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何妨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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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笙臉色不變,見謝硯之煞有介事的模樣,輕哼了一聲。
“你待要如何……啊……!”
質問到半路被自己的驚呼打斷,雙腿被人托抱起來,騰空而起,她的後背則重重抵在石砌的蓮座上。
謝硯之的吻已經再次覆了上來。
“自然是……昀兒在上。”
無論是愛意還是肉欲都已經忍到極限。
三枚翅翎仿佛刺入他骨血的利器,讓他夜不能寐,輾轉反側。
他主動入戒律堂,想借佛陀明悟己心,放下執念。
可這個人卻深夜推門而入,拿著那三枚利器,重新剜開了他的心。
口口聲聲叫著自己“王爺”,問著他緣何在此。
眼睛卻赤裸而直白地勾引著他,分明在說……
緣何放下我,緣何不敢親吻我。
她是他的魔障。
參禪問佛皆無果,何妨一並入魔。
愛意傾瀉,情欲蔓延。
謝硯之看著黑暗中那雙含水亦含情的眸子,入了自己的魔障。
佛陀高坐蓮台之上,像是在俯看芸芸眾生。
他與她卻在這最莊嚴肅穆的戒律堂,交頸纏綿,玷染佛陀……
隻知道一場情事幾乎耗盡了他們的體力,雙雙依偎著倒在地上。
胸腔仍在劇烈起伏,黑夜中隻有彼此的眼睛看得如此清晰。
謝硯之看著近在咫尺的昀笙,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襲遍全身,既滿足又覺得怎麽都沒法滿足。
覺得盡興,又想要更多,更多。
昀笙卻抬起手擋住了他的眼睛。
手指似乎還有些顫抖,不知是徹底力竭還是因為別的。
黑暗中,謝硯之隻聽到一陣窸窣聲音傳來,察覺到昀笙的溫度緩緩靠近,在他唇上落下輕輕一吻。
然後便是他夜夜魂牽夢繞的那個聲音。
“阿硯哥哥……”
昀笙如果知道那一聲“阿硯哥哥”會引發怎樣的後果,她一定會管住自己的嘴。
戒律堂的火燭,直到東方欲曉也沒能再亮起,昀笙被謝硯之用衣服裹了,悄無聲息地出了戒律堂。
她昨夜飲酒太多,又被一場情事耗光了所有力氣,此時安靜地被謝硯之抱在懷中,淩亂的發絲下露出一張薄紅微暈的臉,閉著眼睛的模樣,看起來罕見的乖巧。
她實在乏得厲害,給謝硯之指路拴馬的地方時,聲音隻剩下輕淺而沙啞的氣音,看起來更是可憐得令人動容。
謝硯之隻覺淩晨微曉的涼意都無法澆滅心頭滾熱,低頭在她額頭親了親,便快步朝著她指的方向而去。
昀笙並未睡去,放縱之後的後遺症慢慢侵蝕而來,大腦處於興奮和昏聵之間,隻覺頭微微作痛,嗓子更是疼得不行。
分明因著最後一點羞恥心,沒敢叫嚷得太厲害,卻不知幹柴烈火般的喘息,帶來的後遺症更甚。
可即便如此,先前所有的經曆依然如同烙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有個擾人的聲音更是不斷地刷著存在感,讓他剛剛平複些許的情緒再次翻湧。
“昀兒,再叫一次好不好?”
“好昀兒,昀兒妹妹,昀昀……”
昀笙猛地睜開了眼睛,落入眼簾的除了半曉的天空,便是某個人的側臉。
謝硯之察覺到他的目光,轉頭看過來,眼帶詢問。
昀笙卻又很快閉上了眼,隻留給他一對紅豔欲滴的耳朵。
她最後還是耐不住謝硯之反反複複的磋磨,又叫了聲“阿硯哥哥”。
結果可想而知,被變本加厲地欺負了一通的昀笙,終於受不了地再次狠狠咬在謝硯之的側頸。
這回是真的見了血。
到最後卻又是自己心軟,給他舔了好幾下。
若不是夜色濃重,若是讓她看清謝硯之隱忍到額角青筋突起的模樣,她一定不會這麽做。
否則也不至於是此時丟臉的模樣。
被人抱上馬時,昀笙隻有這一個想法。
直到她發覺自己姿勢怪異,才又睜開眼。
發現謝硯之竟讓她側坐在馬背上,昀笙本已有些迷離的眼睛頓時清醒了不少。
“我不要這麽坐,成什麽樣子。”
她急了,想掙脫謝硯之的懷抱,後者卻一改方才的溫柔,強勢地按住他不讓他亂動。
最後還是謝硯之歎著氣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句什麽,昀笙驟然瞪大了眸子,耳朵上熱意更甚,卻最終沒有再拒絕。
謝硯之知道她不舒服,扯著韁繩讓馬兒緩步地走。即便如此,山路也是顛簸,昀笙微微皺著的眉峰始終不曾鬆開。
沒法入睡,她便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謝硯之說話,這才逐漸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無非是將未能炫耀的事炫耀一番,再將謝硯之擠兌一番。
“擾了王爺參悟平常心,真是不好意思。”
一句道歉的話說起來也毫無誠意。
心裏卻藏著迷惑和不解,醞釀再三,才狀若不經意地問道:
“你對那檔子事……咳……還挺熟練。”
牽著韁繩的手頓了頓,謝硯之咋摸著昀笙這句話,一半質問一半醋意,卻偏偏要假裝雲淡風輕的樣子,著實讓人心癢。
於是湊頭看過來的眼中,便盡是了然的笑意了。
“吃醋了?”
昀笙瞪回去,眼刀的殺傷力卻因殘留的情絲弱了八分,剩下的兩分,全被人當成了調情。
謝硯之低低地笑出聲,忍不住去蹭她的臉。
“怎麽就不能是我天賦異稟,第一次便如魚得水呢?”
昀笙從鼻息間溢出聲冷哼。
“好吧,不鬧你了。”
謝硯之熟悉他的脾性,很知道見好就收。
“你記不記得……有一年,你的布娃娃丟了。”
見昀笙點頭,謝硯之才繼續道:
“那時候我們四處去找,在一個舊閣樓,當時你叫我之前,我還發現了點別的東西……咳,是本冊子。”
謝硯之說到此處也有些不好意思,昀笙這才驚訝地睜大眼睛,猜到了緣由。
“好哇,我說你當時怎麽眼神有鬼,竟是……從小就不學好!”
“沒有沒有,我也被驚到了,當時沒敢看,匆忙收起來了。”
“哦……當、時沒敢看。”昀笙拖著嗓子嘲他,“那又是何、時起了賊心啊?”
謝硯之幹咳了兩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總不能承認,自己在佛門清修之地,居然幹這種孟浪的事吧?
又轉念一想,更孟浪的事昨夜也做過了。
隻盼神通廣大的祖爺爺千萬莫要發現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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