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難纏的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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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君得知紹華的媽媽想見她時,她更緊張了。紹華擁住她柔聲說:“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的。我媽那個人就是嘴硬,心裏沒什麽。你隻順著她說就好了,到時我會替你解圍的。”
敏君說:“我真的怕。我覺得就像偷了她的兒子一樣心虛。你不知道,婆婆對兒媳有天生的敵意,她會恨我討厭我的。”
紹華笑說:“你想太多了。再說,一家人總是要見麵的。早見見,彼此了解熟悉一下,以後才更好相處是不是?”
敏君抬頭看著他說:“我就是怕。我有種不好的感覺,我不是她中意的兒媳婦,她可能不喜歡我。”
紹華吻了她的額頭說:“誰不喜歡你也沒用。我愛你就夠了。媽媽再不喜歡你,為了我她也不會為難你的,放心吧。敏君,我等的太久了,不要讓我在等下去了。”
敏君看著他的臉,笑著點了點頭。
當紹華牽著敏君的手再次走進東灣別墅時,突然感到很陌生很忐忑。
劉嫂笑著從廚房裏走出來說:“敏君小姐來了!”
敏君笑著說:“阿姨,您還好吧。”
劉嫂笑得合不攏嘴,“好!中午我可得多做幾道菜。”
紹華笑說:“辛苦你了。”
“不辛苦,好著呢。我就說不錯。”紹華笑了笑。
何莉一身紫色旗袍,精致的妝容,優雅的舉止,行動間更顯示了豪門貴太的風範。
紹華牽著敏君的手對何莉說:“敏君,這是媽媽。媽,這是敏君。”
“阿姨好!我是林敏君。”敏君怯怯的向何莉打了招呼。
何莉上下打量了敏君,接著微笑著說:“是小林老師。快請坐!”
敏君坐在何莉的旁邊,紹華也在一旁坐下。何莉笑問:“林老師,你的父母是幹什麽的?”
敏君說:“我爸爸以前當過兵,後來退伍回來就安排在圖書館工作。我媽媽以前是紡織廠的工人,現在他們都退休了。”
何莉笑著又問:“家裏你姊妹幾個?”
敏君說:“我們姊妹兩個,我下邊還有個弟弟。”
何莉說:“你大學在哪裏上的?”
敏君說:“金門大學”。
何莉笑說:“那所大學不錯。看來林老師真是很聰明。”
敏君笑說:“阿姨過獎了!我從小很笨,媽媽老是罵我死心眼。”
劉嫂端過茶來,紹華說:“媽,你喝杯茶吧。”
何莉說:“沒看到我和林老師在聊天嗎?”說著白了兒子一眼。
接著又問:“林老師,你現在在哪兒工作?”
敏君說:“我臨時在市裏的一所小學做心理輔導老師。”
何莉笑說:“以前,經常給人做家教嗎?”
敏君說:“也沒有。以前我在學校裏代過課。後來,因為家裏的原因才做了家教。”
何莉說:“這麽說,你幹過好多工作。冒昧的問一下,你家裏什麽原因讓你去做家教?”
紹華說:“媽,怎麽問那麽多?”
何莉笑著對敏君說:“我的問題讓林老師很為難嗎?”
敏君笑著說:“不是的阿姨,這沒什麽為難的。因為我爸爸身體不好,我需要掙錢給爸爸治病。做家教時間自由,我方便照顧爸爸。”
何莉笑說:“你看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就承擔起這麽大的責任真是不易。你和我們紹華是怎麽認識的?”
紹華說:“媽,敏君來給英傑補課,我們理所當然的就認識了,這有什麽好問的?”
何莉笑說:“媽媽就是好奇。以前你眼皮底下那麽多女孩你都不看一眼,怎麽這次就看對眼了。”敏君感到胸口跳得厲害。
紹華說:“媽,敏君第一次見您,問那麽多她會難為情的。以後您想問什麽,我告訴您怎麽樣?”
何莉笑著問:“對不起,小林老師,讓你感到不舒服了?”
