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疑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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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
    禦書房的燭火在夜風中搖曳,將李景炎年輕的麵容映照得忽明忽暗。他放下手中的朱筆,指尖輕輕敲擊著案幾上的密折,節奏緩慢而沉穩,如同獵人等待獵物入網的耐心。
    “陛下,錦衣衛同知朱雀求見。”值守太監輕手輕腳地走進來,聲音壓得極低,像是生怕驚擾了這靜謐卻暗藏洶湧的氛圍。
    李景炎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掌控全局的自信:“宣。”
    片刻後,一個身著飛魚服的挺拔身影出現在禦書房內,衣上的繡春刀泛著冷光。朱雀同知單膝跪地,聲音鏗鏘有力:“臣參見陛下。”
    “起來說話。”李景炎隨手將一本奏折合上,那動作隨意卻透著上位者的威嚴,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朱雀,眼中滿是對局勢的關切:“鄭元吉那邊如何了?”
    朱雀起身,身姿挺拔如鬆,從懷中取出一份密報呈上,神情嚴肅:“回陛下,按陛下的吩咐,確有收獲,鄭元吉今夜在城南靜觀齋密會盧遠、孫繼、陳明遠等其餘六人,商議聯名彈劾‘恃才’官員一事。他們計劃誣陷湯大人、姚大人等人為南楚細作……”
    李景炎接過密報,指尖在紙麵上輕輕摩挲,仿佛要從紙張的紋路裏讀出更多隱秘,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哦?他們倒是會找罪名,有棗沒棗打一杆子,不過渾水確實摸到了這幾隻魚!”
    他翻開密報,目光迅速掃過上麵的內容,忽然輕笑出聲,那笑聲裏滿是對陰謀者的不屑:“估計早連證據都偽造好了?真是迫不及待啊,就是不知道,這鄭元吉是靖安司,還是暗夜司的人?”
    “不僅如此。”朱雀的聲音冷峻如冰,像是寒冬裏的北風,帶著刺骨的寒意:“鄭元吉還出示了南方三王的信函,暗示若事不可為,可投奔三王或南楚。這意圖已然昭然若揭,分明是想動搖朝廷根基。”
    燭火“啪”地爆出一個燈花,火星四濺,映得李景炎的麵容忽明忽暗。少年天子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深不可測,仿佛蘊藏著無盡的權謀與算計:“南方三王...嗬嗬,鄭元吉怕是不知道,那三位王叔早就向朕遞了投誠書。他這般行事,不過是在做無用功罷了。”
    朱雀麵具下的眼睛微微睜大,但很快恢複平靜。作為皇帝最信任的錦衣衛同知,他早已習慣陛下遠超年齡的深謀遠慮,心中暗自佩服陛下的手段:“陛下聖明,鄭元吉之流不過是跳梁小醜。”
    “靜觀齋的密會全程都有人記錄?”李景炎合上密報,隨手丟入一旁的炭盆。紙張在火焰中迅速蜷曲、焦黑,化為灰燼,仿佛那些陰謀也會隨之消散。
    “是。北鎮撫司的‘影子’全程潛伏在梁上,一字不漏。”朱雀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些許自信,“鄭元吉等人毫無察覺。那些蠢貨,怎麽可能逃得過我們的眼睛。”
    李景炎站起身,玄色龍袍上的金線在燭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他緩步走到窗前,望著遠處太和殿的輪廓,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字字千鈞:
    “讓他們再蹦躂幾日。朕倒要看看,這朝中還有多少人與他們暗通款曲。我要將這顆毒瘤連根拔起。”
    一陣夜風穿堂而過,吹得燭火劇烈搖晃。朱雀的影子在牆上拉長變形,如同潛伏的猛獸。
    “陛下,還有一事。”朱雀上前一步,聲音壓得更低,像是在揭開一個驚天秘密:“陛下,先帝暴斃之事,似乎...也與此人有關聯。”
    李景炎略顯驚訝,片刻沉默後,他的聲音平靜:“朕知道了。繼續盯著,不要打草驚蛇。”
    “遵旨。”朱雀躬身領命,正要退下,忽聽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夜,濃稠如墨,唯有禦書房內燭火搖曳,在地上投下晃動的光影。
    小福子邁著細碎而急促的步子,穿過寂靜的長廊,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跳上。終於,他來到禦書房門前,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方才推門而入,聲音帶著一絲緊張和急切:“陛下!青龍、白虎、玄武三位大人求見!”
