的完整形態。
譚小枚顫抖的指尖指向東北方的指針。劉玄看見二十年前的自己正在羅盤映照的幻境中啼哭,他母親割破手腕將玄黃血注入他後背的魔種紋路,而本該純淨的血液裏,竟混雜著細小的青銅蛇影。
古井突然劇烈震動。井口降下刻滿符咒的青銅棺,棺蓋縫隙中滲出帶著星砂的血液。劉玄的魔種紋路突然發出共鳴般的灼熱,他意識到棺中存放的正是他的半身。
譚小枚的妖瞳完全變成紫金色,她折斷的骨翼突然插入青銅棺縫隙,“當年被分割的不隻是魔種,還有我們的魂魄。”
棺蓋開啟的刹那,古井四壁的鏡月紋同時亮起。劉玄看見棺內躺著與譚小枚容貌相同的女子,隻是那具身體布滿青色鱗片,胸口嵌著的月光石碎片正在與青鸞劍共鳴。
劉玄突然抱住譚小枚滾向羅盤邊緣。他們方才站立的位置竄出九條青銅鎖鏈,末端拴著的赫然是劉氏曆代先祖的牌位。刻著劉玄的牌位突然爆裂,飛出的青銅碎片在空中重組成魔族文字:
“雙生歸一時,鏡月映虛天…”
譚小枚突然發出非人的嘶吼,她的骨翼完全青銅化,鱗片縫隙中鑽出細小的青銅蛇。劉玄後背的魔種紋路竟開始向譚小枚身上蔓延,青鸞劍在兩人之間震顫著發出預警清鳴。
井水突然變成血紅色。無數牌位從漩渦中湧出,在兩人周圍形成囚籠。劉玄握劍的手突然被青銅鎖鏈纏住,他看見三長老的虛影正在血水中凝聚,手中的噬魂鎖直指譚小枚眉心。
劉玄的怒吼被翻湧的血水淹沒。青鸞劍突然自行斬斷鎖鏈,劍身月光石映出驚悚畫麵,二十年前被青銅麵具覆蓋的女嬰,此刻正在譚小枚的瞳孔深處蘇醒。
青銅棺內泛起的寒霧凝結成霜,譚小枚的骨翼在觸及棺中女子麵容的刹那,鱗片縫隙間突然迸射出血色星砂。劉玄後背的魔種紋路如活蛇般遊走,竟在兩人之間勾勒出糾纏的青銅鎖鏈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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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長老的虛影在血水中驟然凝實,噬魂鎖穿透譚小枚眉心時濺起的紫金血珠,竟在半空凝成半枚殘缺月輪。劉玄的青銅手掌捏住鎖鏈,皮膚剝落處露出的血肉中遊動著細密星軌,那正是二十年前他母親用玄黃血繪製的禁製。
青鸞劍突然發出裂帛之音,劍柄月光石映出驚悚畫麵:棺中女子胸口的碎片正與譚小枚鎖骨下的青鱗共鳴,兩者拚合的瞬間,古井四壁的鏡月紋章突然倒轉。劉玄看見二十年前的自己躺在祭壇上,母親割破的腕脈中淌出的不僅是玄黃血,還有遊動的青銅蛇影。
譚小枚的嘶吼帶著金屬震顫,她折斷的骨翼突然插入棺中女子胸腔。三百盞青銅燈同時爆裂,飛濺的燈油在井底凝成血色星圖。劉玄的瞳孔驟然收縮,星圖中央的命宮位上,赫然刻著譚小枚與棺中女子重疊的麵容。
三長老的噬魂鎖突然調轉方向,直刺劉玄咽喉:“當年就該把你和這妖胎一同煉化!”