敏君笑著說:“沒事的阿姨,我喜歡跟你聊天。”
何莉說:“就是嗎。你以後還要去做家教嗎?”
敏君抬頭看著何莉說:“阿姨,我大學時就是學得兒童心理學,隻要有機會,我還是願意從事教育工作的。”
何莉笑說:“是的,這女人家也要有自己的工作才好。隻是,你以後要是嫁給了紹華還要出去工作嗎?”
敏君說:“我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我可能還是要出去工作的,在家裏我會待不住的。”
何莉回頭對紹華說:“紹華,你怎麽說?”
紹華說:“敏君喜歡工作就讓她出去工作嗎,幹嘛要幹涉她呢?”
何莉說:“平常人家是這樣的。但是我們這樣的人家,女人拋頭露麵的不合適,會叫人笑話的。敏君啊,王家需要一個本分賢惠的兒媳婦,紹華需要一個穩妥貼心的太太,英傑需要一個好媽媽,你以後不用那麽辛苦,我們王家不缺那點生活費。”
敏君顫抖著說:“阿姨說的是。我們普通人和你們不一樣。”
紹華說:“媽。你都問了半天了,可以了。”
敏君笑著說:“紹華,阿姨隻是好奇,有什麽盡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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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華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微微顫抖。紹華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像是要給她傳遞一種力量。
何莉笑說:“敏君,你不要見怪。阿姨沒有別的意思。”
敏君說:“我知道。我沒有介意。”
何莉說:“敏君,既然你要嫁給紹華,阿姨就少不得說說。咱們王家畢竟不是普通人家,女人家結了婚還是留在家裏的好。伺候公婆,照顧老公,生兒育女,這才是大家裏的規矩。當然,我也隻是個建議,沒有勉強的意思,你好好想想。”
敏君低頭說:“阿姨,我知道了。”
紹華再一次抓住了敏君的手,敏君卻掙脫開來。
何莉說:“劉嫂已經做好飯了,咱們吃飯吧。”
飯桌上,敏君一直悶悶不樂的,吃的很少。
紹華替敏君夾了菜,何莉笑說:“怎麽了敏君,劉嫂做的菜不合你的胃口?”
敏君說:“挺好的。我平時吃得也不多。”
吃完後,劉嫂又端過茶來,三人喝了一會兒。
敏君起身說:“阿姨,我還有點事先告辭了。”何莉說:“這麽著急,我還想和你聊會兒呢。”
敏君說:“下次再陪阿姨聊天,阿姨再見。”
紹華說:“媽,我送敏君回去。下午還要去公司,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何莉緩緩得起身笑說:“敏君,以後多來陪我聊天。”敏君笑著點了點頭。
一路上,敏君的臉色很不好。紹華把車停在了路邊,歎說:“我媽的嘴一直就是這樣的,你不要介意。”
敏君臉色不悅地說:“我怎麽能不介意?你媽媽的態度你也看見了。”
紹華說:“她對你不夠了解,以後熟悉了自然會接受你,她對誰都是這個態度。”
敏君說:“你媽媽不是因為不熟悉才這樣對我,而是因為她對我的一切都不滿意才這樣的。她從心裏看不起我,以後會很麻煩的。”
紹華說:“她對你的看法對我們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敏君說:“可是她是你的媽媽,這是無法更改的。現在你不在意媽媽的看法,可時間長了就會在意的。如果你硬要這樣,那我以後在你家就沒法做人了。”
紹華抱住敏君柔聲說:“求你不要再打擊我了。我的心也是肉長得,哪能經得起你們來回的這樣折騰。”
敏君伏在他的懷中輕輕地說:“我知道你的難處,我很心疼你。選擇了一段這樣的感情,注定你會受很多的苦,我們的路會很坎坷漫長。”
紹華說:“我不怕。再艱難我也要走下去。你答應我,不能放棄。讓我們一起麵對好嗎?”