    李景炎原本在案前批閱奏折,聞言手中的筆微微一頓。他目光深邃,似有萬千思緒在其中翻湧,片刻後,迅速將奏折收起,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快步回到龍椅上坐定,聲音沉穩而威嚴:“宣。”
    禦書房外,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晚風的輕響,仿佛是一首令人不安的前奏。不多時,青龍、白虎、玄武三人闊步而入。
    “臣等參見陛下!”三人齊聲行禮,聲音震得屋宇都微微顫動,那聲音裏飽含著對帝王的忠誠,也夾雜著此次任務帶來的凝重。
    李景炎端坐龍椅,身姿挺拔如鬆,他微微抬手,語氣平靜卻暗藏威嚴:“起來吧,深夜求見,所為何事?”
    青龍上前一步,抬手呈上密函:“啟稟陛下,幽冥神宗使者終於現身。南楚暗探李玉安與南楚前司首趙傑之父閔正宏,也已確認藏身燕翎山脈。”
    李景炎伸手接過密函,指尖摩挲著上麵暗紅的印泥,在他腦海中勾勒出幽冥神宗的神秘麵紗,以及南楚暗探勾結背後那不可告人的陰謀。燕翎山脈,看似平靜的地方,會不會埋藏著巨大危機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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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白虎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沉默。他上前一步,從懷中取出一幅地圖,動作利落地鋪在禦案上。地圖上,燕嶺山脈的地形被詳細標注,每一處起伏都仿佛隱藏著未知的危險。
    “陛下請看,他們藏身在燕嶺山脈的深山中的山洞中,距京城僅十裏。根據初步探查,他們所居的洞內環境複雜,不排除裏麵暗藏許多密道,且易守難攻。”白虎虎目微眯,眼中閃爍著警惕的光芒,聲音低沉如雷,字字都透露著局勢的嚴峻。
    玄武也也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地點頭附和:“不錯,而且燕翎山脈離京城雖近,但如今又逢天地大震,山勢地貌大變,諸多地方塌方。臣等此次探查追蹤,也算是有驚無險,但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曆經多日才走出了山脈。可也因此失去了他們的蹤跡,生死不明,哪怕如今立刻調集人手,大軍封山,想要將其一同抓獲,如今也是無從下手。”
    玄武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無奈和自責,想到任務的失敗,心中滿是愧疚。
    青龍、白虎、玄武三人對視一眼,而後同時單膝跪地,聲音中滿是自責:“臣等失職,請陛下責罰。”
    他們挺拔的身姿此刻仿佛都被沉重的罪責壓得有些彎曲,等待著帝王的裁決。
    殿內死寂如墳,唯有燭火在冷風中明滅不定。帝王李景炎負手立於蟠龍柱下,玄色龍袍下擺掃過冰涼的青磚,發出細碎聲響。
    良久,他忽而輕笑一聲,指節叩擊柱身的聲音驚得三人脊背繃得更直:“燕翎山一夜塌了八十八座主峰,你們能活著回來,如今能活著回來,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不必自責。”
    青龍三人將頭埋得更低:“陛下仁慈,但臣等未能完成陛下囑托的任務,縱有千般理由,也難辭其咎。”
    李景炎垂眸望著三人:“起來吧,那就罰俸三月。”
    他的聲音漫不經心地散在殿內:“燕翎山的變故本就難以預料,朕要的是活口,而非幾具葬身山腹的屍首。”
    “謝陛下。”青龍三人,緩緩起身道。
    李景炎的目光重新落在地圖上,指尖沿著燕嶺山脈的輪廓緩緩劃過,眼中閃過一絲深思。燭火映照下,他的側臉顯得格外冷峻。
    “幽冥神宗……”李景炎負手立於龍案之前。
