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林看看歐陽雲峰：
    ”施工合同簽了嗎？”
    歐陽雲峰搖搖頭：
    “合同沒有簽，已經送給我了，我看價格有點高就沒有答應。”
    成林有點詫異：
    “合同沒有簽，就開始奠基施工？”
    歐陽雲峰哭笑一聲：
    “宋哲市長給我打電話，說今天是黃道吉日，錯過了可惜，他已經找人看過了。至於合同問題，他說奠基完了再合計也來得及。
    我打聽過，雲台開發區的工程，都是鴻飛建築公司承建的。他們隻是總包，幹活的都是分包商。”
    成林不能容忍這個項目被這些膽大妄為的人阻攔，他回頭對歐陽雲峰說：
    “你讓鴻飛建築公司的人，下午過來商量合同，我現場看看。這事你不用管了，我一定要給你一個交代。
    在東鎮的地盤上，出現這種事，我向你和麒麟集團道歉。”
    歐陽雲峰擺擺手：
    “成秘書長言重了。我這就打電話，讓鴻飛建築公司的法人下午過來。”
    成林點點頭：
    “最好宋哲的侄子過來，我來會會這個霸道的老板。”
    成林不理解的是，去年派駐住雲台的巡視組，這個問題沒有察覺？這個在雲台開發區都是公開的事，巡視組為啥置若罔聞？
    成林查過宋哲的資料，他今年已經五十八歲了，為啥這次人事調整沒有動他？他是誰的人？
    成林快速吃了點東西，走出宴會廳，找了個僻靜地方，把雲台的情況跟曆程秘書長說了一遍。
    聽完成林的話，曆程秘書長在電話裏長歎一聲：
    “宋哲的事，劉書記還是心軟了。紀委那邊他的舉報資料最多，本來這次想把他拿下來，書記後來接到京城民政部門毛部長的電話，就把宋哲的事暫時放下了。”
    成林知道劉叔最近謹慎的很，許多人求到頭上都抹不開麵子，這樣做麵上是各方都照顧了，實際上給人印象是原則性不強。
    這個缺點是致命的，因為原則隻能在一定範圍內才可以變通，超過這個範圍就是縱容。
    眼下宋哲最好的辦法是把他調離雲台，那樣查起來能減小阻力。
    這些道理曆程秘書長也明白， 現在成林去雲台一趟，就發現這樣的問題，某種程度上看，宋哲的問題可能比這些暴露出來的更嚴重，成林說的對，應該應該早點下決心了。
    ………
    代表鴻飛建築公司過來談判的是律師和一個三十左右男子，後麵還有兩個跟班。歐陽雲峰給成林介紹，男子是公司副總桂斌。
    成林看了看他們帶來的合同，不說工程造價，就是付款條件苛刻，處處都在約束甲方，而作為施工方的乙方的權責，措辭含糊一筆帶過。
    成林指著合同對桂斌說：
    “你能都做的了主嗎？不行讓你們老總過來。我們麒麟集團對合同的要求，第一不準分包，即便個別單項需要分包，也需要我們同意。第二工程造價決算扣十八點。你看行不行，不行我們找別的隊伍來幹。“
    桂斌指著成林問歐陽雲峰：
    “歐陽老總，他是你們公司的？”
    歐陽雲峰遲疑一下：
    “嗯，他是公司的董事成總，過來指導簽約事宜的。”
    桂斌看看成林，囂張的笑了：
    “成總，這個合同你今天不簽，你會後悔的。我把話放這，在雲台地麵上沒人敢接這個活，到最後你還得過來求我們鴻飛建築公司，不信你走著瞧。”
    成林搖搖頭：
    “不會的，天下從來就沒有掌櫃的讓夥計欺負的。
    你來幹我們的工程，反倒是我們求著你們，你把位置搞反了，你們有啥路數盡可以施展，如果你們達不到我們的要求，我們不會跟你們合作的。你回去告訴你們老板，他的好日子從今天開始到頭了。”
    桂斌哈哈笑起來：
    “成總，你牛掰，比我們都囂張，誰給你的底氣？是條龍到雲台都要盤著，是老虎到了雲台都要趴著。”
    成林點上一支煙，狠狠的抽了一口：
    “你們可以走了，回去研究研究我們的要求，兩天沒有動靜，你們就沒有資格再來參與這件事。
    聽好了，我這是給你們機會。”
    桂斌站起來看看成林，招呼同行人離開，走到門口看著成林說：
    “成總是吧，你這是故意挑事。祝你在雲台一切小心，不要出現斷腿斷胳膊的，那樣就悲催了。”
    成林抓起手裏的茶杯，狠狠地砸向桂斌，茶杯正中桂斌麵門，杯子裏的茶水是熱的，桂斌被燙的跳起來大罵：
    “孫子，你是活夠了吧。”
    他回頭對兩個隨從咆哮：
    “過去給他把腿打斷，給他把牙打掉。”
    兩個隨從剛往前走了兩步，就被邊上的田中、李闖放倒製服，成林走過去對著桂斌就是兩巴掌：
    “你們這些渣渣，天天欺負人成習慣了，什麽錢都敢掙，誰慣的你們這些熊毛病？”
    一起來的律師見狀不好，趕忙過來把桂斌拉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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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總，買賣不成也沒有必要鬧到這個地步吧，我們走行不？”
    成林指指門口，對桂斌說：
    “趕緊滾，下次再敢威脅我，你等著坐輪椅吧。”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歐陽雲峰整個懵圈，怎麽討論合同變成武打了。看著鴻飛建築公司的人狼狽離開，他一臉苦笑的看著成林：
    “成秘書長啊，這下子事鬧大了，這可咋收攤了呢？”
    成林拍拍歐陽雲峰的手：
    “歐陽老總，我在這裏一直呆著，直到給你把這些毒瘤都鏟除，你把心放到肚子裏去。
    你是我請來的貴客，讓他們欺負你就是我們的失職。雲台有些人的膽子太大了，這次他們好日子到頭了。”
    宋哲在雲台幹了九年，原來的市委書記高掛省委常委，他還給些麵子。
    這次調整的書記是外調過來的，宋哲根本沒有當回事。有這樣的叔，他侄子宋冬雲在雲台橫行無忌也可以想象。
    聽說公司副總桂斌被打，他火冒三丈，安排底下人糾集了二十多個人，拿著砍刀木棒直奔麒麟辦公室。
    成林聽說樓下來人，過來看了看，轉頭讓田中報警。他電話直接打給榮雨，問雲台市局誰可以信任。
    榮雨聽說成林被不法之徒圍困，心裏焦急萬分，他讓成林原地等待。
    田中報警電話打過後，跟李闖兩人提著板凳站到門口，想堵住衝上來的打手們，事情有些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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