敏君含淚說:“我知道,隻是你會因此失去很多東西,會為我們之間留下陰影。”
紹華說:“我有能力處理好,相信我,支持我,我一定要得到你。”
敏君看著他的眼睛,伸手撫摸了他的臉頰,柔聲說:“愛情是讓人吃苦頭的。我都胡打海摔慣了,而你要麵臨很多的問題。遇到我你也夠倒黴的,放著好好的老總不做,偏跟我們一家子爛人摻和,以後還會有收拾不完的爛攤子。要是再讓你媽知道了我媽好賭的事,她還不知怎麽樣呢。”
紹華說:“我不許你這樣說。你是我最愛的女人,你的家人會成為我的家人,我一定會幫你處理好的。”
對於何莉的態度,紹華什麽都沒有說。晚上吃飯時,紹華突然對王光耀和何莉說:“爸,媽,我想收拾一下西灣那邊的房子。”
王光耀說:“也好。你這馬上就要結婚了,也需要有個自己的空間,和我們住在一起確實不方便。”
何莉說:“這邊這麽大的房子多少人住不開,還非得去那邊住?”
紹華說:“以後我們住在這邊媽也會覺得不方便,所以結婚後,我想和敏君去那邊住。”
何莉說:“我說過不方便嗎?”
紹華說:“媽,兒子都這麽大了,能讓我自己做回主嗎?”
何莉放下筷子說:“是林敏君的主意吧?天呢,這還沒怎麽著呢,就打起了房子的主意。”
紹華歎了一聲說:“媽,你想多了,是我的主意。”
王光耀說:“老婆,你怎麽能這樣想敏君呢,她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孩子。”
何莉一笑說:“看你們都被人灌了迷魂湯,一個個的都替別人說話。好像我是這個家裏的叛徒似得。”
紹華說:“媽,為什麽您一說話就讓人聽著不舒服。我們無所謂,可是等敏君進了門你還是這個態度的話,就真是有些故意了,我會很為難的。”
王光耀笑說:“紹華,你媽媽就是這個脾氣,我一會兒勸勸,沒事的。她會想明白的。”
紹華放下了筷子。
何莉說:“好,媽不說了。你再喝碗湯吧。”
紹華說:“湯做得太鹹,我不想喝了。我出去一趟,你們慢慢吃。”說著上樓換了件衣服出去了。
何莉喝了一口湯說:“這湯怎麽就鹹了?”
王光耀說:“不是湯鹹,是你說話讓人齁得慌。何莉,不是我說你,你這個說話方式讓人聽著真是不舒服,以後怎麽辦呢?我和孩子們都習慣了,要是兒媳婦進了門你再這樣,人家會怎麽想?你這脾氣再不改,我們的兒子真是要孤獨一輩子了。”
何莉說:“我就是不甘心。你說我們紹華論相貌,論人品,論能力,論性格都是上上之選,怎麽就找不到一個好女孩呢?”
王光耀說:“現在不是找到了嗎?你到底想要個什麽樣的?”
何莉說:“那孩子家境太差,父親身體又不好,有這樣的嶽父,以後有我們紹華受的。”
王光耀說:“何莉,你這個價值觀念有問題。我們當初也是白手起家,也過過窮日子。你這才過了幾天有錢的日子,就這樣挑剔人家了。既然紹華認定了她,就要接受她的一切。再說,紹華再好也結過兩次婚了,人家敏君可是個冰清玉潔的好姑娘,你心裏別沒數。”
何莉說:“正因為我們的家業來之不易,我才這麽糾結。弄不好,就是個無底洞。那個林敏君太小家子氣,雖說長得還算過得去,但一看就是那種小戶人家的孩子。”
王光耀說:“何莉,我再說一次,紹華的態度很明確,你就是不同意,他也會和敏君結婚的。你再這樣不通,你可能連兒子都要失去了。到時,別怪我沒提醒你。”
說著,王光耀一甩筷子也離開了餐廳。何莉心裏一陣酸楚。為了老公和兒女,自己費盡了心血,到頭來都和自己成了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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