    燭火搖曳間,他眼底翻湧著沉沉暗芒,聲音冷得如同冰麵下的暗流,裹挾著刺骨寒意:“當年紹興帝在位時,他們便以各種隱秘身份為掩護,在朝堂內外暗中興風作浪。表麵上蟄伏無聲,實則攪弄風雲,挑起多方紛爭,從中謀取利益。如今……”
    “燕嶺山脈...“他低聲重複著這個地名,目光在地圖上逡巡,“距京城僅十裏,倒是個藏身的好地方,但僅僅是藏身的地方嗎?“
    李景炎忽地抬手,重重按在鋪開的地圖上,指尖死死扣住某處山脈的輪廓。那裏被朱砂重重標記,觸目驚心:
    “根據錦衣衛星夜疾馳送回的密報,天地大震之後,這一片山脈的變化最為激烈詭譎。有好有壞,一陰一陽,原本尋常的山巒,如今雲霧終年不散,隱隱有陰氣繚繞,山中更是時常傳出奇異聲響。有靠近探查的百姓,回來後便高燒不退,胡言亂語,似是中了邪祟。如此種種異狀,絕非自然現象,這會不會與幽冥神宗那些見不得人的計劃有關?”
    殿內氣氛凝重如鉛,唯有燭芯爆裂的劈啪聲。
    李景炎倏然轉身,他看向立於階下的白虎和玄武,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你們二人與羅網掩日,即刻出發,繼續追查南楚暗探的蹤跡。尤其是那個閔正宏和李玉安一個狡黠如狐,一個心狠手辣,他們在大燕蟄伏許久,定是在謀劃著什麽驚天陰謀。使者朕要活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必要從他們口中撬出他們的謀劃!”
    白虎和玄武同時單膝跪地,齊聲應道:“臣等定不負陛下所托!縱使踏遍大燕每一處角落,掘地三尺,也要將這三人找出來!”
    言罷,二人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殿外夜色之中。
    李景炎點點頭,再次將目光投向地圖。他伸手輕輕撫過南方疆域,神色凝重而決絕。沉默良久,他忽然開口,聲音雖輕:
    “青龍,你明日過後即刻南下。南方局勢蓄勢待發,諸多勢力蠢蠢欲動。朕早已提前安排,九大學府中,各挑選出了最精銳的弟子與能人異士,征召相應人手,他們提前一月有餘便已南下布局。你此去,務必與他們取得聯係,一切按計劃行事。局勢瞬息萬變,若遇突發狀況,必要時可隨機應變,不必事事請示,朕信你有這個能力!”
    青龍上前一步,躬身行禮,聲音沉穩有力:“臣遵旨!定當竭盡全力,不負陛下厚望!”
    夜色漸深,宮門外,更鼓聲遙遙傳來,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而這座巍峨宮殿中,一場關乎天下局勢的隱秘布局,已然悄然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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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沉,禦書房內燭火搖曳,映得李景炎的麵容半明半暗。他指尖輕敲禦案,目光落在案頭堆積如山的奏折上,神色沉靜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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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景炎抬眸,目光如刀鋒般銳利:“崔浩,審得如何了?”
    朱雀微微抬頭,月光從窗欞的縫隙間漏進來,落在他冷峻的麵容上,映得那雙眼睛愈發幽深。他抱拳道:“回陛下,崔浩已招供。”
    “哦?”李景炎動作一頓,修長的手指停在案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這麽快?朕還以為他骨頭有多硬。”話語中帶著幾分嘲諷,又暗含著對崔浩軟弱的輕蔑。
    朱雀語氣平靜:“北鎮撫司的刑具,向來能讓人開口快些。”他頓了頓,繼續道:“崔浩起初抵死不認,隻咬定收受字畫一事。但臣命人搜了他的府邸,在書房暗格裏,搜出了與雍州陳氏的密信往來。”
    李景炎眸光驟冷,周身的氣息瞬間變得肅殺,“密信?”