鎖鏈觸及皮膚的刹那,劉玄後背魔種突然騰起幽藍火焰。青鸞劍自主飛旋斬斷鎖鏈,劍鋒沾染的血跡在井水化作符咒,正是他母親臨終前用血繪製的護身禁製。
古井深處突然響起劉玄他母親殘魂的呼喊。青銅羅盤上的三百根指針瘋狂旋轉,最終定格在二十年前的血月之夜。幻象中三長老手持青銅壺,將泛著星砂的液體灌入女嬰口中,而他母親被九條噬魂鎖釘在祭壇,腕血繪製的星圖正與此刻井底的紋路重合。
譚小枚突然發出淒厲鳳鳴,她的妖瞳完全化作紫金漩渦。棺中女子的軀體化作流光融入她體內,鎖骨下的青鱗蔓延成完整星軌。古井四壁滲出青銅汁液,那些流淌的鏡月紋章竟在譚小枚周身凝成戰甲。
譚小枚染血的指尖點向東北方指針。劉玄揮劍斬碎襲來的牌位囚籠,卻在碎屑中瞥見刻著“林曉雪“的靈牌,本該純淨的檀木上,竟爬滿與魔種相同的青銅蛇紋。
血水突然沸騰如熔岩。三長老的虛影膨脹成三頭六臂的魔像,噬魂鎖交織成天羅地網。譚小枚戰甲上的鏡月紋章迸發強光,照出魔像胸口跳動的青銅心髒,那心髒表麵赫然刻著劉氏宗祠的星象圖。
劉玄割破掌心將玄黃血抹在劍身。月光石迸發的光芒中,林曉雪的殘魂自劍鋒浮現,她指尖凝聚的星砂竟與譚小枚周身紋路共鳴。血水在兩人腳下旋成渦眼,露出深藏井底的青銅甬道,甬道盡頭隱約傳來鳳凰清啼。
三長老的魔像突然發出怒吼:“休想喚醒鳳凰山的鏡月祭壇!”
九條噬魂鎖化作青銅巨蟒撲向渦眼。譚小枚戰甲上的紋路驟然熄滅,她吐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血色鑰匙:“哥,用魔種開天門!”
劉玄後背紋路突然刺破皮膚,遊走的青銅蛇影在虛空繪出禁製星圖。青鸞劍插入星圖中央的瞬間,整座古井開始逆向旋轉。崩塌的井壁間露出萬千懸浮的青銅棺,每具棺槨都纏繞著刻滿符咒的鎖鏈。
劉玄的瞳孔映出駭人真相,那些棺內躺著的,竟全是與他容貌相似的少年屍身。最深處那具棺槨突然開啟,爬出的屍身胸口嵌著與譚小枚相同的月光石碎片。
譚小枚的骨翼突然暴漲,紫金鱗片剝落處露出青銅骨骼。她抓住劉玄躍入渦眼,身後追來的噬魂鎖被突然合攏的井口截斷。下墜的黑暗中,兩人看見甬道兩側的青銅壁上浮動著曆代劉氏先祖的記憶殘片。
“玄黃是鎖,魔種是匙。”
譚芷萱的聲音再次響起,青鸞劍映出的幻象中,二十年前的祠堂地窖裏,三長老正將青銅液體注入女嬰額心的月光石凹槽。而本該死去的母親蜷縮在角落,用血在磚縫繪製星軌,那圖案正與此刻甬道壁上的紋路別無二致。
譚小枚突然捂住心口跪倒,她戰甲上的鏡月紋章正在滲血。
劉玄觸碰她額心的月光石碎片,魔種突然蔓延出青銅枝椏,將兩人血脈相連。甬道盡頭的光明處傳來鍾磬之音,三百塊先祖牌位懸浮成環形,中央祭壇上擺放的正是缺失半邊的鏡月之匙。
三長老的嘶吼穿透虛空,祭壇四周突然升起九根青銅柱。每根柱上都捆縛著劉玄記憶中的至親,他們的腕血順著柱身紋路匯向鏡月之匙。譚小枚戰甲上的妖晶突然飛離,在空中拚出後半句讖語:
“鏡月映虛天!”
青鸞劍突然掙脫掌控,劍尖刺入祭壇中央的星象凹槽。林曉雪的殘魂化作流光注入劍身,月光石迸發的光芒中,鏡月之匙缺失的部分竟從譚小枚心口緩緩析出。
劉玄的驚呼被震耳欲聾的鳳鳴打斷。祭壇下的青銅地麵突然塌陷,露出深不見底的鳳凰山裂隙。譚小枚在墜入裂隙前最後回望,妖瞳中映出的不僅是二十年前被灌入青銅液體的女嬰,還有鏡月之匙完整形態下浮現的…
無數個時空交錯的血色祠堂,每個幻影中都站著懷抱青銅嬰孩的三長老。
欲知後事如何,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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