    朱雀恭恭敬敬從懷中取出一封用火漆嚴密封存的信函,雙手高舉過頭頂,呈上禦前:“是。信中言及崔浩曾向陳家透露朝廷度田令的推行細節,並暗示陳家提前隱匿田產,以避清查。”
    李景炎接過信函,修長的手指緩緩拆開,目光如炬,掃過信上的字跡。突然,他冷笑一聲:“朕的度田令尚未頒布,他倒先給陳家通風報信了?好一個‘忠心耿耿’的崔大人。”
    朱雀繼續稟報道:“此外,臣在崔浩府中抄出白銀十二萬兩,黃金三千兩,另有田產地契若幹,皆登記在冊。”
    “十二萬兩?”李景炎挑眉:“其,俸祿幾何?這銀子,倒是比朕的國庫還來得快。”
    朱雀沉聲道:“崔浩供認,這些銀兩,部分來自陳家賄賂,部分則是借職務之便,暗中克扣科舉選官的‘孝敬錢’。”
    朱雀低頭,靜靜地等候著聖意。
    “科舉也敢伸手?”李景炎眼中殺意驟現,“朕倒要看看,這朝中還有多少蛀蟲,敢在朕的眼皮底下蛀空江山!”
    李景炎在書房內來回踱步,沉吟片刻,忽而停下腳步,問道:“抄家時,可有人阻攔?”
    朱雀眸光微閃,回想起抄家時的驚險場麵,沉聲道:“確有崔府管家試圖銷毀賬冊,被當場拿下。此外……”他略一停頓,語氣變得凝重:“崔浩之子崔明,曾在府中豢養死士,意圖反抗,已被錦衣衛格殺。”
    “死士?”李景炎冷笑一聲,眼中滿是不屑:“區區一個侍郎之子,也敢養死士?看來這崔家,野心不小啊。”
    李景炎眼神驟然銳利如鷹,猛地轉身,逼視著朱雀:“背後有人?是誰?”
    朱雀搖頭,神色嚴肅:“崔明未來得及吐露,便已伏誅。但臣已命人徹查崔家所有往來,包括其門生故舊、姻親故交,絕不放過任何線索。”
    李景炎指尖輕叩著下巴,沉吟良久,忽而一笑,笑容中帶著幾分玩味與狠厲:“有意思。看來這朝堂之上,還有大魚未浮出水麵。”
    他抬眸看向朱雀,語氣森寒如冰:“繼續查,朕倒要看看,是誰敢在朕的朝堂上,玩這種把戲。”
    朱雀抱拳,聲音堅定:“臣遵旨。”
    李景炎微微頷首,又問道:“崔浩府中,還抄出什麽?”
    “除金銀田產外,尚有古玩字畫百餘件,其中不乏前朝禁品。”朱雀頓了頓,從袖中取出一份泛黃的絹帛,鄭重地呈遞禦前,“另有一份名單。”
    “名單?”李景炎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是。”朱雀解釋道,“此名單記錄著近五年來,崔浩,與其同謀暗中舉薦入仕的官員,共計十七人,皆在雍州州各府。”
    李景炎接過名單,目光如電,快速掃過上麵的名字,眼中的寒意愈發濃烈:“有點意思!”
    朱雀低聲道:“陛下,這些人中,已有幾人位居雍州地方要職………”
    李景炎冷笑一聲:“朕正愁地方州府沒人跳出來。”他緩緩起身,負手而立:“朱雀。”
    “臣在。”
    “名單上的人……”
    朱雀肅然行禮:“臣明白。”
    朱雀眼中寒光一閃,抱拳應道:“臣,這就去辦。”說罷,他躬身退下,身影如鬼魅般融入黑暗之中。
    禦書房內,燭火依舊搖曳,光影在李景炎冷峻的麵容上跳動。他凝視著手中的名單,忽而低笑一聲,那笑聲中帶著幾分興奮與期待,想不到海瑞,包拯等特殊人物,政治清明的屬性,加上皇威,在朝堂之上,有一定幾率,有自爆卡車的作用,人運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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